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们为了包娜娜打了一架

凌风因为包娜娜又和阿萝吵起来了。我能想象阿萝尖酸刻薄的样子，自从有了孩子，阿萝就变本加厉起来，对凌风轻则大呼小叫，重则破口大骂。这还是小时候那个懂事可爱的阿萝吗？女人的控制欲着实让我觉得可怕。我也劝过阿萝，对凌风好点。阿萝当耳旁风，说男人不能惯着。说多了，没效果，就不再多说了。

        凌风约我去我们常去的酒吧喝酒，我问雨桐，雨桐不去，让我好好开导开导他，凌风哥也不容易。包娜娜也听出了端倪，说这事因她而起，她一定要去宽慰宽慰。我说，要不都去吧。雨桐摇摇头仍然拒绝，她说她困了，就不去了。雨桐不喜欢娱乐场所，顶多去量贩式的ktv唱歌。其他的娱乐场所她是拒绝去的。我想或许是因为雨薇，那里或多或少会有她妹妹的影子吧？而包娜娜是那种，一说去娱乐场所眼睛就放光的人。

        包娜娜坐副驾驶，她自从去做了舞蹈老师，装束变得随性起来，妆容也淡了。突然觉得包娜娜挺好的，比那些外表看着光鲜亮丽的假正经们强多了。咋的，想哲哥哥，你这是被我的美貌给迷住了，如果你没有桐桐，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包娜娜自言自语地说着，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言语和行为虽然有些轻佻，但在这方面她是有分寸和底线的。

        我们到了，凌风已经在喝闷酒。他耷拉着头，像斗败的公鸡，看着有些可怜。包娜娜一溜烟地冲过去，一把抱住凌风的胳膊，凌风哥哥。我慢悠悠地坐在凌风旁边。你们喝什么？凌风问我。我看着凌风眼前的酒瓶，又是这里最便宜的啤酒。凌风收入不高，又知道疼媳妇，自己花钱则是能省就省。这些年我们出来喝酒吃饭，基本都是金辛和我花钱。我们都知道他辛苦，又好面子，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做。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俩这几年的婚姻，表面上看上去打打闹闹，也算是幸福。可时间长了，慢慢变了味道。难道再幸福的婚姻，再圆满的爱情都敌不过柴米油盐。究其原因，是凌风的不思进取？但我觉得他已经很努力了。还是阿萝的越来越不满足？还是阿萝越来越显露出来的控制欲？

        上酒。我冲着吧台说。威士忌、葡萄酒、百威，小吃食，摆了满满一桌子。来，喝吧，凌风哥哥，别愁眉苦脸的，多大点事，没有什么是酒解决不了的问题。包娜娜发挥她夜场精灵的本色，调节着气氛。摇骰子，猜点数，小转盘，凭运气。转到拥抱接吻之类的，包娜娜也不含糊。凌风很快进入到状态之中。我这年也过得不太爽，酒也下得十分顺畅。男人的世界，心里的苦太多，必须在有个发泄的点。

        时不时，有包娜娜的熟人过来打招呼，也有人过来送酒。

        娜娜，哥跟你说呀，就自己过，结什么婚，能少活多少年。凌风开始抱怨。

        说什么呢你，不结婚能有你的大儿子，那么可爱。我笑着怼他。到底因为什么？你俩。闲着没事。我问。

        我哪知道，就是看我不顺眼，哪哪都不对。

        哥，是不是又因为我，嫂子对我有看法？包娜娜说。

        不是。凌风摆摆手。如果那么简单，就好了。我要是真有那方面的事，你嫂子还不把我撕碎了。如此强壮威猛的东北大汉，在媳妇面前像个无力的小鸡崽子。

        凌风继续吐槽，这么多年，关于去谁家过年的事，没少叽咯。我妈常年帮着我们看孩子，我爸一个人在家，也不容易，我就想说回去多陪陪我爸。

        对呀，现在父母为了孩子付出了太多，我们能给的温暖却太少了。包娜娜的一席话，顿时让我刮目相看。

        我每年都得好说歹说，去了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的，呆几天就想回来，不是嫌家里太冷，就是嫌饭菜太咸，太油。唉。我还得哄着。这我都忍了。今年回她家，她就支使我干着干那的，干吧，她就挑刺，总是这不好那不好的。不干吧，她就呲哒你，来了真当自己是客。弄得她爸妈都看不惯，说她，她就把气撒在我身上。我也不好跟她吵，毕竟老人面前，还过着年呢。这个年过得，窝囊死了。说着凌风大口呷一口酒。

        这丫头，从小被惯坏了，等我哪天说说她。我也觉得婚姻这样下去，确实是不好的信号。家和万事兴，这么简单的道理，连包娜娜都明白其中的道理和利害，阿萝这样有文化的职业女性却不知晓。

        想哲，别劝了，有什么用，她爸妈说她都不当回事。你又不是个会讲道理的人，算了。

        算了？你打算怎么做？

        能怎么做？当牛做马，忍气吞声一辈子，能怎么做！

        凌风哥哥，我没结过婚，但我知道男女相处，地位应该是平等的，没有谁高谁低，有什么应该讲在头里，别等着以后因为这些闹矛盾。包娜娜劝凌风，也是再说她和金辛。想想，包娜娜在爱情方面还是些许幼稚的，或者换句话说，她希望是纯真的。她没有纠缠金辛，不爱了，孩子也没必要留下，给了钱，也坦然收下，不拿孩子要挟，狮子大开口。

        娜娜，你说得很对，哥喜欢。说着和包娜娜碰了杯，又一饮而尽。

        你们也不能老这样下去，还是要有改变，你老是退让，退让到哪天是个头儿。我语重心长地说。

        我是不知道怎么做了？我能做得都做了。她这些年，开始拿我工作说事，说我不努力，不上进，说我不比老金，也和你比比。你说，想哲，我怎么就不努力了，我就这么大本事，老金人家有他爸，也是做生意的料，你是高材生，进了好公司。我就一个销售，赚得也不算少了，我觉得日子挺好的，怎么就不满足呢？凌风说到这，一脸沮丧。

        凌风哥哥，我觉得你挺好的，你看这身板。包娜娜拍着凌风的虎背，还豪爽，善良，有人情味，知道疼媳妇。现在如果单身，小姑娘也是乌泱乌泱地往上冲。

        哎呀，妹子，这话哥爱听，来干了。想哲，来一起。说着仰头一饮而尽。我妈今年可能也来不了了，我弟媳妇马上就生了。你们说我妈做得有什么不对，两兄弟总得一碗水端平。我妈不来，这就不高兴了。

        这不行！孩子都大了，今年也该上幼儿园了。你们俩多累点就行了，阿姨已经做得够多了。凌风，这些事，你怎么早不跟我说。

        我说，你能怎么滴，骂她一顿？打她一顿？回头还不是冲着我来。

        绝对不行这样，哪天我必须找她好好谈谈，我谈不了，让我妈跟她说，我妈的话对她还是有点力度的。

        凌风的一番吐槽，让我对我和雨桐的未来有些担忧，当初他们的结合是多么的般配，双方家长也都毫无异议。而我和雨桐从一开始就是不被祝福的，就算勉强结婚，是不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当感情被日子消磨殆尽，还靠什么来维持。想想阿萝和凌风刚谈恋爱和刚结婚的那几年，也是要多恩爱有多恩爱。

        渐渐地我们都有些微醺了。包娜娜也开始说起她的心酸。

        想哲哥哥，凌风哥哥，你说我当初和姓金的，我是不是昏头了，我还想着他和别的富二代不一样呢，你说我有多幼稚。傻的不能再傻了。

        娜娜。凌风喝多了，双手把包娜娜的手握在手里，姓金的就是个种马，她不值得你这么好的姑娘。朱玲玉，我就看不上，不拿正眼看人，不就是一个医生吗？有什么好牛的。凌风真一半假一半，顺着包娜娜的话说。

        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倒着心里的苦水，渐渐地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凌风喝多了，搂着包娜娜的脖子，也不管回家阿萝能不能闻见其他女人的气味。正喝着，一个痞子模样瘦干干的年轻人，喝得醉醺醺的，一下子就坐在了包娜娜的边上。妹妹，真漂亮呀，认识认识呗。说话间勾起了包娜娜的肩头。包娜娜身体打了个激灵，一把推开那男的，满脸醉意地冲着男的吼，你谁呀！滚开。

        认识认识，我这人就好交朋友，像妹妹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认识认识呗。哥不是差钱的人，来，服务员，上酒，要你们这最贵的。

        都说了，我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包娜娜将身体向凌风坐的方向挪了一下。那男的自始至终都没拿正眼看我们，那嚣张的样子，让人有揍他的冲动。以我的社会经验，越是叫得调儿高的人，越是糠心萝卜。

        唉、唉、唉！长眼睛吗你？一边去。凌风一瞪眼睛，那浑厚的嗓音让人听着就畏惧三分。那痞子一愣，马上又静下来。小子，你知道哥是谁吗？想英雄救美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是谁？

        我管你是谁。凌风一把就把他扒拉一边去了。痞子一个趔趄，差点坐地上。

        我去，你找死呀！说话间，三个奇形怪状吊儿郎当的痞子，一脸狂样儿，凑上前来。他们以为这样的阵势能吓住我们，哪知道从小到大凌风都是打架打出来的，打架他都没怕过谁。就这样的，我能照顾一个就行，凌风一个人打他们仨也没问题。

        怎么滴，兄弟想找事，不认识虎哥吗？其中一个杠着头，威胁我们。

        快滚一边去，没时间和你们这群□□仔子咧咧。

        哎呀！挺横，我看你们是缺教。说着一个上前揪住了凌风的衣领子，凌风一把拽开，正好捏住那小子的手，手瞬间被捏变了型，开始惨叫起来。放手，你找死呀！自从凌风结了婚，家上阿萝管的严，就不怎么惹事了，没想到这几个不长眼的，却送上门来。

        凌风不松手，那几个就开打了。我顺手拽过来一个，一把怼在了墙上，上去就是一拳。凌风这手拽着一个，一个冲上来，被凌风一脚踢翻在地。另一个从后面想偷袭，凌风松开手里的人，一个过肩摔，那个人飞了出去。紧接着一拳又放倒第一个。三个人吃了亏，爬起来拼命。包娜娜又是揪头发，又是挠，又是踢，那尖头的高跟鞋踢得人生疼。看起来生猛的包娜娜终究是女孩子，很快吃了亏，被男人甩到一边，重重摔了出去。我和那个人扭在一起，最终占了上风。其中两个人一左一右夹攻凌风。一时分心，被打趴在地上的那个，爬起来，顺手抄起个酒瓶子冲着凌风就来了。在这万分紧急时刻，只看到包娜娜也抄起一个酒瓶，一个箭步，抢在那个人之前。只听一声脆响，酒瓶在那个人的头顶炸裂，有血流出来。凌风见架势，一把搂住一个人的脖子，一顿乱锤，也不管另一个击打他的头部。

        警察来了，我们都被带进了警局。在警车上，包娜娜一脸崇拜地看着凌风，凌风哥哥，一挑三，牛。闭嘴。警察呵斥道。一个姑娘家家的，拿酒瓶砸人家脑袋。警察叔叔，不不，警察哥哥，他们过来调戏我，你看我的衣领都让他们撕了，然后四个人打我们。包娜娜开始冲着警察发嗲。

        谁撕你衣领了。你长得本身就是个卖的样子。那个虎哥，被凌风捶的鼻青脸肿。你说谁是卖的，信不信老娘在你脑袋上再来一下。包娜娜对于这种阵势一点也不害怕，看来这里也是常客。

        都给我闭嘴。

        事情不大，大家和解了事。他们都是轻伤，我们赔点医药费。他们调戏妇女，也是理亏。金辛和雨桐被我们叫过来领人。金辛跟派出所所长熟，聊了几句，我们也走完了流程，就被放出来了。雨桐是吓坏了，看着我脸上的擦伤，心疼不已，估计没看想到我这么温和的人还会打架。

        金辛应该是和朱玲玉已经领证了，最近正在忙着筹备婚礼。他和包娜娜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包娜娜更是连看都看他一眼，更别提感谢的话了。

        我和雨桐走在前面，金辛追上我们，小声问，你们怎么又和这个扫把星女人混一起了。

        老金，你说的是人话吗？你把人家肚子弄大了，人家也不跟你闹，还不行。别那么说人家，做不成夫妻也不能做仇人不是。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我以前也这样，也没见你为其他的姑娘抱不平呀。

        不是你想得那样，金哥。我去三亚的时候碰上娜娜了，和她一块回来的。雨桐为我打圆场。

        我给你们送回去。金辛转身离开。

        我不坐，我打车。包娜娜说着招手去拦出租车。

        行吧，你回去吧，我们打车回去了。我跟金辛说。

        先把凌风送回家，阿萝一通埋怨，凌风喝多了，也不说话，就往屋里走。问我，我说，没事，我们去喝酒，遇到几个小流氓欺负雨桐，被我们揍了。这是我提前跟凌风编好的谎话。我没细说，让她明天问她老公。如果阿萝知道是因为包娜娜打架，又要跟凌风没完没了的吵架。

        回到家，雨桐从抽屉里找出碘伏、棉球和创可贴。这么大个人，没事打架玩。说着雨桐开始给我处理伤口。哎吆，哎吆，疼。我享受着雨桐的手，在我脸上，手上温柔的动作着。好，我轻点。

        想哲哥哥，你至于吗？包娜娜笑着挖苦我。还真看出来，你这种人，还会打架。

        我是哪种人？我不是男人呀，你问问桐桐，我够不够男人。

        雨桐在我的头上拍了一下，瞎说什么，老实点。娜娜，等会我也给你擦擦。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还是安慰下想哲哥哥受伤的小心灵。哈哈。

        包娜娜托着下巴，一脸羡慕地看着我们，想哲哥哥，桐桐，你们真是神仙眷侣，羡慕死我了。我都有点受不了。穿着睡裙的包娜娜，张着腿，裙摆肆意被撑开。诶，诶，娜娜，大姑娘家家的，能不能有个好坐姿。

        往哪看呢！雨桐又在我后背上拍了一下。

        我没想看，她往眼前凑。这种暖暖的，温柔的感觉，是我内心极度的渴望，本来在几年前就要实现的感觉，那是婚姻中，两个相爱的伴侣的相亲相爱的感觉。不知道为何就自然的调皮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雨桐明着吃醋的样子，我心中顿时感到欣慰和幸福。

        往前凑，就能看呀？什么都能看吗？

        哈哈哈。想哲哥哥是君子，看看也没啥。说完包娜娜再次爽朗地大声地笑起来。

        娜娜，玩笑也不能太过分了。雨桐绷着脸，转头对包娜娜说。

        好好好。桐桐，今天主要太刺激了。凌风哥哥也太猛了，一个打仨。

        娜娜，你来，我给你处理一下。说着雨桐推开我。

        我自己来。包娜娜接过雨桐手里的东西。

        那我们去睡了，卫生间的柜子里有新的浴巾，还有新牙刷，你自己拿。

        好好，想哲哥哥，晚上悠着点，别打架没闪着腰，床上再闪着。包娜娜还不忘调侃我两句。

        包娜娜的到来和今天的意外，似乎一下子让我和雨桐又回到了我们刚开始的时候，回家见家长的不快，似乎烟消云散了。

        过来。我命令着雨桐。

        干嘛，我困了，我不过去。快睡吧。

        过来。

        我不。雨桐自己钻到自己被窝里。

        你不听是吧。我一下钻到雨桐被窝里，伸手就去脱雨桐的睡裤。

        干嘛呢，娜娜在这呢！

        娜娜是开明的人，她听不见的。

        林想哲，你这什么理由。你坏死了。我一把把雨桐强行地转过身来，今天打架没打够，劲儿还绷着呢。雨桐也痴痴地看着我，我知道她在我家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她不发一言，就证明伤得越深，尤其她还是那样的经历。我吻她，她迎合着我，而后就变得深情和热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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