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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礼物


  这便是四处嘚瑟还不给人说明白的后果了。陶酥此刻有点暗恨自己长了张嘴,  成天在郁安面前念叨着这件事,以至于对方都产生了浓重的好奇心。

  先前在网上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旁敲侧听打探过这份礼物的内容,谁想陶酥的嘴严实得很,  就是不肯说。

  既然如此,  她只好把希望寄托了在宋桑池身上。

  有好奇心不打紧,可偏偏在这种时候,  以这样的方式问出来,  还更是还稀里糊涂地拉上了一直游离于她们之外的乔欣,这话让陶酥一时不知道该要怎么去接才好。

  那可是宋桑池为她一个人准备的礼物,  只能她一个人看,一个人拆,  多一个都不行。

  不管事情如何变化,陶酥在这一点上始终保持着坚定不动摇的做派,她很快就开口尝试着二次转移话题:“哎呀,有什么好看的,晚些我还要回趟公寓去拿东西,  不是很方便。

  “再说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陶酥用尽量随意的语气撇开了这个话题,而后拿过桌面上倒扣起来的杯子给郁安倒了杯茶水,状似无疑道:“对了,  人到齐了可以点菜了吧,郁安你男朋友还来吗?”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  就算堵车的话也该快了吧?”

  先前去机场的路上陶酥就收到了好朋友的提前预告。

  ——郁安这次回南城,  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一同的还有之前见过一次面的歌手樊林,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下飞机以后这两人分开走了。

  陶酥是没想到这两人竟然能好这么久都没散,  上次在京城演唱会后台和这个男生匆匆照了一面,她一时半会儿不太想得起来对方完整的脸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但这不妨碍她用这个名字来转移话题。

  “他还要一会儿,  没事,我们可以先点菜。”

  果然只要提起樊林这个人,郁安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成功转移了过去,没有再揪着“礼物”的事情不放了。

  大家原本都是不怎么熟悉的人,今天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全是因为一个共同的关系纽带:陶酥。

  宋桑池话不多,可好在郁安和乔欣都是外向活泼的人,再加上寿星公本人时不时牵桥搭线抛出一点话题的引子,这两人很快说到一块去了。

  没有人能对娱乐圈里那点乱七八糟的混乱事不感兴趣,郁安以往不知道凭着自己这个圈内人的身份搜了多少料,每当有这种需要热场活络气氛的时候,她就会跳出来,挑一些刺-激而又狗血的事情来讲给别人听,原本素不相识的两人在有了这层共享八卦的情谊后,立马变成了朋友。

  陶酥早已见怪不怪。

  郁安手里的那些料,她没听过十遍也有八遍了,所以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她的心思……今天大约是全数落在某人身上了。

  宋桑池就坐在她正对面的地方,倒是第一次听郁安说这些事情,所以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几分,偶尔听到一些好笑的桥段,也会忍不住轻轻勾起唇角。

  陶酥不免有所感触。

  这人,做什么都是淡淡的,说话的时候是,做事的时候也是,笑起来的时候还是,陶酥自问认识宋桑池这么久以来还没有在对方身上看到过太大的情绪波澜。

  即便是上一次网上的舆论闹得满天飞,她也只是看到了对方极度压抑的一面。

  不会大吵大闹,也不会大哭大笑,做什么都斯文有礼,有条不紊。                        

                            

  陶酥不免开始好奇,倘若是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宋桑池也会是这样吗?

  是极力隐忍将那样的声音咽回肚子里,还是说,就那样了……

  正想着,桌子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臂,一份六寸的小蛋糕被端上了桌,蛋糕上层果片点缀,撒了些巧克力碎屑,白丝丝的奶油刚一送过来就叫人闻到了甜腻的奶油香。

  陶酥的注意力转移,下意识就抬头:“你好,这份蛋糕好像不是我们的,我们没有点。”

  服务生刚要开口解释,宋桑池就抢先一步回答:“是我带来的。”

  她礼貌地和服务生道了句谢,然后才将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摆了上来,开始拆蛋糕的包装,一边拆,也没忘记一边和陶酥解释蛋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既然说了是帮你庆生,那么一点点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生日没有生日蛋糕,又怎么能行呢?

  宋桑池的手很好看,纤纤素手白皙修长,每一根手指上指甲都圆润润的,一看就是平时有花心思特意修剪。  陶酥初开始的时候不觉得,直到盯着对方这解蛋糕丝带的手法看了一会儿之后才不免想起她们今天在电话里说的“自己拿,自己拆”。

  这个说法,和眼前的蛋糕倒也对得上。

  陶酥思绪乱飞,漫天神游,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桌上的六寸小蛋糕已经被完整地拆出,她看见宋桑池往小小的蛋糕上插上了“2”“6”这样的字样,连起来的话便是26。

  宋桑池将蜡烛点燃,往陶酥那边推了推,轻声开口:“来,许个愿吧。”

  餐厅里热热闹闹的,没有人在意她们这边的小角落里在发生什么温馨的事情,陶酥以往每年庆生的时候蛋糕都是往大了订,大家一人一块分下来总还会剩下一些。                        

                            

  像是桌上这么小小一个秀气版的,还是第一次。

  “好,那我许愿!”燃起的烛光映入瞳孔里,耀眼又漂亮。

  烛火摇曳着,陶酥以一副虔诚的姿态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等到再睁眼的时候,便一鼓作气将蛋糕上的烛火给吹灭了。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的话,那么她的愿望是不是就要被实现了呢?

  “好了。”陶酥笑盈盈朝宋桑池望去,然后伸手把桌上的蛋糕刀拿了过来开始分蛋糕。

  六寸的蛋糕不大,所以不存在会吃不完浪费很多的情况,郁安嚷嚷着要了一块小点的,说自己不能吃热量太高的食物,不然到时候上镜看起来太胖就漂亮了。

  将每一个人的蛋糕分好,陶酥也端起了自己的那份,几份小蛋糕凌空一碰,颇有几份喝酒举杯的气势。

  “——Happy  birthday!”

  一直到这顿饭结束,樊林也终究还是没有出现。

  关于郁安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男友,陶酥仍旧没能想起来对方的模样,大约是上帝给予她灵敏听觉的同时,也收回了一些相对于人脸的辨识度。

  她总是记不清大家的脸。

  晚饭过后没有其它的活动安排,加上陶酥原本就没有意思要特意操办生日的意思,所以下了饭桌以后基本就是各回各家。

  郁安原本还惦记着宋桑池那个“特别”的礼物到底是什么,不过饭局中途和陶酥一起去了趟洗手间,回来之后,就再没提起过这事了。

  一顿饭,收了两份礼物,都是精心包装过的,一份来自乔欣,一份来自郁安,被规整地摆在车后座上格外醒目,耀眼的丝带和绚丽的彩色包装纸,宋桑池侧目瞧了陶酥一眼:“人家送你的礼物不拆开看看吗?”                        

                            

  倘若是她的话,恐怕等不到这个时候。宋桑池很享受拆礼物给自己带来的惊喜感,这和包装纸底下到底装了些什么无关,她只享受拆的过程。

  所以对于陶酥这样不急不缓的样子,有些好奇。

  “晚点再拆。”陶酥说着,俏皮地冲宋桑池眨了眨眼,“我还有一份大礼没收到呢……”

  现在,要动身去取那份专属于她的生日礼物了。

  陶酥驶动汽车,准确无误朝着宋桑池“家”的方向开去。

  她去过宋桑池家里的次数不多,但胜在记性好,还记得小区的名字是什么。  兴许是因为撞上了下班高峰,她们从餐厅这一路过来都有些堵,是以抵达小区门口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七点半,外头的天色尚未完全暗下去,天边却已经有透明的月影挂上梢头。

  月亮和太阳在悄悄进行着交接,再用不了多久,整片天空就将被皎洁的明月全权接管,清冷的月光洒落大地,仿若覆上了一层白色的霜。

  宋桑池家里安的是指纹锁,只需要轻轻一按,门就打开了。

  “进来吧。”她轻声引领着。

  屋子里的灯全都亮着,一看就是出门之前特意打开没有关,陶酥往里探了半个脑袋,她以为房门打开之后自己兴许能够看到鲜花,摆设之类的东西,谁想并没有。

  屋子里整洁干净,一目了然,贴了瓷砖的地面亮得几乎能照出她的脸,整个屋子和宋桑池这个屋主本人的气质完全符合。

  简洁,干练。

  陶酥隐约觉得自己上一次送陶羊过来补习的时候,似乎还没有这样的感觉。

  或许是时候不一样了?

  她没在这方面多想,很快就走进了屋子里的玄关,开始换鞋。                        

                            

  宋桑池没有对她进行特别的招待,同她一起在玄关处换好了鞋以后,便兀自进了卧室,将陶酥独自一人留在了客厅里。

  两人在一起生活有好一段时间了,陶酥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没一会儿,她便趿着拖鞋来到客厅坐下,开始仔细观察期宋桑池家的格局来。

  有些怪怪的。

  陶酥垂眸,盯着自己脚下踩住的地板,愣愣出神,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好到底是哪奇怪了。

  宋桑池家里的客厅,真大啊。

  又大又空旷,一点东西都没有摆。

  思及至此,陶酥总算发现自己觉得奇怪的点在哪了。

  是了,她记得上次自己过来的时候客厅中央是摆了一个透明的玻璃茶几的,现下茶几不见了,只余下这么大一片空旷的地方出来,就好像是……特意在为某些事情做准备。

  这么大一片地方,还能用来做什么呢?

  答案呼之欲出。

  也是在此时,主卧的方向传来了开门的动静。

  陶酥抬头顺着声音来源望过去,只见宋桑池已经换了一套居家点的衣服出来。

  倒不是往她这边走,而是径直朝着客厅的酒柜走去,从里面拿了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出来。

  酒。

  方才和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考虑到会要开车,陶酥故意没有点酒,没想到现在到了宋桑池这里反而见到了,兜兜转转,就像是一个命运的轮回,该来的总是逃不过。

  “喝点吗?”宋桑池将手里的两个杯子分了一个给陶酥,自己则是随意的在地毯上坐了下来,红酒瓶也跟着摆到一边,和那天晚上在教师公寓的场景,如出一辙。

  “啊,好。”陶酥没有拒绝,也不想拒绝。                        

                            

  她伸手接过了宋桑池递过来的杯子,捏在了手上。

  没有茶几,席地而坐本就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这样一来的话两人便有了微微的高度差,陶酥坐在沙发上,而宋桑池,坐在下方的地毯上半边身子倚着沙发。

  临下的那方自然被居高者一览无遗,包括那刻意扣得松垮的衣领,以及……

  “嘣”的一声闷响,红酒塞被取了出来,空气里很快掺杂了丝丝甘甜的味道。

  宋桑池往两个杯子里都倒了半杯酒,暗红色的液体撞击着透明的杯身在容器里晃荡,摇曳着,而后高高举起,主动往陶酥的杯子上碰了一下。

  “咣”一声清脆的玻璃响,在屋子里回荡着。

  “陶酥,生日快乐。”宋桑池半仰着脑袋,眼神直勾勾地盯住陶酥的脸,又再说了一遍生日祝福。

  第一遍,是对着树洞说的。

  第二遍,是在电话里说的。

  第三遍,是和大家一起说。

  这一遍,是两人独处一室,她单独对着陶酥说的,和前面三遍都不一样。

  话音落地,陶酥只见宋桑池举着杯子的手缓缓下落,杯口被送到红唇边缘,她微微仰头,露出优越性-感的颈线,喉咙在做轻微的吞咽动作,杯子里暗红色的液体随着吞咽动作的发生一点点减少,直至一滴不剩。

  陶酥一瞬不瞬的望着宋桑池,怔怔的,酒还没喝,人就已经先醉了。

  这哪是喝点啊?

  这种喝法,分明就是往醉了去喝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起先还略微浮躁的心情顷刻间变得沉稳,明明早上的时候还迫不及待,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不着急了。

  临门一脚了,今天晚上宋桑池让她做什么,她全都接着便是。                        

                            

  于是在宋桑池的注视下,陶酥也举起手里的高脚杯,将杯中的液体喝了个一滴不剩。

  “我也喝完了。”她看着宋桑池,只觉得嘴巴里涩涩的。

  这会儿,不知怎么地宋桑池换了个姿势,她两条纤长的细腿交叠在一起侧对着一方,半边上身则是倚在了沙发上陶酥的小腿上,见陶酥的酒杯已空,才懒洋洋地伸手将对方手里的空杯子接下来。

  “那你还没有回答,今天过生日,你快乐吗?”宋桑池将被子放置一旁,轻声开口。

  快乐吗?

  这个问题,陶酥还真没法回答。

  今年的生日比之以往任何一年的生日都过得要普通,低调,没有三两成群的亲朋好友,没有彻夜狂欢,没有热闹和疯狂,仅仅只是叫上两三个人简单吃了顿饭就完事了,和这一年中的任何一天都没什么差别。

  今年生日唯一可以期待的点,大约就是宋桑池要给她的礼物了,也正是因为这点期待,所有的普通在她眼中都变得不普通了起来,所有的平凡都变得有意义。

  所以……

  “今天还没有过完,我现在还不能够回答你的问题。”

  陶酥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她垂眸望向伏在自己小腿侧边的人,只见那双清冷的眼眸里已经染上几分媚意,正盯着自己看。

  四目相对,似有点点星火跳跃,奇怪的暧昧因子在成倍疯长,宋桑池赶在她们彼此都要被这暧昧的火焰吞噬掉之前,率先移开了眼神。

  “也是,我的礼物还没有给你呢。”说着,她一只手撑住沙发面,缓缓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要去做什么。

  陶酥的眼神随着宋桑池的动作移动而移动,紧紧黏住,一刻也不想挪开。                        

                            

  她看到宋桑池拿起红酒瓶,往已经空了的杯子里又再满上了大半杯酒,这杯酒摇摇晃晃,最后送到了她的面前。

  宋桑池的语调慵懒,又夹着几分笑意:“喝完这杯酒,礼物就要出场了。”

  是预告。

  陶酥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颤了一下。

  她毫不犹豫将对方手里的酒杯接过,然后看到人又再转身,离开了客厅,钻进卧室里。

  宋桑池走的时候,还顺手将房子里的灯悉数灭掉了,所以现下屋子里黑漆漆的,除了窗外洒进来的点点白月光以外,再没有其它任何可以照明的东西。

  夜晚黑得彻底,将一切笼罩在内,滋生了几分旖旎。

  陶酥一双眼眸也紧盯着主卧方向那扇虚掩的门,只等着宋桑池从里边出来。

  前后大约五六分钟的时间,陶酥如坐针毡,只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杯子里的酒在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里被她喝了大半,还剩下少许一些。

  酒意上头,躁意也浮了上来。

  好在,宋桑池也没在里面折腾太久的时间,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的那一刹,陶酥捏住杯子的手也跟着紧了紧,她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只看到一个模糊人影穿着一身轻纱质的舞衣赤着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缓缓朝着她这边的方向走来。

  行至客厅与卧房的拐角处,恰好冷色的月光斜斜的照了进来,让人得以一窥全貌。

  陶酥呼吸微窒,心跳也跟着慢了半拍。

  原来是进去换装去了……

  她的大脑现在便处于一片空白的阶段,已经全然没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客厅里的音乐声是什么时候响起的,天花板四角微暗的小灯是什么时候打开的,以及她中杯子里的红酒到底是什么时候洒掉的,她都记不清楚了。                        

                            

  她满心满眼,此刻全都被宋桑池装得满满的。

  一颦一笑,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个优雅的舞步,薄薄的轻纱自她眼前挥舞而过,当她伸手去抓的时候,却又早已远去,叫人扑了个空。

  那种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抓不到的心痒感被拉到了极致。

  合着音乐节奏的起伏,宋桑池的舞蹈忽急,忽缓,忽快,忽慢,陶酥只觉得对方的手里肯定握着一根隐形的丝线,这根丝线连接着她心脏最深处的地方,只要宋桑池拉一下,她的心也就跟着动一下。

  不到片刻的功夫,她便已经把人生前二十几年的心动都动完了。

  偏偏宋桑池还觉得不够,总是有意无意凑近过来撩拨着,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此刻再也找不着半分清冷漠然,有的,全是一个又一个小小的钩子,恨不得立马把她给钩进去才好。

  陶酥整个人晕乎乎的,再加上酒意上头,胆子也大了些,干脆就着宋桑池踩着舞步又一次飘到自己面前扭动腰肢的时候,猛地出手,两人拉了下来。

  贺生的舞蹈被中途打断,音响里的背景音乐声还有条不紊继续播放着,粉饰着屋内的太平,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然而实际上,已经兵荒马乱。

  陶酥一把捉住宋桑池纤细的手臂,将人拉了过来,她的本意是要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坐着的,谁知实际操作起来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精准,许是拉人的力道出了差错,两人双双跌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环抱在一起。

  这会儿,她总算摸到了宋桑池身上的舞衣的料子了。

  确实如看起来一样轻薄如纱,这种材质的舞衣穿在身上,被灯光一照便立即透出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似有,胜无。

  她的双手已经贴在宋桑池的腰肢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对方刚刚在她面前扭腰的样子,像条灵活的小水蛇被她一把握住了。

  掌心贴着刚刚舞动过的身躯,很快便感觉到了一股丝丝热度传来。

  陶酥眨了眨眼眸,盯住自己上方的人。

  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下,她们仅能借着头顶的光线看清楚彼此的脸,而宋桑池的脸……陶酥看到了。

  宋桑池的脸背对着头顶的光源,藏在一片阴影里,脸上蒙起来的那一层薄薄的轻纱将精致的脸庞半遮掩住,隐约可见轻纱底下脸的轮廓。

  她松开一只手往上抬起,眼看就要将对方脸上的轻纱给拉下来。

  这时,却被宋桑池轻轻捉住了手腕,阻止了动作。

  “等一下,陶酥。”宋桑池的声音这时候在她耳旁响起,带着丝丝缱绻之意,“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第二份生日礼物,你要想清楚,如果拆了的话,以后就要一直带着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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