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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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的净土】 【宝具等级:???】
“…我超越永恒。”
#
你小时候有没有试着用两只手分别握着一辆玩具车, 把它们相撞?
会产生震荡,你还会配着‘砰砰’的声音。有时你太过于用力了,塑料玩具的表面就会产生裂痕, 可能会有碎片弹出来,弹到你身上, 你啊了一声,觉得痛。
这种行为的高级版本是两辆真正的汽车在路面上相撞,造成爆炸还有死亡。
如果你幸运的不是当事人,那就是当时你走在路边,突然听到了剧烈的爆炸声,眼前一瞬间闪过浓烈的火光。这火光太过于强烈了, 使得你就算是在火光消失的几秒后, 都还不能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
然后你听到更加嘈杂的声音, 反应过来时,发现距离你不到十米的地方发生了车祸,有人死了, 死者的断肢砸到了你前方的路面, 已经烤焦了。断肢表面发出嘶嘶的声音,你闻到一丝肉味,从那以后你不再吃烤肉。
这次车祸有可能会上新闻, 如果那天发生的事情特别多, 那就不会。
车祸已经是我们在日常生活能够接触到的最高级的相撞事件了。而更高级的一些就是大陆板块互相碰撞。
只有在世界地图上面才能看得完全的大陆板块像是积木一样互相碰撞, 造成地震,一系列的天灾,死的人再增加几万倍。留下的证据也能保存的久一些。
——喜马拉雅山脉就被认为是板块碰撞的产物,应该相信就算是你死去了, 你的孩子死去了,甚至你的孙子那一代也死去了(说真的,人类真的能够延续这么久吗?)喜马拉雅山脉都会屹立在地球之上。
大陆与大陆之间的碰撞已经是最高级的碰撞了,如果你还要寻求更加厉害的,那就只有以前的小行星撞地球毁灭恐龙的那一次了,而现在…
如果要一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互相碰撞呢?
“…我超越永恒。”
结爱的咒非常简短。她以前还是一个魔法师的时候,会认真的颂念咒,准备一大堆的魔法阵,每一个道具都精心放在最佳的方位上。成为弑神者之后过程就简洁了,魔法阵边念边生成,随便念几句言灵完事。
而在成为神明之后,她就已经不再施行魔法,更接近下达自己的神谕了。过程都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情改变。
在圣经神说要有光就真的产生了光明,结爱现在做的事情也是一模一样的,伴随着这句短暂的颂念,整个冥界开始朝大地压了下来。
这是两个世界之间的争斗,等级很高,就算是先前把那些飓风、能够物种入侵一整个星球的食人植物,还有陨石豪雨这些乱七糟的东西都封存在这小小的战场上的兄长大人的结界,都无法抵挡结爱的宝具。
它的影响难以避免的透过结界传递到了整颗星球。
这个世界主要的战斗方式是异能,不知道有没有灵媒或者巫女的血统从神代流传下来,如果有足够敏锐的魔法师,应该能够看见冥界下压的全过程,并且因为目睹了不应该目睹的东西而陷入疯狂,下半生都只能在疯人院度过吧。
而在兄长大人布置的结界之外,对魔法一窍不通的普通居民们也会察觉到天空比原先更阴沉一些,像是要下暴雨一样。
空气粘稠了起来,明明只是一个人呆着,却好像有无数看不见的的贪婪的鼻子在跟自己抢夺空气,得更加用力才能够成功呼吸。
而每一次呼吸都好像吸入了一些有毒物质。这些有毒物质混杂在气体,顺着血管在身体里不断的奔涌着,给自己造成危害。
他们开始有些痛苦,像是突然来到了高海拔地区一样产生了高原反应,脸颊上泛起红晕,用力的攥着自己的胸膛,试图停止住心脏的疼痛。
这种痛苦持续了五分钟,之后就消失了。或者应该认为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苦,所以不再察觉到而已。
痛苦消失了,他们回归日常,只有一种‘我不如原来健康了’的感觉留存下来。
“我的宝具成功发动啦——”
结爱笑嘻嘻的说。
“真的做了!我的冥界没有实体,只是由信仰构成的,所以压下来时不会是像一颗行星与另一颗行星相撞一样造成大危害。”
“不过副作用总还是有一点的,毕竟大家玩手机看恐怖电影,虽然电影里的鬼怪不会真的冲出来把他们杀掉,他们也得接受一点手机屏幕的辐射嘛。”
结爱像是对兄长炫耀着自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开开心心地介绍着。
“冥界和普通世界重合后,生与死的界限会比较暧昧,就是接下来的意外死亡事故,还有病死和自然衰老死亡的概率会有所提升。”
“如果是那些特别有天赋的孩子,说不定可以在晚上见到漂浮在大街上的鬼魂,唉呀,这种事情如果再持续几年就会引起所谓的灵气复苏了,异能力者的数量也会大大增长,动物在进化的过程也能产生一些有趣的能力,最后变成魔兽之类的。”
“到时候这个世界一定会变得更加有趣吧!”
她说着,把手掌“啪!”的合在一起,笑了。
“可是现在重要的是…”
结界外的人只能引起她一点点的兴趣。就好像是你把一桶水倒进另一个空桶之,转移的过程难免会洒出一些,可能会淹死几只蚂蚁一样,你也许会看那几只蚂蚁一眼,但重要的是那个需要转移的空桶里有没有装满水。
她笑着注视着面前的少年。
结爱随意的握着魔剑的剑柄,剑尖已经插进了土里。如果说她想要作为一个saber大活跃的话,姿势的专业程度暂时不提,她至少也应该更加用心的对待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武器才行。
不过她毕竟本质是个法师嘛。
宝具已经释放完毕,她确信现在自己没有动弹一下的力气了,就只是十分放松的站在那里。半点没有担心做出这种混蛋事情肯定会被世界赶出去。
当然不会的,因为现在这个世界已经被她感染了嘛。
结爱就好像是一个病毒,从外界入侵这个世界,如果冒头的话,那么被病毒侵入的人体,也就是这个世界就会毫不犹豫的派出自己的免疫细胞去杀死结爱,或者把她赶出去,但如果病毒已经成功的把人体给感染了,人体反而会对病毒(结爱)束手无策。
她现在感觉自己呼吸起来轻松多了,空气都清新,和此刻世界上其他人民的感觉恰好完全相反。
在她面前,直面了这一整次冥界冲击的兄长大人终于没有了那一副淡然的模样,美丽的嘴唇微微抿起,额角上也有汗珠滑落。先前的魔风已经全部冲到了上空,利用兄长大人那绝强的咒术模糊了物理与魔法之间的界限,转变成了魔法范畴的力量来推拒冥界下压的过程了。
非常的有效,魔风是消失了,可过程把结爱释放宝具的速度削减了90%还多,但是终究还是没能够阻挠这个过程。他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拳头上也有血丝。
结爱看着他手上细小的伤口,无比开心的笑了。
“其他的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世界毁灭还是延续下去,都只不过是一个概率问题。最重要的是…”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啊,终于第一次让兄长大人受伤了!”
他拳头上的小伤口,是因为先前兄长大人用几乎超越光速的速度打向空星球大小的冥界导致的,耗费了兄长大人的许多力气,也硬生生地把结爱的冥界轰爆了百分之七十。
“虽然宝具只是一个投影而已,生活在冥界的我的信徒们都没有真正死去,但是您一下子就把人家弄得这么坏,至少也要休息上好几天才可以修复好诶!”
她说着,不太高兴的鼓起嘴,但很快又笑了出来。
“但是我真的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她连连点了几下头,把压在剑上的上半身直起,把剑尖从土里□□,像是邀请一样的伸出手。
而在结爱对面,仿佛已经觉察到了她想要说些什么,少年也站直了身子。
眨眼之间,他身体上的伤口又恢复如初了。
“现在我已经没有力气了。”结爱说。
“我也难得的被逼入了虚弱状态,上一次这么狼狈还是两百年前与番邦的神王争斗啊。”他有些怀念的说着。
“所以…”
“让我和兄长大人…”
两人的双眼对在一起。
少年腰间的玉佩叮当作响
“一击定胜负吧。”他说。
“谁死了谁算输!”结爱冲了上去。
#
青年处于冥界,用魔术一刻也不间断地观察着战况。
这次战斗着已经不仅仅是战斗双方的事情了,说这左右着整个圣杯战争的胜负,甚至左右着整个世界的未来都行,他不愿意错过一分一秒。
作为参与了这场战斗,并且一路让战况恶化到现在这种程度的罪魁祸首,他有义务观看到最后。
少女先前被认为是废物,后来则发现了才能,而在与挥舞着巨剑的金发青年的战斗她又暴露出了能够让人毛骨悚然的力量,世界在害怕她,世界想要排斥她来保护自己。
他以为这是极限了,可在刚刚,少女又满不在乎地显现出了更加危险的一面。
只是那么一句话,冥界与人间重合。
当时青年的魔眼因为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危险而自动开启了一瞬间,只是那么一个瞬间,景象都还没有来得及传达到视网膜上被大脑意识到,魔眼就过载自动烧坏了。
宝石级的魔眼,在魔术界如果拍卖能买下一个小城市的宝物因为无心一瞥而彻底报废,他却只觉得庆幸。
因为如果继续看下去,只需要再多上那么半秒钟,在理解了眼前景象的瞬间,青年的脑袋就会像是热水壶里的热水一样沸腾,冒出蒸汽。
这个少女真的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
我到底召唤出了什么怪物?
难以避免的,青年产生了疑问。
但下一个瞬间,他深呼吸一口气,空气混杂着对人类来说是□□的冥界魔力,沉甸甸的。
他不再思考,只是让疑问和有毒空气一起充斥着自己的四肢百骸,一起损害着自己的精神。
他继续看下去。
不知道是英灵全都这样,还是只有少女如此。她和少年应当生前认识,绝非互相讨厌,或者说他和她比世界上任何两个活着的人心的距离都要更靠近一些,但他和她互相厮杀。
普通人和朋友见面应该互相打个招呼,拥抱一下的,他们也做这件事,只不过是用武器来做的。
先前少女显然快输了,他观察着,毫不怀疑那个美少年召唤出的魔风能够吞噬整个大陆,那简直就是世界尽头的景象。而只要她稍微露出疲态,少年也会毫不犹豫的砍下她的头颅。但少女使用宝具。
他用令咒让她使用了宝具。
“.…..”
他用手捂住嘴,压抑住呕吐的冲动。
他究竟做了什么?
科学家第一次看着他所制造出来的核、弹爆炸的场景,是不是也是这种想法?
他不知道。
他四肢冰凉,但是不在乎。事情都已经做下去了,重点是之后的事。青年的嘴微微张开,手保持着捂住嘴的动作,用力的压着,已经把一根手指塞进了嘴里。
恍惚间,他重重咬下去。
“.…..!”
血从嘴唇之间喷溅出来,他却仿佛没有察觉到痛一样,睁大双眼。
观察用的水晶球上显示着一个景象。
少女的头掉了下来。
#
结爱冲了上去。
结爱挥动着自己的魔剑。
兄长大人用一如既往的优雅的,像是一只白鸟或者蝴蝶一样的动作躲过了她的攻击。
这甚至都不像一次躲避,而像是他自顾自的跳舞,而结爱的剑锋和后续的魔焰也自然而然的为了不打扰这一份美丽而避开了他的身体。罗濠就是有这种等级的武艺。
躲开后,兄长大人伸出手。
他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的点在了结爱的额头上。
“.…..”
结爱的头掉了下来。
到此为止只能说是恐怖片。少女的头摇摇晃晃的落下来,但在落到地上,被尘土弄脏之前,被一双美丽的手给接住了。
她的身体直挺挺的站着,脖梗处的断面隐藏在长袍的阴影里,连血液都没有流出半点。兄长大人将她的头颅举高,让她的眼睛和自己对视。
他的动作过于快速了,就算是造成了这致命的伤口后,少女的眼眸也依旧闪烁着光彩,温温柔柔的,好像是还活着一样。
他看着她,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把原先这么珍爱的妹妹给杀死了的样子。但也许魔王都是这种天生冷血的怪物。
他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
“.…..!”
冥界的青年睁大双眼。
少女微笑了。
白玉一样无瑕的少年手捧着同样美丽的少女头颅,她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眼睛也仿佛还活着一样,脖颈处的断面没有流出任何的鲜血我。不远处的身体直挺挺的站着。
这是无比诡异的一幕,如果把这一幕拍成海报放在电影院门口,说是恐怖电影,会有人去看的。
如果说那个微笑只是青年的错觉,或者是人体某些神秘的死后生理反应的话,那么她接下来的举动就能够打消了一切科学观念。
不,就算是魔法都没这么离谱的。
少女说话了。
她现在还保留着的结构显然不包括声带,但她说话的声音和先前没有任何的区别,依旧是甜美的,宛如薄冰沙在舌尖融化一样甜美的声音。
“我刚刚算不算死了?”
你也知道啊。青年想。
“如果不算的话,我就要把你再杀许多遍了。”她的‘兄长大人’说。
“啊,那还是不用了,头被砍下来还是有点痛的。”
她礼貌地说,身体自动走过来,真不知道连头都没有,她的身体是怎么看路的。
裹着黑色长袍的娇小身体走到他面前,两只手向前伸,从兄长的手上接过了那颗头颅,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夸张,没任何处理,就这么放上去,就像是在安放一个机械装置一样。
放上去之后,还扭动了一下保证契合,又摇摇头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她做这个动作时,青年无比害怕刚刚安上去的,还带着明显伤口的头会从脖子上掉下去),但是的确没问题。
她脖颈处的伤口被长袍的阴影包裹起来,阴影消散时,伤口也跟着消失无踪了,肌肤光洁如初,就好像没有受过半点伤一样。
“唉呀,我毕竟是神明(偶像)嘛。”少女笑嘻嘻地解释着。
“还是原先的血肉之躯的话,虽然结实,但也会流血生病什么的。可现在…”
“神庙里的雕像就算再怎么砸也不会死,就算变成粉末了修复后又和原来一模一样,我现在也是这个原理。”
“借用着大家对我的信仰确认自己的存在模板,然后聚集成一个投影,想要多少力量就朝我的信徒们借多少信仰,坏了就再造,差不多就是这个东西。”
她说着,视线自然而然地投向某处。
隔着一层观察用的水幕,青年和那双眼眸对视了。
奇怪的是,就算是现在她脱下了兜帽,青年依旧无法看清楚她的模样。他所知道的就只是少女有一双无比美丽的,仿佛人类毁灭后的第一个白天。从云雾间显露出的曙光一样美丽的眼眸而已。
“然后,有这世界上的某个人一直看着我,我才能够这么方便的复活呢。”
兄长的视线也和她投向了同一个方向,和他注视着少女时温和又夹杂着威严的目光不同,他看向青年时,青年即便是隔着一层水幕,也忍不住往后坐到了地上,觉得自己已经因为那一次对视而死去了一次。
“你有个不错的臣属。”
和那仿佛万物终结的目光不同,他的语气出乎意料的温和。
也许他只在面对少女时,才会摆出这副温和的姿态吧。
说着,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这种动作不太像是哥哥对妹妹做的,倒有点像人类抚弄小动物。而少女也诶嘿嘿的笑了起来。
她的嘴角呈现出柔软的弧度,明明已经死掉了一次,或者说正因如此,她却好像褪去了先前战斗时的锐气,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
…虽然不管是哪个普普通通的少女,都不可能在头掉下去后又普普通通的凶手说话就是了。
“作为余兴节目已经是很不错了。也见证了吾妹的进步。”他说着,屈起一根手指压在她的嘴唇上。
那正是他先前因为击打冥界而受伤的位置。此时伤口已经痊愈了,但总比其他的部位要敏感一些,少女的嘴唇缝隙间溢出温暖的呼吸,茫然温顺的看着他,少年莫名的觉得有些痒,就又收回了手。
“我很高兴。”他难得坦诚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月亮升上来,月光不知为何带有一丝血色,照射在少年的脸上,使他多出一种说不出的危险的艳丽。
他真的非常美丽。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结爱。
“我很高兴。”
#
“……”
分明身体已经完好无损,可她捂着心口,感觉又是一阵疼痛传遍全身。
轻微的,莫名其妙的,让人有些开心的疼痛。伴随着兄长大人的话语在她身上应验了。
#
结爱的战斗已经结束了,而青年的战斗则远远没有。
对他来说,最危险的绝对不是结爱和那个美少年进行战斗时。当然,那时也很危险,一不小心整个世界都会毁灭,但正因如此反而会觉得无所谓。
如果你对一个人说‘你明天就要死’,这个人会感到恐惧。但如果你对他说‘世界明天就会毁灭’,他就会回答你‘那又怎样’。十亿个人的不幸比一个人的不幸大多了,但对于其的个体来说也就这样,受苦时有人陪着你就会感觉没什么。
但现在不是这样的,现在他得单独面对她了,面对死亡。
少女拉开一个拉链,从走进冥界,准确来说是漂浮进冥界。
她的脚就算是战况最激烈的时候,也从不曾实打实的踩踏过地面。如果说人类最大的向往就是天空,那么这个少女与天空的接触次数肯定已经到了她会产生厌烦的程度了。
也许她会期盼着有某个人把她击落到大地上呢。青年想。
他或多或少有些在意的看了一下她的脖颈处,原先断掉的地方,想看看那里是否真的已经完好无损,然而他的目光只是落在黑袍处延伸的阴影而已。他的视线无法穿透阴影。
少女又重新戴上了兜帽,不要说他现在这个普通人类的因为总是盯着电脑屏幕而有点近视的眼睛了,就算是原先的宝石级魔眼还在的时候也无法看透她兜帽的黑暗,他怀疑就算是最上位的虹级魔眼也是做不到的,要做到这一点,也许只有神代的那些怪物才行了。
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是从她头部的朝向来看,应该是在看着他这一边。
“.…..”
察觉到这一点后,青年紧张的握紧了手。
他的手背上的血管因为用力而鼓起,除此以外一片光洁白皙。
一天之前那里有着三条令咒,现在一条都不剩了。
令咒不仅仅是代表着对从者的一次绝对指挥权,更代表着作为御主的资格,三条令咒全部消失时,御主对于从者就不再具有任何的控制能力了,以前虽然少女完全不会从他那里吸取魔力,但是他好歹还能感觉到自己和她之间有一条供魔通道在。
但现在这一条通道已经断绝了。
他和她再没有半点的联系。
就算现在青年站在另外一个敌对的圣杯战争参赛者面前,他也不会杀死青年,因为青年已经完全丧失资格,从这个圣杯战争退出了。
可他现在依旧身处冥界,身处这个已经不是他的从者的无比危险的少女的面前——就算是之前他的三道令咒还在的时候,少女要杀掉他都没有半点的犹豫呢!
青年人的目光无法穿透兜帽的黑暗,而少女的视线则毫无阻碍地落到了他的脸上。
她的视线毫无温度,也不带任何的情感,像是高高在上的法官一样审判着他的罪恶。
“你的三条令咒都用完了。”
她一开口就是他最害怕的事。
结合先前的情况,这简直就像是在对他说,“你已经没有用了”一样
不管怎么说,就算要死,他也要挣扎到最后。青年下定了决心,就松开了紧握着的手,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第一道是因为你要活下去。”她说。
准确来说当时的说法是‘我以令咒的名义请求你,停下来,并且听我说话!’,但本质上是一样的。
他点了点头。
“第二道是为了让我从战场上回来。”
“你算是救了我吗?如果换做另一个人应该会这么说吧,但我不承认这一点,你最好也不要这么想才行。”
这可真是无比忘恩负义的话语,如果换一个人一定会这么吐槽。但现在,青年也依旧顺从的点了点头,表示承认她的说法。
“第三道令咒…”
这回换做少女收紧了一下她的拳头,他看到她宽大的袖口露出的指尖微微蜷起,然后又松开,她的指尖垂落时像是从袖露出的10把小小的银刀。
这小小的银刀轻轻地划破了空气。
她的声音不像是声波透过空气传入他耳的,更像是通过某种意念直接作用在她的灵魂上,因此也听得无比清晰。
“你在刚刚用了第三道令咒。”
“是为了让我继续战斗下去。”少女说。
青年点了点头。
“为什么?”
从问题看不出她的情感偏向,不管说是开心还是说不开心都可以解释的通,就算现在看得到她兜帽下的容颜,想必也只是一副面无表情的美丽的脸吧,从看不出情感的痕迹。
青年决定说实话,他认为此时只有说出实话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因为我要赢。”
“要赢吗?”
“对。不仅仅是那次战斗,我要赢得这场圣杯战争,实现我的愿望。”
“为了这个我什么都做,所以我得让你活下去。”
“.…..”
尽管只有一瞬间,少女兜帽下的面容微微颤抖了一下,青年认为她笑了。
“很不错啊。”她说。
“以前我在面对还不是兄长大人的兄长大人时,也说过差不多的话呢。”
“有多想赢?”
虽然说着温柔的类似于怀念的话语,但她的视线却没有一丝温度,危险的在他身上徘徊了一阵。
“打个比方,如果我现在打断你的双腿…?”
“爬着我也要去找到下一个能够用的棋子。”
“双手也跟着打断?”
“手断了用不了魔术的话就用嘴叼着笔在地上画一个魔法阵,制造一个能够寄托自己信念的魔偶。”
“那连灵魂都给你拘禁起来。”
“想尽一切办法逃离束缚,就算只有一秒钟也好,争取转世再生十几年后重来。”
“如果…如果我说要让你把你的朋友全都杀死?”
“我没有朋友。”
他平淡的说着无比凄惨的话语,有如此魔术天分和俊美的容颜,还能够连一个朋友都交不到,看来这个青年的性格真的是糟糕到一定程度了。
“就设定你有吧。” 少女温和的说。
“我会换个办法。”
少女的指尖点了点嘴唇。
“你能够理解现在是我在考验你吗?如果答应下来的话,我说不定会考虑协助你…”
青年打断她。
“那么现在我也是在争取你。我在争取不用杀掉我的朋友,虽然现在还没有,也能够让你愿意协助我。”
少女微笑了。
真的,她真的微笑了。
“真有趣啊。”
她说着,伸出手。
先前两人之间还隔着遥远的距离,可现在她只是做出了一个伸出手的动作而已,就自然而然的触到了青年的脸颊。
“.…..”
少女的手像是死去的人一样的冰冷,青年感觉在触摸时自己的温度被她汲取了过去,但这并不是讨厌的感觉,恰恰相反的。
….他觉得通过这次接触,他和她连接在一起了。
青年睁大双眼。
是真的。他和她之间有一条魔法通道连接了起来,这并不是寻常的御主与从者之间的供魔通道。恰恰相反,不是少女从他这里吸取魔力,而是他从少女那里吸取魔力。
“这样子的话,我就把力量借给你吧。”她说。
最后才问的一个问题是。
“你寄托在圣杯上的愿望是什么?”
“.…..”
青年陷入了沉默。
通过这次触摸,他感觉自身的一部分伴随着体温流入了少女冰冷的体内,她也许已经把握到了他的一部分记忆和情绪,在魔道之有这样技术的人并不在少数。
只要对青年稍微有一些了解,就会明白他寄托在圣杯上的愿望是什么,可她偏偏又让他说出来。
如果是在其他人面前,他可以毫无廉耻的把自己的愿望当众说出口,唯独在少女的面前说出这件事,简直就像鼻涕抹在白金汉宫的墙壁上一样鄙俗。
“……”
“说嘛。”
少女的语气难得带了点同龄朋友之间的促狭感。
她的催促让他确定她肯定已经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了。
“.…..”
青年抿了抿嘴唇。
少女微笑着看着他。
“我…”
他的声音小小的,但随着接下来的每一个字的出口增大,到了最后,已经能够无比理直气壮的说出来了。
“我要成为世界首富!”
“呼呼呼。”少女笑了。
“成为世界首富,然后提升自己的名气,以金钱作为跳板竞选总统,我要在白、宫墙壁上挂自己的肖像画!”
“等到四年后退任,就去那些全球著名高校里面开讲座,对一大堆天才学生讲梦想,接受家乡媒体的采访,然后出版个人回忆录,老了再请上一大堆的人帮我拍纪录片”
“我就要这么扬名!”他大声的说。
少女笑得更厉害了。
但是那绝对不是嘲讽的笑容。
她笑着摘下了自己的兜帽。
“.…..”
一时失声。
先前那些自暴自弃的供述带来羞耻感,还有侥幸死里逃生的庆幸,和更先前的恐惧都已经消失无踪了。
青年只像是在洞窟里居住了十几年,第一次迈出洞窟见到太阳,因为这一份光明而失明的人一样,静静的注视着她的容颜。
漂亮,很漂亮,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如果走在马路上不会有人给她拍照,大家都会以为这是一位女神,认为自己接触到了神迹。
一天前,他在港黑大楼里见过一张一模一样的漂亮的脸。
“.…..”
“有什么意见想发表吗?”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港黑的首领会保留着你的圣遗物了。”他说,“我怎么没早点把她抢到手呢?”
少女微笑的面对着他。
“告诉我你的名字。”
“伊阿宋。”
少女微微睁大双眼。
这个名字对她来说似乎有什么特别意义,但并不是很熟悉,就好像是你在别人的面前说自己的名字,而这个名字和美国总统同名一样。
“你认识美狄亚吗?或者阿尔戈号还有金羊毛?”她问。
“不认识。希腊那边有近似的神话,但和你说的不一样。”
“那我懂了。”
她又神秘莫测的微笑起来。
“不错的名字。”她说,“然后我是江户川结爱。”
伊阿宋不曾在任何一个神话还有学著作听到这个名字。
她自我介绍时他还跪着,他先前是跪在地上观察着魔法的水幕,现在她俯视着他,他就产生了尴尬感,觉得自己有点邋遢。明明以前他在魔术工房里更加奇怪的姿势都做过,并且不以为然。
他想要爬起来,而她对他伸出手。
“站起来吧,伊阿宋。”她说。
“站起来,挺起胸,更加堂堂正正一点。”
“你可是和我建立了契约的勇者,这放在整个多元宇宙里都是尚未有人达成过的伟业,可以更加骄傲一点的。”
她说着,又笑了起来。
那是伊阿宋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笑容。
他因为她话语透露的意思而心脏狂跳。
“你刚刚的愿望很不错,说法也很有趣,愿意在整个圣杯战争胜利时,当着所有失败者的面再说一次吗?”
“我愿意!”
“那我们就一起取得胜利吧。”她说着,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
“my master”
#
“天黑了,接下来我就要吃东西睡觉,第二天养好精神再去找挚友了。”
“因为我自己的条件反射,在睡觉时打扰我的话,神明以下的武力大概都会死。所以我建议你现在就把你要救的那个女人的样子给我看一看。”
“请不要给我什么魔术链接,简单的照片就好。我对于魔术一窍不通,唯一一个能对我施加魔术的方法就是接吻,我会和男孩子接吻并没有兴趣。”
东尼说了一连串的话语,而对面的江户川乱步却早有准备,递给他一张照片。
他接了过来。
照片上是一个无比美丽的女人,比起累积形容词,更应该说她就是美丽本身,年纪大概20岁上下。黑发黑眼,有些惆怅的表情,是个仿佛清晨的露水一样转瞬即逝的美人。
东尼看清照片的一瞬间怔愣了一下,又‘诶?’了一声,随即深深的皱起了眉。
他把照片还回去的时候像是见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而乱步收回来,无比珍重的擦了擦,才又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好像我不需要为你介绍了。”侦探说。
“不需要了。”
“你们这些人什么情况啊?”他厌烦的说,“怎么连这种垃圾都捡回家的?”
#
“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现在最主要的是我需要令咒来维护跟你之间的联系,虽说现在你已经把世界给变得很衰弱了,但世界还是具有排斥性。”
“有着令咒的联系就相当于你多了一个担保人,排斥性减弱,你的战斗会方便很多。”
结爱点了点头。
排去力量不提,她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那要去抢谁的令咒?”
只是一说出口就很不正常就是了。
伊阿宋的视线虚虚的落在了某处。
在冥界那里只是一片漆黑的迷雾。而如果以同样的方位变换到外界的横滨,那个方向就只有一个标志性的建筑物——港口,黑手党的大楼。
“先前有一名御主抢夺了其他两个御主的令咒,整整9条。”
结爱快活的点点头。
甚至都没有问对方的从者信息,武力对比,她从高高的月亮上跳下来,激起一阵尘土。
“那就去找他吧!”
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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