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情字难解(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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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人死了,死在我面前。
儿时我们在同一学塾,她的父亲便是我们的老师。
她是一个美人,可我见过无数或妩媚或清纯的女子,我唯独爱她,爱她的才华,爱她的性情,爱她眉宇间令人着迷的愁绪。
可惜,生长在那般环境中的我们注定无法平凡地相爱——没有相爱,她并不爱我。可不爱我又如何呢,我爱她,这左月王土之上的唯一的太子爱慕她,哪怕她是丞相最心爱的女儿,我也有无数个方法得到我的爱人。
她义正言辞地拒绝过我,也苦口婆心地劝说过,但我爱她这件事从来没有改变,哪怕是我的父皇亲下圣旨将她赐给那个年近不惑的将军。我抗争过啊——我去找父皇,我宁愿不要这太子之位,盛怒之下的父皇要我禁足悔过半月;半月之后我去找丞相,丞相却和我讲家国天下的道理;我去找她,她却责问我是否要将这事闹得人尽皆知。
她和我说那个大将军的好,笑话,她只是一个工具,和我姐姐一样,一件牺牲品;明明只有和我在一起,她才能够作为一个人活下去。可是,她在我面前哭得那么伤心,我只能让步。我和她约定好,但凡她的生活有一丝不如意,我都会来将她带走。
父皇以为我终于开窍,面上说着心疼我,转身就张罗着要为我选太子妃。看着小心翼翼站在我面前的十几位小姐,我想,这世上失意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于是,我选了一位算不上贵族的世家小姐,她为她的家族,我为我的清净。
大将军府中一直有我安排的一个密探,吩咐他去之前,我告诉他,那将军夫人平日里有一丝丝皱眉,他就得去处理害她不开心的罪人,不需经过谁的同意;若将军夫人因为将军而皱眉神伤,他只需要回来向我报告。后来,除非我召见,他从没有主动来向我回报。
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
我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我亲自为她取名“慕好”。老师说这名字不错,还嘱咐我要为更美好的江山社稷更加努力。我没有和谁解释过,除了我唯一的妻子,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我没有问过,那不是一朝天子该关心的事情。
七年前,我收到暗卫消息,称荣狄身居将军之位却与别国私通,试图操纵边境村镇尤其是江息南岭镇的贸易往来。暗卫问我是否要采取行动,我说不急,等树再长长,那时候砍断才会有人伤心。
我等了很久,真的很久,将军府中的那个密探始终没来找我。眼看着江息南岭覆灭,我不能再坐视不管。
五年前的三月二十八日,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我假意带着慕好前去将军府,名义上是拜访,实际上我已经收到荣狄要秘密宴请江息沈天夜的消息。临行前我还特意磨蹭了一会儿,心里琢磨着一定要打荣狄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没想到那一晚将军府的客人不止沈天夜一位。
抱着要好好保护她的念头,我又带着慕好去到她的房间。
寒暄一阵后,荣狄的死讯传来,慕好代我出去察看情况;而我也终于有了真正和她说话的时间与等待多年才得来的契机。
可很奇怪的是,她依然拒绝了我。
我将荣狄与江息私通的事情一一讲给她听,她仍旧不信。而那时的我才明白,她是一直不相信我——不信我能带她走,不信我能给她想要的自由,不相信我爱的人是她。
那一刻,我好像从名为隋捷的躯体里脱离,我的灵魂无所依靠却依然在狂笑,笑那个有所希冀的自己,笑不可理喻的我的爱人。
看她泣涕涟涟,却从来不是为我而哭。
灵魂回归躯壳,我转身背对她,担心自己面上的阴狠决绝把她吓着,我说大将军既然已去,她这备受宠爱的将军夫人自当跟随——我的本意是,下个将其赐死的虚假圣名,而后处死所有在场的仆从,这样我就可以将她永远地囚禁在我身边。
哪怕她泪尽而死,我也要她的泪是为我而流。
随后,我听到一声闷响。
我的爱人死了,死在我面前。
她要自由,要爱情,要清清白白的名声,唯独不要我。
仆从们惊慌失措,唯独我呆若木人。
郁郁而终的说法是我编造的,至少我还保留了和她独处四日的回忆。我知道是清影堂杀的荣狄,所以我对清影堂更加的无视。
不得不承认,左月甚至这个天下,需要清影堂这样的存在。
可惜,还不出半年,我生病了——太医们都这样说,我只觉得自己很生气,可他们一个两个偏都说我病了。
皇榜大悬赏,重金求能人异士,救治左月皇帝的病。
揭皇榜的人有很多,可他们一个个来了却又都说不能救,他们说自己做不到复活一个死人。我更生气了,直到一个道士拿着皇榜来到我面前。
他告诉我这世上有一味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我欣喜若狂,他却面露苦色,说神药之所以神,就在于它的上乘与珍贵。
神药名为绿霖,需要雀羽国国宝——二十三年寿命的绿孔雀的腿骨,还需要无根水即甘霖,更重要的是,需要一枚传闻中曾被制作出来的半成品作为药引,三者齐下,方可保证万无一失。
我问他那药引在何处,他说那枚药引算不上广为人知,主要是年代太久远,大家都以为它是传闻。它就是一直藏于君姓人手中的绿霖定——多出来的一个“定”字表明它与神药绿霖的关系。
虽然我的姐姐已嫁去君家,但我想绿霖定也是要不来的。正当我苦恼之际,道士点醒了我,我应该先拿绿孔雀腿骨才是。
我知道这场战争毫无正义可言,但礼数对雀羽皇帝行不通;一个小国,我来武的又何妨;只是我没想到江息会来插一脚——那索性就一起收拾了。
直到一年前,我才将夺取绿霖定提上日程。姐姐是个聪慧的人,她的儿女也不差,我总得小心些,免得朝廷的人——主要是丞相察觉。
在我的行动外,我惊讶地发现慕好颇为关心左月朝堂官员的作风行事问题,我想这是件好事,便由着她去。
而在我的行动内,我发现丞相也在寻找绿霖定,那我自然是没有不坐收渔翁利的理由;我还特意刺激过,希望挑起丞相府与清影堂之间的直接矛盾——君珑是清影堂堂主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我才不管他们是死是活,我只要神药。
可惜他们一直都没有人死。
现在,不论是绿霖还是绿霖定,我都只差一步之遥了。
一步之外的秦柏痛心疾首地看着昔日自己最为骄傲的学生。
隋捷看了看秦柏身后的秦诚与君珑,又看回秦柏;他好像又要生气了,为什么在他即将得手时总要出些差错呢?
“皇帝——”
“老师,”隋捷生怕秦柏在这时候又给他讲什么家国天下,他知道秦柏为何而来,不过恐怕此刻对方还以为他图的是月下宝藏,“老师,您知道‘慕好’的‘好’字指的是什么吗?”
“你……你竟对她心心念念到如此地步……”
“老师怎么现在不会装傻了?”隋捷冷笑了一声。
君珑悄悄碰了下秦诚的肩膀,“‘好’字指什么?”
秦诚似乎也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联系方才义父的话,有些惊讶地给予回复:“我没记错的话,义父他去世的嫡女,名为‘秦晋好’。”
“那岂不是……”
“嘘——”
“我以为你早就放下了。”秦柏的理智逐渐回笼,反正隋捷的人已经在搜寻月下阶了,在得到结果之前,他还需要跟隋捷迂回,“这么说,你来这儿倒是和我一样的原因了。”
“自然,我很快就要成功了,到时老师也会开心的,所以还请您安静些。”隋捷毫不避讳。
“……”好话都被他说了去,反倒成了他秦柏的不识趣儿。
“拜见皇上。”
天子不怒自威,在火与月的哄衬之下,更得彰显。
隋捷半抬眼看向说话的人。
“说起来,这是你们君家的地方,日后得闲,我会亲自去向姐姐请罪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把君珑堵了回去。
“皇上——”
“秦公子快去看看你义父吧,老师站了许久,怕是要累了。”
君珑与秦诚在月下对视一眼,后者微微摇头,只得走去秦柏的身旁。看着面无表情的隋捷,看着四处走动的护卫,君珑的心头涌上一股无名火。
“皇上,既然月下阶是君家的地方,那您想要什么东西,何不来直接问我?”
“信不过你。”隋捷一改从前的宽容模样,冷冰冰的表情与声音好像更适配他的眉眼。
“可万一皇上您要找的那东西,根本就不在这里呢?即便这样,皇上也不打算来问吗?”
“既然你能来到这里,那么你也知道我所求为何。”隋捷微微侧头翻了个白眼,怎么一个个的都这般讨人烦?
“自然。”
“那你说说,我要找的东西在哪里?”
“它已经被人吃了。”
“哦?”隋捷看着身前这存心和自己迂回的女子,“那它是被谁吃了?我去抓了来,照样当作药引。”
“恐怕皇上又不能如愿了。”
“被你吃了的话倒也不算不能如愿。”隋捷无动于衷地瞥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虽然是姐姐的孩子,但她与慕好同岁。诚实地说,隋捷并不讨厌姐姐家的三个孩子,年少有为,他该高兴才是;他还很喜欢这老三,想想小小年纪就能做上清影堂的最高位子——幼稚的雄心那也是值得鼓励的壮志。
“吃药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无名火熊熊燃烧,君珑再次站到隋捷面前,“五年前的三月二十八日,那个被你下令死要见尸的刺客,就是他吃了你现在心心念念求的药。”
隋捷微微一愣,看对方的模样又不像是在欺骗,再加上自己的人搜寻这么久也没找到,他的心里对君珑的话又多信了几分,不过——“你有一处地方说错了。”
“难道他不是被你逼死的吗?”
“这药,不止是现在,以前我就心心念念地想要了。”隋捷转念一想,开始不解君珑的情绪为何突然激动,“这么说倒像是我自己断了自己的路。”
话语中充斥着隋捷的不以为意和云淡风轻,一时间君珑看着竟说不出话来,微微愣神之际,对方再次开口:“如果你早些告诉我的话,我又何必大晚上来开你家的祖坟呢?”原本冰冷的语气此刻做作地带上一丝惋惜,“上一辈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我本不想同你们君家闹得难看;啊——着实可惜。”
“你——你凭什么说过去就过去了!”
一只手伸到君珑身前,将人转了半圈揽入自己的怀中,让濒临失控的姑娘稍稍镇静下来。
隋捷连头都懒得抬,“这坟头儿,大晚上的人还不少呢。”
“不是人的东西也有呢。”
这句话说完,隋捷才算认真地打量起来人,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确定自己并不认得眼前抱住君珑的男子。
“在你死之前,还想说什么?”
“求您饶我不死?”话音刚落便被怀里的人轻推了一下胸膛,青年低声闷笑,抬头又是一副沉稳严肃,“刚才是谁在说话?”
“带她走吧,今晚我不杀你们。”
君珑在他的怀里挣了两下,欧嘉林拗不过,却也只是将人护在自己身后,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而自己则上前一步继续对隋捷说道:“那药已经没了,你还在这儿干什么,反思自己的过错吗?说白了,你找这药,是为了丞相的女儿还是为了你自己?”
“放肆!”隋捷怒目圆睁,一声怒吼直接唤来两个护卫护在自己面前,结果都被他一挥袖扒拉到旁边,而他直冲冲走到欧嘉林面前,差点儿失去皇帝的威仪直接拽欧嘉林的衣领,“你怎么敢的?”
“那请问你可知丞相女儿的遗体在何处?”
“哼,在丞相府的冰室之中。”
“拿到药又该如何?”
“将——将她从丞相府中带出来。”
“偷出来之后呢?”
“娶她——”
“这话说出来,您自己信吗?”此时此刻欧嘉林真是觉着哭笑不得,隋慕好和他说过,她的父皇偏执了些;可这哪里是偏执,明晃晃的是脑袋有问题。
“不——我为的就是阿好,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阿好!”隋捷一把拽住欧嘉林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你是不是荣狄那老家伙的人?他派你来挑拨我和阿好之间的关系,是不是?”
“你疯了?”
看来长年累月的压力已经导致隋捷的精神极度脆弱,外人的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地戳破他自己创造的泡影——身为天子的他,善于伪装的他,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过这样的话。
君珑轻轻拽了下欧嘉林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随身护卫似是看惯了隋捷运筹帷幄的模样,被推开后一直没再动作。
“阿好与我,两情相悦,怎奈生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阿好回到我身边。疯?我好得不能再好了!我从未如此畅快过!我马上就能拿到神药让阿好回来,马上就能……”这些沉在心底的话还是他第一次说与活人听。
“皇上,”秦柏又流泪了,在篝火的照映下,与他的面容相比,那泪痕太过突兀,“或许,我们两个都错了。”
“义父——”
“不用扶我,诚儿。”秦柏松开秦诚挽住自己的双手,一步一步向隋捷走去;而在隋捷眼里,这个老头儿仿佛又摆出了那日讲家国天下的架势。
“老师,短短的不到一刻钟,你就被他们‘策反’了?”
“不是被他们,是被我自己。”
“你不想救阿好了吗?”
“药已经没了……”
“只是没有药引,等我攻下雀羽,就有药了——”
“皇上……阿好已经死了!”
“没有药引而已,一切依然可控,等那道士炼成神药——”隋捷的眼神侧瞥向欧嘉林,嘴角却像是奸计得逞一般止不住地抖笑,“老师你说得对,阿好已经死了,这千辛万苦得来的神药啊,不如我吃了,哈哈——我千岁万岁,这样也能永远陪在阿好身边——哈哈——”
欧嘉林默默后退抓住君珑的手腕,他已经做好在这左月皇帝发疯之前将君珑飞速带走的打算。
“父皇。”
隋慕好的突然出现止住了隋捷停不下来的笑声。
看着隋慕好,看着她身后跟随的一众自己不认识的人,隋捷轻笑了一声,这哪里是什么一步之遥。
“父皇,本来儿臣只是想带道长过来制止您掘人祖坟的无礼行为,但是,不巧刚才儿臣有了一个意外发现。”
无视隋慕好话里话外的讽刺,隋捷只回了一个字:“讲。”
隋慕好微微躬身,而后转身对着为隋捷献计的道士说道:“来的路上,道士遇到了他的一位堂弟。父皇曾多次查其身份,次次无果,现在是时候揭开这位道长的面具了。”
“神药是假的?”隋捷顿感紧张。
“不,神药或许是真的,但儿臣可以肯定,即便父皇凑齐神药的原料,这世上也没有人能够将它炼化成丹,你说是吗,道长?不,我该称呼您,沈公子才是。”
话音一落,君珑瞬间感觉到手腕一紧,歪头一看,欧嘉林整个人像应激反应似的,略显僵硬;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覆在欧嘉林的手上。右手上突然的温度让欧嘉林回神,先是低头看了看,再抬头看那只手的主人;可惜这位主人的眼睛依然坚定地看向前方。
被叫作沈公子的道长此刻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在实话面前,他这个伪装的人又有何可说——遑论他已身中迷药,借着夜色,隋捷看不出他木讷的异常罢了。而他的沉默看在隋捷眼里就是对隋慕好方才一番话的最好的佐证,可这不是已经疯掉的隋捷该想的事情。
“谁家的沈公子?”
“父皇,他是沈天夜的嫡子。”
“你怎得知?”
“几分钟前——”
收到欢欣的信报后,隋慕好马不停蹄地按照自己的计划前往月下阶;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想过在月下阶外围守着三辆马车,其中一辆还坐满了清影堂的人。
见到欢欣也在马车里,隋慕好没有多想,就让公主府的马车停在旁边;隋慕好一出现,清影堂众人便也纷纷下车。
见欢欣安全地走到欢喜身边,清影堂的人毫无阻拦,隋慕好心中便大半肯定他们不是来维护月下阶的。听欢欣汇报了一下大概情况,隋慕好当即决定自己也步行过去。
“怎么不见欧公子?”欢喜和欢欣一起去后面的车带人。趁着这个空当,隋慕好不见外地同沈南星寒暄起来。
“先走了。”沈南星抬起下巴冲着月下阶的方向一扬。
“担心那谁是吧,”隋慕好不禁笑了一声,“你们怎么不过去?”
“她不让我们过去。”
“行吧,”看着欢欣欢喜将人带过来了,隋慕好便打算和清影堂众人告辞。
“堂哥?”沈南星一声突兀的堂哥让隋慕好顿住脚步,不知怎的,隋慕好莫名肯定沈南星是在喊那位道长。
而被下了迷药的道长眼下还有些迷糊,看着许久不见的亲戚的脸,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说他是你的堂哥?”
“很像——不过我的堂哥很久之前就死了,在沈家被抄封的那天他跳井了。可能是天太黑,我眼力不佳——不过,真的很像。”既然沈南星都这么说了,隋慕好对欢喜使了个眼神,要她将人带到沈南星面前,“事关重大,沈南星,请你好好辨认一下。”
“你这不是为难我,我与沈天夜的儿子也没什么关系,除了小时候还在一块儿玩……有没有火把?”
“欢欣。”隋慕好吩咐道。
沈南星接过火把,凑近那道长的脸庞,伸手在他右鼻翼位置摸了摸——儿时玩闹,他用竹条在堂哥这里划了一道四公分的口子。
“妈耶……”声音小小的暗叹也没逃过隋慕好的耳朵,“如何?”
“真的是我堂哥,你们如何找到他的——不对,你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
在脑海中将人物关系捋了捋,隋慕好的心中充满了惊讶,甚至惊悚。
“沈南星,随我一起去吧。”
“什么?”
“解决这场闹剧?”隋慕好诚挚相邀,“让我们结束这场战争吧。”
隋捷并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只有他不愿意。
那么,他就是错的了吗?
“不,我永远没错!来人,传朕口信,命荣焕不必顾虑,即刻攻打——”
“父皇,你清醒一点,你应该知道他是沈天夜儿子这件事代表着什么!即便如此……”
“皇上,下官亦请您三思。”
“皇上,奴才求您——”
“放肆!放肆!放肆!你们一个个是要做什么!朕乃堂堂天子,长命百岁与天同寿岂不是理所应当,你们要造反不成!”
“阿捷,醒来吧。”
“阿捷,你不该这样的……”
“阿好?”隋捷身上的戾气转瞬消散,发丝杂乱地垂落在双颊,“阿好,你出来啊——”
纵然是最想见到隋捷丑态的隋慕好,此刻心里也有不忍。
“来人,将父皇即刻送回宫中,着太医问诊。”
“是。”
他靠自己编造的谎言过活,如今才发现,他早已陷入别人的谎言之中。隋捷一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呢喃着阿好的名字。
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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