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水辰原是对那香囊没什么期待的，倒不是不喜欢香囊，事实上只要是宝钗送给他的东西他都喜欢。只是自从闻了宝钗身上的香味后，其他的香再好，也不过是俗香。

        宝钗身上的香虽好，可惜十分浅。只有贴近的时候，才可以闻到。因此水辰下令不在府里熏香了。那熏的浓烈的香气，不仅是俗香，反而还将宝钗本身的香味给扰了。

        却不料宝钗送与他的香囊别是一番香味。是一种馥郁、冷冽的，凉悠悠、甜丝丝的香气，与宝钗身上的香味竟有七八分相像。

        “这是什么香？”水辰问道，“这般好闻，我要府里多赶制一些。有了这香，府里那些子俗香是越发不中用了。”

        “不过是杜若、薜荔、蘅芜、香蕙之类的香草。定是你平日里闻惯了木香，对着草香一时新鲜罢了。”宝钗笑道。

        水辰摇头，“倒也不是，这草香我也是闻过的，不似这般的清凉好闻。”水辰又贴近香囊细闻了一番，说道：“倒是其中有一股凉悠悠的冷意，让这些草香更加得宜了。却不知是那一种香。”

        宝钗原是因为水辰总是贴在自己身上闻香，因此想着这香囊的香必须得和自己身上的香贴近，因此放了一枚冷香丸进去。因此解释道：“那应是我放的‘冷香丸’的香。”

        “冷香丸，倒是个稀奇的名字，那是什么香。”

        “那不是香，原是我吃的药。是个异香异气的丸子，是个和尚给的海上方。不过现在已经基本上好了，吃的也少了。拿来做香正好。”

        “夫人救命的药，怎么用来给我做香袋了。这也太浪费了。我原就觉得夫人体弱。要是日后再发了，没药可怎么办。”水辰着急忙慌地说道，“那方子是什么，我去给夫人再制一些。”

        “已经基本上好了，不相干的。”宝钗笑道，“哪能人人都很你一般的壮实。原也不是什么大病，我先天壮，不影响什么呢。”

        “不知夫人那病叫什么？”

        “原是打小得的个无名之症，现如今已经好多了。若是发作了，就喘嗽些，服下一丸就好了。”

        “那药方子如今还在吗？”

        宝钗见水辰还想要那方子，劝道：“这方子太琐碎了，不好做的。”

        “诶，不管琐不琐碎，终归是交给下人去办，不过是为了有备无患。”

        “这药材到不稀奇，难得的是可巧。”

        “海上方，多是些奇方，夫人但说无妨。”

        “这药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又要雨水这日的雨水十二钱……”

        宝钗将冷香丸的方子说了一遍，那四时花蕊、蜂蜜、白糖等易得的就不必说了。那四时节气的雨露。天底下哪有那般赶巧的事情，真真是个麻烦的方子。

        “倒真是个巧方，我才长见识了。难怪这么香。却不知这般巧方倒是花了多久才制成的。”

        “不过访药那年间，恰有这么巧雨露。因而这花了一两年时间就制成了。”

        水辰大笑道：“可见夫人便已是心生怜爱之意，不曾想上天也是如此，定是上天不忍夫人这般佳丽蒙受病痛折磨，特派使者来送来仙方，又降下神雨。真真是得天眷顾之人。”

        宝钗到不觉得那是什么奇方，也不觉得有水辰说得有这般稀奇。虽说是从娘胎里带来的病，到底影响不大，不过发病时略有些喘嗽。不过是母亲、哥哥太当回事了。

        “这奇方神药放在这里面，太浪费了。”水辰感叹道。

        宝钗笑道：“还有半坛子药呢，我现在已经不太吃这药了，想来是够的。”

        见宝钗这般说，水辰只得收下，将香囊贴身放在怀里。

        原本今夜他是打算夫妻间亲热一番的，而且也叫人备好了热水。只是宝钗送了他这个香袋又让她犹豫了。他自认不是急色之人，贪欢之辈。只是这周公之礼不可偏废。

        他却是从此事中得了趣。可宝钗呢？虽说他在床上多有无赖之举，不过是闺房之趣，真要问这个，他又不好意思开口。

        宝钗现还是坚持要睡在外侧。睡觉前又会将衣服穿得严实，盖好被子。像是一点都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可是宝钗毕竟是极易害羞的。

        不算新婚夜那晚，如今已是共枕了五日，一开始还好，只是从昨日起，就这般同一床睡着，身子里就有些燥热。

        刚入冬，天气还是有些寒凉的，就算是房子里烧了炭火，也不是那般有用的。夫人身体又弱，只是浅尝一番的话，还不如从未开始。

        当然他心中还是有浅尝一番的愿望的。他一面厌弃着自己，一面贪婪地朝宝钗望着。

        宝钗还在做绣活，而他正坐在床榻上拿着书，眼神却是偷偷地望着宝钗。被褥已经不再熏香了，因而不暖一会儿再上床的话，就会是冰凉的。他喜欢将被子睡暖和再让宝钗上来睡。

        如果现在时春日或是夏日他也不会有这么多犹豫了。冬日真地很不方便。想着自己未来还有两三个月要持续这种状态，心中就有一种无力感涌入心头。

        真不知其他人家冬日里是如何行事的。

        “时辰不早了，歇着吧。”水辰说道。

        宝钗应了一声，爬上了床。其实她是知道要发生什么的。

        虽只有几日，宝钗已是将小院子里的人管的井井有条。水辰让丫鬟们备好水这事也逃不出她的耳朵。

        叫晚上备好水，只有是为了那件事。

        宝钗其实也不那般排斥，只是她还是有些羞涩。有些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坐在床上，等待着水辰的下一步。

        “冷吗？”水辰问道。

        “不冷。”被子里其实很暖和，她其实有注意到。自从他不让丫鬟们熏被后，他每日都有将她要睡的位置焐得暖烘烘的。

        她虽然体寒，但其实只是怕热而已，寒凉对她而言不算什么，而她感激的是水辰的这一份心意。

        水辰从被子里伸进手去，先是摸了她的手，再是脖子，又伸入衣襟，不断往里，再是一路往下。一边摸还一边捏。

        宝钗自是懂他的意思，因而尽可能地放松自己。

        “我来帮你暖暖。”说着又伸了一只手进来，在宝钗的衣服里摸索。

        水辰真地很不会说些风月之话，每次说都能将那旖旎的氛围冲散殆尽。只是宝钗并不讨厌这般。

        她知道水辰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家中没有侍妾，也从未逛过花楼，那花前月下之事，他真的很不在行。

        虽然在尽力压着自己的情绪，宝钗还是满面飞红。这本就是件羞人的事，只是为了子嗣而行之，她安慰自己，到时有了孩子就好了。

        宝钗抗拒地不是这敦伦之礼，而是抗拒那时失控的自己。不敢相信那般轻浮、娇媚的声音是从自己的嘴巴里出来的。

        还好房内没有丫鬟，要是被听见了，她还怎么做人。

        她想着尽力分散自己的主意，看着帐子上的花纹，看着耸动的红帐子，看着额上微微冒汗的水辰。

        可即使她有心压抑，却还是会有呜咽声从唇边溢出。

        其实水辰还是很温柔的，只是那般的温柔让人害羞。每当她有那般呜咽之声的时候，他都会集中注意到她的唇上，吞吃她的声音。

        一般而言，只要她不主动抱上她，他就不会失控。

        ……

        这冬日里洗澡真是间麻烦事，虽然宝钗刻意叮嘱，可是水辰还是在宝钗身上弄了痕迹。当然水辰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宝钗皮肤雪白，稍微一亲、一捏，就留了一个个红痕。

        水辰看了很是愧疚，提出要主动帮宝钗洗澡。但是宝钗拒绝了。

        他只能多在暖炉里加些炭火，再抱着宝钗去洗澡。一回生，二回熟。这事做起来，水辰已经颇有些经验了。

        第二日早上，水辰醒了并没有起来，而是坐在穿床上，等宝钗悠然转醒。宝钗身上都是痕迹，肯定是不会叫丫鬟进来伺候她穿衣服的，但是天气这么冷，若是自己穿慢了，着凉了怎么办。

        虽然生物钟将水辰叫醒，可宝钗累了一晚，恐怕还要睡些时候，他手边也无可读之物，只好盯着宝钗看，数着她的呼吸声。虽是这般却并不觉得无聊。

        待宝钗醒来，就看到水辰深邃的眼睛的时候，倒是吓了一跳。

        “醒了？”水辰其实在床上已经坐得有些麻了。

        “嗯。”宝钗应道。

        “等我先穿好衣服”水辰从里面跨了出来，穿好衣服。又问宝钗要穿的是那些衣服。

        因为平日里都是丫鬟们准备好的，拿进来的。这会子丫鬟们都不在里面，因此宝钗只得让水辰去箱子里拿。

        宝钗才刚说完就想到了那箱子底藏的避火图，忙说道，“拿最上面的衣服就好了，不要给我翻乱了。”

        水辰在箱子里拿了衣服，又向火炉上烤热了才递给宝钗。

        见宝钗穿好了衣服，水辰才出门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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