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白塔论“道”定导师

比起北方，南国的秋天更多一份妩媚和浓烈，医科大校园内树木上的每一个片叶子都拼尽全力展现出不同的色彩，大片大片背景墨绿如黛，苍翠欲滴。偶有些鸡爪槭如云霞流丹，分外娇媚。一只白鹭扇动着修长的洁白羽翼划过树林。杜志航无暇顾及这迷人的秋景，他匆匆往学校大礼堂走去，今晚是医学院研究生迎新晚会。礼堂门口是鲜艳的气球搭建起来的绚丽多彩的拱门，“医学院研究生迎新晚会”在拱门上端高高的悬挂着。杜志航走进礼堂，才发现黑压压的已经来了很多人，邻桌都在互相兴奋的攀谈着。他正在犹豫坐到哪里，就看到左前方一身白色长裙，星眸如画的女孩正朝他招手，“你是临床医学的吗？”

    “嗯，是的！”

“你好，我是临床医学的胡可欣，我们临床医学的坐在这一排！”

“你好，我叫杜志航！”

“你就是杜志航啊！主席刚交代过，说你今晚代表临床医学系有一个节目表演，一会我提前5分钟叫你候场，一定不要忘记出场顺序哟！”说完她甜甜地笑起来。

舞台上的灯光齐刷刷地亮起，两位主持人款步来到的舞台正中央，磁性的男生的声音，甜美的女生的声音，声音里诠释的是飞扬的青春。

“各位尊敬的领导，各位亲爱的同学，晚上好！欢迎新同学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瞬间全场就爆发出欢呼声和雷鸣般的掌声。节目一个接一个进行，无论是歌声是粗犷还是婉约，无论舞姿是曼妙还是热烈，无论是成熟还是幼稚，大家都会报以热烈的掌声，都会为这青春的际遇喝彩。

      “下面有请临床医学专业的才子关昊，他为大家带来一首非常好听的歌，有请关昊！”

    “关昊！关昊！关昊……”人群中女孩们在欢呼。

    “关昊是谁？这么高的人气啊！快，快，谁知道内幕的，给大家说说！”旁边有一个女生急切的打探着。“临床医学，同一个专业，这么多粉丝，何方神圣啊？”杜志航也是满脑子问号。

    “医学院还有人竟然不知道关昊，不会吧。”有一个女生睁大诧异的眼睛，这表情好像觉得不知道关昊就好像犯了多大的罪过似的。

    “关昊是咱医学院的才子……本科时就发表很多重量级论文，因为成绩特别优异，直接推荐保研，本硕连读哦……”女生一脸崇拜。

    “他还是校园十佳歌手的总冠军哦……”

    “哇，这么厉害！”旁边的女生惊呼。

    “关键是他还……”女生一些娇羞的卖关子。

    “他还怎么的啦嘛？快说……”其他女生催问。

    “关键是他还，长的帅啊！嘻嘻……”

    “哇……”女生们一脸迷妹的萌萌的表情。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的功夫，主持人一个邀请的手势，一个男孩走了出来，他高高的个子大约在一米八以上，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雕塑般的身材展露无遗，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一首好听的歌曲《南山南》送给大家！”声音低沉，开场简洁，更透出他的神秘和传奇。随着关昊的出场先是喧闹的礼堂瞬间静了下来，等他开场介绍声音一落，全场瞬间潮水般的掌声和尖叫的欢呼声，礼堂气氛顺刹那间被引爆。一个小女生抱着一捧鲜花冲上抬去，关昊拥抱一下送花的女孩，现场又是一次欢呼。在女生们欢呼中关昊走下舞台，胡可欣笑盈盈地迎上去，满眼的爱意，两人亲密地并排坐下来观看其他同学的节目。

      “下面有请临床医学专业另一个帅哥---杜志航！他要给我们带来小提琴独奏《梁祝》”主持人故意在帅哥后面停顿一下，舞台上方的灯光聚焦杜志航身上，身材修长高大但不粗犷，飞扬的剑眉下一双坚毅的眼睛。女生又是一阵欢呼，“哇，好帅啊！临床医学又一个帅哥啊！”胡可欣也轻轻地赞叹，“杜志航真的不错哎！”

关昊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不太习惯有人冲撞他的优越感。有些不屑地说：“还行吧，你怎么和那些女生一样的审美标准。”

胡可欣不甘示弱反驳：“那是当然啦！女生对帅哥审美标准都是一样的！”  

杜志航表演的的是小提琴独奏，悠扬的琴声倾诉的是凄美的爱情，丝弦波动，如泣如诉。有颜值又有才气，自然成为女生的话题。            

  “真的太有才啦！”

“临床医学人才辈出！”

      胡可欣自然也逃不出小女生的话题，她对身边的关昊说：“我们临床医学又多了一个才子帅哥，以前你一枝独秀，以后就是梅开两朵啦，嘻嘻！”

    “哼，我到没看出来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关昊一脸不悦。

      迎新晚会结束时大概是晚上8点左右，这个时间段，校园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看到大家兴致正盛，胡可欣提议：“时间还早我们临床医学的聚一聚，吃个饭，大家互相熟悉一下！”大家纷纷响应。她本科时是学生会宣传部长，有很强的组织能力，很快就确定好聚餐地点，找的地方雅致气氛又好。

“大家要喝点什么？”胡可欣说，“女生们饮料吧。”

“就我们两个男生，我们就白酒吧”，关昊不容商量冲着杜志航说。

“对对，我们专业的两个帅哥，你们不要和我们女生一样喝饮料了啦，哈哈。”女生们有意开两个人玩笑。

  杜志航急忙挥手说：“我酒量怎么行，我来不了白酒，你真的想喝酒，我用红酒陪你们喝点。”

大家一边介绍自己一边敬酒，显然两个男生频频喝酒。几杯白酒下去，关昊白皙的脸已成驼红，舌头有点不打转。杜志航担心白酒过烈，关昊支撑不下来，就真诚劝他，“关昊，白酒你也喝这么多了，要不给你换红酒吧。”

本来今晚的迎新，关昊就觉得杜志航有点抢了他的风头，心情有些不悦，借着酒劲，竟然鄙夷地说：“红酒就要喝好的，我不喝这种100元不到劣质红酒。就像精英文化和草根文化，劣质红酒就是草根啊……哈哈……”

“关昊，你喝多啦，瞎说什么啊！”胡可欣急忙拦住关昊。

杜志航意识到了什么，缓缓地说：“如果我们的精英文化，不是为许许多多像草根一样的普通人服务，祛除他们的疾病和痛苦，那我们的精英文化根又在哪里呢？”说完他把一杯红酒一干而静。

“你们两个酸不酸，什么精英，草根的，今晚大家聚在一起，多开心啊，为相聚干杯！”胡可欣见多识广，不露痕迹地打圆场。

“为相聚干杯！”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举起酒杯。

“干杯！”“干杯！”

顿时餐桌上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不知为何，杜志航和关昊二人却心不在焉，彼此心照不宣。

第二天，第一缕和煦的秋阳透过玻璃窗落在公寓里寝室里，光影斑驳。杜志杭揉了揉蒙眬的睡眼，从床上坐起来。忽然手机信响起来，是胡可欣群的微信电话，“杜志航，昨晚你没事吧？”

    “没事的，几杯红酒我还喝不醉！”

    “我是说不要太在意关昊的话，我已经批评他啦，他这个人不太会说话，你不要太在意，大家都是同学呢！”从话里可以听出胡可欣和关昊关系非同一般，她感觉到昨晚关昊说话太过分，也真诚地安抚杜志航。

“哈哈，你说这个事啊，怎么会在意呢！”杜志航爽朗地笑了，胡可欣的善解人意令如春风化雨，他心中暖暖的。

“嗯嗯，好吧，好吧！杜志航，不要忘记8:30到白塔楼3楼会议室参加导师见面会，黄河老师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了，北白凡南黄山嘛！医学界谁让不知道滨海医科大的黄山教授啊！”杜志航十分希望能成为黄山老师的学生，对于黄山老师的情感，可谓是高山仰止。

      “嗯，是啊，黄老师的确的大咖级别的导师，这是他最好一届带研究生，不知道谁能成为他的关门弟子，你好好准备吧，加油哦！”说起黄河老师胡可欣语气里充满满的是钦佩。

      “嗯，加油！”杜志航说。

          杜志航早早的赶到了白塔楼会议室，大家都知道跟对一个导师对于自己学术水平和专业素养的重要性，所以同学们都早早到来。导师们也陆续到来，主席台上方坐位几乎坐满。就在这时，一个中等身材的，气质儒雅的老人健步走进了会议室，主席台上的其他人纷纷起身引导他坐下，人群中有人欢呼：“黄山老师，黄老师好！”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掌声雷动。

      “同学们好！”黄山老师一边向同学们挥手示意大家坐下，一边和蔼地和大家打招呼。

      主持人一一介绍了到来的导师，最后补充说：“黄山老师一年只带一位临床医学专业的研究生，今年是最后一届，也就是说今年的研究生的黄老师的关门弟子，意义重大，同学们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大对于谁能成为黄山老师关门弟子也成了大家议论的话题。关昊听到旁边的同学在议论，看了一眼身后的杜志航，不动声色地说：“黄山老师是医学界的泰斗，是医学界的精英代表，找导师就要找黄山老师这样的！”这句话说的云淡风轻，一副胜券在握指点江山的模样。

      “关昊太优秀啦，是保研上来的，如果选一个，除了关昊，还会有谁？”旁边的女生议论。

主持人示意同学们静下来，“各位同学请不要议论啦，我们导师双选见面会即将开始。”

第一个环节英语口语的交流，对于这些经历过初试，复试层层选拔的学生们，简直是开胃小菜，气氛轻松愉悦。第二个环节是三选一自由回答，考的是专业知识，这个环节一个研究生面对所有的导师，导师们睿智挑剔的眼神齐刷刷地聚焦到学生身上，都希望挑出自己喜欢的弟子，如果我们玉匠犀利的眼睛透过粗糙的干裂的璞石甄别绝世的美玉，同学们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我叫张冉冉，从小就有一个白衣天使的梦……”导师们纷纷点头。  

“我是来自上海的叶杨，我认为医生是一个高尚的职业……”

“我是本校的学生，关昊”，关昊春风得意，十分自信的介绍自己，“本科成绩优异，被直接推荐保研，如果说本科就是我们这所精英大学的精英学生，那么我也希望能成为精英导师黄老师的精英弟子！”他特别强调了“精英”，黄山老师眉毛微微上挑一下，并没说话。

“我是来自一个偏远的小城市，我叫杜志航，我很珍惜来这里学习的机会，我的本科不是所谓的精英大学，它虽然普通，但母校给予我走入医学殿堂的最初的知识，用现在流行的话，我已经应该是草根出身，但我深深理解广大草根底层人民的疾苦病瘼，希望能够用所学的知识解除他们的痛苦，救世济人。”杜志航发自肺腑，情真意切，很多导师点头微笑，黄山老师的紧绷的眉头舒展开来。

进入抢答环节，主持人说“请问，高钾血症的病因和治疗是什么？”

“我来答题……”，关昊完美解答后，赢得了阵阵掌声，关昊露出胜利的微笑。

“请问甲亢手术中常见并发症的原因，临床表现和治疗？请抢答。”

“甲亢手术中常见并发症是……”杜志航一气呵成，严谨规范，导师的点头赞许。

就这样三轮比赛下来，总的积分很快出来了，第一名自然是黄山老师的学生。主持人面露难色的看了看周围的导师，同学们屏息凝视，等待着……

“我宣布本次导师双选会第一的是……”主持人停顿了一下，然后高声说：“关昊——”

“哇，果然是关昊，好厉害！”

“关昊——和杜志航，并列第一！”主持人完整地宣布出结果。

“哇，是杜志航，想不到杜志航这么着厉害！”大家的议论的焦点集中在杜志航身上。那么难题来了，黄山的关门弟子只能选其中一人，怎么办？大家都静静地望着黄山老师。黄山老师站了起来，面带笑容，缓缓说道：“同学们今天表现的都很优秀，尤其是关昊和杜志航两位同学，我为你们自豪！其实跟随那位导师并不重要，我们所有的导师资源对大家都是开放的，你们只要有需要。我们老师都非常乐意帮大家的。这样吧，如果从两人中选一个，可能比较主观啊，我选杜志航作为我的最后一届研究生，也欢迎关昊随时来我这里交流学习中的问题！”

关昊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等宣布完毕，他竟然愤愤离场。胡可欣也跟着追了出去，满脸也是写满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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