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举棋不定（上）

当太阳渐渐下坠至地表，夕阳的余晖染红了一半的白云，塞德里克拖着疲倦的身躯从魁地奇训练场地慢悠悠地走向城堡，此时他还在想着方才的训练，他深知自己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找球手还得加倍努力训练才能弥补在体型上的劣势。

        正当他想得投入时，无意间瞥见侧面的走廊上有一位女孩坐在大理石砌成的台阶上，她的膝上放着本摊开了的书，可她没有在看书，而是将手中的三明治掰成一小块一小块，轻轻地撒向地面，因为地上有几只知更鸟正向她投去了渴望的目光。

        原本塞德里克是不大在意的，但看见女孩领结的颜色得知她是一个拉文克劳后，便下意识多看了几眼，只因近来他比较留意拉文克劳的学生。同时也觉得那些知更鸟叽叽喳喳的极为有趣，不由站在原地看了一会，之后他发现喂鸟的女孩，自己是认识的。

        那好像是秋的朋友，塞德里克心想。他决定过去打个招呼，可他一走过去，原本在欢快进食的知更鸟听到不断靠近的脚步声，便全都拍打着翅膀飞向了天空。

        见知更鸟都被自己吓走了，塞德里克略显窘迫，但还是从容地上前打了个招呼。

        “嗨，我们在火车上见过。还记得吗？”

        他说得是前阵子圣诞节假期回家时的事，由于前阵子接二连三的袭击事件，导致今年的圣诞节都没有什么学生愿意留在学校，大家争先恐后想想坐上最早一班回家的车，这样一来火车就变得十分拥挤，特别是刚上车手里还全是行李的情况下，只要稍不留神就极有可能被挤得摔倒。

        塞德里克第一次遇见卡米丽娅时，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那天她摔得不轻，连带着手中的行李箱也摔开了，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可围观的人很多，竟没有一个上前帮忙，反而站在那嗤笑，如此一来，她也只能靠自己。

        看到这样的事发生，塞德里克自然是坐不住的，他一面上前帮忙一面提醒着那些人要脚下留神，不要踩着她的东西，特别是衣服，因为有几件原本整洁的衣物上捡回来时已经多了好几个醒目的脚印。

        也许是见塞德里克发话了，很多想伺机报复的人便不再捣乱了，只是走开了，之后塞德里克身边那些同样乐于助人的朋友也过来帮了点忙。

        就在东西都快收拾好了，秋走了过来，她先是同卡米丽娅交谈一番，从她那得知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她便自作主张先替卡米丽娅向塞德里克送去一个感恩的微笑，正是这个微笑让塞德里克回家后抱怨为何这个圣诞假期过得如此慢长。

        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卡米丽娅一向是记得很清楚的，所以她很快便认出了他，“你是迪戈里？”

        “是的。”塞德里克坐到卡米丽娅的身边，摊开双手，“很抱歉，我把鸟儿都吓跑了。”

        卡米丽娅和他说没关系的，然后她便从身后拿出一个饭盒，询问塞德里克要不要来点三明治。

        塞德里克谢绝了她的好意，“不了，事实上我正要去礼堂。所以这就是你的晚饭吗？”

        见卡米丽娅点头，他却皱起了眉，“恕我直言，你根本就不胖，没必要节食，长期这样下去对身体不好。”

        “不是的，我本来就吃不了多少，这些够了。”

        “还是乖乖和我去礼堂吃饭吧。”

        卡米丽娅低下头，轻声说：“我不想去。”

        塞德里克联想起火车上发生的那一幕，心下明了，小心翼翼地说：“是有人欺负你吗？”

        她摇着头，“没有，没有。我只是……不太喜欢到人多的地方。更何况又发生攻击事件了，大家最近都在谈论斯莱特林继承人什么的，所以我想我还是……因为我是个纯血种。”

        于是塞德里克便没有强迫她，可他看到了女孩脸上的苦笑，那一刻他的心情忽然沉重起来，但他也不知为何会这样，明明他和她并不算是很熟悉。

        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尴尬，他试着转移话题。

        “那你在看什么书？”

        塞德里克说完，摸了摸鼻子，心想这样转移话题会不会很生硬。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看看。”

        卡米丽娅将书的封面展示给塞德里克看，上面画了几颗行星，在行星旁边写了几行公式，塞德里克猜想这大概是麻瓜的书吧，反正看上去不像是巫师的书。

        “好像很深奥的样子。”

        之后他们便不说话只是一同坐在那，卡米丽娅继续默默吃着她当作晚餐的三明治，可被吓走了的知更鸟这一次并没有再飞回来，塞德里克觉得应该和她再聊些什么的，可是不擅长和女孩说话的他几乎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到有什么合适的话题。

        他们一起看着太阳完全落下山，之后他们走进城堡在大厅分开，塞德里克走向礼堂，卡米丽娅则往图书馆的方向走。

        几天之后，卡米丽娅拉文克劳的休息室门口又一次遇到了塞德里克，见到他时，他正在门外来回踱步。

        “嗨，又见面了。”他表现得有些不自然。

        就当塞德里克在苦恼着要如何不用道出来意但又能解释清楚他为何出现在这时，卡米丽娅直接截了当地问：“你是要进去找人吗？”

        于是塞德里克指着鹰环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是啊，可如你所见我遇到了点麻烦。”

        因为鹰环的问题是会不定期更新的，所以卡米丽娅上前查看了下上面的问题是否还是早上那个，可如她所料想的那样，已经是一个新问题了。

        “这是个很有趣的哲学问题，不是吗？”

        “是的，那么你认为一根针尖上能站多少个天使呢？”

        卡米丽娅只是稍微思考了下。

        “我看法是天使属于一种只存在于人们想象中的事物，没有人真正见过，因此可以说他是在空间里不存在的，只是我们无法保证它在另一个我们所无法认知的维度里也是不存在的。可针尖不一样，它是存在于空间之中的。所以我的答案是针尖上可以站无数的天使，因为天使本身不占据空间位置。”

        话音刚落，门上的鹰环便应声开了，似乎对这个回答不能再满意了。

        “在你之前也有几个你们学院的人回来过，但他们都和我一样对这个问题毫无办法，便又都下楼去了，我听到他们说是要去图书馆找找。没想到你一下子就想出来了，真是够厉害的。”塞德里克夸奖道，“要是你再迟一点回来，我怕是已经走掉了。”

        “其实关于这类问题根本就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每一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只要你能拿出理由，把鹰环说服了，它自然就会开的。”

        他们一同往里走，在上学日的白天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里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人的，所以能看到在公用的位置只有几个正专心致志学习的人罢了。

        塞德里克扫视了下四周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便又厚着脸皮叫住了正要往宿舍方向走的卡米丽娅，“不好意思，我想再麻烦你下，你知不知道秋现在可能在哪？”

        “大概是去上占卜课了吧。你找她有什么事吗？”卡米丽娅说。

        “这样啊，我还以为她没有课呢，所以才特意跑上来的，因为我想这样可能会显得我更有诚意些。”塞德里克说。

        卡米丽娅说：“是有什么东西要给她吗？还是有什么话要和她说？”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问她愿不愿意下周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村，但这种事我想我还是当面问她比较好。”塞德里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过也没白跑一趟，能遇到你，我也是很开心的。”

        卡米丽娅好心和他解释，“你待会可以去占卜教室看看，或者去图书馆，一般我们学院的人都不太会这么早回休息室的，特别是在上课的日子里。”

        “能理解，你们住这么高，每天都得爬楼梯确实很辛苦。不过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没有课吗？”

        “我刚刚在上神奇动物保护课的时候突然感觉心脏不太舒服，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塞德里克关切地问，“去庞弗雷女士那看过了吗？”

        “这是老毛病了，我自己心里有数，睡一觉就好了。”卡米丽娅说，“不过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我们明明也不熟。”

        “我和秋认识，而你又是秋的朋友，所以我还以为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

        “不，我和她不是朋友。”她深吸一口气，“没有人想要和我这样的人做朋友。”

        “怎么会？我愿意做你的朋友。”他的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卡米丽娅的表情明显一滞，张了张嘴看样子是想说什么，但话还未说出口，塞德里克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只是这次又多了一个解释。

        “我愿意做你的朋友，你明明就是个很好的女孩。”

        可是卡米丽娅摇头否认了塞德里克的话，转身进了女生宿舍的区域。由于霍格沃茨规定男生不得闯入女生宿舍，并其该区域范围内都被施了魔法，但凡有男生踏入，他们便会被魔法给弹出去，所以塞德里克无法追过去，对此他感到自责，觉得是自己把人家吓跑了。

        只是他们可能是真的很有缘分，在续塞德里克把卡米丽娅吓跑后才仅仅过去一周，他们又一次相遇了。

        “我睡不着，出来看看星星。”卡米丽娅说话时，手臂还支在天文塔的护栏上托腮沉思。

        “好巧啊，我也是。”塞德里克站到她的身边，“不过这位小姐你知不知道夜游被抓到可是要被关禁闭的。”

        卡米丽娅歪着脑袋对他说：“你不是和我一样吗？”

        “所以待会要是有人来了，我们得互帮互助。”塞德里克说着说着自己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卡米丽娅见他笑，有些困惑地问。

        “没什么，突然觉得你挺可爱的。”

        塞德里克原以为这么说，卡米丽娅听了会高兴的，因为女孩都喜欢听人夸她漂亮或是可爱之类的话，而且这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作为一个纯正的赫奇帕奇他几乎不会和人撒谎，但他有所不知的是卡米丽娅实际上并不喜欢有人夸赞她可爱，只见她有些冷漠地转过脸去没有继续和塞德里克说话。

        塞德里克见了心里着急，想她是不是生气了，可又不知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正这样想着，他们听到了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那是男人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也有金属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还有劣质煤油燃烧时的劈里啪啦声。

        两人心里暗道不好，那应该是看门人费尔奇，到了晚上他就喜欢拎着一盏灯在城堡里到处转悠，如果有夜游的学生不幸被他抓到了，他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因为他最喜欢的事便是惩罚违纪的学生。

        随着脚步声在逐渐逼近，卡米丽娅和塞德里克别无选择一起翻过护栏躲到了柱子后面，两人双双将魔杖从口袋里掏了出来，随时准备着，想着要是被费尔奇发现了，大不了就趁他不注意放个遗忘咒，因为他是个哑炮，不会任何魔法，若是打起来，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也许由于还在为爱猫洛丽丝夫人的遇害而感伤，费尔奇并未查看得很仔细，又或许是笃定现在除了凶手外没有几个学生有这个胆子出来夜游，他甚至都未走到里面来，只是站在楼梯口高举着灯将四周照了下，在并未发现人的身影后，他低声咒骂着走开了。

        由于怕费尔奇再度杀回来，塞德里克和卡米丽娅并没有马上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在卡米丽娅依旧神经紧绷时，她听到身边的塞德里克极其愉快地说：“我们这样算得上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了吧。”

        “这哪门子的——”

        卡米丽娅正要吐槽，可谁知原本紧绷着的神经刚放松下来，身形一晃险些站不稳，这时又刮起了大风，只见她整个人已经开始摇摇欲坠，而他们身边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哪怕他们是巫师，若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也是会丧命的，但好在塞德里克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力将她往里拉才得以摆脱危险。

        不过这时塞德里克可不敢再开什么玩笑了，他先护着卡米丽娅爬回去，自己则跟在后面。

        塞德里克刚以落地便迫不及待地说：“现在能算是出生入死了吧，还有你真的要多吃点东西，瞧见没，刚刚差点被风吹走。”

        卡米丽娅红了脸，“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要谢的话，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

        “为什么你会想和我交朋友？我名声又不好，你还是离我远点吧，不然会连累到你的。”卡米丽娅看上去有些惊讶，“因为先前就有人……不过你愿意和我说话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谢谢你。但做朋友还是算了吧，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你是个好女孩，我相信你也会是个很好的朋友，所以我愿意做你的朋友，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呢。”

        她看上去就快哭了，然后她说了谢谢，不知为何塞德里克的心没有任何缘由地被什么东西揪了下，他想不到这种事为何要说谢谢，他明明没什么都没有做。直到后来塞德里克回想起来时，追悔万分，如果当时他就能明白那一下突如其来的心疼意味着什么的话，他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

        塞德里克那时喜欢着秋，可是他又说不出具体喜欢她什么，只是觉得和她在一起很放松，他知道秋就是当年那个女孩，他也因那件事觉得她是不一样的，但他能肯定的是起先这份感觉并不是喜欢，更多是感激，只是在逐渐相处中那小小的感激化为了一点点的喜欢，随后日积月累，等他发现每次见到秋时心情都能立马好起来，才知道自己好像是喜欢上她了。

        可是这份坚定的喜欢却在塞德里克与卡米丽娅逐渐熟悉起来后产生了动摇，因为他发现和卡米丽娅在一起时，他会有同秋在一起时的感觉，可她们明明是相差极大的两个人，几乎大家都是这么觉得的，但在塞德里克的眼里她们在某些地方却是如此相似。

        一个人会同时喜欢上两个女孩吗？

        正因如此塞德里克快要被自己搞糊涂了，有时他会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喜欢的女孩是秋，特别是和秋待在一起时，因为他时常会想到卡米丽娅，这让他无法原谅自己，哪怕那个时候他还未同秋交往，但原则性极强的他仍然觉得自己这样算是对感情的不忠实，明明他已经确定自己喜欢秋了。

        早在与秋还处于暧昧阶段时，塞德里克便总是往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跑，可鹰环的问题千奇百怪，别说他一个赫奇帕奇了，就连一些拉文克劳的学生也总是被难倒，只能候在门外等待着那些能够答上来的同学回来，但无论鹰环的问题多么稀奇古怪，到卡米丽娅面前都是小菜一碟，所以塞德里克每当有要进拉文克劳休息室需求时，他总是会厚着脸皮到卡米丽娅那寻求鹰环的答案。

        可实际上有些问题，明明塞德里克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但他就算是知道答案也定是要去卡米丽娅那核对下，虽然有时候还会遭到她的笑话，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找她。表面上看他频繁地去拉文克劳的休息室里找秋，可真相却是他在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能与卡米丽娅有更多接触的借口。

        到了暑假，塞德里克经常在给秋写信，在这段时间里他尽量不去想卡米丽娅。

        在家时他发现感觉会好很多，因为见不到卡米丽娅本人，然后他便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秋的，虽然她有时对自己的态度很冷淡，有时又很热情，看上去正如伊里丝和爱普莉用最大恶意替塞德里克揣测的那样，她为了好玩故意这样忽冷忽热对待他，又或是自认为把他吃稳了同他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这是很多漂亮又心气高的女孩惯有的手段，秋如果真的是这样想的，那并不叫人感到意外，毕竟她在学校的人气不低，是有这样的底气耍耍脾气，但塞德里克不愿相信她是这样的。

        暑假里塞德里克为了锻炼自己，特意去了丽痕书店应聘临时工，由于每日的工作量都很大，这让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些让人纠结的事。就当他自认为已经把对卡米丽娅的友情误当成是爱情的错误纠正过来时，他在某日工作时遇到了到店里来买书的卡米丽娅。

        那天她没有穿巫师袍，一身打扮看上去就像是个地地道道的麻瓜女孩，也没有带那副黑框眼镜，上身是一件简简单单的短袖衬衫件，下面穿着背带牛仔裙，又搭配了条与衬衫同色系的发带，系成的大蝴蝶顶在头上随着走路时一颤一颤的，站得远些不仔细看还以为那是只停在她头发上的蝴蝶。

        那种感觉又同在学校里看见她不太一样，塞德里克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可他清楚自己并非是个只痴迷漂亮脸蛋的傻小子。

        在书店最为隐秘的角落里，他们一起蹲着翻找古籍，这时塞德里克感到一阵没由来的紧张，这原本并非是他的工作职责，可是他鬼使神差地包揽了下来，好像只因她是卡米丽娅，除此之外便没了，可是他一时忘了还有朋友这个词的存在。他那时大概已经隐约意识到了，可还是未完全明白对她究竟是怎样的心思。

        当进入工作状态开始无比认真的塞德里克在感觉到她似乎往自己的方向靠近时，心马上便乱了，一激动手上翻动图书的动作不由大了些，扬起的一阵阵灰尘全部朝着身侧卡米丽娅的方向飘去，这让她被那些灰尘呛得开始咳嗽，塞德里克不好意思极了，直起身想先带她出去，不料自己又没留意竟一头撞到了书架板上，如此一来卡米丽娅又开始责怪起自己，直言都是她的错，不该麻烦他的。

        可塞德里克认为分明是他笨手笨脚没有服务好他的客人，而且他发现了，卡米丽娅总是在和人道歉，明明很多事不是她的错，这让他更加过意不去了。

        好在最后还是有惊无险找到了那本她想要的书，只是随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把她暂时困在了书店内。有那么一刻塞德里克还胡思乱想到莫非这就是天意，但他很快就把这样荒唐的念头抛掷脑后，恰巧那边书店经理吩咐他去沏杯茶给卡米丽娅端过去。

        这位经理十分赏识塞德里克，除了在工作时，私下里他还是比较好相处的，也很关心自己的员工。塞德里克心知经理一定是误会了，肯定是把卡米丽娅当成是他喜欢的女孩了，但他没有对此解释，而是想到经理说得对，这个时候也确实该为她沏一杯好茶的。

        送完茶后，塞德里克又开始忙起还未做完的工作，等做了一大半时抬起头发现窗外的雨依旧下个没完没了，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发现卡米丽娅茶杯里的茶水快要见底了，而她正托腮盯着窗户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塞德里克就在这时又一次发现了她的可爱，可是这也让他在好不容易花了大半个暑假自认为想明白的事上又一次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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