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原罪(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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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雨过天晴的午后,夏日里闷热黏稠的空气并未因短暂的一场雨而变得清爽起来,虽然西奥多·诺特在第一时间觉察到下雨后便马上跑进花园凉亭里,但身上还是不可避免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阵雨给淋湿了。
不过夏天的雨总是来得突然走得也迅速,待雨一停,西奥多便捧着方才在草丛中拾到的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双翅的知更鸟跑回房间。在进行一阵简单的包扎后,西奥多身上被淋湿的衣物也已经被燥热的空气给天然烘干了一大半。
虽然年幼的西奥多包扎技术仍然有些稚嫩,可手法已经相当娴熟了。待他将那只知更鸟受伤的翅膀上过药,用纱布包裹好并打了一个结实的蝴蝶结后,午睡结束的铃声恰巧在这时响起。
在自鸣钟机械模拟烦人的鸟鸣声中,西奥多一把抓起桌上刚经历过一场小手术的鸟儿,跳下高脚凳就往母亲的房间跑,他料定这会儿午睡中的母亲一定醒过来了。
可是房间里没有人,床是空的,被子和枕头整齐地码在床头,几乎从未打开过的窗帘如今大咧咧敞开着露出躲在那背后多年早就积满灰尘的玻璃落地窗,在西奥多的记忆里这间房间从未如此明亮过。
找不到母亲的西奥多只好呆呆地坐在床上,因为他也想不到在这个时间不在房间的母亲究竟会去哪,尽管她每天总是坐在轮椅上表现得昏昏欲睡,除了有时需要她照顾西奥多外,几乎都不怎么踏出房间大门,她对生活中的大多数东西都没有兴趣,只喜欢独自一人待在那个时常让人分不清昼夜的房间里,也不知道都在干些什么打发如此无聊的时间,就连她的丈夫也就是西奥多的父亲对此也一无所知,但他让家里人都不要去打扰她。
年幼的西奥多更是不知道母亲每天待在房间里具体都在干什么,又或者说她其实什么都不干,只是盯着墙壁和天花板发呆,但西奥多的祖母却坚信这个她不满以久的儿媳除了发呆外,还喜欢点燃摆在梳妆台上的蜡烛,就着微弱的烛火边照镜子边对镜中已残缺的自己自怜自艾,诺特老夫人这猜测并非毫无根据,因为专门侍奉西奥多母亲的家养小精灵曾向她汇报,这位小诺特夫人每天都要求小精灵送去一根新的蜡烛。
每当庄园里来了客人了,西奥多的母亲也是家中唯一一个不用出来见客的,没有熟客会问出庄园的女主人去了哪这样的问题,大家都知道年轻的诺特夫人体弱多病常年卧病在床,实在是不方便出来见客,这么多年了自打那场婚礼过后,就没有外人见到过这位诺特夫人的真容,但就算这样也不妨碍外头的人说诺特先生对自己的妻子很好这样的话,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是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早在两人还未出生前,彼此的父母就点头订下了这门亲事。
除了儿子外,什么都无法诱惑诺特夫人走出房门,不过她的双腿也不大能提供方便让她出门活动活动。偶尔她会在家里没有什么人的时候,让家养小精灵帮她推轮椅到花园陪西奥多晒太阳,在花园的凉亭里教他一些简单的单词和算术,为他读几个故事,但这样的温馨时刻并不是很多,大部分时间她都待在房间里也许是对着墙壁发呆,也许是如西奥多祖母说得那样照镜子,可毫无疑问的是她活得像一只还未脱离生理需求的幽灵。
可是她从不错过一天当中的午睡时刻。正因为如此在西奥多的眼中,午饭过后一直到下午三点的这段时间是一天当中最圣神的,那是他唯一能确定母亲在休息和绝不能去打扰母亲的时候。
西奥多静静地仰躺在房间里那张干净到连根头发丝都找不到的大床上,他不喜欢等待,可是生活中却充满各式各样的等待。直到自鸣钟声停了,偌大的屋子重归平静,距离午睡时刻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左右,可是母亲还是没有回来。
迟来的困意在本该午睡过后的时间段一阵一阵袭来,因为还没等到妈妈,西奥多只好用手不停揉搓眼睛,企图凭借顽强的意志力战胜这困意,此时他的口袋里正装着那只受了伤的知更鸟,它在这个时候也显得格外沉默。
过了一会响起了开门声,但进来的却是那个专门服侍西奥多母亲的家养小精灵,它和往常一样想过来看看有什么是能帮刚午睡完的诺特夫人的。
在西奥多下床站在窗边与小精灵解释房间里的窗帘并非是他一时顽皮拉开时,他们都看到透明的落地窗外一闪而过的一道黑影,还未等他们回过神地面随之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声音大到不亚于雷声。
西奥多透过因灰尘而变得不透明的玻璃窗还是能清晰地看到失踪了有一会儿的母亲已经躺在了血泊里,甚至能看到靠近头部位置的地面上乳白色的脑浆与鲜血融为一体,那颜色看上去似曾相识,就像前几天西奥多跑到厨房时发现负责做甜品的小精灵正在搅拌的那一大罐加了牛奶的草莓果酱。
此时口袋中原本以为早就没了生气的知更鸟突然开始哀嚎起来,好像正在为它的救命恩人献上一首哀歌。
那是西奥多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深刻感受到死亡,在此之前他不是没见过鲜血和死去的生物,事实上年仅七岁的他已经是个老练的杀手了。
每隔一段时间,西奥多就会跑到距离自家庄园不远处的那个小森林里玩他的血腥游戏,他喜欢用石头将那些他所能轻易掌控的小动物砸成重伤,直到它们丧失逃跑的能力,然后趁着它们还有意识时,用尖石头将它们残忍地开膛破肚,等到它们完全不会动弹,真的死透了,他才会心满意足罢手,杀戮完毕的他还会记得在回家前清理好犯罪现场,洗干净手上残留的血迹,这种游戏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满足感。
偶尔他也会突然大发慈悲,将一些受伤的小动物带回家去悉心照顾,只是这些动物到最后还是难逃他的魔掌,而这个小恶魔突然的善心只是想利用这些受伤了的动物,好能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演一出善良孩子的戏码,因为母亲是个爱动物的人,在年轻时还曾想当一名野外的神奇动物研究者。所以当看到自己的孩子继承了她这份热爱,她往往会露出难得的笑容,摸着西奥多的头夸奖他是个好孩子。
为了能时常感受到那一记摸头的温暖,以及能说服母亲能多从房间里出来陪陪自己,西奥多时常得不情愿地忍住杀戮的欲望,对那些动物手下留情。
原先他很享受通过折磨和残杀这些比自己要弱小的动物所带来的快感,一度认为死亡是件让人着迷的事,可是当他看到母亲的尸体那刻,才发现原来这并不好玩。
到了诺特夫人的追悼会那天,由于地点布置在室外且仪式举行到一半便开始下起大雨,使得诺特先生不得不忍痛放弃那些为爱妻专门准备的隆重仪式,只能加快进程一切从简,好让前来参加葬礼的亲朋能在雨声大到听不见之前念完悼词。
没有人留意到西奥多躲在角落里暗自神伤,他并未进到屋子里去避雨,而是就坐在那任由雨拍打在他的身上,一时间他的脸上流淌的不知是泪水多些还是雨水多些。
他就那么独自啜泣着,突然间他感觉到头顶的雨停了,原来是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孩将她的伞分了一半给他。
那个女孩他是认识的,被他们孩子戏称为“哑炮小姐”的卡米丽娅·沙菲克,每次一到纯血家族举办的宴会时,她总是被欺负的那个,因为像他们这样纯血统出生的小巫师早在三岁左右就该觉醒巫师意识,可是她都这么大了还未有此方面的迹象,不是个有辱他们纯血巫师血统的哑炮还能是什么,而且他们都听说她还去麻瓜学校上过学。
西奥多身为一个纯血巫师后裔,他的爷爷是编写了那本《纯血统名录》的作者,他的爸爸还是个忠于巫师血统而投入黑魔王麾下的食死徒,所以同家人一样坚决拥护纯血传统观念的西奥多是打心眼底瞧不起卡米丽娅,他虽从未主动参加过那些欺负她的孩子的队伍中,但他是认可这些行为的,毕竟一个哑炮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他们要和和气气同她相处,她可是个纯血败类。
此时他宁可被德拉科·马尔福那些好友瞧见笑话一顿,也不需要一个哑炮送来的关怀。
基于这种想法他粗暴地将卡米丽娅手中的伞推开,雨伞掉落在地上,让卡米丽娅也淋成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落汤鸡,他粗鲁地叫让她滚,不要多管闲事,那是他这些天来第一次将强压制的悲痛通过吼叫的方式宣泄出来,所以在他吼完卡米丽娅后,便很快低下头来了一场真正的大哭。
就算差一点被西奥多推到地上,卡米丽娅却没有选择离开,她也不去捡地上的伞了,默默地坐到了西奥多的身边,在他哭泣时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还安慰他说:“我爸爸说那些离我们而去的人不会就此消失的,他们只是换一种方式守护我们。”
尽管西奥多的心里仍然在因她是个哑炮而抵触她的接触,但人在悲痛的情况下似乎格外脆弱,他没有选择,只好强忍着心底的不悦去拥抱住了这份关怀。里面的大人可能都忙昏了头,居然也没有发现他们两个小孩还在外头淋着雨。
自从母亲死后,父亲虽未再娶,但他越发痴迷宣传纯血论,同那些曾是食死徒的朋友们在一起策划着如何让纯血巫师重归圣神,他们受不了近些年来魔法世界越发多的纯麻瓜血统巫师在逐步进入到各个领域,他忙于此道,可以说是忘乎所以,在西奥多去霍格沃茨上学前,他一直都是由祖母和家养小精灵照顾的。
到了霍格沃茨,西奥多被毫无悬念地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在那里他遇到了很多老熟人,像德拉科·马尔福等人都是同他从小就认识的,所以他并不感到孤单,但他却习惯于一个人行动。
斯莱特林的小伙伴并不认为他这样是孤僻,相反他们都很乐意同他往来,但西奥多知道这里头大部分原因在于他是个纯血巫师,同时和他们一样都拥护纯血论,所以他们乐意和他交朋友。
同样一起长大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则认为西奥多很酷,而且她似乎爱上了他,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类似潘西·帕金森和德拉科·马尔福那样,又由于潘西和德拉科后来真的交往了,大家便起哄问西奥多准备什么时候娶达芙妮这样的话,但实际上西奥多对达芙妮一点这方面的心思也没有。
只有同西奥多关系最为亲近的布雷斯·扎比尼知道西奥多喜欢谁,尽管西奥多对此从不肯承认,但布雷斯是知道的西奥多一旦没课就要去泡图书馆并非是他真的就那么好学,而是他想在那见到一个他想见的人。
布雷斯不觉得西奥多所喜欢的那位拉文克劳的女孩有多特别,他只听说过她的家族也和韦斯莱一家是纯血背叛者,因为他们都亲近麻瓜,帮那些麻瓜说话,不过布雷斯认为这是西奥多自己的事,他无权干涉,他也只是会在吃饭时恶趣味地提醒西奥多不要为了能看到隔壁拉文克劳的桌子而把整个身子乃至脑袋都探出去,对此西奥多总是装聋作哑。
虽然有关卡米丽娅是个哑炮的谣言早已不攻自破,但她在学校里的口碑一直在被早些年那些不属实的报道给连累着,可以说从来就没有好起来,被自己学院的人排挤,几乎没有朋友,但她看上去依旧很乐观,所以有时候西奥多觉得她像是个傻子,一点都不记仇,甚至还会乐呵呵的对那些说她坏话的人好。
西奥多知道自己是喜欢卡米丽娅的,但他总是会习惯性像小时候那样选择站后头默默关注她的一切,他总是在事后才得知卡米丽娅又遭到其他人的排挤,可就算这样他也从不主动,从不采取什么行动,他想这个傻瓜得多被人欺负几次,不这样的话她永远也不会醒悟的,因为她总是不长记性,天真地幻想着那些人能自己认识到错误。
那一年,斯莱特林留下的密室被开启,校内发生了多起攻击事件,导致圣诞节假期成了一场大逃亡,大家都争先恐后坐上了回家的列车。西奥多和大部分斯莱特林的学生一样对此没感到多少恐惧,因为被斯莱特林继承人瞄准的倒霉鬼尽是泥巴种。
在那趟回家的列车上,西奥多亲眼目睹了卡米丽娅被她的同学恶意推到在地,她看上去摔得不轻,而且手中的行李掉了一地,竟也没有人上前去帮忙,周围的人几乎都在幸灾乐祸,和往常一样他是想选择袖手旁观,心想总有一次她会长记性的。
可看她的胳膊和手臂都被磕破了,却只能自己强忍着泪水一个人在嘲笑声中收拾,西奥多一下子动了恻隐之心,犹豫着要不要打破自己的坚持,毕竟那是他所喜欢的女孩,可就是这一刹那的犹豫让他失去了一个大好机会。
就算过去了很多年西奥多仍然痛恨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里为什么那么乐于助人,因为这个家伙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耍帅机会,让他痛失了接近卡米丽娅最好的时机,但西奥多却忘了在此之前他曾经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去博得卡米丽娅的好感,可是他都没有好好珍惜过,和大部分人一样偏偏要在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时才追悔莫及。
后面的剧情很俗套,塞德里克这次出手相助一下子撩拨了卡米丽娅的芳心,让她在日后毫无悬念地爱上了他。
某一年的愚人节,西奥多偶然路过那条不太有人走的外廊时,无意间撞见了卡米丽娅和塞德里克正有说有笑的朝他的方向走来,于是西奥多一侧身躲到了旁边的雕像后面偷听起他们的对话。
西奥多自诩要比塞德里克聪明多了,起码他能一下子看穿卡米丽娅的谎言,哪来的什么法国男孩,她都有好几年没去看过她那些在法国的亲戚了,又是什么愚人节的玩笑,那分明是她的试探,她的眼里写满了喜欢,可偏偏就有这样的傻子完全看不出来,信了那只是她的一个玩笑。
一个赫奇帕奇的巫师能有什么出息,至少喜欢个拉文克劳的倒也说得过去,西奥多不服气地想,他觉得卡米丽娅不仅脑子笨,眼光也差极了,可是他在生卡米丽娅的气的同时也生自己的气,谁叫他这么没出息喜欢上了她这个纯血败类,还为了能更了解她,在三年级的时候毫不犹豫选修了他原本看不上的麻瓜研究课。
就因西奥多去上麻瓜研究课这事,还同自己的父亲吵了一架,尽管他给的理由是想了解下麻瓜的文化究竟有多糟糕,但他的父亲还是把他臭骂了一顿,若不是斯内普教授好心帮了他这个得意门生的小忙,他的父亲是绝不会松口的。
待事后西奥多才在祖母那得知了父亲为何如此痛恨麻瓜,除了对自身的血统感到无比的骄傲外,还因西奥多的母亲曾想和一位麻瓜男孩私奔,但最终被家人们强行扣押回来与西奥多的父亲完婚的,她的双腿就是在那个时候没的,至于那个麻瓜男孩则下落不明,也是从那时起她失了灵魂成了具躯壳。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西奥多始终坚信着卡米丽娅会在有一天发现塞德里克根本就不值她喜欢,不过他没等到卡米丽娅自己擦亮眼,但轻易便等到了一个让卡米丽娅对塞德里克死心的机会。因为在卡米丽娅借着愚人节之际表白的几天后,塞德里克便和别的女孩在一起了,而且还是与卡米丽娅同院的同学,这对暗恋中的女孩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
西奥多心满意足看到卡米丽娅魂不守舍了好几天,在某次塞德里克和他的女友手牵手大摇大摆在卡米丽娅面前走过时,当时正好在场的西奥多看见了也不忘挖苦卡米丽娅一番,他故意问她羡慕吗?
“他们很般配。”卡米丽娅苦笑了下。
看见她逐渐暗下去的眼眸,却让招惹了她的西奥多又于心不忍,嘟囔起来,“他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一个平庸的赫奇帕奇,随便去街上一抓一大把。”
“是啊,有什么好的。”
卡米丽娅虽是这么说,眼泪却落了下来,西奥多这时慌了,忙递上他的手帕,但卡米丽娅边摇头边拼命地说自己没事,只是风吹得她眼睛发疼。到这时西奥多才发现卡米丽娅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喜欢塞德里克,这让他开始恐慌起来,他所恐慌的不是害怕卡米丽娅会忘不了塞德里克,他恐慌的是他意识到自己无法确保卡米丽娅会喜欢上他,因为就算赶走一个塞德里克,之后还会再来别的男孩,感情的事谁也不好说,所以他必须得想办法让卡米丽娅只会爱上他,而不是别人。
能让一个人死心塌地爱上自己并不容易,可偏偏西奥多是个极端的人,他一直都对自己有个清醒的认识,他知道自己的心理从小就是不健康的,但他从未想过去纠正,也对此有理由,毕竟不是谁都会有他那样的身世,所以造就现在这样疯狂的性格都是必然的结果。
长大后的西奥多早就对儿时那样给小动物直接开膛破肚快感免疫了,现在他更偏爱照顾那些本就有缺陷的动物,对没有独自生活能力的它们而言他就是它们的救世主,它们别无选择,如果要想继续活下去必须得依附于他,听他的话,这能让他获得极大的满足。
很快对卡米丽娅求而不得的痛苦让西奥多想到了这样的道理也许也适用于爱情,他可以毁了她,使她没有选择只能心甘情愿爱上他一个人,做他一人的俘虏,只能依附于他,永远也无法离开他。这时西奥多能理解父亲当年为何要对母亲那么做了,他全懂了。
想毁了一个人其实很简单,有时候只需动动嘴皮子的功夫就可以了。一个消息放出去,很快会有无数不同的声音响起,传到最后便会有各式各样的说法,但人们往往会深信那些最不切实的。之后西奥多要做的便是等到卡米丽娅接近奔溃边缘的时候,像个英雄那样给她一个能抵挡来自全世界所有恶意的拥抱,他相信到那时她一定会疯狂地爱上他,毕竟他可是为了她抛弃了全世界。
布雷斯在得知了西奥多的计划后,嬉皮笑脸说他这爱真是让人窒息。西奥多却回道,说他一个还不曾有过爱情的人能懂什么,爱上一个人就是会有这种窒息的感觉。
就这样西奥多躲到幕后借刀杀人,确实得偿所愿毁了卡米丽娅,把她逼上了绝路,但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只可惜剩下一半还未来得及实施。
那天,人们在二楼的女盥洗室里发现了割腕未遂还突发心脏病的卡米丽娅,然后她便立马被送去了校医院,在那之后她的家人当晚便带走了她,还办了退学手续,再后来有人说她转学去了法国的布斯巴顿魔法学校了,但也有人说她还留在英国,只是不上学了,但究竟情况如何也只有卡米丽娅本人和她的家人才知道。
西奥多从不后悔当年那么做,尽管他是导致卡米丽娅退学的主要幕后黑手,但他知道与卡米丽娅不是一路人的他若是不靠些特殊极端的手段,永远也不可能会得到她,特别是当时她的心里还被塞德里克占据得满满的,他不甘心也不想看到她去爱别人,他也不是没想过就算是这样做了万一她还是不会喜欢上他的话怎么办,可就算真的会发生这种事那也无所谓了,至少他还是成功毁了她,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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