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离古河

陆清明正激动间，却见樊不离已经架起了乌云，招呼自己上去。见状，陆清明不禁有些许犹豫，他自是知道这乌云的厉害，自己上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正踟蹰间，陆清明却猛然感觉臀部一阵疼痛，整个人都扑到了乌云之上。

        古河活动了一下脚踝，瞥了一眼趴在乌云上的陆清明，道：“男子汉大丈夫，怎的这般没有决断。”

        陆清明一阵无语，心中却道，关系到身家性命，怎么谨慎都不为过。当下牢牢抓住樊不离的衣袍，生怕待会老头子再给自己踢下去。

        古河见陆清明左瞧瞧，右看看，一脸小心谨慎的样子，不由直摇头，低声嘀咕道：“想我古河一世英名，最后怎收了这么一个笨徒弟。”他却是全然忘记了陆清明尚未同意拜师。

        乌云刚起飞时，陆清明尚是极为好奇，虽怕掉下去，但是忍不住仍左瞧瞧，右看看。待到此时，他已经在上空飞了个把时辰，虽有万般美景却也是看腻了。

        正无聊时，却发现乌云上灵力竟比寻常地方充沛数倍不止，心下大喜，急忙盘腿而坐，闭目入定，运转功法。

        古河见陆清明坐定修行，微微点头，心道：“我这徒弟笨是笨了点，但总算还不是没有脑子。”

        樊不离虽背对陆清明，但是却如脑后有眼一般，径直回头看向正在入定的陆清明，冲古河苦笑一声，道：“古老鬼，你这徒弟看着忠厚，却也不厚道，竟在我这万里疾行云上修行。”虽是抱怨，语气中却无半点抱怨之意。

        “我这徒弟就算再怎么修行又能吸纳你这团破黑烟多少灵力？你却像个小脚女人，这般不爽朗。”古河小眼一瞪，嘴上仍是那般阴损。

        如此又行了两个时辰，陆清明才缓缓睁开眼，伸了个大懒腰，暗道一声“爽”，这才修行了两个时辰，却比得上在外面修行数日。

        “你这臭小子醒的倒是时候，再晚上一会功夫，老夫说不得就要给你两脚了。”古河似乎受到了陆清明的传染，同样伸了个懒腰。

        陆清明闻言，脊背一阵发凉。暗自庆幸自己修行完成的及时。

        “到了。”樊不离瞥了一眼陆清明，沉声道。

        随着乌云缓缓下落，下方的景象也愈发清晰起来。此时天色已暗，下方却被各色宝石、灯火映照的宛若白昼。

        “人这般多，想来就是这里了。”乌云已经落到地上，陆清明看着眼前攒动的人头，心下暗道。方才在天上向下看时，此地只不过是一黄豆大小的光点，现在在地上再看时，密密麻麻的足有数千人。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不离古河二人也来了，倒真是令人意外啊。”一手持龙头拐杖的长髯老者自人群中缓缓走出。

        “嘿嘿，你青头老魔来得，我兄弟二人怎就来不得？”古河讥笑一声，反问道。

        “哈哈，古老鬼，我朱家有身具洪荒血脉的后辈，自然要来。只是你兄弟二人似乎并无什么后人吧。”长髯老者高声大笑几声，与古河针锋相对。

        “你又怎知没有？”古河眼中冷芒一闪，反问道。

        长髯老者正欲再言语，一苍老之声兀的传进了众人耳中，“古、朱二位道友看在老夫的薄面上便各退一步可好？”

        “程先生既然发话，晚辈自当照做。”听得此言，古河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恭敬之态。

        长髯老者冷哼一声，也不再言语。

        陆清明见状不禁大为好奇，拉了拉古河袖子，悄声问道：“老先生，刚刚您说的那位程先生是什么人呀？还有，您不是说这里是半封闭之地，又怎会有什么朱家？”

        “你这臭小子修为不高，问题倒是不少，”古河瞥了一眼满是好奇的陆清明，同样小声道，“那程先生是白山界程家长老，亦是老夫的老师，曾教过老夫数年山水画；至于此地为什么会有朱家之人嘛，说来也简单，他们与老夫一样，皆是流放之人。”

        “流放之人？”陆清明一愣，那朱姓长髯老者那般嚣张，却丝毫不像流放之人。

        “那朱家流放他们几个是为了让其来此界寻某些东西，所以严格来说，他们都还算是朱家之人。”古河见陆清明仍是不解，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

        “那程老先生也是流放之人？”

        “你这臭小子就知道乱七八糟的瞎问，”见陆清明还有问题，古河上来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程先生自然不是，白山界程家家大势大，是三山族群的主要掌权人之一，他要来此地，九州族群自然要给他面子。”

        陆清明捂着脑袋一阵叫痛，这老头子下手倒是一点也不留情面。此时他虽仍有许多问题，像“三山族群是什么”、“族群又是什么”...但是此时挨了古河这一下子却不敢再问了，看他打完那一巴掌的悠闲样子，根本就没用多大力气，如是下次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估计自己这脆弱的脑袋怕是承受不了。

        古河见陆清明乖巧的闭了嘴，心下大为满意，“这笨小子倒是学会了自己动脑筋了，也不枉我一阵敲打。”全然不知陆清明是被他的暴力行为给吓得不敢再问。

        “古兄，那离水珠快要出来了。”在陆清明与古河二人交谈时，樊不离双目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大河。此时他双目闪过一缕精芒，沉声说道。

        “恩，”古河微微点头，快步向河岸走去，同时不忘低声道，“臭小子，跟紧点，别丢了。”

        陆清明见状，快步跟紧古河，却对老头子那句“跟紧点，别丢了”颇感无奈，他们距离大河也不过十数丈远，他又怎会丢了。

        陆清明三人不过刚刚走到河岸，众人便开始全部往河岸靠拢。只片刻，原本宛若铜镜的水面竟然瞬间沸腾开来。

        “嗖”、“嗖”、“嗖”...

        接连数十道声响过后，沸腾的睡眠又恢复了平静，而大河上空却凭空出现了数十粒龙眼大小淡蓝色的半透明珠子。

        “离水珠！”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河岸人群突然炸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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