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个sb，三倍哈皮

如果上天再给灵暄一次机会，灵暄一定会对着觉得舒服的自己说出那三个字：

        别放屁！

        如果要给这三个字加上一个形容，灵暄希望是：

        还他娘的是狗屁。

        这箱子里哪儿舒服了？！啊？！这炭治郎一赶路，外面看起来箱子是左摇右晃，里面呢？里面摇的是山崩地裂，这边跟着晃过去了，还没找到呢，箱子又晃回来了。这要是撞来撞去，到目的地估计人也没了，估计还一头包。

        灵暄绝望，给豆子和自己画个阵法，一个威力很小很小的阵法，当有东西撞过来时，会出现一丝灵力把人弹开，但力度不足以伤害任何物体。

        这下不用磕脑袋，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两人身上隐隐显示出一圈保护罩，箱子里的地方变得狭小，导致两人被击打的次数增多，保护罩还q弹q弹，十分钟后，灵暄觉得自己要颠出脑震荡来，脑浆都要晃撒。

        回头看一眼闷不出声的祢豆子。

        ……

        怪不得没声音了，蚊香眼一圈圈转着呢。

        恭喜灶门祢豆子，在磨练·赶路的哥哥·疯狂的箱子关卡中升级——灶门祢豆浆。

        灵暄回头，抓了把箱门，真是上了贼船，还是只有一条船一黑到底的贼船，但凡她有其他更不显眼的选择，她都不选这个

        可是她有吗？她有吗？

        炭治郎在出发后便被信鸦不停的催促。

        “嘎！你要快起来，嘎！集市上不断有人在失踪，你到的越早，受伤害的人越少！”

        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炭治郎加快赶路速度，虽然整个过程当中他一直努力保持平衡，但箱子依旧摇晃的厉害。不过好在身后的箱子并没有碰撞声，也没有受伤的气味。

        应该是灵暄姐采取了什么措施吧。身后箱子中传来一种后悔莫及的气味。

        炭治郎抱歉的笑了，反手轻轻敲敲箱子，安抚到。

        “抱歉灵暄姐，还请您多担待。”

        又是两道抓门声，像是气急败坏，又像是勉为其难的答应。

        炭治郎放下心，专心赶路。

        经过几个小时的奔波炭治郎终于到达任务地点，一座还算富饶的中小型小镇，有小河环绕。炭治郎踏上过河的小桥，信鸦在他头上的天空盘旋，时不时叫两声。

        渔船在桥下来来往往捕鱼或载人，漂亮或平凡的小舟从河岸出发，远归的船回到港湾，平凡却又幸福的日常，桥上的炭治郎把一切尽收眼底，他一边步履不停的走过小桥，一边把自己因赶路变得急促的呼吸归于平稳。

        过了河，才算真的进入小镇。炭治郎悄悄摆弄箱子，向灵暄打小报告“灵暄姐我们到了，你们还好吗？”

        灵暄忍不住再次赞叹道：人类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即使她们都不是人。）

        经过几个小时的至尊摇摆，灵暄的心境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一开始受不了想吐到不得不忍着再到习惯了。以至于祢豆子现在都没反应，倒头开始补之前没能睡好的觉。

        没办法，谁走这么一遭谁不佛啊？灵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能跟着摇动的节奏857。

        真棒从此以后，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晕车晕机晕船了。

        随着炭治郎的脚步慢下来，灵暄意识到应该是离任务地点很近了。

        随着炭治郎走出去的距离，流水声从小变大又变小，人声逐渐鼎沸，紧接着炭治郎停住跟灵暄说了话。

        灵暄甩甩头，前爪搭在祢豆子膝盖上，让自己立起来，竖着耳朵打起精神回答：“没什么问题，祢豆子睡着而已，到达任务目的地了？”

        “接下来要去寻找鬼的踪迹。”

        “炭治郎。”灵暄突然说“在你濒死之前，我都是不会出手的。”

        在其位谋其政，更何况炭治郎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想帮他就要让他变得更强大，温室里的花朵是无法在暴风雨中生存的。

        “我知道，灵暄姐，放心吧。”即使隔着木板炭治郎的声音也那么温柔“这个本来就应该是我去独自面对的，您能陪着我和祢豆子就很开心了。”

        “但是，灵暄姐，一会儿要是打起来怎么办？木箱在我背上容易被波及，我怕你们两个受伤。”

        “放心，我能看见你周围的一切，这里也没人能伤到我。”果断详细的灵暄也懒得解释，她重新坐下。

        “谈话到此为止，毕竟对着箱子自言自语太诡异了，安心执行你的任务，不用挂念我。”

        简单沟通后，灵暄眯眼把少许灵力放出去包裹全镇，瞬间全镇的景象都出现在她脑海中，小镇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

        依靠灵力感应视物灵暄很久以前就能做到，只不过随着实力强大灵暄灵力能覆盖的范围也变广，看得也更精细。

        灵力感应还能感应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这个小镇几处地方残留下来的血鬼术痕迹。

        炭治郎发现不了血鬼术的痕迹，但是他能闻到鬼残留的气味。

        结束与灵暄的低声交谈，炭治郎向人群密集的地方走去，想去再询问一些问题，一路上炭治郎察觉镇中的人状态都很紧绷，每个人都瑞瑞不安，跟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炭治郎不动声色观望，惶恐的气味围绕着他，这种状态，全是那只鬼搞出来的吗？炭治郎皱眉，要尽快解决才行！

        炭治郎踏出一步，突然一阵寒意直接从脚底冲撞上头，同时淡淡的油漆腥味飘散炭治郎鼻尖，他神色一变，立刻趴到地面上仔细嗅闻。

        出现了，鬼的气味。

        炭治郎半跪到地上，又抬头嗅着空气中的气味，鬼的气味并没有局限在这里，而是断断续续延伸出去。

        气味牵引炭治郎走向小镇深处，一路上不断有人在交谈。

        “太可怕了……镇子每天晚上都有人失踪。”

        “是啊，而且失踪的人都是少女，悄无声息的，有人在路上走着走着就不见了啊，路过的人赶过去的时候，只剩灯笼掉在地上。”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些姑娘在家中就莫名其妙消失，好可怕，我家也是女儿，现在天天都让人看着。”

        “听说了吧？昨天晚上失踪的是里子小姐，当时和巳先生就在她身边！两个人一起走的夜路，结果一恍神里子小姐就不见了！……”

        炭治郎停下脚步，又趴在地上仔细闻。

        到这里鬼的气味就突然断绝消失，像是进入更能阻隔气味的地方。

        “你……没事吧？”街道面两个中年妇人见炭治郎这么一个少年趴在地上忍不住询问出声。

        “没事，谢谢您的关心，我只是在找东西。”炭治郎站起来露出自己的招牌笑容“我想向两位询问一些有关于镇上少女失踪的事……”

        炭治郎气质干净又温暖，笑容也讨喜，迅速引得两位夫人母性大发，把事情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

        “啊呀，最近镇上发生了一些不好的怪事，一入夜就会有十几岁的妙龄少女失踪，怎么找都找不到，而且事态严重后，不少人有所防备，可是依旧防不住，就连身边目击之人也只是说人突然就没了，问他是如何没的也说不清楚。”

        “因为事情太过诡异，所以人们都对目击证人的话很怀疑，总之就是拿不出办法阻止灾难发生，现在城里人人自危，有女儿的人家都紧张的不行。”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炭治郎点点头向两位夫人道谢，这一系列失踪案肯定跟鬼在作乱，恐怕那些少女都已经遇害了。

        炭治郎的手在衣袖下攥紧，青筋凸起。

        可恶！得快点才行，得在它今夜行凶之前把它找出来！

        思及至此，炭治郎又问两位夫人“请问，还有别的能再详细一些的消息吗？拜托了！”

        两位夫人颇为犹豫。

        “这，我们也不太清楚。毕竟事情本来就不太清晰，其中告诉你的也是比较可靠的传言……”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打扰了。”炭治郎向两人鞠躬道谢，打算离去。

        今天他就算把整个镇子翻一遍，也要将那只鬼找出来！

        “请等一下。”一位夫人叫住炭治郎将他留了下来“虽然我们不知道，但应该有其他人能告诉你更多。”

        她指了下对面的路口，那里有个失魂落魄的年轻人在缓慢的前进着，似是被严重打击过。他走走停停四下张望，嘴里还不断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明显是在寻人，脸上有被人殴打过的痕迹，但受伤的人并没有放在心上，没处理，任由血迹留在脸上。

        “他是……？”

        “是和巳先生，昨天晚上失踪的里子小姐是他的未婚妻，昨天晚上他将里子小姐送回家时，经过一个转角里子小姐突然就消失了，今天已经找了里子小姐一整天了。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去问他，他一直希望别人能相信他的经历，他会告诉你的。”

        另一位夫人忍不住伸手捂嘴。

        “里子小姐和和巳先生很相爱的，突然发生了这种事……他脸上的伤就是里子父亲打出来的，他不相信和巳的说法，好好的女儿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呢？不过里子父亲也是气急攻心，现在病的起不来床。”

        “唉……别说了，都是可怜人。”

        炭治郎写过两位夫人，走向和巳，他是最近接触鬼的幸存者，是突破口。

        和巳像个木偶一样机械地向前走，自从里子失踪后，他的心就被挖去了，只留下一个空洞。他像一个幽灵般飘荡，呼喊着里子的名字。

        饥饿也好，空气也好，挨打也好，通通都不重要了，他只是希望只渴求能把里子找回来。昨夜的一切历历在目，那不是人能弄出来的状况，里子突然就不见了，了无声息凭空消失，没留下一丝痕迹，他沿着那里找了无数圈，没有丝毫收获。

        太诡异了，他无数次这么想，不可能是人！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无论是什么，神啊，求求您给他一次拯救里子的机会吧！

        “打扰一下，和巳先生。”一个人拦住了和巳的去路，和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缓慢地将眼睛抬起来，视线落在对方身上。

        ……看上去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却感觉很可靠，他冲和巳笑，温暖的笑容甚至让和巳冰冷麻木的身体回暖少许。

        少年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阳光的温度。

        “打扰了，和巳先生，那个……虽然很抱歉，现在说这些，但！请务必告诉我，昨夜发生了什么！”少年的表情无比坚决。

        和巳停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找回自己的舌头。

        “……好，只要你想听……”

        和巳说得与传言中的并无不同，只是更为细致，炭治郎听完沉默片刻并没有提取出更多有用的信息，还是决定要去昨夜失踪地点再开启新一轮的追查。

        “和……”炭治郎刚开口走在他身边的和巳却像受不住过大压力，崩溃了，一下跪倒在地上。

        “不行啊，连我都觉得这件事很荒唐啊！怪不得伯父不信啊！…但是，里子确实是消失了没错，她，她会在哪里？……”一天紧绷的精神和滔天的自责，终于把和巳淹没，他觉得重压之下，他似乎要放弃了……。

        “冷静点！和巳先生！”炭治郎上前把和巳扶来，握住他的肩膀，让他看向自己。

        “我相信你，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的。”

        和巳望着那对温柔的红瞳，竟然真的冷静下来微微从重压之下脱身。

        得救了。

        莫名其妙的和巳脑中浮现出这么一种想法。和巳再次看了一下眼前的人，明明还是个少年，却依赖的能够让人依靠。

        “和巳先生，我想请您带我去昨夜里子小姐消失的地方。”炭治郎松开手。

        “好。”和巳答应了，无论如何多一个人总会比他自己强。

        炭治郎身后木箱里把一切“看”在眼里的灵暄勾下唇角。

        挺能干的嘛，炭治郎。

        里子失踪的地方是一片居民区，各家庭院的矮墙把这里分割出一条条小路，有些复杂。

        和巳带着炭治郎找到个“t”型小路口，指着前方道：“就是这里，里子她……”

        炭治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血泥夹杂在油漆的气味黏着在地面与墙缝之中，再渐渐消散，变得很微弱，但确实是存在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炭治郎重新靠近地面分辨，终于再次找到鬼的踪迹。

        这次千万可别再断了，时间太紧，太阳又要落山，恶鬼很快又要出现行凶。

        炭治郎又开始新一轮的追查，身后的和巳望着少年忙碌的身影，想起民间广为流传的传说，吃人的恶鬼与猎鬼剑士。

        不过他很快又摇头，否定自己只是传闻而已，太荒唐了，那么玄乎的事情怎么可能？

        只是这次不仅炭治郎没想到，灵暄也万万没想到。

        这只鬼走的路，真tm是老太太裹脚布——又臭又长！

        这位老兄，你是真怕有人追你啊，这么大一片居民区，硬是让他们追着绕了个遍，你搁这儿给我们表演秦王绕柱呢！嗯？！四个小时，他们足足细查了四个小时！月上柳梢头，人家觉睡晚饭后，狗都睡了，你还不出来，行不行？

        “炭治郎君，我很感激您能帮助我，但今天太晚了，我先带您去休息吧。”和已仍走在炭治郎身后，看着少年仍未打算休息的背影，忍不住出口劝道。

        “不行。”炭治郎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今天晚上一定要找到它，它今夜很可能会再杀人，绝对要阻止他，绝对要阻止它！”

        灵暄也觉得这只鬼非抓不可，能多救一人便多救上一人，再者灵暄在绕了这么多圈后发现这只鬼的能量中夹杂了一点污染灵力，虽然很少，但也不妨碍它有可能知道点关于无惨的事，但凡有一点关于无惨的存在，都不能放过。

        灵暄正这么想着，突然灵力场中发现了变动，有一种恶臭的力量，像是小镇中肮脏力量的源头出现了。

        灵暄唰一下立起来，鬼出现了！它要开始抓人了。

        觉察到的可不止灵暄一个，与此同时，炭治郎瞬间觉得一种向油漆般刺鼻的气味从某处蔓延出来。

        “和已先生，凶手出现了！”

        炭治郎只丢下一句话，就全速向气味的源头追赶过去。木箱里刚站起来就让晃了个马趴并且再次坐上云霄飞车版跳楼机的灵暄:“……”

        得，我还是好好趴着吧。

        和已吃力的跟跑在炭治郎身后，喘息急促，但他一定要去，他要找到里子，这是什么都阻止不了的！

        小路较窄不好走又容易被偷袭，炭治郎干脆运气，直接跳到两边两米多高的矮墙上，继续赶路。

        这异于常人的体魄自然惊到了和已，他脚步未停，却没看脚下，吃惊地望着炭治郎的背影。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力量吗？

        直到脚下被绊住，踉跄了好几步，和已才回过神，好好低头看脚下，然后继续追，不过思绪仍未回来。

        难不成……杀鬼猎人的存在，是真的。

        炭治郎顺着气味找到了一条相对宽阔的路，从墙上跳回到地上，吸吸鼻子，血气盈满了整个街道，街上却没有鬼的影子。

        在哪里？应该就在这条街上没错。

        “炭治郎君！”此时和已追了上来，气喘嘘嘘扶住身边的墙。炭治郎只对他说让他在原地站好，并未多说，抽刀上前，仔细感知着。

        和已觉察到气氛的不同，安静地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出。

        炭治郎闻到似乎大部分的鬼气都是从地面散发出来，其中还杂着其他人的气味，似乎是女孩子。炭治郎找到地面上一处鬼气最浓的地方，像是往外咕嘟咕嘟往外冒着臭水的泉眼，鬼，就在此地之下。

        炭治郎把刀竖起，刀尖对准地面，另一只手抵住刀把防止滑手。不知道这只鬼为什么会在地面之下，但……

        “噗嗤——”刀尖狠狠扎下，刺破了层地面，紧接这是刺入血肉的感觉。

        从成为鬼杀队员的第一天，他就下定决心，会尽力保护好每一个人，绝对阻止这帮肆意妄为伤害人类的鬼。

        “啊啊——”一身嘶哑难听的痛呼响起，地面突然有刀尖扎穿的地面漫出一片淤泥，正好在炭治郎脚下。

        炭治郎觉得脚下一软，地面产生一股吸力，使他下陷，炭治郎拔出刀倒退几步，退出那片范围。

        竟然，是沼泽。

        黑泥翻滚，阵阵血腥气飘出，呕的人难受。黑泥中却有一抹翠绿衣服闪过，炭治郎闻到点轻淡人气，当机立断向淤泥之中出手，抓住那抹颜色向外一拖。‘哗啦’一声沼泽中拉出一个晕倒的少女。

        炭治郎心下微微，放松太好了，这估计是今晚的受害者，救下了。

        不过紧接着，炭治郎在看见少女另一只衣袖上还抓着只青色的手又紧张起来。炭治郎运气较好，抓住的是少女的衣领，同样抓住少女不肯松手的鬼被拉出来。

        炭治郎抬起手改为揽住少女的肩，向后用力直接扯开袖子挣脱鬼。炭治郎带着少女退回和巳身边，把她交给和巳，自己则挡在两人面前。

        “和巳先生，请照看他一会儿。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们的。”

        那鬼在少女被夺走后见大势已去，又退回沼泽，沼泽移动位置，在离炭治郎一行不远也不近的地方，鬼重新露头，阴测测的盯着他们。

        炭治郎警觉，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上拥有血鬼术的鬼，炭治郎稳住心神照例质问“你为什么吃人！？”

        哪儿成想蓝头发青皮肤很有杀马特风格的鬼暴躁的冲他们呲牙？然后吱吱牙牙磨起牙来，速度之快，噪音之大，直冒火星子。

        灵暄：“……”

        卧槽！这是什么牙！也太难听了！就像是尖锐的指甲挠过黑板！听得灵暄耳朵紧贴头皮，恨不得当场跳出去撕了这只鬼。

        宁也是铁齿铜牙纪晓岚？这是精神攻击！绝对是精神攻击！

        “喂！再不吃掉那女人的话，她很快就过期了！她已经16岁了，很快就要变得又老又丑了啊！你们不要妨碍我，滚开！”磨牙鬼很激动。

        “冷静点，我，这样可没什么意思了。”突然炭治郎他们右前方的墙上又出现一片沼泽，同样一只长相相同的鬼，从墙里浮出，挂着阴笑。

        炭治郎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灵暄就觉得轻松很多，她还有闲工夫觉得鬼冷不冷静不重要，反正牛顿看见这一幕肯定是要揭棺而起，不管是不是火化。

        “最近不是吃了很多了嘛。”又是相同的声音，相同的方式，相同的样子，只不过这回出现在炭治郎身后。

        炭治郎额头冒汗，环视一圈包围住他们的鬼。

        怎么回事？三只鬼？不，不对，他们身上的气味是一样的，血鬼术也是同一种，难不成……

        灵暄“盯”住三只鬼，他们身上的能量是完全一致的，应该是一只鬼分成了三份，同时他们还共同操控那片在任何非气态的物质里移动的沼泽，那也是他们的藏身之地。

        “不够啊不够！我还要更多的更多的更多的！”磨牙鬼依旧狂躁。

        和巳被超出常人世界的场景吓呆了，他看着发狂的鬼，两股战战，但想到里子，还是咬紧牙关身体前倾，声音由小到大质问。

        “就是你们带走里子吧！她在哪里！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里子，谁啊？不认识。”回答他的是墙上的鬼，它想了想，拉开一侧衣襟，上面挂满了好多女子发饰，琳琅满目。

        它放肆笑出声。

        “不过我吃完愿意留点纪念品什么的，如果上面有他的东西，那就是已经死了。”

        和已怔怔地望着衣襟上的一个红色蝴蝶结，犹如五雷轰顶，那是里子的，她最喜欢的蝴蝶结。

        里子已经……不在了，她死了。

        被鬼吃掉，什么都没剩下……就好像没存在过一样。

        炭治郎看着备受打击还被鬼戏弄的和已，怒火中烧，如何能忍受践踏他人情感的恶劣行为，青筋鼓起。保持住呼吸法，脚下一用力，便向墙的鬼砍去，可这一刀只是在鬼肩上划出道半指深的口子，对于鬼来说，太浅了，完全不造成影响。

        墙上的鬼带着伤，顺着沼泽的吸力，再度躲进沼泽，避开炭治郎致命的攻击。炭治郎脚下地面变软，另两只□□从地面沼泽窜出，一左一右袭击他，炭治郎踢开其中一只，跳起来摆脱沼泽，手中刀也未停，砍向另一只，锋利的刀尖再次在鬼的手臂上拉出一条血花。

        不行，还是太浅了！

        炭治郎一抽手用刀柄打飞了又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鬼。

        灵暄看着与三只鬼缠斗的炭治郎，其实炭治郎实力在它们三之上，但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加上可以在任意时候躲入的移动沼泽，很棘手，炭治郎又要保护人类，不敢专心进攻，才使场面非常胶着。

        炭治郎再次甩开围攻他的两只□□，却不想身后突然浮起沼泽，提前埋伏在此的□□，一个箭步靠近炭治郎，五指成刃直刺炭治郎首级。

        炭治郎感到危险，微微回头，锋利的指尖直对着炭治郎的眼睛，逼得红色的瞳孔震动。

        箱子里的灵暄扼爪，强行压住出手暴打对方的欲望。

        冷静，忍住，这点儿程度炭治郎能躲开的，你要锻炼孩子，不是把他养废，加油，忍住啊！

        这厢灵暄倒是忍住了，不过箱里又不止她一个。

        在鬼的身体靠近箱子的瞬间，那危机感与杀气唤醒的祢豆子猛地睁眼，狠厉的一脚踢开箱子门，身体长回原来大小，脚势不减的又踢中箱边偷袭者的一侧下巴。

        ‘咔咔咔。’一阵清脆的骨骼扭曲声响起。鬼的颈骨被强大的侧击力击了个粉碎，还因为惯性又咔咔咔转了好多圈，把脖子拧成了麻花。

        被祢豆子搂在怀里用vip位置观看了整个过程的灵暄:“哇哦。”

        活久见了哎，真·脑筋急转弯。

        不过祢豆子力气也太大了，看着地上惨得不行的‘尸体’，又看看大萌妹祢豆子，嗯……生物的外表果然在大部分时间都是伪装。

        地上的‘尸体’动了动，强大的再生力使它的脖子又是咔咔咔扭长回去，快速复原让它的头一阵高速旋转，带着发丝飞舞，抽的地面尘土飞扬。

        被祢豆子带着跳出箱子再度围观全程的灵暄。

        活久见衍生系列，真·颜面扫地。

        “可恶！”接头霸王成功后恢复意识的鬼，身下再次出现沼泽，吞噬它后再度消失。

        这次三只鬼都选择了稍远的位置才探头，不满地相互交流着。

        “喂！这女人怎么回事！”

        “她是鬼吧！”

        “为什么鬼会和剑士在一起啊！”

        祢豆子并未理它们，她回身后扫过这些人类，看见炭治郎开心“唔”了声，在看到失魂落魄的和已与昏迷的少女时愣了下，随即小跑靠了过去。

        即使她现在只有幼儿心智，也感觉得到他们无比难过的感情。

        他们，需要祢豆子安慰。

        祢豆子把灵暄放在和巳肩上，和巳被这份重量换回神智，对上了一只蓝眼睛的小白猫。

        祢豆子指指灵暄，又伸手拂过和巳和他抱着的少女的头与脸颊。

        “唔”灵暄，会保护你们的。

        鳞泷的声音在她耳边。

        ‘你要记住，人类是你的家人。保护他们！’

        手下的脸幻化成弟弟妹妹的样子，他们在颤抖害怕哭泣。

        ‘伤害人类的鬼是敌人！’

        祢豆子收手回身，向着鬼的方向走过去，步伐越来越重，越来越急，最后跑起来。

        ‘你要保护你的家人，痛击你的敌人！’

        祢豆子头上骤起一条条青筋，冲向了一只最近的鬼，鬼暗道不好努力潜入沼泽，祢豆子瞬间出现在它面前，高高抬起腿，狠狠跺下。

        谁都不能伤害她的家人，她会保护她的家人！

        灵暄蹲在和巳肩上左一下右一下卷着尾巴，她虽然不愿意露面，但以这个形态不出手的话，在外面呆一会也行。看着祢豆子的状态，应该是鳞泷给她下得暗示起作用，小姑娘一脚下去跺裂一片地面，看得灵暄满意点头。

        不错，可以，要不是那只鬼躲的快，估计这一脚下去，起码爆个头。

        祢豆子落空一脚倒也不气，转身朝另一个鬼追去。

        “祢豆子！”炭治郎叫住祢豆子，在她回头的时候冲她招手。

        “回来吧，弥豆子。”炭治郎紧张，喉结上下滑动。

        不行，他还是不放心，祢豆子要是对付不了怎么办？

        祢豆子向来是最听炭治郎的话，她向哥哥跑过来，怎料前方必经之路的地面剧烈变化，瞬间出现沼泽，唰地伸出一双手，想把祢豆子拖进去。

        “祢豆子——”炭治郎看着这一幕，心提到嗓子眼。

        祢豆子反应超快，一个完美后空翻躲过袭击，继续跑到哥哥身边。

        炭治郎看着祢豆子粉色的竖瞳，有点怔仲。

        对啊，祢豆子已经变成鬼了，不需要有人寸步不离的保护她，炭治郎伸手帮祢豆子拢拢耳边的碎发，她已经成为一个保护者了。

        “祢豆子，拜托你保护这两个人类好吗？我需要专心进攻。”

        “唔唔！”被拜托的祢豆子开心点头。

        突然，绵软在兄妹二人脚下展开，逼得二者不得不倒退几步分隔开，祢豆子与和巳在一边，炭治郎独自在一边。

        三只鬼再次一起出现，发出让灵暄，抓心挠肝的磨牙声x3后怪笑开口：“你以为我会让你们一起对付我？别做梦了！”

        灵暄：“……”我劝你好自为之，我tm现在就想弄死你。

        炭治郎落单后稍微犹豫，便做出了决定，他看着祢豆子说道：“祢豆子，我要进到‘下面’去。”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对方东躲西藏不停，又足足有三个□□，时间越长越不利，要主动出击才是。

        “嗯嗯！”祢豆子用力冲他点头。

        “保护好他们。”也要保护好自己。

        炭治郎深吸一口气，踏入沼泽，然后任由沼泽将他吞没。

        炭治郎消失后，地面上的沼泽入口并未像以前那样消失，而是留在原地，那三只鬼也不知去向，失踪了。

        祢豆子，灵暄都紧盯住沼泽，一片静默，只有和已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灵暄感觉脚下的肩膀抖得越发严重，灵暄抬头一看边上的和已，脸色苍白，呼吸发抖。在受到重大打击后，面对如此危险的局面，又失去了在场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类守护者，在受到杀死未婚妻的鬼的袭击下，受着另一只鬼的保护，确实很让人难以接受。

        他现在还能抱着这个女孩站在这里，已经很了不起了。

        灵暄冲和已“咪”了一声，叫他往自己这边看，和已一偏头便闯进了似乎拥有着星辰大海的蓝眼睛中，浩荡正气，无比令人安心。

        这是猫会拥有的眼睛吗？

        脖子上传来毛绒绒的触感，低头一条白尾巴勾住了他的脖颈，再看向小猫时对方已经不看他了，在打量四周。

        和已:“……”为什么这只猫看起来什么都懂，还如此冷静？

        对方也不怕生，就这么不客气地蹲在他肩上，暖乎乎的，倒是给他些真实的感觉。

        他还活着。

        和已觉得脖子僵硬，手中又抱着人腾不出手，只得微微偏头，缓解着因紧张而紧绷发痛的神经，正好对上身侧漆黑的墙缝。

        “咦？”墙缝中似乎有什么在动来动去，墙缝也似乎在扩大。和已重新闭了下眼，再睁开，又发现什么都没有。他呼出一口气，摇头，他现在着实算不上正常，看错了吧。

        “扑通！”墙上出现沼泽口，青面獠牙的鬼，尖利的指甲抓向和已的头，和已不受控制地被声音吸引回头，眼睛中倒映出对方令人惊恐的面容。

        “！”血液冲上头，因太过惊恐反而发不出声音，和已身体颤抖，双腿不听使唤，一步都迈不出去。

        况且能逃掉吗？要死了吗？和里子在一起。

        ‘碰！’要紧关头，祢豆子反应极快，飞起一脚把对方踢出去五六米远。在地方翻滚几圈的鬼稳住身形，脚下一用力又窜回来，目标还是两个人类。

        祢豆子拦住它的去路，两只鬼乒乒乓乓缠斗起来，双方都是依靠身体进攻的鬼，战斗方式自然是较为简单粗暴的肉搏，看上去吓人，但其实对于鬼来说，他们之间是无法这样自然直接杀死对方的，双方都只是在拖延时间，他们在等另一场战斗的结果。

        炭治郎和另两只□□，谁会从沼泽口中出来。灵暄的指甲不受控制的从肉垫里伸出来一点，扣住了脚下的衣服。炭治郎下去有一会儿了，那里又有两只□□，祢豆子这边倒是占上风，把对方的骨头踢碎过好几回，但是祢豆子的续航能力肯定是比不过鬼的。

        灵暄犹豫了，她的灵视一次只能看到一个空间，那个沼泽属于那只鬼自身开辟出来的新空间，她要是想看炭治郎如何，就要把灵力与大部分注意移到那边，可祢豆子这边又难免会有疏漏。

        不过，好在灵暄又往炭治郎身上放了几个阵法，现在感觉良好也没被触发，再过十分钟，要是炭治郎再不出来，灵暄就手控阵法，把那个空间炸了他丫的。阵法啥的别人没见她直接用过，应该没啥问题。

        正这么想着沼泽入口处有了异动。

        “那是什么？！”

        灵暄听着和已的惊呼看过去，沼泽上浮的淤泥变成了漩涡状，下一秒蓝色水涡剑气破开泥水，冲到空中。

        水之呼吸·六之型·扭转漩涡！

        灵暄看着剑气消散在半空中，认出剑招，这是炭治郎所掌握的所有呼吸型中攻击性最强的一招，暂时只能在水里发动。

        眨吧眨吧眼睛，灵暄感应着阵法朝出口的靠近，心理夸奖道：不错，应该是把它们两个一窝端了。

        然后回头看祢豆子这边浑身毛毛都炸起来了。

        马的！你个死瘪三！你竟然敢伤害祢豆子！要吔屎啦你！那么好看一闺女你都下手，吃屎吧！

        刚才那边的异动确实担心让炭治郎的祢豆子，分神露出破绽，被对方抓住机会，一爪子挠到祢豆子头上，抓出三道血淋淋的口子，哗哗往外流血，看的即使让知道祢豆子能复原的灵暄也心肝一颤，心疼！

        那鬼还伸出双手妄想趁胜追击，蓝色水花扬起瞬间斩断了它的双臂。从沼泽中成功脱身的炭治郎闪现在妹妹身边，单手护住祢豆子，将闪着凛冽刀光的刃指向鬼。

        新鲜出炉的杀马特版维纳斯看着炭治郎不可置信。

        “你，你怎么在这里？另两个‘我’呢？难道是你把它们杀了？不，不可能……沼泽可是我的天下——”

        “真遗憾。”炭治郎直接打破对方的幻想“我站在这里，你已经败了。”

        “它们输了？”和巳如大梦初醒，轻声念叨着“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和巳机械的动起来，他伸出仍颤抖的厉害的手臂，将怀中获救的少女以放在墙边。

        灵暄顺着他的动作跳到地面上，然后心涩无奈地看着青年跪到地上，缩成一团不断发抖流泪。

        这一夜，让这个原本幸福的青年尝尽人生酸苦辣咸，而唯一收获的只有那个名为里子能带给他甜的少女，再也回不来的事实。

        灵暄很想安慰他，却又什么都不能说，最后只能丧气走开。

        她也不擅长这个，一会儿让炭治郎天使去朵蜜他吧！

        灵暄，又叹了口气，这时候连玩梗都开心不起来。

        灵暄溜到炭治郎那边，途中那只鬼还大肆宣扬什么吃人是天经地义永留少女美的sb思想，灵暄懒得细听，去看祢豆子。

        祢豆子在炭治郎出现后，便变得没什么精神，现在更是干脆靠在墙边睡觉。灵暄爬上她的膝盖，看着她头上的伤已经愈合了，只剩下血迹。

        与其他鬼通过进食来获取能量不同，祢豆子是通过睡觉维持身体机能，今天这么大的消耗会觉得困顿也很正常，灵暄觉得手下的祢豆子在一点一点缩回节能模式，于是从她身上跳下来。

        辛苦你，祢豆子，今天依旧做得很棒。

        那边被鬼丝毫没有感情，将践踏他人性命言论激怒的炭治郎忍无可忍，一刀划开鬼的嘴，怒斥道：“够了！”

        看着鬼吐出鲜血不断后退，炭治郎步步紧逼。

        “把你知道的有关鬼舞辻无惨的消息全部吐出来。”

        鬼舞辻无惨。

        被逼到墙边的鬼，听到这个名字愣住了，它像是陷入某种恐怖的回忆，止不住发抖。

        “我……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炭治郎，看着它的反常，闻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气味。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啊！”突然鬼像是被什么刺激变得癫狂，咬紧牙重新激发身体潜能，又长出一对手臂，鱼死网破似的向炭治郎扑过去。

        炭治郎脚下一侧，躲开扑过来的鬼。对方已是末努之弓，现在又是这副样子，还是……早点解脱它吧。

        手臂挥下，鬼头应声而落，咕噜噜在地面上滚了几圈，与身体一同化为灰。炭治郎叹息一声，收起刀神情落寞，看着什么都不剩的地面。

        “这次又什么都没问出来。”

        灵暄看着炭治郎短暂失意的背影，轻轻叫唤几声唤回炭治郎的注意。

        无惨能在鬼杀队的追杀下或千年之久，还混得风生水起，肯定是准备周全，百密无一疏漏。灵暄当年独自在外行动时，也没少私下调查无惨，不过并未调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查不到反而比较正常。

        这事急不得，稳扎稳打慢慢来。

        炭治郎被灵暄叫回身，一回头就看见幼小的祢豆子倚在墙角吓了他一跳，匆匆赶回来捧起祢豆子的头检查。

        “祢豆子！……睡着了，头上的伤也恢复了……通过睡觉来弥补能量吗？”

        炭治郎摸摸祢豆子的头，把她搂入怀里。

        “对不起，祢豆子，对不起，哥哥一定会找到把你变回人类的办法，你再等等，再等等。”

        灵暄坐在他们身边，炭治郎是不愿意让祢豆子参与到这种混乱之中的吧。更何况祢豆子还变成了鬼这种不被世人所宽容的存在。

        她看着炭治郎放下箱子，把祢豆子抱进去，然后把门冲向灵暄开着。

        “那个……进去吗？”灵暄姐身份成谜，而且在外人面前保密炭治郎也不知道在外面怎么称呼她。

        灵暄摇摇头，又向和巳那边抬抬下巴，示意炭治郎。

        我待会儿回去，你去看看他。

        炭治郎了然于胸向和巳那边走过去，灵暄抬爪跟了几步，想了想又退回去坐着。

        炭治郎能处理好的，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和巳先生，你没事吧？”炭治郎在和巳前面蹲下。

        和巳抬起头直视面前的少年，豆大的泪珠不断从眼中往外涌，他声音哽咽“失去了未婚妻，你觉得我会没事吗？”

        “和巳先生，即使不断失去，不断失去，生活也会继续，人也只能向前走。”

        对面少年声线依旧平稳有力，看着他沉稳的面容和巳突然气不打一处来，悲伤愤懑统统涌上心头，他一把抓住炭治郎的衣领，咆哮：“你只是个小孩，你懂什么啊！”

        这下连在不远处旁观的灵暄都觉得自己的心被这句话刺了一下。

        炭治郎懂，没人比他更懂，这种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感觉。

        可是让灵暄对和巳生气也气不起来，这个青年今夜失去的已经够多了。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凝固，下一秒炭治郎伸出双手，温柔又充满安抚的将和巳的手从衣服上拿下来。以灵暄的方向看不见炭治郎的脸，但是灵力却将炭治郎的神态勾勒的很清晰。

        他又在笑，只不过嘴角挂着苦楚与无奈。

        炭治郎从衣襟中拿出一块折好的碎布交给和巳，站起身解释道。

        “这是我在下面捡到的，希望里面有里子小姐的遗物。”

        “抱歉，我必须走了。”

        天明将至，灵暄看着炭治郎转身向她们走来。

        他身后的和巳颤抖着手将碎布打开，里面一些头饰之中，一只鲜艳美丽的红色蝴蝶结安安静静躺在那里。

        和已用头抵住那只蝴蝶结，最终还是嚎啕大哭。

        灵暄见炭治郎回来，便关掉了灵视，在炭治郎把她抱回箱子时，伸出爪垫按按他的手背。

        炭治郎对上灵暄担忧的目光，忍不住撸了把猫头。

        “放心好了，灵……我没有问题。”

        灵暄忽视小崽子作乱的手。在箱门关上的前一刻，她仍看见那个青年跪在空旷的街上痛哭流涕的模样。

        箱子一阵轻抖，炭治郎背上她们继续出发了。

        昨夜的任务，没有胜者，所有人徒为受害者。

        灵暄在箱子中闭目养神。她亲眼见证了一场凄惨的爱情故事，也许本会一直幸福美满的人们因黑暗中伸出的罪恶之手被扯的支离破碎。

        一切悲剧的源头——鬼舞辻无惨。

        是他亲手直接或间接伤害别人，创造出无数悲剧，灵暄零零散散的也见过不少，却也不足他罪孽的千分之一。灵暄每每看到痛不欲生的受害者，对无惨的厌恶便多一分，到现在对他厌之入骨。

        道不同不相为谋可以，但凭什么你的生存要建立在别人的死亡与痛苦之上。

        鬼舞辻无惨，你必须死，无数生命等着你偿命呢！

        灵暄心间盈满怒火，突然和已的带着哭腔的声音穿透木箱，钻入灵暄耳朵里。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说了很多很过分的话！”

        伴随着轻微的旋转与失重灵暄感觉炭治郎转身。

        “再见，和巳先生。”

        “还要件麻烦你，能帮我把那个被掳出来的小姐送回去吗？”

        把幸存者忘了的灵暄:“……”，她把那个姑娘忘掉一干二净！

        呃……不能赖她，这姑娘晕着存在感太低，就不小心忘了……

        踏着缓缓升起的朝阳，炭治郎走上新的路，离开小镇。

        天色大亮。

        灵暄闻着四周透入箱子的麦香，炭治郎应该走在田埂上。

        ‘咔嚓。’炭治郎踩到几株枯萎的枝叶，发出响声，他停下步子，没有说话。

        今天炭治郎的脚步声很沉重。

        灵暄把头埋进臂弯里。

        炭治郎在生气，在愤怒。

        这份尖锐的情感尖锐地指向鬼舞辻无惨，更坚定他要杀掉鬼舞辻无惨的决心。

        灵暄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只是不想这个少年背负太多了。

        ‘扑哧哧’阵阵翅膀扑腾声音靠近，然后消失木箱斜上方，信鸦的破锣嗓音响起。

        “噶！下一站，隐藏在繁华城市的恶鬼，去京府，浅草！”

        “哎！”灵暄听见炭治郎惊呼“这么快就又有任务了吗！？好歹让我休息下！”

        “噶！不行，不行，快出发，快出发。”又是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炭治郎的惊呼，箱子的摇动。灵暄在箱中怡然不动地想，这大概是让乌鸦叨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现在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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