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三条鱼，一条清蒸，一条红烧，还有一条先养着，留着下顿吃。许天安看着桌上丰盛的美味，口水都要留下来了，他感叹道自从路哥行哥来以后，他伙食都改善不少。奶奶敲了他两下，“瞧你馋的，好像奶奶平常有多亏待你似的。”

        许天安“嘿嘿”笑了几下，等奶奶一声令下“吃饭吃饭！”，他飞快地拿起筷子，奔着最爱的红烧鱼而去。

        奶奶看着他这猴急的模样，骂了一句，但眼中都是疼爱。

        奶奶手艺很好，将鱼的鲜味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入口即化，口齿留香，路从不紧不慢地吃着，不自觉地也多吃了点。

        饭后，路从难得没有窝在沙发上，他双手插兜，走上街道，晚风有点凉，恰好吹散吃饭时带来的热意。

        慢慢走到那家小酒吧，路从往里面看了一眼，人比上次多很多，不过也许是还不够晚，没有群魔乱舞的场景出现，他没想进去，转身准备回去，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边行。路从皱眉，走过去问：“你怎么在这里”顿了顿又说：“跟踪我？”

        边行靠近他，垂眸看着他，“对，跟踪你。”

        路从：……

        他后退一步，接过他的话茬：“跟踪我干什么？”

        边行笑道：“你猜？”

        路从慢悠悠地说道：“要财没有，色……也没有。”

        “你对自己好像有点误解。”边行调侃道。

        路从拖长声音，“是吗？”

        边行低声答道：“是。”

        路从耸肩，“也许。”他抬头看着电线杆上站着的几只鸟，来回地跳动着，不时飞走一只，又飞来几只。他看向边行，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更加锋利，嘴唇很薄，这个角度显得凉薄。路从随意说道：“你收到的情书估计不少。”

        边行看向他，反驳他：“那倒没有。”

        路从挑眉，“不应该。”

        边行失笑，“实话。”

        “为什么？”

        边行借用安修和的答案：“太高冷了。”

        路从将地上那块小石头踢来踢去，间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摩托车一响而过，边行在杂乱声中听见他说：“高冷？形容你的？不像。”

        边行不置可否。他目前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太符合。

        他转头看向那个酒吧，“去吗？”

        路从停下，放过了那块石头，摇头，“不去。吵得很。”

        “回去？”边行走到他身旁，两人离得有点近，说话间带出的热气不时洒在路从耳旁。路从不经意地往旁边挪了挪，“嗯，走吧。”

        凉风习习，吹乱路从有点长的头发，边行慢慢走上去，挡住了吹过来的风。

        路从眼眸微沉，映出流连的光晕。

        两人一前一后回去，许天安和明奈正在院子中给小金刚洗澡，小金刚乖乖地任他们揉搓，两人一前一后玩得很开心。

        他们见到路从和边行，拿起沾满泡沫的手朝他们招招手，“路哥行哥你们回来啦！要不要一起来给小金刚洗澡啊？”

        路从摇摇头，走了进去。边行也朝他们挥手，跟上去。

        路从进屋，打开电视，随意调了个频道看起来，边行坐过去，路从随意问道：“你不忙吗？”怎么和他一样闲。

        边行看着画面中精彩打斗的一幕说：“暂时没什么事。”

        屋内灯光昏暗，镜头中变换的光影映射在他们脸上，徒增几分暗惑。

        ……

        奶奶推门走进来，惊道：“大晚上的还没睡呢，这是看什么呢？”走过去一瞧“哎哟哟，你们就喜欢看这些打打杀杀的！”再丢下一句“早点睡！可别太晚了！”，而后转身离去。

        边行顺口问道：“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路从盯着画面，随口说道：“困了就不看了。”

        边行点头。路从转过头来看他，“你困了？”

        边行：“还好。”

        路从耸肩，“困了就睡。”

        边行看着电视，“嗯。”

        时间在调低的台词声逝去，在座钟响起第十二下时，播放终于告一段落，路从神色倦倦地打了个呵欠，关上电视，转过头一看，边行单手撑在沙发旁，眼皮阖上，好似睡了过去。

        路从:……

        他是任由边行在这儿，还是……叫醒他。

        路从敛下眼眸，看着边行，沉思了一会儿。

        还是叫醒他吧。

        路从靠近边行，弯腰，低声道：“边行？边行？”

        边行醒过来，眼神有一瞬间的空白，不过很快恢复清明，他看向已经站直身体的路从，“嗯？”

        路从指了指关上的电视，边行点头，明白他的意思，朝他说了一句“早点睡。”，就进了屋。

        路从“嗯”一声，将灯关上，回了房。

        ……

        微光渐升，笼罩的暗色慢慢褪去，天空透出原本澄净透亮的样子，林间几只小鸟扑腾着翅膀，开始一天的奔波。

        边行起身出门，遇上打开门的奶奶，奶奶瞧见他，惊道：“哎哟，小边起那么早啊，这是要去跑步啊？”

        边行走在她旁边，说道：“对。”

        奶奶夸他：“哎哟，真勤快，还知道锻炼身体。”

        边行把毛巾搭在肩上，说：“习惯了。”

        奶奶笑逐颜开：“这习惯不错，强身健体的。”

        边行问她：“您这是要去哪儿？”

        奶奶笑呵呵道：奶奶去小公园，没事儿就瞎唠嗑！”

        边行点点头，两人走出去，边行往右一指，示意道：“我往这边跑。”

        奶奶挥手，“去吧去吧！”

        边行礼貌告别，跑了出去。

        清晨的风习习吹过，边行绕着街道匀速跑着，跑了将近一小时，才停下来，他微喘着气，拿过毛巾擦了擦汗，转身走回去。

        刚到门口，许天安就匆忙地跑出来，差点撞上他，急急忙忙地丢下一句“行哥我要迟到了，先走啦！”，边跑嘴里还边啃着包子，还冒着热气，也不怕烫嘴。

        奶奶听到声音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递给他说：“这是奶奶刚蒸的包子，可香了，住奶奶这儿啊，啥都缺就是不缺好吃的！”

        边行接过，眉眼舒展，“您的手艺真的很好。”

        奶奶笑得眯起眼睛，朝他竖起大拇指，“小伙子眼光不错！”

        边行笑了一下，拿着一碟的包子进屋，路从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闭着眼，欲睡不睡。边行把盘子放在桌子上，发出很小的声响，路从睁眼，顿了顿才问：“什么？”

        边行拿过一个包子，“奶奶刚做的。”

        路从闭上眼，向后倒去。

        边行见状问：“没睡好。”

        路从懒懒地应了一声，“嗯。”声音还带着点鼻音。

        许天安大早上地就过来骚扰他，路从被吵得不行，才艰难地下床打开门，一脸不虞地看着他，把许天安吓得后退一步，“干什么？”

        许天安劈里啪啦地大声说：“路哥我来不及了，你等下可以帮我喂一下小金刚不？”他不敢麻烦奶奶，不然奶奶觉得他不认真，不让他继续养小金刚怎么办！

        路从默默盯了他三秒，转身“嘭”地一声关上门。许天安垂头，门内传来一声“知道了。”，许天安脸上扬起个笑脸，大声说：“谢谢路哥，我就知道路哥你最好了！”说完赶忙拿着书包冲了出去。

        路从：……

        他会床上躺了一会儿，就是睡不着，最后也没心思继续睡下去，开门出去洗漱，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坐着坐着就打起瞌睡来，出现了边行刚刚看见的一幕。

        边行吃完一个，问他：“不吃吗？香而不腻，挺不错的。”

        路从很少吃早餐，纯粹是因为没有胃口，他本想说“不吃”，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一声。

        路从：……

        边行唇角略微勾起，又拿起一个递给路从，路从慢慢接过，随口说道：“谢了。”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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