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三年级·魁地奇比赛与入侵

他带着狂热的崇拜看了一眼哈利的扫帚。

        “好了，每位队员，开始吧——”

        洛拉用脚一蹬离开了地面。哈利在空中飞翔，就好像他和火弩箭融为了一体——他猛地拐了个弯，惊得艾丽娅失声尖叫，然后他做了一个控制完美的俯冲，脚尖擦过青草覆盖的场地，随即又迅疾升向空中，三十英尺，四十英尺，五十英尺——

        “哈利，我把飞贼放出来了！”伍德喊道。

        哈利转了个身，追着一只游走球朝球门柱飞去。他很轻松地超过了游走球。

        “哇，这个速度——”洛拉惊羡地说，“感觉都没有击球手什么事了。”

        “顿感希望啊。”安吉丽娜说。

        不出十秒钟，哈利就把飞贼紧紧抓在手里了。队员们疯狂地欢呼。

        这是最好的一次训练。火弩箭出现在队员们中间，使他们大受鼓舞，都发挥出了自己的最高水平，表现近乎完美。当大家再次落回地面时，伍德没有一句批评的话可说，用乔治的话讲，这可是破天荒的一次。

        “我看明天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伍德说，“除非——哈利，摄魂怪的问题你已经解决了，是不是？”

        “是啊。”哈利说。

        “我到时候在观众席上盯着。”洛拉说。

        “摄魂怪不会再出现了，奥利弗，不然邓布利多非气疯了不可。”弗雷德信心十足地说。

        “好吧，但愿如此。”伍德说，“不管怎样——大家练得不错。我们回塔楼去吧——早点睡觉……”

        哈利要让罗恩试试火弩箭，于是洛拉和大部队一起回去。

        路上碰见了艾维斯。艾维斯朝她招招手，然后双手比了个圈。

        洛拉秒懂双面镜，但一想到上次那张贼兮兮的脸就忍不住想给他一拳。

        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赫敏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等她：“你回来啦？你作业写完了吗？”

        “还有两篇论文。”洛拉说，“没关系，我可以明天带到球场上去补。”

        “你今天晚上不写？”

        “有点事。”洛拉含糊其辞，赫敏狐疑地看着她：“好吧，那我再在这写会儿。”

        洛拉飞速上楼钻进寝室，把层层叠叠的羊皮纸扒拉开——艾维斯那张脸突然出现在镜面上：“当当！”

        洛拉盯着他，把艾维斯盯得发毛：“你这种眼神什么意思？”

        “没什么，”洛拉感慨道，“只是觉得你的心理年龄大概不超过五岁。”

        “你好过分。”

        “哪里过分？”

        “你怎么能说我心理年龄只有五岁？”

        “那你觉得有几岁？”

        “明明有九岁！”

        “……也没好到哪里去吧喂。”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斗了一会儿嘴，然后瞪着对方，笑了起来。

        “给你看看斯莱特林特有的水族馆窗户——”

        艾维斯好像是从床上翻身而起，然后“啪”地把双面镜贴在了玻璃上。

        一片绿幽幽的水域。水草随着湖水的荡漾轻轻摆动，一些灰色的鱼在水里游荡。

        “能看到人鱼吗？”

        “不能。”艾维斯说，“据说萨拉查·斯莱特林是在这里施过魔法驱逐人鱼的，不然半夜睡着睡着突然听见有人在敲窗户——”

        “然后睁开眼看见一条人鱼正在窗外盯着你看——”

        “喜提医疗翼一日游——”

        “哇，”洛拉说，“听上去真惨。”

        “所以你顶多看到巨乌贼或者水母什么的。”艾维斯轻描淡写地说，“行啦，够晚了——快去睡觉。”

        “明明是你先找我聊天的。”洛拉翻了个白眼，气哼哼地把双面镜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第二天早晨，洛拉和赫敏正在吃早饭时，由众多格兰芬多同学组成的火弩箭仪仗队闯进了大门。

        第一梯队以哈利为代表，举着仿佛自带万丈光芒的火弩箭走在最前面；弗雷德和乔治作为左右护法一左一右守护在他两旁；人高马大的奥利弗守护神一般站在哈利身后；安吉丽娜、凯蒂和艾丽娅呈扇形站在奥利弗身后。

        第二梯队由纳威、迪安、西莫等同学组成，整支队伍浩浩荡荡，堪称霍格沃茨一大奇景。

        “哇，真是壮观。”洛拉忍不住感慨道。

        “极其招摇。”赫敏评价道。

        效果很轰动，同学们很喜欢。其证据就是他们都把脑袋转向了火弩箭，礼堂里一片兴奋的叽叽喳喳。

        大部队终于来到格兰芬多桌旁，伍德为火弩箭的辉煌感到得意。

        “把它放在这里，桌子中间，哈利。”

        哈利把扫帚放在桌子中央，伍德小心地转动着，让它的牌子朝上。

        很快，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同学纷纷过来观看。迪戈里上前祝贺哈利得到这样一把出色的扫帚来代替那把光轮，克里瓦特问能不能让她拿一下火弩箭。

        “好了，好了，佩内洛，不许破坏！”佩内洛仔细端详火弩箭时，珀西兴奋地说。

        “佩内洛和我打了个赌，”他告诉队员们，“十个加隆赌比赛结果！”

        佩内洛放下火弩箭，谢过哈利，返回她的餐桌去了。

        “哈利——你们可一定要赢啊，”珀西急切地低声说道，“我可没有十个加隆。来了，来了，佩内洛！”

        他赶紧跑过去跟她一起吃一块烤面包。

        “嗯……你觉得这好吗？”赫敏问洛拉。

        “我不知道，”洛拉含混地说，她还在想等一会儿的魁地奇比赛——马尔福是不是打算假扮摄魂怪的来着？有必要让艾维斯拦住他吗？

        “你对付那把扫帚没问题吧，波特？”一个冷冷的、拖腔拖调的声音说。

        马尔福也过来看扫帚了，身后跟着克拉布和高尔。

        “我想是吧。”哈利漫不经心地说。

        “它有许多特殊性能，是不是？”马尔福说，眼睛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真可惜它没有带着降落伞——以防你跟一个摄魂怪靠得太近。”

        克拉布和高尔哧哧地笑了起来。

        “真可惜你不能给自己再接一条手臂，马尔福，”哈利说，“不然它就可以替你抓住飞贼了。”

        格兰芬多队员们哈哈大笑。马尔福眯起灰眼睛，大步走开了。大家注视着他走到斯莱特林的其他队员中间。他们把脑袋凑在一起，无疑是在向马尔福打听哈利的扫帚是不是真的火弩箭。

        十点三刻，格兰芬多队出发去更衣室。洛拉、赫敏和罗恩慢慢走到观众席上。天气晴朗，凉爽，微风习习。

        “相当适合睡午觉的天气。”洛拉懒洋洋地靠在赫敏身上。

        “行啦，醒醒。”赫敏推了推她，“瞧，拉文克劳队已经上场了！他们都说找球手秋·张是拉文克劳里最漂亮的女生……”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些了？”洛拉略显浮夸地抬起头看着她。

        她没等到赫敏的回答，因为格兰芬多队入场了——赫敏和旁边的人一起开始大声欢呼。

        霍绮女士走到两队中间。没一会儿，十四个人齐齐飞上天空。

        解说员还是韦斯莱双胞胎兄弟的朋友乔丹。

        “比赛开始了，本场比赛最大的兴奋点是火弩箭，哈利·波特骑着它代表格兰芬多参赛。《飞天扫帚大全》上说，火弩箭是国家队在今年世界杯上的首选扫帚——”

        “乔丹，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比赛的情况？”麦格教授的声音插了进来。

        “没问题，教授——介绍一点背景消息嘛。顺便说一句，火弩箭有一个内置的自动制动装置，可以——”

        “乔丹！”

        “好的，好的，现在格兰芬多控球，格兰芬多的凯蒂·贝尔准备投球射门……”

        洛拉听得昏昏欲睡——她早就知道了这次比赛的结局。她的头点啊点啊，最后靠在赫敏身上睡着了。

        洛拉在不久后被乔丹热情洋溢的解说声吵醒了。

        “格兰芬多八十比零领先，快看火弩箭的身手！波特此刻正在测试它的性能呢。看见它转身了吗——秋·张的彗星根本没法儿跟它比。火弩箭的精确平衡能力尤其体现在长时间的——”

        “乔丹！火弩箭花了钱要你做广告吗？赶快解说比赛！”麦格教授怒气冲冲地叫喊。

        拉文克劳把比分追了上来，他们接连进了三个球，格兰芬多只领先五十分了——如果张在哈利之前抓到飞贼，拉文克劳就赢了。

        “哦，梅林保佑——”

        “梅林啊——”

        不少格兰芬多同学喃喃出声，期盼着自己的学院能赢下比赛。

        这时哈利和张开始加速——“哦！”张大喊一声，用手指着下边。

        洛拉看过去，看见三个歪歪扭扭、又高又黑、戴着兜帽的“摄魂怪”，正抬头看着哈利。哈利把一只手塞进球袍颈口，抽出魔杖，大吼一声：“呼神护卫！”

        一个银白色的庞然大物从魔杖尖上冒了出来，径直射向了那些“摄魂怪”。

        哈利继续往前冲——他伸出那只抓着魔杖的手，正好把那挣扎着的小飞贼团在了手指间。

        霍琦女士的哨声响了，赫敏和罗恩激动地站起来，拉着洛拉一起冲向了哈利。

        “赢了！”罗恩喊道，使劲把哈利的胳膊举向空中，“赢了！赢了！”

        “干得漂亮，哈利！”珀西显得很高兴，说道，“我赢了十个加隆！对不起，我得找到佩内洛——”

        “你可真棒啊，哈利！”西莫嚷道。

        “实在太精彩了！”海格在格兰芬多人群的头顶上粗声大气地说。

        “那个守护神很像回事儿。”不知什么时候也围过来的卢平教授说。他显得既担忧又高兴。

        “摄魂怪根本没有影响到我！”哈利兴奋地说，“我什么感觉也没有！”

        “那是因为他们——呃——不是摄魂怪，”卢平教授说，“你过来看——”

        他领着哈利走出人群，走到球场边缘。洛拉踮起脚尖，那里马尔福、克拉布、高尔和弗林特正跌作一团，手忙脚乱地从长长的、带兜帽的黑袍子里挣脱出来。看样子，刚才马尔福是站在高尔的肩膀上来着。麦格教授站在他们身边，脸上的神情十分愤怒。

        “可耻的诡计！”她喊道，“卑鄙、懦弱，想给格兰芬多队的找球手使坏！罚你们每个人都关禁闭，斯莱特林扣除五十分！我要跟邓布利多教授谈谈这事，澄清是非！啊，他来了！”

        要说有什么能给格兰芬多的胜利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那就是这一幕了。

        罗恩和赫敏再一次拉着洛拉从人群中挤过去，跟哈利一起注视马尔福挣扎着从袍子里脱出身，而高尔的脑袋还缠在袍子里。他们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快点儿，哈利！”乔治匆忙挤过来说，“联欢会！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现在！”

        “好嘞。”哈利说。

        “就来了。”罗恩应了一声。

        联欢会开了一整天，又一直延续到深夜。弗雷德和乔治消失了两个小时，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大堆黄油啤酒、南瓜汽水和满满几大袋蜂蜜公爵的糖果。

        “你们怎么弄到的？”乔治把薄荷蟾蜍糖抛向人群时，安吉利娜问道。

        靠了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的一点帮助。洛拉在心里说。

        只有一个人没有参加庆祝活动。赫敏从回到公共休息室开始就坐在墙角，埋头阅读一本名叫《英国麻瓜的家庭生活和社交习惯》的大部头书。

        洛拉坐在她旁边，不时用屏障替她挡掉砸过来的糖果，然后把糖都塞进自己的零食专用兜。

        弗雷德和乔治用黄油啤酒瓶玩起了杂耍，洛拉注视着哈利离开桌子，朝她们走过来。

        “你没去看比赛吗？”他问赫敏。

        “当然去了。（事实上，她和罗恩当时还短暂地和好了几分钟。洛拉暗暗想。）”赫敏说，她连头也没抬，声音尖得奇怪，“我很高兴我们赢了，我认为你的表现确实很棒，但我需要在星期一之前把这本书读完。”

        “来吧，赫敏，吃点东西。”哈利一边说，一边看了看那边的罗恩。

        “我不能，哈利，我还有四百二十二页要读呢！”赫敏说，她此刻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歇斯底里了，“而且，”她瞥了一眼罗恩，“他也不希望我参加。”

        哈利无话可说，因为罗恩偏偏在这个时候大声说道：“如果斑斑没被吃掉，就可以吃几块这种乳脂软糖苍蝇了，它以前特别喜欢的——”

        赫敏哭了起来。没等哈利和洛拉再说什么或做什么，她就把大部头书夹在胳膊底下，一路哭着跑向她们的宿舍，消失不见了。

        “你就不能饶过她吗？”哈利气恼地小声问罗恩。

        “不能。”罗恩一口回绝，“哪怕她表现出一点难过的样子也行啊——可是她死活不承认她错了，这就是赫敏。她仍然不当回事儿，就好像斑斑出去度假了什么的。”

        “既然你知道这就是赫敏，”洛拉“心平气和”地问，“你不能和她好好聊聊吗？非得两个人一直冷战？”

        罗恩不说话。

        到了深夜一点，麦格教授穿着格子晨衣、戴着发网出现了，她坚持叫大家都上床去睡觉，格兰芬多的联欢会这才散了。

        洛拉来到楼上，发现赫敏以前躺在床上睡着了，没盖被子，脸上还有泪痕。

        唉。洛拉去沾湿了手帕，一点点把赫敏脸上的泪水擦掉，又给她盖上被她压在身下的被子。克鲁克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到宿舍里的，猫眼闪着光，幽幽地趴在猫窝里。

        “克鲁克山。”洛拉俯身把它抱起来，轻声说，“斑斑不是老鼠，对吗？”

        克鲁克山把爪子按在她手上。

        这个晚上洛拉没有上床睡觉，而是悄悄走到楼下，然后变换成知更鸟，静静地站在一只靠着壁炉的沙发上。

        她等了很久，直到她听见画像旋开的声音。她猛地一抬头，看见一个面容枯槁、骨瘦如柴、胡子拉碴的……

        并不。洛拉甚至觉得小天狼星是不是胖了一点，至少脸干干净净的，也没有凹陷下去，身上的衣服还算的上是干净。

        看来艾维斯把他喂得还不错。洛拉想。

        小天狼星手上拿着一把刀，在炉火旁闪着光。他左右看看，然后轻轻地走上了去男生寝室的楼梯。

        洛拉拍打两下翅膀，然后快乐地落在了小天狼星脑袋顶上。

        嗯，被吓了一跳呢。洛拉愉快地看着小天狼星走到窗户前，然后怀疑人生地盯着自己脑袋上的知更鸟愣了半天。

        “嘿，嘿，小鸟。”他把没拿着刀的那只手伸到头顶，小心翼翼地摊开来，“快下来。我有事要去做呢……别把我的头发当成鸟巢，詹姆斯的头发才……像……”

        他突然哽咽住了。

        洛拉跳到他肩膀上，轻轻蹭了蹭他的侧脸，然后展翅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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