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九天神皇小说推荐阅读:
遮天
天官赐福
AWM[绝地求生]
万古神帝
明朝那些事儿(全集)
道君
雪鹰领主
重生:官运亨通
官神
冰河末世,我囤积了百亿物资张奕方雨晴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哪里有缺口?如何能突围?谁做掩护撤退?展云翻来覆去想,攻势越来越快,但耶尔帖能感觉到力道忽轻忽重,虽不明显,但足矣让人生怒。
这小鬼竟与自己交手时分神?没有什么比这更为辱人,耶尔帖收敛起笑意,趁其不备,虚晃一招,成功换了个方位,想趁其不备拿回斧枪。
距离并不远,卫琅就立于斧枪前,长身玉立,挡得严严实实。
他能挡住?不止耶尔帖,有眼能见者皆是这么想。
唯独卫琅,站在那,不惊不惧,坦然自若。
事出突然只在刹那,谁都来不及上前为他挡下攻击。似乎血溅当场就在眼前,未敢眨眼,可眼前却扬起一阵尘雾,灰白色粉末弥漫半空,久久未散落。卫琅指尖玷染几许香灰,扔了锦囊,捡起地上一柄残刃,朝耶尔帖送去。
耶尔帖双手捂眼,蛰痛不已,但闻风声,下意识躲闪。卫琅一击不中再举刀,耶尔帖快一步挥拳,这一拳被赶来的展云挡下。
严青松了口气,身体也随之又倒下。
二人缠斗在一起,习武之人能听声辨位,但展云好歹算是占了上风。
卫琅下意识也觉该扔点什么过去,随地可见残兵断刃,可无一样能割破那身坚韧的皮肤,还差点伤到展云。卫琅对此毫无歉意,快步去捡回自己的弓,顺带划拉了几支箭。
他就站在严青身前,严青想要说的话均卡在喉咙,而后被一声声箭鸣击碎。
不同于之前,箭尖瞄准目标,预判动作方向,手指一松,箭疾如流星,扎进在那具堪称完美的身体。
耶尔帖一掌击开展云,只动了下肩膀,羽箭便掉落下去,留下一个并不大的孔,连血都未曾流出。此时已能视物,耶尔帖怒视过去,杀意之重连周围人都能感觉出。
卫琅朝他挑衅一笑,想:驱蚊虫的香灰药效着实是太小了点
展云揉揉肩膀,幸好躲得及时,不然这一掌该是打在心口上,心脏都得被震碎。现下一动手肘,臂膀处都会疼,来不及等痛意消散些,急忙奔过去挡在耶尔帖面前。
双刃和箭矢密不透风的攻势令人分身乏术,已分不清谁主攻,谁为辅。耶尔帖身上又添两道新伤,一为利刃,一为箭矢。
“兄弟们,前方正在攻城,杀得北蛮人死的死,逃的逃!赶到咱们这,咱也不是吃素的!杀呀!宰了这帮臭鱼烂虾!大祁必胜!靖北军必胜!”
是张屹山扯开嗓子如是喊,他嗓音本就浑厚,因动情而激昂澎湃,靖北军兄弟们咬牙与北蛮人拼命,他们永远坚信那句话‘靖北军必胜!’
心绪瞬息万变,被这一声轻易搅乱,化作一口气哽在喉头,使劲咽下去,又堵在心口,堵得整个人都觉难受。展云拼力挥动双刃,似是这样能将淤塞打出去。
余光瞥见卫琅,他始终站在原处,抽箭挽弓,一心一意。
咬紧后牙将所有力气都倾注于刃尖,直直盯着耶尔帖头颅、脖颈、心脏、脏腑恨极眼前之人,非要置于死地才肯罢休。
耶尔帖不知那恨意源于哪,只觉攻势愈发猛烈,招式让人寻不着章法,快而凶狠,招招绝命。随手捡来的武器被轻易断作两截,可见对方手中利刃非同寻常。
耳边打斗声依稀可辨,靖北军士气大涨。两军交战,士气为重,上者则胜
沉下心,再次看向斧枪,心中已有计较,施招拉开距离,以北蛮语施令:“收!”
“收!”临近北蛮兵听见后扬声高喊。
一时间风卷云涌,北蛮兵队横纵连贯。
展云看在眼里心叫不好,立刻转向想杀出一缺口。
卫琅见状迅速射出最后两箭,将弓塞进严青手里,弯腰附身提气,稳稳将人抱起,随入人流之中。
“呜呼!呜呼!呜呼!”
像是欢呼,北蛮人嘴里发出这样声音,再细听又似是赶家畜回圈,他们有默契的不再只顾拼杀,将战地一点点缩小。
你进他退,他进你退,几个来回下来,被催着撵着,难免有跌倒,一个带倒另一个,又被拉扯扶起退后。就这样,哪怕不想动,也会被人流带动,步步后退。
无论射兵甲兵,靖北军还是青州守备都逐渐被聚一起。
清了场,耶尔帖不慌不忙走过去,拔出斧枪,随手耍了两下,论兵器还是自己的顺手。
抬眼看向战场,一眼便就见那挽弓少年,姿容昳丽,若有辉耀,佼佼不群。
见他方知何为矜雅,何为贵气。特立独行并非言行与众人相悖,而是他的存在本就不同于常。
十分不解,这样的人为何会出现在战场?
正当耶尔帖想及敌军探报是否有遗漏,一只小鬼儿闯入视线。当真是闯,那双大眼太亮了,天上星光,地上火光,皆不及。
他被人群裹挟,周身隐于漆黑,若非那双眼,当真寻都寻不见。
该是怎样的执念能令人如此?耶尔帖静观许久,从那双眼中唯见二字--活着
见过太多人濒死时的目光,害怕,不甘,绝望,无憾这些在他眼中统统不见。没有任何私心杂念,他只是想活着,单纯到了极致,只为贪生怕死。
不禁笑出来,这样的人活得个什么劲?
只待圈地为牢,再从外围开始一层层屠杀
“杀呀!”
笑容瞬间凝固,耶尔帖睁大眼,瞳孔突出,惊讶的不止是他,还有部分北蛮兵。因为这两字是用北蛮语喊出的,声音浑厚,字正腔圆。
耶尔帖忙下令‘收’,但他声音沙哑,怎及那“杀”字响亮。
“杀呀!杀呀!”张屹山从人群中越出,杀入另一人群之中,顿时如水落沸油锅,炸的火星四溅。
不愧为靖北军先锋统领张屹山!展云由衷赞道,紧随其后,蹿入北蛮军队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北蛮阵队彻底乱了,已无可补救,耶尔帖挥舞斧枪杀将进来。
张屹山早就盯着他,解决身前几个小兵,抡起双锤迎上前。
“镫锵”
一声巨响,如平地起惊雷,震耳发聩,临近士兵被劲力震得胸口闷痛。
“镫锵、镫锵、镫锵”巨响接连不断,周围士兵受不得那劲力,纷纷避退。
战场中余出一块空地,张屹山与耶尔帖旗鼓相当,这样的对手实在太合口味,两人打的难舍难分。
双方混战,厮杀,谁都不愿输,谁都不愿退!
天生争强好战的北蛮人,宁肯死也不愿退离战场。转身用后背对着敌人,那是他们眼中最懦弱无用的行为。
于靖北军而言,身前是兄弟,身后是亲友,踏着那么多兄弟亲人尸体走来,难道还要再踏着他们回去么?
野旷无息,北蛮两万勇士留在了那,大祁两万军士也留在了那。
北蛮人说:我们胜了!将那些该死的外族人屠杀殆尽!
靖北军说:我们胜了!将那些狗杂种杀得片甲不留!
望着一地残破,不曾想,这一战伤亡最多却在这儿。
五万对阵三十万,我大祁男儿何等傲骨,何等壮烈?仍以胜之!待踏着凯旋之音回来,却见此等惨绝。
静默,如同这世间停止一般。
展霖怔了怔,一眨眼,一叹息,很轻,很轻。
“拔营起寨!走!过河!将我们失去的统统讨回来!”他如是说。
莫名薄凉,莫名寂冷。
一瞬万年,无人知他所想,谁曾走过他脑海,哪儿是他停泊瞬息的湖岸
微微心悸,微微心疼,一跳一疼,一跳一疼
展云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似乎话就在嘴边,但又想不起。
抬手揉揉心口,碰到肩膀处,疼得一咧嘴。想起来了,耶尔帖那一掌,定是因为那一掌。
平生第一次,劫后余生全无欣喜。
“过河!杀他狗日的北蛮子!靖北军必胜!”蒋镒举刀高喊,他身上又添新伤,整个人如同被血雨从头淋到脚。
有人附和:“该死的野杂种,杀他们一百次都不解恨!”
又有人骂道:“娘的!只要老子不死,能杀多少算多少!”
“杀光他们才好!靖北军必胜!”
“”
“”
“靖北军必胜!”
恨意的沸腾撕开旷野的静寂,深沉的铁色与苍白的天空对立。
那片被血液浸染的土地被队伍远远甩在后头,一个小兵转头看了眼,被后面的人一巴掌拍回去。忍住眼泪,垂下头,怕被别人嗤笑。走着走着隐约听见谁哭了,不由抬眼,却见周围所有人都垂着头。
全军驻扎城下,透露出破釜沉舟之壮勇。
严青誓死不离营,卫琅闷不吭声扶着担架,每一次颠簸都会让他眉头蹙的更紧。这担架是用衣服临时做的,不很结实,严青上去没多久,血就渗透了,滴了半路。最后仍是严青护的他。
而张屹山战至力竭,直到耶尔帖撤走,他才肯倒下。浑身肌肉痉挛,青筋暴起,旁人见之尤觉恐怖,那种疼痛形容不出。不知耶尔帖什么情况,反正张屹山是被林蔚背来的。难以想象,重兵器之间较量能持续那么久。
安营扎寨,重整战场,起锅造饭,商讨战策
听闻继续攻城,青州守备军几位营总连夜找过来,与展霖说:“我们也不怕死,让我们也上战场去杀敌!”
来时已想好,无论如何也要争一争。
却听展霖轻声言道:“此处已非青州”
顿时静了
北蛮来犯,守城或反攻,都属正常。然,此处已非青州地界,他们便就只能引颈遥望。
须臾,一人握紧拳头说:“只要将军一句话,我等”
一人拦住他,摇摇头,他想说甚都明白,但这话万不该说出口。
展霖朝那人笑笑,君子坦荡,化斜风于微雨,沁润而净朗。
他该说些勉慰的话,展霖想,于是,他也那么做了。
其中一人尤觉不甘心,垂头瞥向一旁不知何处,自言自语般说道:“哪怕身为一名兵卒也好,只要能再去战场杀几个北蛮子!”
这一战青州守备军也死了不少兄弟。
已然不是为了那劳什子的军功战勋,只是不甘心啊!
六年国殇,被人喊了整整六年的窝囊废,这该死的六年,即使抬起脸也仍觉低人一头,让人甚至恍惚:自己还是个男人?
直到某一日,看到战场上饮血而归的男儿,方才惊醒,原来自己的脊骨一直不曾直起。
他们恨啊!
可无奈何,隶属不同,这战场他们上不得。
抱拳拜别,终究带着不甘走了,恪守职责去了。
帐中只剩展霖一人,灯火微暗,吹了口气,轻到无声,油灯随之熄灭,一线青烟随着夜风回荡于帐中,就这么伴了他整夜。
鼓声依时响起
缓缓站起身,向外走去。一掀帐帘怔了下,目下数万人整齐肃立。抬脚走出去,他要去施令,攻城,战争
风无声,酒无色,天地之间冥色清冷。
战前酒,生死状,展霖与面前出生入死的兄弟们道:“待凯旋之日,定要与兄弟们痛痛快快喝一场!”
酒饮尽,盏落地。
“大祁必胜!靖北军必胜!”
“大祁必胜!靖北军必胜!大祁必胜!靖北军必胜!”
山倾海啸般的呼应声充斥血气和恨意,鲜明而又阴簌,一如那浸染鲜血的裹尸布,浓烈之下是与这人间决绝。
空气掺夹着腥甜的味道,湿黏,淤阻,窒息卫琅视线穿梭在人影之间,在缝隙之中来回游离。
睁开眼,满目鲜红;闭上眼,满心疮痍。
待声音渐退,人影渐远,他依旧怔在原地。
那些人背影在眼前似是永远不会消散,卫琅只觉心里全是疙瘩。
仰头望去,天地两茫茫,张开口却叹不出一口气。
这具身体与灵魂已然不再契合,任生任死都不会安息。
“你怎么了?”
突兀之声惊起,卫琅寻声看去,视线落在展云身上,目中悲戚尚未掩去愈加深郁。
展云摸不着头脑,不由又问:“你这是怎么了?”
轻阖眼,抬手以遮,卫琅稍整情绪,方才道:“走吧!”
去战场,做他们该做的事。
这是怎么了?展云想不通,想不通便就不想了,要事为紧,快步追上卫琅。
隐隐胸口又开始发闷,想是昨日的伤还未好,心说:再遇见耶尔帖该躲远些。
此战,以先锋军为主力,两侧夹击,是为最常用的战法,岱钦立在城楼不免想:难道展霖还想硬碰硬打一场?
他不怕吗?
转身回望,北蛮三十万精兵尽在麾下,这是辽主给予的信任,也是大辽立国立本的底气。
北蛮几位将领前来问:如何应战?
深思熟虑之后,岱钦将令符一一颁下。
稍时,城门开,鼓声起,乱马蹄腾
一切一如所想,严青重伤,靖北左翼不论由谁领兵都抵不住耶尔帖。鹰眸死死盯着下方那片战场,战局逐渐形成一个尖锐的斜角,像是被人强行拽成这样。由此,主力和右翼会合,却与左翼相隔整个战场。
达日阿赤也在不知不觉间领兵至外围,将靖北军死死围困住。如同展开又收紧的锦囊,将靖北军收入其中,耶尔帖则为囊中刃,无论由内至外,还是从外至内,均可一口口吃下。
靖北军仅剩四万余,无论如何这一战也该胜!
对方战场传来的鼓声,快如密雨,又带着某种节奏感:“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心跳也随鼓声,又快又重,甚至能感觉到轻微坠痛感。
“报!”
冷不丁一声,惊得心跳一顿,鹰眸尖利,瞳孔缩紧,看过去。传令兵顿觉汗毛竖起,吓得忙垂头,快步跑至跟前跪报:北门遇袭
他揪起传令兵问:“何人领兵?”
传令兵膝盖已离地,仍还保持着跪姿:“无无人”
无人?!
怎么可能?
转头看向下方战场,形势依旧如所料想,张屹山、林蔚试图突围,蒋镒陷入混战,王虎领兵左翼军被耶尔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除非展霖亲自出马展霖!?
岱钦猛然发现,刚才还在下方坐镇指挥之人,这会儿竟凭空消失了!
“敌方多少兵马?”岱钦急问。
“三千余”传令兵回道。
仅三千?展霖意欲何为?电光石火间无数个可能从脑海略过,犹疑踟躇,迟迟未语,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等他
一咬牙翻身上马,时间不容耽搁。倘若展霖亲自带兵来攻打北门,除他无人能挡。
从城中大道直奔比从外侧绕路要省下许多时间,展霖无论如何也不会比他快到。
北门这队兵马人虽不多,可气势之凶利如同利剑出鞘,锋刃所指一血封喉!
待到时已踏云梯杀上城楼,又有机弩做掩护,单是死守恐怕不行,况且,经昨日一战,若今日只做防守,不止会让人看低,军中也会大失士气。
岱钦想速战速决,最好趁展霖赶到前把这些杂碎清理掉。旋即开城门,带兵杀入,短短瞬息,局势扭转。区区三千人而已,便是都杀尽,也不过一时三刻!
纵知不敌,可几乎所有人都毫无犹豫冲上去,前仆后继。
真是服了这群人!展云咬着后牙持刃杀上前去。许是怕多了,怕极了,反而麻木了,竟不觉怕了。
岱钦嗤笑,穿上这身甲衣,得了件宝器,就真当自己是个人了?
刀风紧密,密不透风,成功见那小鬼儿又想要逃,呵呵,不还是一如既往的贪生怕死么?
也无心去追,刀风一转,周围瞬时倒下一片。
混战之下机弩已失效用,卫琅利落挽弓,随着‘嗖嗖’箭声,就近北蛮兵逐个倒下。他面无表情,可实际心急如焚。
其实并非无人领兵,只是无论一身锦绣华服的卫琅,还是与士兵穿戴一样的展云,皆不像是可领兵攻城之人,均未被看进眼里。
但这会儿,岱钦注意到他了。
手持凶器一步步走近,他脚下和身后皆是我靖北同袍兄弟。
展云见之心焦,忙又冲过去,当真是打他不过,若换个人,即便打不过,也可缠住一时三刻。但对岱钦,绝对实力的差距下,一切皆为徒劳。
之前交手,除了那次偷袭,几乎都是逃命。
眼见杀招落下,接不住,挡不下,只能躲避。
不得不佩服卫琅,面对岱钦磨刀霍霍不去逃命,还有闲心挽弓,那不是挑衅么?真是嫌命长!满怀愤懑,冲过去挡在前头,咬紧牙硬撑。
越打越吃力,不知何时起岱钦开始有意针对,哪怕被那弯刀挨着点也是削筋断骨,展云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应对。
却不觉,北蛮又增兵,本就敌众我寡,双拳难敌四手,越来越多兄弟倒下。
“靖北军必胜!”
不知是谁这样喊了句,于是,一声声呼应起,或是一声发狠的“呀”,或是一声攒力的“嘿哈”,总之无不透露着他们心中所想---“靖北军必胜!”
展云身上也越来越多伤痕,是被刀风刃力所伤,破口不深,格外疼。
已发觉形势险峻,余光瞥了眼不远,不怕丢人的说,他竟想带着卫琅这累赘跑。
明知是累赘,为何要带着?展云暗地里嘲笑自己越发不济。撇下他,任生任死与自己何干?
“锵”一声,躲无可躲硬接岱钦一刀,太重了,不由屈膝试图卸掉几分力道,往另一侧斜身欲逃。岱钦怎肯放过,立马横刀劈去,换了旁人这一刀必定身首异处,但对于展云,他尤其擅长逃。
这一刀削掉展云肩膀上的铜甲,而几乎同时踢出的腿正中腰侧,展云滚了几滚才停下,口中泛起腥味,捂紧腰侧,强忍疼痛起身。才这点距离,岱钦眨眼便至跟前,展云攥紧利刃
“歘”
斑斑点点溅落,一人倒在自己跟前,那么近,那么近,甚至能感觉到最后呼出的那口气还是热的。
紧接着,一句“你快走”断了音儿,展云下意识看去,那张脸十分熟悉。还未等想起他叫什么,又一人冲上来,只是刚照面便就被砍了脑袋,身首异处,仍不肯瞑目。“老马”展云讷讷念出这两字,他住城西前街第三条巷子,战前才吃过他儿子的满月酒啊!
“啊!”展云怒喊,一跃而并力,手挥双刃,袭向岱钦。
利刃无风,疾无痕,无光无影,周身化渊,无光无色,唯余杀意,唯死唯灭。
岱钦发觉出异样,眉尾不觉挑了下,有点意思,但仍差了火候。从容挥刀,刀刀入肉。
不知为何会想哭,展云很想吼一句:小爷无论怎样都能逃,何须你们来替我挡?
他们是傻子吗?他们是傻子吗?
不是的,展云比任何时候都清明。
靖北军
靖北军
靖北军
“靖北军”他念出声,狠狠看向岱钦,吐字如钉“必胜!”
https://www.biqugecd.cc/26269_26269403/94487366.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gecd.cc。九天神皇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gecd.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