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德

月余过去，静奈的伤势再药师的精心护理下恢复了大半，技艺也在泉奈的速成教学下堪堪可用。于是，泉奈认为可带静奈回族地里了。

        泉奈和靜奈要回族地，药师和小草则没这个打算，他从一开始就不想被束缚在某一个地方。

        于药师看来，这自然是友情加上爱情，与自由之间的抉择。他犹豫了，静奈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婉言相劝道：

        「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一番装模作样的话，却令药师深受感动，更觉静奈是人生知音。

        千金易得，知音难求，他坚定了出走的念头，更喑自下决心，此番出走后，就陪伴在静奈身边，一直照料这朵娇花。世界那么大，不出去走走看看，他实在不甘心。同时，一直自诩为没脚的小鸟的他，竟也有想停留守候的地方，自己也很是惊讶。

        罢了，罢了，多想无益。

        药师却忍不住将目光黏在少女身上，贪恋着朝花夕颜的芬芳。他想着等他出走又回来后……可世事总是难料，届时两人是生或死，贫或富，壮或衰，孤或寡，谁可预言

        从小草的角度来看，只觉他家药师很奇怪。虽说在教导静奈如何使用、调配自用的药膏，以及伤口护理等注意事项，药师更像在交代后事。

        什么「此际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若我以后不在，你亦要照顾好自己」……比之坊市的欧巴桑还要聒噪，真想呸了他的乌鸦嘴。

        四人别过对方，分作二二两组，朝相反方向逐渐远去。

        泉奈感到可惜，他费尽心思才接触到药师，并与之交好，本想带他回家族里，当常驻大夫的说。

        静奈跟随泉奈，来时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回程却用了五天有余。

        泉奈在路上亦抓紧机会，教导静奈在她人生头十多年落下的课程。二人走走停停，多有耽搁。另外的原因，是他们绕了远路，先与在外的小队会合。

        被派出的小队乃是以宇智波宗德为首的三人小组，其余两人分别为政德及和德。没错，这三人是兄弟，而且皆侍泉奈为主。

        宇智波一族虽不曾似日向一族般将宗家及分家区别得那样分明，但以族长一家为首，副以长老及同姓家臣制，仍然构筑了一个上窄下阔的阶级金字塔，尽管阶层之间有流动性，但族长一家的大权却是未曾旁落。

        此时会合的三德小队可算是泉奈的直属小队，受其命令外出查探目标的动向。

        「还记得妳在木屋遇到的不入流忍者吗？」泉奈对静奈说到：「我们收到情报，他们此行是为了护送一件宝物到田之国，宝物由一个商人带着，身边五个忍者护送。」

        「上次你和我搞定了一个，只剩下四个。我和三德会一人引开一个，你只需要从商人手上夺取宝物，完整地将它交给我们的雇主，那就行了。」

        「明白吗？静奈，你只需要从一个普通人手上得到一件东西——然后你就完成任务了。」

        泉奈的声音诱惑着她，彷佛魔鬼的呢喃，三德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如泥塑雕像环绕身旁。静奈深明她没有权利说「不」，于是深吸一口气，应道：「是，我明白了。」

        一行人到了伏击地点，各按先前商议般藏匿好身影，接下来便是漫长时间的等待。他们并没有浪费时间在制作陷阱上，这基于他们对自身、或可说是对泉奈的信心。而泉奈偏爱刀术，对机关陷阱一类的奇技yi巧很是不肖。

        静奈隐匿在树上，动也不敢动。她的脑海里不停回放着泉奈指导她时的各种叮嘱：「手指伸长」、「虎口放这里」、「你力气小，握前一点吧」……一时又记起懒散的药师那明显春心萌动的红霞……反正等待的时间永远漫长，他们从日出前的黑暗待到响午过后，在林间各种生物最是昏昏欲睡时，一串欢快的喜鹊叫声在不远处响起。

        商人出现在小路上，他面带欣喜之情，乐道：「听听这喜鹊的鸣叫之声，是喜兆哦！这趟旅程定有好事发生！」他只顾欣喜，身边的忍者却不尽然。

        最为年长的一个忍者脸色一凛，回应道：「还望承大人之贵言，此关可过。」

        见那商人身旁的忍者已作戒备，三德和泉奈也不含糊，冲上去和早作挑选的对手打作一团。

        他们在打斗过程中慢慢引开那几名忍者，剩下本应受保护的商人留在原地——他们犯了大错，静奈见此不禁想到。虽然她严格来说也不过是个初出茅芦的小娃，终究是比普通人要强的。

        她听着不远处的打斗声，偷偷挪到合适的角度，双腿一蹬，举起手中带鞘的忍刀，向那商人的后脑劈下去。完全来不及反应的商人挨了这一下子，痛呼着摇摇晃晃地想转向身后，却只迈出半步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其实三德早可以完结战斗，只不过是按照泉奈的意思在拖延着，既然静奈已把那商人打得趴下，自然是加快了动作去结束战斗。

        他们来到商人旁边，刚好听到泉奈嫌弃道：「为什么要打他的后脑？还弄到周围都是血。」他皱着眉，「为什么不用写轮眼？」

        三德听后却在心里吃惊：「外面传言三长老家的遗孤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竟也开了写轮眼？」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是了，她前段时间遭遇大难，侥幸逃生，开了眼不出奇。」

        静奈不管这三德兄弟的沉默，她能说她忘记要用吗？她敢说，泉奈就敢往死里训(cao1)练她!

        静奈只能绷着脸说：「他还不值得我用写轮眼。」

        「那也不代表你要把他打晕啊！」泉奈气得咬牙，「没人知道顾主要的『宝物』谓何，它可以是有形之物，也可能是无形之言。所以，最好是留下有意识的俘虏，更胜一具无意识死尸。只要他还活着，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交待我想要的情报！」

        ……那他一定宁愿去死。静奈默然，最后挤出一句：「那我下次打轻力点。」末了多加一句：「内出血那种。」

        听到这句话，三德默契地往远离泉奈的方向挪了挪，再挪了挪，然后默契地扔下一句：「我们去检查流忍。」便马上闪走。

        泉奈：「……」好气哦，到底自己为什么要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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