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说爱好者四

江拂打了个响指，“我怀疑是。程若雨也说小说用了他们家做原型，游戏剧情应该相差不大。”

        “可是程见月的尸体上没有被污染的痕迹——你没有做手脚吧？”

        江拂一脸无辜，“我能做什么手脚？抢救室里那么多医生护士看着呢！”

        “这样一来，程若雨的怀疑就没有丝毫根据……不，她的推测还是有道理的。也许小说爱好者没有直接操纵程见月，但它可以操纵其他人！站在程见月的角度，所有原本疼爱她的人都离她而去，站到了女主身边，那她想不开自杀也很正常！”

        “嗯，对，你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女主是谁？”

        “女主？”江拂愕然，“你是说游戏女主的原型吗？我对他们家的事不熟啊。”

        白雪蔚只管盯着她，一言不发。

        江拂没顶住压力，只好给了他一个人选，“帝国的第四任皇后，莉莉安·冯，十二年前去世，死期与程见月相隔不远。她是程家的远亲，出生在嘉兰星系，以前的帝国边境线上，对应游戏里的乡下星球。”

        白雪蔚收回目光，沉吟了片刻，“程见月是皇太子的未婚妻吧？莉莉安最后却嫁给了皇帝。”

        江拂毫不负责地揣测，“也许是皇帝眼看他们的感情即将因为莉莉安破裂，便干脆舍身救子，强娶莉莉安呢？后来程见月一死，小说落幕，他们清醒过来，莉莉安也就失去了价值。”

        “莉莉安真的死了吗？”

        “这种事你就别问我了，皇家机密，我上哪儿知道去？”

        “那莉莉安和程见月长得像吗？”

        “星网上应该有照片吧？你查起来比我快。”

        白雪蔚搜索了一番，随后摇了摇头，“星网上没有莉莉安的照片，一张都没有。”又对江拂上下打量了起来，“程若雨以为你是莉莉安？她刚才一直强调你们长得像。”

        “应该吧？否则她不会说，我想取代程见月，现在如愿了这种话。”江拂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可我和莉莉安，八竿子打不着。”

        “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是莉莉安。可站在程若雨的角度，她会这么想，也不是全无道理。”

        “你觉得有道理就有道理吧，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程若雨发疯的可能性更大——她接受不了她妹妹的死，所以到处找小说爱好者碰瓷，《玫瑰爱情》也只是恰好符合了她的需要，未必真写了他们家的事。”

        白雪蔚摇了摇头，并没有被江拂说服，“程若雨不是傻子，她手里应该还有别的证据。”

        “有证据又怎么样？”江拂嗤笑，“她还觉得我是莉莉安呢！”

        “是你杀了程见月吗？”冷不丁的，白雪蔚转移了话题，“我希望你能实话，不要再骗我了。”

        江拂沉默了良久。

        最后，她还是微微点了下头，像蜻蜓点过水面。

        白雪蔚面不改色，显然早已经预料了真相，“你真是太傻了，江拂。一个程见月而已，不值得为她脏了你的手，也不值得你忍受人鱼之母这么多年。”

        江拂淡淡道：“我有我的理由。我没亏。”

        白雪蔚无奈地笑了笑，“好，你没亏，你做生意从来不亏。我现在就去联系皇帝，让他把程若雨换掉。”

        他收起笑容，刻意换上一副冰冷的面孔，气势汹汹地走了。

        与其同时，轻薄的灰雾弥漫开来，人鱼湿漉漉的身体凭空出现，好像刚从水里钻出来一样。

        “精彩，真是精彩。”拉尔夫坐进了一旁的单人沙发里，一双眼睛却牢牢锁住了江拂，“如果不是我亲眼看着你写《玫瑰爱情》的小说，又熬了整整五天没睡，帮你改编游戏，没准我真会觉得你弟弟的推测有道理——那可是你弟弟，你连他都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江拂与他对视，警告他说：“我记得你在妈妈面前承诺过，你会老老实实扮演一个哑巴。”

        “我是承诺了。”拉尔夫张开双臂，把身体尽量塞进沙发里，“除了你和妈妈之外，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也没人能看到我的嘴在动。倒是你，麻烦请声音小点儿，别让人家误会，以为你在自言自语。”

        江拂懒得理他，起身向门口走去。

        “江拂，”拉尔夫的声线慵懒，“你到底想要什么？连妈妈你都利用上了。”

        “这是我的私事，无可奉告。”

        江拂走到门口，在大门滑开的瞬间，踏入了纯白的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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