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此去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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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晚,天气十分温暖,一丝风也没有。
朱可儿做好了晚饭,众人便干脆在杏树下摆了一张桌子,将饭菜端到外面来吃。
席间白芷道:“朱先生,可儿妹妹,这些日子承蒙你们的照顾,白芷身子已完全恢复,明日我们就该启程回家去了。”
朱涵卿笑道:“也好,只是老朽与几位甚是投缘,他日若得机会,还请你们来寒舍做客。”
白芷道:“那是自然,只是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
朱涵卿道:“但说无妨。”
白芷看了看朱可儿,说道:“听可儿妹妹说,她的眼睛是儿时为毒虫咬伤才致盲的。晚辈的父亲一生精研各类毒药,熟识药性,因此晚辈想带可儿去我家,或许我父亲可以治好她的眼睛。”
朱涵卿沉吟道:“白公子的父亲是……”
白芷拱手道:“家父白鹤山庄白鹤年。”
朱涵卿闻言惊奇地问道:“是江南白鹤山庄的白鹤年吗?”
白芷道:“正是。先生认识家父么?”
朱涵卿放下手中碗筷,起身在院内踱了几步,呵呵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孩子,我是你父亲的师叔啊!”
白芷也起身惊讶地道:“什么?您是我的师叔祖?!”
朱涵卿笑道:“想当年我跟我师兄乔涵羽一起在江湖上行医济世。一次偶然遇到了一个重病将死的小男孩,师兄妙手回春,竟然将他救转来。从此那孩子就跟着我师兄学习医道,那孩子正是你的父亲白鹤年!”
“当时你父亲年幼,只知道自己姓白,父母是何人早已不记得!于是我师兄就为他取名鹤年,希望他能够长命百岁。鹤年十分聪明,天分很高!我师兄非常高兴,以为从此觅得传人,使他一身精湛的医术可以发扬光大!”
“谁知好景不长,十年后,在你父亲十三岁那年,我师兄竟被江湖人称‘千面毒王’的恶贼彭文敬所害,最后毒发而死。你父亲痛哭发誓要为师父报仇,从此专攻毒经,并且醉心于修炼武学。”
“他天赋异禀,无论是用毒还是练武都进步神速!仅用了五年时间就大有所成,竟将那‘千面毒王’身上下了七种不同的毒药,让那恶贼求生不得求死无门,整整惨叫呼号了七日才气绝身亡。”
“你父亲报了仇以后,依旧醉心于研究毒经与武学,便将医理渐渐搁置一边,久之便与我辈渐行渐远,慢慢地我们就疏于联络,后来竟至于相忘于江湖。”
“我一生命犯孤星,妻子早逝,好容易将可儿和宁儿的父亲拉扯大,看着他娶妻抱子。本以为可以从此尽享天伦,谁知八年前闹瘟疫,他夫妻二人在随我到处行医救人时竟双双染病!由于一心救人,竟至延误病情,不治而亡。”
“枉我一生悬壶济世,却保不住自己的儿子儿媳的性命,又治不了自己孙女的眼睛!伤心失意之下,我带着可儿姐弟两个回到家乡,在朱家村定居下来,至今已有八年。谁知竟然相遇故人之子,这岂不是天大的缘分?”
朱涵卿的一番话令众人都觉得十分惊奇。
白芷惊喜道:“晚辈也曾经听家父提起过我乔师祖的事情,也知道我师祖原本是有一个师弟的,想不到今日竟然在此相认,这还真是天大的缘分呢!师叔祖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说着他竟然单膝跪下,给朱涵卿行了大礼。
这一幕落在张小桐和张小枫眼中,不禁十分惊诧。想那白芷是何等傲气十足的一个人,如今竟然单凭这朱涵卿一面之词便完全相信并大礼参拜,在二人的印象中,即便是见到自己的父亲白鹤年也未见他如此恭敬过。
朱涵卿上前将白芷扶起,笑道:“既是故人之子,老朽便可放心将可儿交与你带去,以你父亲几十年浸淫毒药之功,想来治愈可儿也非难事。”
白芷见他答应不禁喜上眉梢,笑道:“师叔祖放心,白芷定会叫我父亲尽全力救治的。”
张小桐见朱家三人与白芷俱都十分欢喜,急忙上前道喜,并半开玩笑地说道:“白芷弟弟还真是福分不浅,就那么随随便便一病,就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真是可喜可贺!”
白芷不再对她板着脸,一笑说道:“多谢姐姐美言,想来愚弟还真如姐姐所说,福分不浅呢!”
张小桐听了,只是笑笑,并不答话。当下几人计议已定,决定第二日一早便启程赶回白鹤山庄。
翌日,白芷借口病后体虚,定要与朱可儿一起坐在马车上。无奈张小桐只得将两匹马都套在车上,张小枫依旧骑了另一匹马,众人出发赶往白鹤山庄。
一路上白芷仿如换了一个人般,对朱可儿极尽温柔,悉心照顾,不停地为她讲解车外的景色事物,逗得那女孩满心欢喜,笑个不住。
张小桐反倒一改常态,多数时间都默默倾听着车内二人的喁喁私语,偶尔与张小枫目光相对,二人都仿佛了解般地莞尔一笑,并不多说什么。
就这样一路南行,终于在一个月后到达了白鹤山庄。
白鹤年见众人到来欢喜异常,定要挽留张小桐和张小枫二人在庄内多住些日子。
张小桐二人推辞不过,只好在白鹤山庄住了三日。期间得知朱可儿的眼疾是被一种十分罕见的毒蛛咬伤所致,治疗起来颇费一些时日,最起码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白芷听说朱可儿的眼疾可治,不禁满心欢喜,更是对她日日照拂有加。张小桐二人离开白鹤山庄之时,他却借口上山为可儿采药解毒,不肯相送。弄得白鹤年十分无奈,只好亲自送二人离开,一路上说了好些解释的话。
张小桐二人却不以为意,只说些叫白鹤年保重身体之类的客套话,之后与他拱手作别,赶往临江。
此时临江城又是初夏时分,处处莺歌燕舞,景色宜人。
王妃与昆奴见离家一年之久的儿子平安归来,自是十分高兴。急忙整治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为张小桐二人接风洗尘。
张小枫与母亲分别一年,见王妃头上又添了白发,不禁心中不忍,对母亲极尽人子之道,说了许多暖心的话。
张小桐见他母子二人之间亲情浓厚,亦是心中感动,不由得就多饮了几杯。
一顿饭吃完,三人都有些醉意,王妃开口道:“塞伊,你与小桐一路辛苦,今日天色已晚,就早些歇息了吧!明日你再将此行经过好好讲给娘听,可好?”
张小枫微笑点头,众人自去休息不提。
张小桐一介女流,本来没有什么酒量,不由得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她匆匆起床,在一个小丫头的侍候之下梳洗换衣,稍事打扮。她看看镜中自己娇嫩的女儿装扮,心下十分满意,于是便起身去往前堂,准备拜见王妃。
张小桐来至前院,见前堂的门开着,里面传来张小枫与王妃谈话的声音。
王妃似乎心情颇为激动,大声说道:“塞伊!你和小桐难道就这样回来了吗?!你竟然忍心将阿齐兹母子丢给那裴力罗吗?!你不是号称‘雪山神鹰’吗?!怎么如今竟然成了一个抛弃妻子的懦夫了吗?!”
张小枫见母亲发怒,不禁一下子跪在地上,叩头不止,却不敢分辨。
王妃盛怒之下,并不打算善罢甘休,厉声道:“塞伊你说!你是不是因为张小桐才放弃阿齐兹母子的?!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同意你娶她的!除非你将阿齐兹母子接回中原,我们一家人团圆了,才有可能让她进我门中!”
张小桐听了王妃的话,仿佛平地里响起了一声惊雷般呆立当场,半步也挪动不了。
只听张小枫颤声解释道:“母亲息怒,请恕孩儿不孝。只是儿子并不全是因为小桐才置阿齐兹母子于不顾的,实在是阿齐兹不愿跟我们回来,为此小桐还特意第二次潜入行宫劝说阿齐兹,怎奈她终是不肯回头,不得已我与小桐二人才返回来的……”
王妃打断张小枫道:“纵使阿齐兹不肯回来,你也该亲自去与她相见,怎能只凭阿齐兹一纸书信和张小桐的一面之词就轻易放弃呢?难道往日里你与阿齐兹的伉俪情深都是假的吗?!”
一番话呛得张小枫张口结舌,泪如雨下,只是伏在地上叩头不止。
王妃兀自生着气,但是见儿子痛苦难当,不由得也流下伤心的泪水,说道:“塞伊,如今你已经二十五岁,应该可以决断自己的事情!为娘已经老了,本不该多说什么,只是,塔依毕竟是你的亲骨肉,是娘的孙儿,你……你让娘怎么能放心的下啊!”
说完她抱住跪在地上的张小枫大哭起来。张小枫更是痛哭失声,哽咽难言。
张小桐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只听得一个声音大声说道:“张小桐,你不过是他偶然大发善心相救的一个孤女,与阿齐兹公主相比不过草芥一般!你凭什么妄想要成为他的妻子?”
“当日在波山,他因为阿齐兹不肯与他相认而形如行尸走肉,是你一厢情愿的关心照拂才将他唤醒,但是如此就代表他已经忘了阿齐兹了吗?他说了那么多海誓山盟的话就代表他真的完全接受你了吗?”
“就算是他已经忘了阿齐兹,就算是他已经完全接受了你,但是你又如何过王妃这一关呢?难道你忍心叫他为了你忤逆自己的母亲吗?即使王妃勉强接受了你,这样的结果又有何趣?”
“张小桐,你快醒醒吧!原来从头到尾错的都是你自己而已,你才是那个该被唤醒的人啊!”
张小桐失魂落魄般转身向着后院自己的房间走去,再也无心继续关心厅堂里母子二人的谈话。路上遇见昆奴跟她讲话,她也仿如未闻。弄得昆奴一脸茫然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摇摇头出府办事去了。
张小桐走进自己的房间,默默地躺在床,眼角不时淌下的泪水将枕巾打湿了一片。
过了一会儿,她翻身坐起,迅速卸下女装,换上了一件玄色长衫,将一头长长的黑发高高束在脑后,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英俊的少年。随后又将自己的几件衣物收拾了一个包裹,疾步来到前堂。
此刻王妃正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张小枫立在王妃身边,满面凄然神色,却仍是不敢说话。
张小桐轻轻走进厅内,来到王妃面前,跪在当地,恭恭敬敬地叩了一个头,开口道:“王妃在上,张小桐如今已经将主人平安护送归来,也算不辱使命!小桐这就告辞了!还请王妃多多保重玉体,莫要因为那些凡情俗事伤了身体!”
说完她又转向张小枫,依旧是一个头叩在地上,抬头看着他那满面的痛楚与惊愕,强行压抑住阵阵心酸的感觉,大声道:“当年承蒙主人救回性命,这几年又蒙主人多方垂爱,张小桐感激不尽!小桐此去,后会无期,也请主人多多保重,务必开开心心地生活!”
说完她匆匆起身,逃也似地向着大门外奔去。她跑得太快,根本没有听见张小枫高大的身体轰然倒地的声音以及林琅王妃焦急的呼唤儿子的声音。
时已近午,张小枫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王妃林琅正焦急地看着一个年老的大夫给他诊脉,昆奴不住搓手叹气陪在一边。
那老大夫闭着眼睛摸索了半天,才努力地睁开那似乎一直耷拉着的眼皮,哑声说道:“无妨,不过是急怒攻心,痰气上涌,阻住了血脉的运行,待我给他扎几针,再开副药,调养个几日就好了。”
说着他颤巍巍地起身,昆奴急忙将他的药箱拿过来。那大夫取了银针,扎了张小枫几处穴道,张小枫这才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
王妃心疼儿子,急忙上前呼唤。
张小枫环顾四周,却看不见自己想见的那个人的身影,不禁又缓缓地将眼睛闭上,喃喃道:“母亲,她走了,是吗?她这一去,是不会再回来的了,母亲,您可以放心了。”说着,眼角有泪水流出。
王妃见了更加心疼,劝道:“塞伊,我知道你舍不得她,可是她这样说走就走了,不见半点留恋之情,可见她也是个狠心的人……”
张小枫霍然睁开眼睛,低声吼道:“母亲……”说完竟然双眼一翻,再次晕厥过去。
只吓得王妃和昆奴一叠声地叫起来,那老大夫也顾不得坐在那里写药方,赶忙起身又是推拿胸腹又是掐人中,总算将张小枫这口气给顺了过来。
张小枫这一病竟然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之久。病好之后,他每日里也只是茶饭不思,少言寡语,生气全无。急的王妃和昆奴两个手足无措。
这日,昆奴端了一个托盘进到张小枫房里,见他正斜倚在床上,手里拿了一本书册,眼睛却直勾勾地半天也不挪地方。
昆奴叹了口气,将托盘放在桌上,走到张小枫身边,将他手中的书册取下放在一边,轻声道:“主人,来喝些莲子粥吧,这么热的天去去火气。”
张小枫顺从地起身坐到桌旁,拿起羹匙将那莲子粥一口口放进嘴里去。眼看着一碗粥将要见底,却见他忽然起身奔到屋外,扶住一株玉兰呕吐起来,将一碗粥一点不剩地全部吐出。
此时王妃林琅正站在院子里,她看了儿子的情形不禁心疼不已,急忙走过来将他扶进房间躺好。
见张小枫满头细汗,面色苍白,她不禁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昆奴收拾了托盘,跟在她后面走到院子里。
王妃叹息一声,无奈道:“昆奴,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塞伊总是这个样子可怎么办呢?”
昆奴轻声道:“王妃,请恕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吧,王子这是心病,需得心药来医啊!”
王妃叹道:“我何尝不知道塞伊的心事。只是,若阿齐兹不在了也就罢了,可是如今阿齐兹依然健在,又给他生了孩子,他怎么能置她母子于不顾,另娶他人呢?小桐是个好孩子,我也愿意接受她做我的儿媳妇,只是我仍是放不下阿齐兹和塔依。”
昆奴咳嗽一声,却不说话。
王妃不耐烦地道:“昆奴,你有话就说!你也是塞伊身边的老人了,不必有所顾忌。”
昆奴这才开口道:“王妃,老奴以为,非是王子与小桐不肯尽心尽力将阿齐兹母子救回,也非是王子与小桐没有能力将她母子救回,而是阿齐兹公主如今心意已经改变,她对于王子的感情也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如今她的孩子已经成为了波山的储君,未来的波山将是她与塔依的天下!王妃您想,她难道还会恋着我们的塞伊王子吗?”
“如果她有意离开裴力罗,那么在她第一次遇见王子和小桐的时候便该跟着回来了,何况小桐不是又去过一次行宫相劝吗?”
“王妃,在老奴看来,即使我们拼着冒险将她母子救回,她也不会安心跟王子过日子的了。”
王妃林琅听了昆奴的一番话,仿佛遭到了当头棒喝,不禁怔在当场,半天不得动弹。过了一会儿,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转身走回张小枫的房间。
王妃林琅来到张小枫床前,见他犹自双目紧闭,仿佛睡着了一般,不禁一阵心疼。
她拿出一块绢帕,轻轻擦去张小枫额头的汗水,轻声道:“塞伊,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你觉得怎么样?娘有话想跟你谈谈。”
张小枫睁开眼睛,顺从地自床上坐起,低声道:“母亲,您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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