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夏油杰

终于打扫完卫生，理砂子舒舒服服的沉进浴缸里，就听见384小心翼翼的问到。

        【理砂子你这几天一直在看剧喝酒打游戏，一整个不理智的状态，所以现在你清醒理智吗？】

        ‘干嘛这么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直接开口问。’

        【就是…就是你还准备像之前那样，走剧情线让夏油杰黑化吗？】

        ‘你似乎一开始就不是很赞同我走你们安排好的剧情线的样子啊，为什么？’

        理砂子停顿了一下，又补充到，‘只要十亿奖金还会给，其他的我都不是很在乎。这里不是游戏的事情我也大概知道了，所以你也不必遮遮掩掩的。’

        【诶诶诶？】384惊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现在啊，笨蛋384，一诈就诈出来了。

        ‘先解释解释吧，你们究竟是要做什么，跟我坦白，我也更好配合你们。’

        【怎么说呢，说是攻略游戏也没错啦。一开始就和你说过，我们是更高维的存在。】

        【而理砂子你的世界和夏油杰这个世界是比我们更低维度的，你可以理解为这个世界是一部漫画，夏油杰是人气角色，他受到了很多的喜欢，而这些喜爱所形成的力量又加深了他的执念，搅乱了原世界的运行。】

        【当然，理砂子你现在正在的这个世界也不是那个漫画，从你进入这个世界，和夏油杰关联越来越多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就和原世界分开，形成了平行世界。】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夏油杰愿意留在这个世界，不再被原世界所吸引，不要再回去扰乱原世界】

        ‘所以，这个世界是假的？是你们做出来的？’理砂子疑惑。

        【不是，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只是类似于原世界的if线。】

        【我这么解释吧，假如宇宙中有一亿个世界，而这一亿个世界里都有一个理砂子，那么这些理砂子其实都是你。只是在不同世界所占权重不同。】

        【有的世界里你只是个普通社畜，死活都不对世界造成什么影响。而有的世界里你会继承遗产，成为霓虹的新一任财阀，那么你的行为就会给世界造成很大的影响，即权重很高。】

        【在这样高权重的基础上，又有喜爱信仰之力的加持，世界就会变得很混乱。】

        【夏油杰没有完成他的大义，本来就心有不甘。再加上其他人对他的喜爱，希望他复活的愿力就会让他重新活过来，但这是不被允许的，会被世界修正。】

        【在两种力量的纠缠下，他死了活、活了死，世界就紊乱了。】

        【所以我们找到一个他权重没有那么高的世界，希望让他爱上这里，把权重高的主世界意识也迁移过来，以达到保护那个世界正常运行的目的。】

        ‘我听明白了，’理砂子挠挠头，‘但是你们为什么要选爱情啊？爱情很了不起吗？你们不应该在这里实现他的愿望，实现他的大义，完成他理想世界的建造，那他肯定就愿意留下了啊。’

        【这不现实】

        ‘哇~咱们已经玩得那么玄乎科幻了，你居然跟我谈现实？’

        【……】

        【杀光普通人这种愿望怎么可能做到啊，世界会崩塌的！本来就是要维持普通人、咒术师和咒灵之间的三者平衡的，夏油杰那种偏激的做法就是没被五条悟干掉，也会被世界意识干掉的。】

        ‘哦？’理砂子脸上展露出一种微妙的表情，‘那原世界的世界意识把羂索干掉了吗？’

        【……】

        【快了吧应该】384支支吾吾的说道。

        【再说了，又不是所有人都跟夏油杰一样有未尽的遗愿，有的人纯粹就是自己活得无聊啊，因为过于无所求，反倒是产生了执念】

        ‘这也可以啊？’理砂子表示开了眼了，“这么奇葩的人设，不会是你们给我准备的第三个攻略对象吧？”

        【……】

        384它沉默不语。

        理砂子也完全理解了系统选人的尿性，不再多说这件事，谁让她贪财签了合约呢。

        一个夏油杰都够麻烦了，更别说接触过的那个五条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必剩下的那个更难搞。

        不过目前来说，最让理砂子烦恼的，不是这些男人，而是那坨威胁她生命的脑花。

        ‘对了384，你查看一下附近有没有羂索的人啊，我准备出门买个菜。宅了那么多天，也该补充一下囤粮了。’

        384查看一圈报告到【周边一切正常，都是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可以出门】

        理砂子得到安全保证后愉快的出门购物，在佐藤九日堂买好东西填好地址后又去买菜。

        还遇见了住在同一个居民区的野原太太，在野原太太的帮助下抢到了特价的白菜和土豆，两个人寒暄了一会儿后，她一手一个购物袋走到了家门口。

        【夏油杰在里面】

        ‘哦。’

        理砂子并不紧张，不管怎么说，黑化点还没来，何况她也不觉得在她的影响下，夏油杰的心路历程会和之前一样，毫无变化。

        背对着夕阳的暖光，理砂子打开了家门。

        房子里一片黑暗，窗帘被紧紧的拉着，这是理砂子的做的，她不喜欢被隔壁的家庭主妇偷窥。

        但夏油杰干嘛不开灯啊？理砂子望着沙发上沉默的人影想，难道是为了烘托氛围？

        理砂子把购物袋放在玄关，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她跪坐在夏油杰身前，搂住他的腰，把自己放在他怀里。

        “杰，我很想你。”

        夏油杰感受到女孩温热的身体，他伸出手，沉默的抚摸她冰凉的长发。

        ‘384我心里有点毛毛的，星浆体的死对他刺激有那么大吗？’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个人工智能罢了，请不要问我那么复杂的问题】

        “杰？”理砂子试探的喊道。

        夏油杰突然伸手，一把拽起理砂子，把女孩紧紧的禁锢在自己怀里。他捧着女孩的脸，吻了下去。

        是一个分外激烈的吻，理砂子只觉得自己舌根生疼，嘴唇也肯定破皮了。

        虽然她一直知道夏油杰本质里是有点s的，但在他们交往期间的吻大多数都是她主动，对方也总是极尽温柔的安抚。

        现在这是暴露本性了吗？

        终于停下来了，理砂子大口的喘息。

        呼吸交换间，她感觉到了夏油杰冰凉的发蹭过自己潮热的脸颊。

        夏油杰压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理砂子你会毫无意义的死去吗？”

        理砂子还没有回答，禁锢在腰侧的手臂更加用力，“我不会让你死去的。”

        ‘靠！他压到我的肋骨了！’

        【喂喂喂，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安抚他啊！】

        理砂子努力的探出身子，她捧着夏油杰的脸，一下又一下轻柔的吻着，“我不会死去的，杰会一直保护我啊。”

        “如果有一天我要死去，那我希望我是为了你而死，那对我来说，是最大的意义。”

        【夏油杰好感度90】

        夏油杰用力的抱着怀里的女孩，她是温热的、真实的。

        在他为天内理子盖上白布时，她是冰冷的。

        天内理子毫无征兆的被子弹击中，在夏油杰面前倒下去的那一刻，他有一瞬间看到了理砂子。

        仿佛那个突然死在他眼前的人，是理砂子。

        天内理子死了，那个上一秒为自己的人生做出选择，微笑着准备迎接新生的女孩死了。

        就死在夏油杰眼前，可他却庆幸着，死的不是他的理砂子。

        夏油杰开始自我厌恶，他是为了保护非术师，为了解放众生才选择成为咒术师，才忍受着那样吞食咒灵的痛苦，无人知晓那仿佛擦拭过呕吐物抹布的味道是怎样的。

        可现在他突然发现，他好像不在乎了。

        天内理子的死，盘星教那些愚蠢的猴子，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他否认了过去的自己。

        只在乎理砂子一个人，这不是正确的。

        他的术式是如此的罕见，他所拥有的力量是如此强大，这样的能力应该用来保护弱者，而不是、而不是……

        夏油杰害怕理砂子死去，他无法忘记理砂子在他眼前胸口被洞穿的样子。

        谁死去都无所谓了，只要不是理砂子，只要不是理砂子。

        除了她，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夏油杰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办法继续当咒术师了。

        ‘虽然但是，384我觉得夏油杰好像很不对劲诶，他好像不是在为没有救下天内理子难过。’

        理砂子看着夏油杰的睡颜，她伸手抚平他皱着的眉，‘直觉告诉我，夏油杰好像歪了，但我也说不出来具体哪里出了问题。而且一下给我加了5点好感，怪怪的。’

        ‘虽然之前学园祭的咒灵不是我们放的，但差点死在夏油杰面前这个设计，我还是做到了，他现在就不应该因为天内理子的死而如此触动。’

        ‘事实上我觉得他也不是因为这个而难受，那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理砂子不想让夏油杰黑化了吗？】

        ‘唔…怎么说呢，’理砂子随手画了个叉，‘我还是不太愿意干涉他的选择啦，但是，我也不想如了那坨脑花的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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