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暗

“前辈，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拍卖场老板望着眼前身穿黑袍的神秘人，神情满是恭敬。

        这个地方连天门境也可以装高手？不过这些东西的品质……文曲点了点头，勉强一笑，开口道：“差强人意。”

        “前辈不满意？”拍卖场老板露出惶恐之色。

        天啊，语言都没学合格？文曲强忍笑意，缓缓开口道：“这是勉强满意的意思。”

        “那，那就好。”拍卖场老板的惶恐之色丝毫不减。

        “这是你的酬劳。”文曲淡然一笑，抽出其中几种药材，随手一挥，药材里面的精华流出，化作一枚丹药，“这是你的报酬。”

        “您，您是传说中的炼丹师？”拍卖场老板面露崇敬之色，几乎要跪在地上。

        看不出这是去伪存真，虚空凝丹？这一手白秀了……文曲正欲开口，老板轻声问道：“前辈，这是什么丹药？”

        文曲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现在才发现，老板对炼丹师的形容词中，似乎带着传说二字？

        ……

        “我居然在这个鬼地方呆了三年？我脑子是进水了吗？”一路从郡城到王城，现在已经接近陪都，就连一个能认出他手中丹药的人也没有。

        “你的起点太低，这个王朝的上一层势力，便是你历练的地方。”文曲的脑海里，一道声音响起。

        “没想到，前世的我还会炼丹。”文曲感叹一声，“你若让我多融合一点前世记忆，就好了。”

        “若是这样，我便会彻底苏醒，你便会永远消失。”那道声音叹息道，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不好，我接管你的身体，快走！”

        文曲气息一变，手一挥，勉强撕开一道空间裂缝，他正欲离开，一位面容冷峻的黑衣少年从另一处空间走出，整片天空，都化为黑暗。

        “文曲。你走不了了。”黑衣少年诡异一笑，一道道黑暗化成的枷锁涌出，禁锢了文曲。

        文曲面露痛苦之色：“多少年了，你还是忠诚于祂吗？黑暗……”

        “既然选择，就无法回头了。”黑暗的神情有些落寞，“当年永夜用家人性命威胁我，可现在，我已无法摆脱祂的控制了……”

        “只用一具天门一重实力的假身，你还是如此自信。你当年被宿伤的不轻吧？若不是因为你，我们很多兄弟都不会死，宿也不会被永夜偷袭陨落。”

        “当年永夜为了化解宿的临死一击，强行分解了部分权柄，祂的状态大不如前，不然也不会被你封印，狡猾如祂，确实失算了。”

        “当时，最强的是宿，其次是咒，然后是引动盖世之文的我。但咒背负着三十而亡的诅咒，你只需要拖。我的盖世之文，一文断寿，二文断命，三文断魂。祂机关算尽，几乎成功，成功等到咒死，并杀死了宿，却没想到，我真敢引动盖世之文。”

        “你很聪明，没有引动第三文，因为这样还是杀不了祂。于是你整整封印祂一个元会，因为一个元会的时间你们足以全部苏醒，可惜你算漏了一点，这个虚假的世界，不足以让你们成长。吞噬今生吧，不然，你没有任何机会。”

        “今生是我们几乎所有人复活的后手，但我不会。”文曲挥笔，山河虚影出现，将黑暗枷锁撕裂。

        黑暗的眼神里，仿佛有无尽深渊涌动，文曲迅速戴上本心之戒，但还是喷出一口鲜血。

        “与今生近乎零的契合，你没有机会的。”黑暗摇了摇头，气息涌动，一道道黑暗化作无数利剑，最后化为一片剑雨。

        文曲身旁一座天门涌现，化作更为璀璨的山河，一山一水，宛如真实。

        “这是你最后的手段了吧？三千里锦绣山河，当年令多少天骄埋骨，可惜，你不再是当年的你了。”黑暗叹息一声，身旁也涌现出一座天门，“我会用这副假身的最强手段同境界击败你，以示尊敬。”

        整片天空与大地都仿佛陷入了无尽黑暗，正如人类当年初到世间一般的黑暗，当时，世上任何一物，都能将其覆灭。

        这是黑暗当年的成名绝学之一，黑暗流年。

        当时，人类鼎盛，诸神降世，万族拜服。之后永夜现世，埋葬诸神，人类再度感受到了那绝望的黑暗，黑暗之子有感而发，创立了这一绝学，可这一把锐利的刀，却最终挥向了自己人。

        三千里锦绣山河，曾埋葬诸多永夜麾下天骄，可惜，几乎可以说是未曾觉醒的文曲，又能发挥出几分威力呢？

        文曲竭力一挥，终于撕开了一道黑暗，山河也随之破碎。

        “结束了，文曲。”黑暗叹息一声，“你不吞噬，只有消亡。”

        “不。还没有结束。”文曲微微一笑，他的手中，无限流沙涌动。

        他说的的确没有错，找到的幻流沙，确实有一沙漠。

        他今生也不是一无是处。他在幻流沙中，坚持了三个月，终于冲破无数幻境，收取了所有的幻流沙。

        可惜，如今只能舍弃了。

        大概能困住十息，不过已足够，若是真身，一息也困不住。

        趁着黑暗被幻流沙困住的一刹那，文曲迅速冲过那道黑暗被撕裂的口子，用尽全力，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凭着最后的一点力气，钻了进去。

        十息之后，黑暗从幻流沙中走出，他轻轻一笑：“你以为你能走？”

        他的手中，轻轻捏着一根从文曲身上偷偷截下的头发，他的手中，一道符文浮现。

        不过他的神情很快露出了一丝惊讶：“谁在干扰？”

        “既然如此，咒！”一道黑色阴影浮现，笼罩了那根头发。

        不久之后，黑暗的神情愈发耐人寻味；“威力被削弱了九成……”

        “看来有些老朋友，有些按奈不住了……”他的身体化作一道虚影，逐渐消失。

        ……

        文曲传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很清楚，现在必须找到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不然很有可能丧命，可是他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这时，他的身上有阴影浮现。

        “不好，是咒杀……”他挣扎了一会，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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