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22.对我来说，颜色是不存在的，你能看

“也许，只是信仰吧……毕竟爱或恨都撑不起这一切的。”

        屋子里静得很，服部忘记放下紧捏着她的肩膀的双手，越水也忘记唤他一声，气氛顿时微妙但不尴尬起来。

        屋内的时钟咔哒咔哒地响着，宣示着时间的流逝，没人愿意去理会这个聒噪的小东西，他们只专注于眼前的事情。

        打破沉寂的是越水的手机，两人这才像如梦初醒般动了动身子，服部默默收回温热且厚重的手掌，越水忽然觉得肩上一轻，才想起服部刚刚怪异的举动，从镜中看向有些无措的他，偏头挑了挑眉。

        “接电话吧，”服部侧过身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我不出声。”

        越水从内兜拿出手机，下意识想按下红键，在看到来电显示后却无法拒接这通电话，瞥了眼默不作声的服部，还是拿出变声器带上，随后按下了通话键。

        “喂，浅川。”

        “先生找你谈今晚的买卖，你又去哪儿了？”

        “下午喝多了，在家躺着呢，”她又恢复fino的口气，“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到居酒屋来一趟吧，先生和小姐都在。”

        “小姐？”越水皱了下眉，和服部对视一眼，“小姐怎么也在？”

        “电话给我，”那边传来那位先生的声音，“fino，是我。”

        “是，请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知道，没有诱饵你这条狡猾的鱼是不会上钩的，”那位先生笑了笑，“别担心，这次是家务事，关于您与小女之间的事。”

        “既然是家务事，有关我这个外人什么干系？”越水屏住呼吸，服部盯着她，看来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下月我小女将满十六周岁，不如趁此机会将我曾与你提起过的婚事兑现，如何？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小姐自愿？”

        “自然。”

        “好处呢？”

        “这就要当面细谈了。”

        “这可不行，”越水缓缓吐口气，“您上次可都有了绑架我的念头，小生现在要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您那儿，不知明儿一早醒来，会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你这是不愿意？”那边的口气不太顺。

        “我比小姐大一轮，也不是您的亲信或者手下，这不合适。”

        “有心上人？”

        “是，”越水吹着声口哨，“我叫他‘mrmoney’。”

        她故意在‘mr’的字眼上加了重音，不得不让人细思一番。

        那边的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几声。服部冲越水挑挑眉又被她瞪了一眼，看着她靠着墙摆弄着手指。

        “你小子啊……啧，算你走运，”那位先生叹口气，“真是可惜了。”

        “那，有生意再联系？”

        “好，你我还是适合做生意伙伴啊。”

        等那边挂了电话越水直接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向厨房边走边念叨：

        “真tm晦气。”

        “装的不错嘛，”服部紧跟着她打开厨房的灯，“你还真是永结‘同’心阿。”

        越水从水管接了点自来水就咕咚咕咚喝下去，随后把杯子狠狠一放：

        “你行你上啊。”

        “不过那位先生能听懂你的话，也是挺让人意外的，”服部将杯子摆好放回，“像他那个年龄的人大多都不接受同性恋吧？”

        “他要是连这都不接受，那也没必要坐在那个位置了，”越水叹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你也知道，现在山口组里的中干力量大多都是年轻人了，由于受教育程度的大幅提升，他们的的思想开放，在我看来甚至有些极端；尽管他们并不全是同性恋，但接受并认同同性恋的问题上他们一直保持着狂热的支持态度。今天算是我们互相给对方个台阶下，估计明天山口组就该再传‘老大理解准女婿的性取向决定放手不追究’这类的话了。”

        “但你的硬件终究是雌性，要是真有图谋不轨的男同性恋，”服部轻笑一声，“你就惨了。”

        “我还没愚蠢到会被人算计的地步，”越水扭了扭脖子，“把你那颗玻璃心收收吧，我要回去了。”

        “喂，等一下，”服部伸手拦住她，“我还有话要问你。”

        “下次再议，”越水一把推开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不过先说好，下次见面你我若处在对立面，就请别手下留情。”

        服部的表情晦暗不明：

        “你也是。”

        “一杯fino。”

        午夜两点，正是酒屋忙碌的时间，一位带着眼镜的男子走进屋，直接坐到吧台，一旁的服务生瞥了他一眼却没走过去，像是极为习惯了这位不速之客。

        “调杯酒？”

        果然，穿着红纱裙老板娘从后厨走出来，对着调酒师摆摆手，冲着来人抛了个媚眼。

        “不了，”男子冲她吹了声口哨，“黑的和黑的混在一起，只能是黑的。”

        散台的男人们闻声都探出头向这边看，对于老板娘的美貌似乎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有些喝醉的人甚至对刚刚这番话敏感起来，脸色通红打着酒嗝，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

        “偶尔一杯也没什么的，”老板娘像没听那男人的回答，依旧从架子上拿出几瓶预调酒，“再说，今晚的你也早就不清醒了吧？”

        “怎么讲？”男子眯了眯眼，随便拿过吧台上的杯子把玩，“不是叫你不要拿你那面的破镜子偷窥我了吗？”

        “我可是预感到会有有趣的事发生呢，”老板娘将调好的鸡尾酒递给他，“而且现在看来，我的第六感很准呢。”

        “哟，今天那位醋缸小偷不在？”男子四处看看，然后冲某位躲在角落发短信的服务生扬扬头，“可眼线还在唔。”

        “随他去吧，”她从吧台走出来坐在她身边，“聊聊你那边的那位小帅哥。”

        “小平？”男子挑挑眉，“你对他感兴趣？”

        “不是我，是你，”她将身体靠过去，脸颊贴着他，“据我所知，他可是一块很合你胃口的黑巧克力呢。”

        “诶诶，打住，”男子稍稍推开她，“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把他当弟弟看的。”

        “最好是这样哦，小七，”老板娘挑了下他的下巴，随后暧昧一笑，“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是弟弟，做任务的时候也要分清敌我。”

        “我不会伤他，”男子打掉她不安分的手，转身拿起酒杯喝上一口，“原则问题。”

        “哎呦喂真新鲜啊，你也有原则，还真是在下孤陋寡闻了。”

        两人中间不知何时冒出了个脑袋，头顶白色礼帽微笑着，却只赢得在座的人一人一个白眼。

        “你要是能跟服部平次调杯酒，也算完成我的夙愿了。”

        礼帽男抱起老板娘坐在她的位置，而老板娘则直接斜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送上魅惑一吻。fino选择无视这两个秀恩爱的家伙，晃着杯子里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思索着什么。

        “我说，你跟他解释清楚没有啊，”礼帽男敲敲桌子，“我都要被他烦死了。”

        “活该，谁叫你不小心被他抓住了，”fino拄着头查看着手机短信，“怪盗基德先生。”

        “嘘！”礼帽男警惕地看向四周，“您能别这么大声吗？”

        “他最近又跟你交换了情报？”

        “喏，刚刚还发短信拜托我继续调查七年前的事情，”礼帽男有点抓狂，“你们两个就不能把话说开了，我都要憋死了。”

        “时候未到，”fino收起手机，目光开始停留在酒屋里表演的女歌手身上，扬了扬下巴问，“新来的？”

        “她母亲借我的高利贷还不起，去她家时瞧着她长得不错就把她扣下了，”老板娘搭着话茬，“反正都是假唱，看着舒服就得了----喂喂小七你想都不要想，她只卖艺不卖身。”

        “切，无聊，”fino悻悻地转回身，“我面前明明有两个美女，一个是别人家的，另一个还tm是别人家的。”

        “看来道上的传言又要改一改了，”礼帽男得意地笑笑，“fino哪里是不近女色，我看根本就是男女通吃。”

        “山口组的消息传得蛮快的啊，”fino跳下椅子，整理了下身上的衬衫，“我得快点适应喜欢男人这个‘事实’啊。”

        “也别忘了那位可口的黑巧克力给你的忠告哦，”老板娘也从礼帽男腿上跳下，“譬如，你身边跟着的那个马尾男就很可疑。”

        “他是个恋物癖，”fino耸耸肩，“反正目标不是我就可以了。”

        “和你搭档的果然都没什么正常人，”礼帽男暗自吐槽一句，一个翻身进到吧台，从里面的保险箱中拿出一份文件，“喏，你要的东西，服部平次那边我也会给一份一模一样的。”

        “有关枪支的？”fino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挺大一票买卖啊。”

        “我查过了，和山口组没关系。不过我劝你最好和以前一样在一旁看着别插手，这种事交给正规军来办就行，”礼帽男认真起来，“毕竟是买卖违禁品的，你小心为上。”

        “红子，你男朋友啰嗦得像个老大妈一样，亏你能受得了，”fino上前搂住老板娘的纤腰，顺带送上一吻，“若嫌弃他了就找我，随时奉陪。”

        老板娘妩媚一笑，顺带瞥了一眼礼帽男，然后拉开两人的距离，送上个飞吻：

        “我会的。”

        “那，就下次再见了，怪盗先生？”fino带上墨镜，却又回过头对着他笑了一声，“喂，你作为男人，大度一点嘛。”

        “快点滚吧，”礼帽男瞪着他，“特么一个女人每次来我这儿都泡我的妞，迟早会遭报应的。”

        “嘛，那就借你吉言，我等着那一天。”

        fino背对着他摆摆手，撩开门帘向楼上的入口走去。

        “可算送走这个祖宗了，”礼帽男擦了把冷汗，“诶，今天你们两个过分了点吧。”

        “你是没看到我魔镜里的画面，”老板娘故作神秘地笑着，“有猫腻。”

        “懒得理他们两，那个小侦探呢？”

        “似乎也发现了点什么哦。”

        “比如？”

        “他后妈在给他找后爹。”

        “悲剧。”

        “还有更精彩的呢，”老板娘对着手里的小魔镜笑着说，“只是还没发生。”

        礼帽男挑挑眉，随便拿了瓶啤酒倒入杯中。

        “crazy”

        博士家

        “木之下阿姨，这次回来能待多久？”

        工藤志保从厨房端出用小苏打清洗过的茶杯和茶具，木之下帮忙掸着家里的灰尘，博士也晃动着胖乎乎的身子帮忙收拾行李。

        “如果国外的公司没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我就不回去了，”木之下笑笑，“年纪大了，也折腾不动了，在家看看银杏树也不错。”

        “真好，”工藤志保将茶杯放上桌，“休息一下吧，这些小事等下我来做就可以了。”

        “那就辛苦你了，”木之下扶着沙发坐下，“这人老了就不中用了。”

        “还有我和江户川在，您不用太操心的。”

        “他都长大了，也不需要人管了啊，”木之下感慨着，“倒是你，这么多年就一个人，难道不想再成个家？”

        工藤志保愣了愣，随后摇摇头：

        “不了。”

        “还放不下那小子？”

        木之下皱皱眉，关于工藤志保和工藤新一的故事，她是听阿笠说的。工藤新一是博士的忘年交，而这位工藤志保是工藤新一在国外时认识结婚的，在工藤新一去世之前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只是自从自己和阿笠住在一起之后她就发现，这个女孩总是三天两头往这边跑，又像是习惯了这个家的一切，也常常堵得阿笠没话可说；比起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工藤新一，她觉得，这位工藤志保好像更像是阿笠的老朋友。

        “…是，”工藤志保迟疑了一下，“暂时还接受不了其他人。”

        “志保啊，”木之下叹口气，“别把自己套在一个圈子里不出来，他只陪了你三年，你却要搭上一辈子吗？你啊，终究是等不到他的。”

        “唔，我知道…”

        “前两天见面的那个大学老师，现在还有联系吗？”

        “没，他不适合我。”

        “人啊，没有互相适合的，在一起过日子是要互相磨合的，互相迁就的。爱情不能支撑你们过一辈子，两人之间的知心和牵挂才是长久的根本。”

        工藤志保垂下眼帘，不是没有话回答，而是想到了一个人----即使她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再无可能性。

        “我去地下室看看。”

        她点点头，翻出通往地下室的钥匙，老旧的锁芯已经有些生锈，门把手转动起来也很吃力；她使劲拧了拧，又前后撞了撞嘎吱作响的铁门，却依旧是无能为力。

        “我来吧。”

        一股子阳光的气息忽然向她靠近，一双白皙的手搭上她，将她圈在怀里，声音细腻而又温热。她猛地一回头，撞上一双暗蓝色的眼睛，再往下看是挺拔的鼻子、红润的唇，青春之气扑面而来。她几乎是看呆了，微张了张嘴，颤抖着细声说：

        “工藤……”

        像极了。

        他的黑框眼镜收在他白衬衫的口袋里，一张脸完全就是工藤新一的模样，一模一样的眼，一模一样的表情----就和当初那个爱逞能的大侦探一样。

        “怎么了么？”

        门被他轻轻一拧便打开，一秒后，他也松开环着她身体的手臂，偏头纳闷地看着她。她猛地惊醒，然后慌乱，最后转过头去：

        “没什么，你出去吧。”

        “下面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轻喝一声：

        “出去！”

        “到底有什么不能看的？”柯南挑挑眉，“是藏了好东西？”

        说完，他侧身而过，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着。工藤志保捏了捏无名指上的钻戒。还是将通往地下室的门带上，跟上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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