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初恋

我无法用文字形容重逢前那无比愉悦的心情，那是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与紧张，它会让你手足无措、心神不定，并让你处于一种极度自恋和如坠仙境的状态，有好多温馨、浪漫的画面，在眼前没有次序的出现。你会觉得这个世界只有自己是最幸福的。

        我疯狂的迷恋于那个虚妄的想象中，并不断地编织着这其中每一个浪漫的细节，就像一个编剧正精心的编制着每个感人、甜蜜的场景。我的学生时代，曾强烈的渴望成为一名作家或编剧，这样我会在文字里成为我想成为的任何一个人。或者把我的灵魂植入每一个鲜活的人物，把故事情节随意安插在身上，按照我的想法继续下去。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真正地做到顺其自然。古贤、圣人或许都不能达到的境界。竭尽全力的想要做到，却总是本能的不受自己大脑的控制。

        五年的异地相处，是漫长而又凄苦的。我们会利用一切有可能的机会短暂的相聚，然后依依不舍的分离。这一切将在在这一刻画上句号，而我准备用最浪漫的方式向我深爱的人求婚，也给我们八年的爱情画上圆满的句号。我心里默念着，这其中的每一步，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要说的话，甚至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我似乎都不能出错。八年的爱情，足以是一部感人的爱情剧。五年的等待更是考验着我们的爱情，时间和空间会淡化感情。很多恋人，最终无法逾越时间和空间的鸿沟，选择结束，去选择一份实实在在的婚姻。

        为了爱情，我放弃了父母在老家托人、找关系给我找的优越工作，留在了这座城市。因为这里有我们美好的记忆，有她熟悉的味道，有我们一起走过的路，有她灿烂的笑容和阴郁的样子。这样的付出在当时，对于我是理所当然的，而且无怨无悔。

        爱情变成一种强大的动力，支撑着我，对于现今的社会，这个越来越虚无缥缈的词，在我心中始终是梦幻般的美好。而当我把我的决定告诉她的时候，迎头而来的却是一盆凉水，她选择背离我们当初的决定，选择了考研，而且考到了遥远的南方的a市。我们因此争吵，吵得很凶，连分手的话都说了出来。事后冷静下来，我还是选择原谅了她，也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选择坚守我们的爱情。她也被我的执着和坚守打动，也发下了“非我不嫁”的誓言。

        金辛一直说这样的爱情不会有好的结果，让我不要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入进来，否则，你会伤的很惨，很长时间都不能恢复。但我还是那样做了，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就是这样的爱着她，其他的都无所谓。内心柔软的东西，在有些人的眼中是浪漫和感人的，但这样的东西缺乏理智的支撑，于是又会成为有些人诟病的东西。

        总想着用文字记录下这段美好的，足以回忆终生的爱情，一直都没动笔，只等着那一个完满的结果。完美的结果，既是一段生活的结尾，又是另一段生活的开始。说不定，只有等到老了的那天，这样的文字才会显得更加的弥足珍贵。而且这样的文字会伴着我们走人另外一个世界。

        回忆像一块糖，甜在舌尖，甜在心里。我和它融化在一起。没有郁青的日子，时常活在回忆里，活在思念里。

        这个城市的秋天，有着明媚的阳光、湛蓝高远的天空和大团大团漂浮飞行的云朵。徐徐吹来的风，夹杂着海洋的气息，有种咸咸的味道。它刺激着你的鼻腔，有一种清凉、湿润的惬意；空气弥漫着迷离的花香和清新的草香，高大的树依然挺拔，树叶仍然苍翠欲滴，虽然没有了夏日旺盛的精力，颜色却更浓烈，给人的情感也更厚重。果园里熟透的苹果、梨、葡萄正散发着香甜的味道，让路过的人都垂涎欲滴。

        衰败与成熟在这里，在这个季节得以充分的表现：在生命的一个轮回中自然的开始，慢慢地走向终点，然后等待着下一个轮回的再次开始。这里面有欣喜，也有忧伤。如同人生，辉煌之后，会走向衰落，到最好死去，消逝，但有些东西会成为永恒。比如爱情。

        这样一个季节，给人的是诗情画意般的生活。人们沉浸在这一幅幅绝美的风景中，享受其中，不可自拔。去野外郊游、写生、爬山，呼吸一下大自然的清新空气；找几个朋友小聚，再小酌几杯，微醺后探讨未来，探讨人生，或只是很“猥琐”的探讨男人或或女人；一群人的时候可以打一下午篮球，独自一个人可以坐在校园的长凳上读书；恋爱的人，和自己相爱的人或是徜徉在校园的林间小道，或是两个人坐在安静的图书馆，在学习中享受爱情的甜蜜；单身狗们，泡在网吧里，在虚拟的世界里近乎癫狂；或者走在街上欣赏一场盛大的却不用门票的秋冬时装发布会，漂亮的姑娘们穿着各色的时装、三三两两或独自一人，走出美丽的步伐，来展示她们的美丽和自信。

        热爱生活的人，会被感染的一塌糊涂，自觉不自觉地加入，一起快乐，一起忧伤，一起浪漫，把自己融入这个巨大的空间中。

        我喜欢篮球，确切地说，我更喜欢大汗淋漓的感觉。那是身体与心灵双倍的酣畅。站在篮球场上，我会忘记一切烦恼，一切得失荣辱，只是尽情地享受着这其中的感觉。尤其是工作后越发明白，在残酷的拼杀中，没有一个好身体是不可能成功的。更为重要的是，篮球场是我的初恋萌生的地方。初恋之所以美好，是因为那份简单的纯真，不掺杂任何利益得失、面子、门第关系等一切因素。所以才会变得难以忘怀。

        那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又一个无聊周末的午后，一群无事可做，无恋爱可谈，兜里又没多少钱的“□□丝男们”，只能在球场上迸发自己的激情、折腾自己的身体。而像金辛这样的花花公子，就不用像我和凌风，又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或哪个旅馆的房间里，和哪个漂亮女孩做些男女之间的事。

        大学的时光里，你会发现在篮球场上或是网吧里的大多都是新生，而且大多都是同寝室的人共同活动。一年之后，各自有了各自的爱情，于是就变成了各自为战，活动的地点也变成了花前月下、马路商场。这是自然而又必然的规律。

        我带着球飞快的突破，像一把尖刀插入对方的禁区，势不可挡。空中闪躲腾挪，打板进筐，连贯而优美。场边了了的看球人都爆发出喝彩声。我做出一个挥拳的动作，以此来显示男人的激情迸发。我仍旧发现自己是个完美主义者，即使在球场上也追求动作的完美，这样的完美，有时会让我错过很多机会。凌风一直说我的球风华而不实，简单实用才能掌控全场，无坚不摧。所以我只能是球场上的表演者，而不是领导者。

        凌风也是我大学时的同学，他、我、还有金辛，在四年的大学生涯里建立起兄弟般的情感。彼此之间都有各自的爱好，对爱情有各自的看法。凌风没什么大志向，老婆孩子热炕头就能满足；金辛喜欢女人，换女人如同换衣服，典型的不婚一族；而我，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台剧里那种哭的稀里哗啦、叫的歇斯底里的男主角。因为，没有女朋友，我把自己归于“□□丝男”一类。为此金辛说我自甘堕落。凌风嘲笑我，不装会死。在学校里，我是大家公认的校草加学霸，暗恋我，公开表白的女孩子都不少，可我总是装清高，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我知道，我的那个她还没出现。我的爱情，是我心中的样子，不是金辛和凌风或者别人希望成为的样子。

        对方的投篮被我盖掉，我触地后又重新弹起，抢到了篮板。又博得场下的一片喝彩。我却在落地的同时不经意的一瞥，看见了一个我心目中的那个女孩，那一瞬间，时间仿佛是静止的，爱情就在这一刻如暮春的桃花，在轻柔的风中飘散，落在我心底。这是初恋的感觉。

        在这之前我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在我看来，一见钟情通常是“男女们”为他们名正言顺的尽快互相勾搭而找的借口。而此刻，我也准备加入到他们的行列。我计上心来。我的队友正快速的前插，我用尽全身的力量扔向前场。力气十足，篮球像一颗炮弹飞过篮球架，急速地朝着一个端着鱼缸的女孩飞去。女孩来不及闪躲，只听一声尖叫，“砰”！鱼缸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两条金鱼正悲惨的在阳光下舞蹈。

        哈、哈、哈，林想哲，你完了。

        诶！快看，快看，还是个美女啊！

        唉，果然！快看，快看！身材也不错！有d杯吧！

        是啊，大一新生吧。比咱们班的那个蒋莉莉漂亮多了。那个谁，你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凌风拍了一下一个队友的脑袋。

        凌风从后面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姓林的，你眼睛挺毒啊，隔这么远，你都看得到。你一向不都是由内而外吗，今天这个一看就是由外而内，不适合你，你还是让给兄弟吧。

        由外而内有什么不好，说不定人家内外兼修呢。我说。

        还内外兼修，见色忘友的家伙。凌风一副不齿的表情。

        你没戏，还是成人之美吧！旁边一个哥们对凌风说。

        爱情突然来临的时候，和我心中的样子大相径庭。我曾在心中描绘着各种场景。同时看上一个都喜欢的东西，抬头时含情脉脉的对视；同学你东西掉了，蓦然回首时迷人的微笑；图书馆里，因为共同喜好，而彼此心生好感。好多好多，唯独不是今天这样，没有眼神交流，没有心灵感应，没有共同爱好。就如他们所说，只是那美艳的外表，说的再低俗一点，只是胸前的那一坨肉打动了我。

        这样的美妞，估计早已是别人的囊中物了，沾着她，小心人家男朋友削你，凌风一脸怨怼加坏笑。

        那我就先把他干掉，说着我一个箭步冲上前。

        这可真不是你，以后别他妈装什么清高，以后出门也别说你是我兄弟。

        女孩怔怔地看着粉碎的鱼缸和悲惨的金鱼，脸上流露出悲伤和愤恨的表情。

        对不起！对不起！我假装愧疚地说。

        真讨厌！打球也不看着点！一群疯子！女孩缓过神来，一边捡地上挣扎的鱼，一边埋怨我们的鲁莽。

        是我刚才用力大了点，跟他们没关系。真是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赶紧从旁边的垃圾桶捡了个塑料袋，颠颠地跑到旁边的池塘里装了点水。还好，金鱼没死。于是，心中窃喜着。

        真倒霉！女孩嘟着嘴的样子，十分可爱。

        真是不好意思！

        女孩小心翼翼的拿着塑料袋，急急忙忙得朝前小跑起来。

        哎！美女！留个联系方式，等会我去买个鱼缸赔给你。女孩没搭理我，继续朝前跑。看着她的背影，我知道我已经无可救药地，深深地陷入了爱情。

        从篮球场回去，我立马就跑到外面的鱼店精心挑选了一个鱼缸，又买了几条金鱼。经多方侦查，才找到了她。她叫刘郁青，大一新生。能打听到她消息，金辛是居功至伟的。他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学校里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也没有他打听不来的。

        当我终于可以近距离的仔细端详这个漂亮的女孩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幸运的。高挑的身材，火辣，当然不用说了，白色体恤加浅蓝色牛仔裤，配一双浅绿色高帮帆布鞋，显得青春十足。长长的马尾，大大地眼睛，像一汪清水，清澈见底。她就是我想要的那个样子。

        但金辛却始终不看好我们的爱情，每次都会对说三道四的。他说这个女孩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了的，我眼里看到的一汪清水，在金辛眼里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海水。一谈到不喜欢的女人，他的话就显得粗俗，玩玩还可以，千万别太当真，尤其你还是那么多情的人，别陷进去了拔不出来了。当时的我没把金辛的话当回事，还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因为我已经不可自拔的陷入了。

        怦然心动，那种从未有感觉就像阴霾后的一缕阳光，渗进我的每个毛孔。她是我的，我要娶她，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那天真是不好意思，你的鱼还好吧！我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那天我的态度也不好。她说话的时候，假装轻松自然的样子，但我看得出她对我的好感，不亚于我对她的好感。鱼很好，幸亏你及时找了个塑料袋，是你救了它们。

        听着我怎么好像突然从刽子手变成救世主了！我开玩笑说。

        哈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是赔给你的鱼缸，还有我看你那么喜欢金鱼，我就顺便买了几条，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这怎么可以呢？

        老师说了，损坏别人的财物要赔偿。

        那么听话！你们老师还说什么了？她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我们老师还说，遇见美女要主动靠近。

        切！你们那是什么老师？

        苍老师！

        扑哧！她笑出声来。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啊，她一脸坏笑。

        企图！我愣了一下，而后又露出笑容。像你这样的大美女，没有企图才叫不正常呢！

        呵、呵！你的嘴巴还挺甜，我妈说会说甜言蜜语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你爸肯定是那个曾经说甜言蜜语的那个人。

        呵、呵、呵！又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那你要是不要？我狡猾的笑着。

        那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了，她爽朗且略带羞涩地说。这是我喜欢的女孩类型，爽朗中带着几分矜持。

        认识一下，我叫林想哲！树林的“林”，思想的“想”，哲学的“哲”，计算机系的。

        有点像韩国人的名字。我叫刘郁青！

        正经八百的中国名，我爷爷希望我将来能成为一个有思想深度的人，跟韩国欧巴没关系，思密达！

        听你的意思，对韩国没什么好感。

        没好感，现在女孩怎么都那么喜欢韩国欧巴呢，有什么好的，他们不是整的就是化的，哪像我这天然去雕饰的。哈哈。

        一点也不谦虚，不过你的确是比韩国欧巴帅。

        哎妈呀，听着咋这么顺耳呢。

        你看我都夸了你半天了，你也不夸夸我。

        是呀，太不懂事了，从哪夸起呢，你看你优点多的我都不知道从哪夸起了。

        哈哈，虚伪的男人，我有那么好吗？

        其实这叫矫揉造作，可是那时的我，沉浸在郁青美丽的幻境中，缺点都被缩小了，优点都被放大了。

        好，好的我都没词了。

        我一直不是个不太会甜言蜜语的人，但为了追到郁青我把一辈子的好听的话都说完了。

        半个月以后，郁青就成了我的女朋友。

        我始终没有告诉郁青，我们相识时的那个俗不可耐的故事，并不是偶然发生的。球是我故意使出浑身力气扔出去的。我始终觉得缘分是上天恩赐的，但前提是自己要认真把握，否则缘分就会与你擦肩而过。

        校园是滋生爱情的地方，恋爱成了大多数人大学学习生活中的重要部分，尽管大多在毕业的时候都无疾而终，但带给我们甜蜜而快乐的回忆，是这一生都无法忘怀的。

        和所有的校园情侣一样，我们的爱情甜蜜而顺利。压马路时慌张而又胡乱摸索的第一次牵手；黑暗中，抱紧她颤抖的身体的第一次接吻；我软磨硬泡、连哄带骗的第一次去宾馆开房。这些恋爱应该经历的过程，时间、地点、细节都深深地刻在记忆里。

        我们一有时间就腻在一起，以至于金辛和凌风没事就拿我们开涮。我们一起去听选修课，一起去跑步，一起压马路，一个月去一次小饭馆吃一顿大餐，一起在每个月月底，数着硬币买小摊上的鸡蛋灌饼。我绞尽脑汁地让我们过的每一天都不一样。幸福像雨露一样渗进我们的每个毛孔，郁青得脸上始终都洋溢着甜美的笑容。周围的同学投来羡慕或嫉妒的目光。现在想来，就如金辛所说，当时的郁青对于我就像一件漂亮衣服，穿在外面会吸引到别人的眼球。而我对于郁青，似乎更多也是因为那漂亮的外表。注定是没有结局的爱情。

        郁青的家就在离我们大学的y市50公里外的县级市，郁青的父母当初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把自己的女儿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所学校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但有些专业在全国还是很知名的。郁青的父母在衡量了几所学校的利弊，就硬逼着自己的女儿选择了这所学校。尽管不愿意，但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与其说郁青的母亲是反对郁青过早谈恋爱的，不如说她的母亲希望她将来能嫁个体面的人。我从与郁青聊天中，慢慢的了解了一些。郁青每个周末基本都要回家报道一次。于是我们的爱情就成了半地下式的。我们用每个月省下的钱在外面租了间地下室。地下室很小，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而且冬天阴冷的像冰窖，夏天又闷热潮湿的像蒸笼。尽管如此，郁青还是把它装扮得像童话里的乐园。

        我们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一次次的在这里贪婪的偷尝着禁果。郁青的一次意外怀孕，让我们知道了禁果在美妙的同时，也会给我们带来困扰，这样的困扰在每一对大学的情侣中都普遍的存在着。我们在惶恐中度过那个黑色的四月，结果她的例假始终没来。我们去了一家很小的，不太正规的医院，大医院我们是不敢去的，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女人真的在二十五岁前都要经历一次人流，这个逻辑虽然有些混蛋，但好像这样的事情正在我们这个年轻的群体中发生着。郁青也没能例外。郁青是很悲壮的走进手术室的，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将要残忍的杀死我们爱情的结晶的悲伤。尽管她极力的掩饰，但我还是看见了。可那时，我只能用懊悔这样无用的字眼来安慰她。男人在有些时候是极不负责任的，如果时间能倒流，我再不会那样做。

        手术结束后，医生叮嘱我要注意多给她补充营养。医生给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头始终没抬起来。在这方面，男人往往被指责成罪魁祸首。小伙子，要做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以后记得戴套子。虚伪的医生，虚伪的话，都戴套子，你们这些医院还怎么存在，无痛人流祸害了多少少女。

        从手术室里走出的郁青，好像一下子就憔悴了许多。看着郁青的样子，我的心开始隐隐作痛，强烈的负罪感顿时爬上心头。谢谢您，医生，我道了谢，搀着郁青走出医院。郁青并没有怨我，还不断地安慰我说，没事，又不你是一个人的错，等将来我们结婚，我们会生一对漂亮的龙凤胎。我笑了，那你可得好好表现，表现不好，难进我们家的门，我开玩笑说。给你脸了，嫁不嫁还不一定呢？郁青也挤出一丝笑容。

        为了应付她的父母，郁青说要备考就不回家了，还找几个女同学帮她一起编这个谎言。结果那个月，我、金辛、凌风三个人生活费的大部分，都给郁青买了营养品，而我们三个则吃了一个月的方便面，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闻到方便面的味就感到恶心。金辛和凌风没事就拿这事抱怨，每个月月初都会嚷着叫我请他们搓一顿。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当地，在一家软件公司找到了工作，成为了一名it工程师。而郁青选择了读研。本硕毕业后，郁青在当地一家大的房产公司找到了工作。虽然我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选择支持她的选择。大学时死亡的爱情，大多因为面临不同的选择。

        结束了我的学生时代，开始了我又一个人生的起点。隔着万水千山，更加深了我们对彼此的思念。金辛却说，这样的爱情会很快的死亡，时间和空间会慢慢拉开你们的距离，正如赵本山在小品里说的，距离产生了，美没了。金辛的话不能说是至理名言，但他说明了现实的残酷性。可那时的我却一笑置之，当他说的是屁话，我坚信我们的爱情能经受时间的考验。这就是陷入爱情中的人，陷入了，就难以理智的思考问题。思念像一粒种子，开始在我的内心深处生根发芽。

        我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会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想着和她相处的每一个细节，想着她阳光般的笑容，会不自觉笑出来。思念是幸福的，也是痛苦的，折磨得我体无完肤。我开始理解琼瑶阿姨为什么能写出那么多的，感人至深的生死之恋。我开始拼命的工作。人在忙碌的时候，会忘记痛苦，忘记思念。五年的时间，我参与开发的几个商用软件都取得了很好的口碑，再加上在业务方面我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我的优异表现让我很快晋升为公司的中层主管，有了不菲的收入，成了其他人眼中羡慕或嫉妒的“有为青年”。

        晚上的时候我会做梦，有时会连着一整晚、一整晚的做梦。我时常梦见和郁青牵手走向红地毯。那是我所期望的，我想也是郁青所期望的。我和她视频聊天，告诉她回来就娶她。郁青在视频里，笑得咯咯的。第二天我就跑到珠宝店，买了戒指，想着郁青，我的新娘，我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幸福。

        买完戒指，我冲出珠宝店，张开双臂，仰天大喊，我要结婚了，和我爱的人，祝福我们吧。金辛推我一把说，你有病吧，赶紧离我远点，别让人看见我跟个疯子在一起！路人也对我投来祝福或异样的目光。

        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轻，结婚还不知道哪年以后的事，什么都没定，你就敢花那么多钱买这么个破铁环，你是有钱烧得慌？还是脑子叫驴踢了？

        你管我呢，像你这样的不懂爱情的种马，是不会明白的。

        种马总比你个骡子强，憋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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