第5章 幸有汝在侧

林均夫妻俩见状，拆开了大包小包，打开了瓶瓶罐罐，一时间琳琅满目的灵材看得村民眼花缭乱。

        “千年灵芝，百年七星草，百蛇果，龙树叶，五千年起步的老参，绝壁草，星辰水，烁金石，晶砂百粒……”

        “白蛇胆，黄金牛血，三色雀羽，雷虎爪，幽狼齿，五彩蛛，风马蹄……”

        “这绝对是我这十几年来见过最奢华的药浴了。”

        “我收回刚刚的话，起码四豹之力起步。”

        为了林凡这次药浴，林家可以说是掏空了家底，好在林均也是村里赫赫有名的猎户，这些年也是从荒兽身上积累了不少灵材。

        夫妻俩也不心疼，毕竟都是为了孩子，一件件往药鼎里扔。药鼎开始散发肉眼可见的闪光，扔进去的灵材就好像没入了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药液也开始不停变换各种颜色。林凡这里可谓五味杂陈，一来感动父母的付出；二来对自己的谎言感到羞愧；三来又有些期待自己的蜕变；四来看着咕噜咕噜作响的药液又不免担忧起来，开始东张西望找起自己的救星。

        左顾右盼的林凡终于发现了不知何时到场的先生，先生瘦小的身体在普遍人高马大的村民里实在不显眼，先生朝林凡晃了晃手里的玉瓶示意，林凡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灵材已所剩无几，王父终于亮出了他的压轴大药。

        王父打开一个方盒，取出一坨盘起来的兽尾，拍了拍林凡的肩膀：

        “林凡，为叔也知道你可能志不在打打杀杀，但要是别人要害你，你总得跑得够快吧，这云豹尾可是为叔布置了近百个陷阱才搞到手的，不仅能赋予你无双的速度更能有壮阳补亏的奇效。”

        村民不经又开始议论纷纷。

        “居然是云豹尾，云豹这畜生跑得是真的快，大荒地上跑的就属他最快了，老王还挺有本事的。”

        “这云豹的异能因子可不比裂地黑熊和那黄金牛的差！”

        “我还是更喜欢黄金牛，好死不如赖活着，强大的恢复力才是不死的源泉。”

        从小就被林均夫妇灌输在村里好好做个教书先生便是，能平平安安过完一生就是福的观念，林凡对生命的珍惜远超常人。

        此时也是顿感喜从天降，还是王叔了解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跑得快，何愁没有将来，直接抱起王叔的手连连道谢。

        随着最后一味灵材的投入，药鼎也似乎做起了最后的收尾工作，渐渐不再沸腾，炖出了一鼎乌黑发亮的黏稠液体。周围人看着都有些发毛，这个颜色的药液还是比较少见的。

        林凡惦记着他的云豹尾，倒出奇地没有嫌弃之意。迫不及待地走到空地尽头的石盘，石盘被一道道石沟分成十个扇形，对应一豹到十豹，林凡对着中间便是一拳砸下，石盘上的指针缓慢转动起来，最后勉强触及第三个扇形。

        正对应着刚到三豹之力，每次药浴前，大家都习惯先测一下自己的气力，好与之后进行对比。这个成绩在同龄人里算不上突出，甚至已是倒数之列。但林凡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他清楚自己的资质，进来的进步还算比较快的。

        林均夫妇也没有半点丢脸的感觉，孩子的表现已经超出他们的预期了，刘兰朝着林凡招手。

        “凡儿，快过来药浴了！”

        林凡也是迫不及待跑了回来，朝父母王叔一家尤其是先生一望，便跳进了药鼎，药液顿时没过林凡。早和王鹏打探好了药浴的每个细节，林凡对接下来的体验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王鹏果然不会骗我，还真是一点也不烫，像泡澡一样。”林凡暂时感觉十分的惬意。

        随着药鼎慢慢开始运转，林凡全身也慢慢开始发热，不断冒出细汗，身体每一处毛孔都仿佛在呼吸，一张一合之间，灵力和异能因子也随之进入脉穴之间，灵气沿着经络做小周天循环，淬炼经脉，拓宽窍穴，强化肌肉。

        而异能因子沿着周天流到特定的区域便不再流淌，在这些部位汇聚逐拼凑起一条条由异能因子构成的经脉并与窍穴相连，正如云豹的异能因子就主要集中于四肢和脊柱，黄金牛的就集中在心脏四周。

        随着灵力的不断涌入，经脉所能容纳灵气也渐渐达到上限，而灵气可不会分场合，依旧争先恐后往里钻。狭小的通道里挤满了灵气，林凡只觉得经脉隐隐胀痛，还在缓慢加剧，心想：这应该就是王鹏说的最难熬的阶段了，要马上运转八段锦，按呼吸口诀引导灵气运行，来淬炼肉身。

        八段锦运行起来，经脉的胀痛果然得到了不小的缓解，但随着药鼎又一次发力，更多的灵气开始涌入，林凡又感到熟悉的胀痛，只能加快八段锦的运行。在这一张一弛之下，经络缓慢地拓宽，朝着骨正，筋柔，皮坚，肉韧靠近。

        林凡咬牙坚持之时，终于等来了先生的声音，顿时大为感动，心里不经感慨：吾虽不才，幸有先生在侧相助。

        “林凡，老夫这就用你心心念念的宝贝祝你一臂之力！”

        先生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走向药鼎，打开玉瓶倒入一滴平淡无奇的血液，血液没入药液，药鼎顿时绽出七彩霞光，霞光里鼎身纹有的鸟兽环绕药鼎翩翩起舞、上蹦下窜。

        而这近乎神迹一幕却与村民无缘，在他们眼中依旧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药鼎，至于先生更是压根没有看见。这一切自是因为这个看似普通的先生。

        随着血液的融入，好不容易有些平稳的灵气顿时翻江倒海起来，源源不断产生新的灵气，灵气里更有肉眼不可见的神秘因子翻腾。林凡刚察觉到灵气的异动，下一秒就感觉全身像一个不断加热的密闭容器随时可能爆开，经脉也在崩溃的边缘，窍穴直接喷涌出灵气所汇成的灵柱。

        “啊——”林凡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便是昏倒过去。先生倒也没闲着，捞起昏倒的林凡，一阵眼花缭乱的操作，在每一处穴位都蜻蜓点水似的一点。体内狂暴的灵气顿时像流进了沙漠，消失得无影无踪，先生见状又将林凡没入药液，双手开始不断变换，结成不同手印。

        林凡的身上慢慢浮现一道道纹路，玄奥晦涩，从远看去正构成先生课上绘制的鲲鹏阴阳图，再次沸腾的药液散发出源源不断混着异能因子的灵气，灵气触及纹路便像流水渗入地缝，不见踪影，好在药液还在不断地产生灵气。

        时间慢慢流逝，药液开始变得清澈起来，林凡身上的纹路也开始散发淡淡的紫光，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先生仿佛陷入了回忆，开始喃喃自语：

        “跟着我读书也好，担子重了如何逍遥！何况这东西何尝不是枷锁！不依靠它就只能当一辈子的凡体？志非坚，不可御！不可御？御己还是御体？……”

        只见先生叹了一口气，闭目一挥，纹路又没入林凡体内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先生不知道哪里掏出一个酒壶，一步一口清酒，渐行渐远，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

        “哈哈，今天应该高兴才是，我也算后继有人了，青儿就让我再醉一次吧，你在的话一定也会喜欢这孩子的，和小桃一样调皮，唉，呜呜呜都是我的错啊……”

        先生走了，就如同没人注意到他来。林凡父母率先注意到已经清澈的药液连忙上前查看，发现了昏倒其中的林凡。林均立刻便把林凡捞了出来，刘兰开始不断呼喊林凡，大家也都围了过来。

        林凡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便是一片黑压压的面孔，来不及多想，林凡马上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不仅没有啥大碍，举手抬足之间更是带起阵阵劲风，身体仿佛也冲破了一层桎梏，就像突然脱下了带了多年的上千斤枷锁，说不出的畅快，这下林凡终于放心下来。

        “妈，我刚刚做了个好可怕的梦，我差点就要爆体而亡了，还好先生对着我一阵乱点。”

        大家又气又好笑，气自己白担心一场，笑林凡药浴都能睡着。刘兰拍着林凡安慰。

        “傻孩子，谎话说多了自己遭罪了吧！终于给你来了个爆体而亡，这下满意了吧！”

        林凡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明明听见了先生那如曙光般的声音，然后就记不清了，难道这就是先生给我支的妙招，让我睡着来渡过那难熬的时间，真可是个好主意，就是这梦实在吓人，要是能换个美滋滋的梦就完美了，不经又感慨到幸好有你，先生！

        “赶紧测测现在气力进步多少？”王父提议。

        林凡正有此意，起身一个箭步便到了石盘，这迅雷之势着实让大伙吃了一惊，这速度在同龄人里算是首屈一指了，纷纷夸起了老王，老王也很是得意，吹嘘起自己怎么智取云豹的故事。

        这速度让林凡也很是满意，迫不及待向石盘砸去，想看看自己的力量如何，石盘受击，指针开始转动，在众人注视下，一二三……很快来到第八格，稍作停留冲向第九格，速度也慢慢缓下来，最终回到出发地。

        整整一圈，代表一虎之力。比起速度，气力上的反差直接让人瞠目结舌，足足提升了七豹之力。而一虎之力在班上也算拔尖的了。

        “这娃子有这资质？”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真当这奢侈药浴是白搭的！”

        林凡此刻恨不得放声大笑，自己原来是个文武双全的奇才，以前怎么没发现。但想到先生教诲自己，人切不可得意忘形，才淡淡一笑，冲大家抱拳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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