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争执


难民们顿时就不干了。

        “你们不是说这棉衣是给我们的吗?为什么又出尔反尔?”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年唇色青紫,抱着双臂取暖,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姜红敛了脸上的笑,双手背在身后,冷着一双眼。

        阴沉的天色下,又下起了毛毛细雨。

        雨幕模糊了众人的视线,一阵寒风吹来,难民们冷得直哆嗦。

        “就是啊,你们官府在城门贴了告示,说是我们这些受水患之灾的难民能够受到优待,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优待吗?”一个青年站出来,因为寒冷,声音微颤。

        他回首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中的妇孺孩子,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为官不仁!天必摧之!”

        姜红身旁的侍卫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大人,现在可如何是好?”

        这些难民刚来的时候被他们镇压了一次,没想到今日又出现暴动。

        “这有何难?谁不听话就解决了谁。”姜红语气森然,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但太子殿下似乎十分关心此事,若是我们贸然处理,可能会引起殿下的不满。”

        “太子年轻,而且久居宫中,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几个难民的命而已,不稀罕。”姜红闭了闭眼,声音比此时的雨还要凉上几分。

        侍从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属下明白!”

        有了青年人当出头鸟,其他颇具正义感的人也纷纷站了出来,“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要不然,我们就去御前告状,看看当今天子管不管得了你们这些奸臣!”

        “大胆,辱骂朝廷命官,当诛!”侍卫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拔出佩刀,毫不犹豫的刺进青年的胸膛。

        血花飞溅,瞬间染红了泥土。

        尖叫声与惊呼声不绝于耳。

        侍卫抬脚碾了碾那人的脸,俯下身子阴冷笑道:“你可知道刚才那人是何人?他就是当今太子,连他都不管你们,你们还奢望旁人会管你们吗?”

        妇人闻言微愣,捂住小满的嘴,蹲下身子悄悄的往后退。

        ……

        燕清槐等人刚上马车,马车便往姜府疾驰而去。

        燕清槐心里有点不踏实,掀开帘子又往城外的方向看了几眼,因为距离远,她什么都看不清。

        只好无奈的把帘子放下。

        燕伊人觉得马车颠簸,连一口茶都喝不上,怒道:“你们急着去投胎吗?开这么快做什么?”

        车夫讪讪回话,“公主莫怪,天色不好,等下或有倾盆大雨,开快点总是好的。”

        燕伊人瞥了眼天色,觉得车夫说的话不无道理,扭头冲着燕清槐甜甜一笑,“太子哥哥,等下拿了波斯猫我们便回宫吧。”

        燕清槐回神,淡笑点头。

        出来这么久,是时候回去了。

        “殿下可是还在担心难民的安置?”常年跟在燕清槐身边的慕青,对她十分的了解。

        燕清槐轻抚了下胸口,抿了口茶,眉头微蹙,“难民安置之事父皇全权交给了孤,这是孤领的第一份差事,万不能有误。”

        “殿下可是觉得姜侍郎在作戏?”慕青神色微凛。

        燕清槐轻叹了一口气,“此事说不准,若没有证据便去责怪姜侍郎,恐怕会让我们两人之间产生嫌隙。”

        “那殿下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

        燕伊人听得直打哈欠,余光瞥见燕清槐头上的发簪,咦了一声,“太子哥哥,我记得你出门的时候戴的不是这个样式的发簪,什么时候换的?”

        燕清槐对上燕伊人纯真茫然的双眸,心底如遭雷劈,支吾道:“有吗?孤出门的时候一直戴着是这个,是伊人你记错了。”

        “记错了……”燕伊人扁了扁嘴,“既然哥哥说记错了,那就是记错了。”

        但慕青却没有燕伊人那么好糊弄,他目光如炬,紧盯着燕清槐的侧脸。

        他敢确定,太子殿下的发簪是换过了,难道是在画舫二楼雅间换的?

        那个要见殿下的神秘人到底是谁?为何要换太子的发簪?

        ……

        明月画舫。

        花夫人处理完一室的狼藉,便提裙上楼,推门进了黯幽的雅间。

        “少主。”花夫人收了脸上的媚笑,恭敬行礼。

        “何事?”黯幽面前放着一本兵书,但他的目光却是眺向窗外。

        半响,兵书都没有翻动一页。

        “属下刚才瞧见了血玉。”花夫人把心中最深的顾虑说了出来,旁人不知道血玉是什么东西,但是她知道,那是主上从小便带在身上的一块玉佩。

        亦是少主母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嗯?”黯幽收回目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那东西不应该是在少主身上,为何会在那少年的身上?”花夫人想起燕清槐便恼火,她赌中圣手有生以来第二次输,竟然输给了一个小毛孩!

        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而且,她是想要把少主的血玉赢回来的。

        “血玉自然是我给她的。”黯幽斜斜的倚靠在贵妃榻上。

        “少主为何如此做?”花夫人不解,那么重要的东西,少主怎么能够随便送出去?而且血玉之中,还掩藏着苗族最大的秘密。

        黯幽不答。

        他不想回答的问题,没有人能够从他的嘴里问出一句话。

        花夫人顾盼生情的眼眸转了一圈,瞥见他用纱布包扎的手,惊呼道:“少主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小伤,不过是为了引渡同心蛊而已。”黯幽垂眸盯着纱布包扎的手,深黑冰凉的眼眸多了一丝复杂的情愫。

        “同心蛊!”花夫人惊得拿不稳团扇,使得团扇跌到地上,“公子应该知道同心蛊的厉害!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帮人引渡?那人,可是刚才那位小公子?”

        是她大意了,从她见到那枚血玉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反正我这身子,也没有几年好活,一个同心蛊而已,没什么大不了。”黯幽语气冷了下来。

        “少主莫要说丧气话,您身上的寒毒虽然霸道,却不是没有解药。”花夫人苦涩一笑,同样为商兮的皇储,为何偏偏少主命运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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