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磨砺

泉奈自问是个很有耐性的人，只是不喜欢跟笨蛋交流。（哥哥除外）

        如果静奈就是就这么愚蠢的人的话，就当是他瞎了眼，投资错了人了。

        几人回到族里，没张声，但其他人都知道三长老家的毁容小姐跟族长的二公子出去了啦。群众的八卦力量无穷大，不到两星期，连二人的孩子的名字都有了。

        静奈听后很气愤，恨不得出去将那乱嚼舌之人的嘴皮子都狠狠抽上一顿，却又无能为力。泉奈知道后倒是一脸没所谓的样子，对斑说：「不过是妇孺之舌，何需在意。若真有那天……」他停顿下来，意味深长地微笑：「便说明她有几分能耐。」

        看见泉奈这个微笑的斑打了个冷抖，上一次他这样微笑之后，便听说铁匠家那位族妹在穿新裙子出门那天被路上的香蕉皮摔了个四脚朝天，再上一次是个嘲笑完他的贵族青年在郊外打猎时失足栽进了蚁巢……看来他要为久未谋面的静奈担心？

        「话说回来，我倒是好久没见三长老一系的人了。」斑摸摸下巴想道，「倒是以前和她在一起的那个族人比较眼熟，叫什么来着？」记不起来的斑索性不去想，选择将精神放在更有意义的事上，比如修练，他是族内有名的修练狂人。

        只要变得更加强大，就能保护心爱的人。对此斑一直深信不疑。

        静奈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见到宇智波斑的地方，便是族地内的训练场。她在泉奈的带领下来到他们两兄弟平日用的专属训练场，甫踏入场内，伴随恐怖热浪，一个比她高三倍的火球就迎面撞来。

        「哥哥！」

        泉奈慌忙一个箭步挡在她身前，结印出豪火球，堪堪将对面的火球逼退得留下让人喘息的空间。火球将灭之时，十多枚手里剑从余焰中激射而至，泉奈连忙抽出苦芜将手里剑打落。一阵极快的金属交击之声之后，泉奈已经将所有手里剑击偏，这时一枝苦芜从另一角度以更快的速度飞至，看似应该偏离目标的苦芜撞上被泉奈击中的手里剑，几番碰撞下完全改变了航道，俓直向着静奈的后脑飞去。

        拔刀！

        近乎本能般，静奈拔出刀转身上削，叮铃一声将苦芜挡飞，然后僵在原地。折射着冷光的苦芜尖斜抵在她心脏下一吋的地方，向上便是破开心房的好地方。

        握着苦芜的手指年轻而粗糙，指间有着忍者生活磨砺出的厚茧，顺着手腕向上望去，是宇智波独有的深蓝色族服。

        「兄长！」

        泉奈的呼叫让斑从少女的血色双眸移开目光，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苦芜，「你们输了。」说着，从两人身边走过。

        静奈这才稍稍回过神来，她后背已被冷汗打湿一片，倘若偷袭的人不是斑，倘若对面的是敌对忍者，此刻怕早已是魂归大地了。

        她放下举刀的右手，以左袖揉搓被火熏到而酸痛的眼睛，缓缓平复呼吸。

        「没事吧？」泉奈关切地问，「抱歉，兄长太莽撞了。」

        「这是我们对练的方式，牵连到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好个泉奈，三言两语便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她放下手袖，勉强挤出笑容：「怎敢介意……」不是没有，只是不敢，「反而要感谢泉奈大人几番出手的救命再造之恩，静奈实在无以为报……」

        在一旁的斑听着静奈那文绉绉又话中有话的说词听得耳朵也泛出酸水，阴阳怪气地插嘴道：「无以为报下一句是不是要以身相许啊！」

        几个可以说完的话偏要绕十八个弯，也就泉奈喜欢这种调调……

        等等、泉奈喜欢？

        可恶！果然是别有用心地接近我的泉奈吗？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盘算的，泉奈那么天真可爱，岂不是被她骗了？不不，泉奈这么聪明，肯定已经察觉到她的意图，此次带她来找我就是想我帮助他……已经脑补至天际的斑握紧拳头向泉奈大喝一声：「离她远点！」

        准备开始对练的两人：？？？

        「哥哥，」泉奈停下手，后退两步，「你想亲自教导静奈吗？那交给你吧。」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了。

        斑看着一脸纯良无害的静奈，哼，我是不会被你欺骗到的！

        饶有趣味地望着表面沉稳老成，实际耳根通红的大哥，泉奈又开始打起小算盘。他对静奈说过，要她成为宇智波的匕首。这把剑放在哪里，用在哪里，怎么用，是一门学问。藏于袖中，是为袖中剑，藏于怀中，只可成怀刀。

        何况之此还有个敲打煅炼的过程。

        泉奈在心底叹息，他准备了不同的方案，也开展了很多作战策略，可是还远远未到收成期。一切都急不来，但战事总在变化，他实在太渴望有一件事、一个人去打破胶着的战局。

        要说静奈也不是没有进步，相反，她的成长速度极快，算是超出泉奈预期。

        此时的斑十七岁，战斗经验极丰富，即使单纯站在那里，也绝不会露出任何破绽，不需多说也知道，对练只是静奈单方面找虐。但随着与斑及泉奈的对练，三长老一脉相承的对战机的把握，充分体现在静奈与斑的对练中。

        似乎对「机会」有着先天的直觉，她总是能抓紧每一个时机向对方出手。甚至还无师自通了如何假装露出破绽，引诱对方出手，倒是他们用这一招，她又不上当。

        可惜静奈以前疏于锻练，不论爆发力或耐久力都远远及不上兄弟两人，纵使他们放轻了力道喂招，与静奈的对练总是不会超过一刻钟。

        静奈眼睁睁看着斑转身侧踢过来，但她已经没有体力闪避，只能举起双手以小臂硬接下斑的鞭腿，未想到他借力紧接着再一脚踢在她手臂上。

        砰！

        强劲的力道无法完全抵消，静奈被斑踢倒在地上。啊嘶，真的好痛。放松下来的身体浑身脱力，后脑和后背先着地的关系，现在特别痛，静奈完全不想起来。

        泉奈见她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模样，便上前关心：「怎么样，你伤到了哪里吗？」

        「……斑大人最后那一脚伤到我的心了，」静奈幽怨道，「本来对斑大人还有一丁点的喜欢。现在没有了，都被斑大人踢没了。」

        斑：「……」

        「噗……哈哈哈，」泉奈看着斑不自然又微红的耳尖，笑出声来：「哥哥你对女孩子一点怜惜之心都没有，这样下去会找不到那个的哦～」

        「那个？」

        「就是那个。」泉奈狭促地笑，举起两只手指在比划。

        后知后觉的斑终于受不了两只小鬼的一唱一和，恼红着脸转身走了。

        「好了，哥哥离开了，现在来说些正事。」泉奈收敛嬉笑的表情，神色间的凝重让静奈也认真起来，连忙挺身坐直。泉奈轻扶了一下，温柔道：「你累，不要勉强。」

        静奈摇头，「请说吧。」

        「是这样的……」

        「自我族西北方再去十余里，有一百人村庄。他们祖上为宇智波之佣农，至今仍归属我族庇佑。

        前些天，他们派人来请求帮助，说是村边出现了一伙流寇，久不久就到村内抢掠，最近越发猖狂。」

        「那么，你想我去做些什么呢？」静奈眨眼，「是赶尽，还是杀绝？」

        「不……那些流寇是赶不尽，也杀不绝的。」泉奈轻笑，「我想你去偶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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