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22.游荡在禁林的大狗

昨天的雨已经停了，但云仍是浅灰色，太阳也被厚厚的云层覆盖着，脚下的草地松软而潮湿，四年级选修了保护神奇生物课的同学正赶着去上这个学期的第一堂课。

        海格就站在他的小屋门旁等待他的学生。他身穿鼹鼠皮大衣，猎狗牙牙在他脚下，看上去急着出发。

        “来吧，快点快点！”他叫道，这时学生们已经走近了。

        “今天可有好东西要给你们看！这将是一节精彩的课！大家都到了吗？”他清点了下人数，“好，跟我来！”

        海格的前任凯特尔伯恩教授是一个充满热情、偶尔粗心的人，他对自己研究和照看的那些通常十分危险的生物极度热爱，这导致他经常低估他所宠爱的这些神奇生物的风险，他时常会严重受伤，糟糕的是他所热爱的那些神奇动物有时还会伤到其他人。这也是为何他在校任职期间，被留职查看了至少62次，据说这项纪录至今无人打破。

        不知道是因危险动物造成学生受伤事故而被留职查看次数过多，他逐渐磨没了脾气，在任职最后几年时间里，这位教授所教授的内容终于如魔法部和家长们一直所期望的那样变得“安全”和“规矩”起来，自此学生们无法体验到鸟蛇、水鬼、火螃蟹等这些神奇动物危险却又迷人的魅力。

        去年有一段时间，选修了这门课的三年级学生（现在是四年级了）一直在照顾弗洛伯毛虫，这大概是最无趣的事了，说真的养只老鼠或者是蜘蛛都比看这些蠕动的毛虫吃树叶要有趣得多。

        不过尽管如此在上个学期他们也还是接触了不少有意思的神奇动物，比如独角兽的幼崽是淡金色的；护树罗锅十分害羞看见人就会躲到树枝后面；嗅嗅喜欢一切金灿灿、亮晶晶的东西……

        凯特尔伯恩教授虽然古怪但依旧让人喜欢，大家其实也很希望他能继续留下来，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常年近距离接触那些危险生物，他现在只剩下了一只胳膊和半条腿，不得不依靠假肢生活，于是在一另方面大家又都很体谅他，希望他退休后能好好照顾自己。

        有那么一会儿，学生们都以为海格要把他们领到禁林里面去，可凯特尔伯恩教授从来没有带着他们去那。

        禁林有多危险，关于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几乎从一年级起就有老师不断告诫生们不许靠近那半步。

        然而，很快他们发现自己多虑了，海格只是领着他们沿着林子边缘走。大概走了五分钟左右，他们便置身于一片围场似的地方外面，但那里什么也没有。

        “大家都到这道篱笆边上来！”海格叫道，“每个人都站到确保都能看到我的位置。好了，现在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书本。”

        “这书要怎么打开？”一个十分壮实的格兰芬多男生喊道。

        “嗯？”海格似乎没有弄懂他在说些什么。

        “我是说我们要怎么打开书本呀？”那个男孩不得不又重复了一遍。

        他从书包里掏出他的《妖怪们的妖怪书》，只见他的书已经用一根极其粗的绳子绑上了，见状其他学生也学着他的样子争先恐后拿出自己的书来。有些人，也像那个格兰芬多男生一样，用绳子把他们的书捆好了；有人则把这本书放在牢固的袋子里或是用大夹子夹住又或是用牢固的胶带给粘住了。

        “没有人能够打开这本书吗？”海格看上去垂头丧气的。

        全班学生除了卡米丽娅外，均摇着头看向海格。

        因为想到这是海格第一天给学生上课，为了给他捧捧场，卡米丽娅特意将手举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高，好让海格能一眼就注意到在人群中的她，但平时她可不是像现在这样急于表现的。

        “哦，太好了。卡米丽娅，你能替我告诉他们该怎么做吗？”海格立马向她投去感激又满怀期待的目光。

        “必须捋捋这些书，要像这样。”卡米丽娅拿出自己的书向众人演示了一遍。

        这时大家才发现她的书上并没有捆着或贴着任何奇奇怪怪束缚它的东西，可是她的书却又和他们的不一样，像是被驯服过了，安分守己极了，完全不会咬人。

        “太棒了，就是这样，我想我应该……呃，我可以吗？好吧，现在我是老师，有这个权利的，我要给拉文克劳加五分！”海格激动地说，连脸上乱糟糟的胡子也一抖一抖的，说完他又看向那些一动不动的学生，“好啦，你们干嘛都愣着呀？快照着卡米丽娅说得那样做！”

        尽管海格又催促了遍，但依旧没有多少人动，大部分人只是盯着自己手里的书，似乎对卡米丽娅和海格的话将信将疑。

        一直和卡米丽娅作对的玛丽埃塔·艾克莫却故意大声和身边同来上课的好友讨论，她们几个坚信绝不不可能如同卡米丽娅和海格所说得这么简单，除非卡米丽娅可以拿别人的书再给她们示范一遍，不然她们可不敢冒这个险，谁知道她是不是事先给书做了什么手脚，为的就是在今天上课时出风头，而海格又只是一个毫无任何教学经验的猎场看守而已。

        听到那些女生的话，卡米丽娅叹口气，走到最开始向海格询问怎么打开书的男生面前，柔声询问他，“请问方不方便把你的书借我用下吗？”

        那个男生看起来被吓了一跳，似乎是没想到卡米丽娅会主动过来和他搭话，手忙脚乱地将手里的书递给她，这差点闹出一个笑话，因为当卡米丽娅双手接过时，他却迟迟不肯松手，目不转睛盯着卡米丽娅，不停傻笑，直到身边的男生提醒，他才回过神。

        拿过书后，卡米丽娅先解开捆住书的绳子，刚一挣开束缚，那本书便想要咬人，但卡米丽娅的食指早就搭在了书脊上，只要从上到下这么一滑，这本书便会开始发抖，然后自己就会打开，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上。

        “看，我说过的，这样就好了，麻烦大家以后别再重复问已经解决了的问题了。卡米丽娅，做得好，你们真该好好感谢她。”

        海格大笑着拍着卡米丽娅的后背，不过没有控制好力度，差点把她拍到地上去。

        “哦，我们多么笨啊！”玛丽埃塔又不合时宜地冷嘲道，“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应该先捋捋这些书呢？偏偏就沙菲克一个人想到了，怪不得人家能考第一，还能骗到一个那样的男朋友，我们可真没有她那样的本事啊。”

        不过已经没有多少人留神听她在说什么，因为大家都忙着打开自己的书。卡米丽娅将书还给那个男生时，还冲他笑了笑以表示感谢，却没想到对方对此反应格外大，被自己身边的伙伴狠狠笑话了一番，末了等人走远了，他的伙伴又不断给他泼冷水。

        一个男生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你有自信比得过赫奇帕奇的迪戈里吗？有的话，我可以好心帮你跑一趟，我会和迪戈里说有人想要和他决斗抢他的女朋友。”

        话音刚落，周围一众男生都哈哈大笑起来。

        另一个朋友开始扳着指头认真算起来，“拉文克劳的戴维斯、格兰芬多的伍德都追过她，别说后头还有好多人呢，劝你一句别想了。”

        被群嘲的男生涨红着脸，和自己的朋友嘟囔着，“就看看不行吗？要我说是迪戈里这小子福气太好了，她大概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女生了吧，而且家里还挺有钱的。”

        “和她同院的是不是有个叫秋·张啊？那个也挺漂亮的，而且魁地奇打得也很出色。”

        “啊！张确实也很漂亮，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沙菲克，她笑起来的时候让人看了心动。”

        有人却不认同他的观点，“我还是更喜欢张，像她那样魁地奇打得好又漂亮的女生在学校里很少见的。”

        “好了别吵了，人家除非是眼瞎才会瞧上你们呢，快醒醒了，都不要做白日梦了。”有个十分清醒的人说。

        “虽然比不过那些人，但有时候运气这东西真的不好说，说不定哪天她们就是瞎了眼。”有个男生低头嘿嘿地笑了起来，其余几人嫌弃地推了推他。

        “我真羡慕迪戈里，因为每次沙菲克看见他时不光眼睛都是亮的，笑得还那么甜。要是她每天能对着我那么笑，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我也是。”

        此时他们都忘了还是上课时分，就这么若无旁人地讨论起来。站在这几个男生旁边的女生都很是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接着又有些嫉妒地盯着前面的卡米丽娅。

        等所有人都打开书后，海格便打算进行下一步，但他的思路似乎乱了，总是找不到词，“那么……那么你们都有书了……哦……现在你们需要的只是神奇生物了。对，我这就去找它们。请等一下。”

        他说完大步流星离开学生走到林子里去了，很快便不见了。过了一会，一个女生突然尖叫起来，指着围场对面。

        十二个大家可能从未见过的最稀奇古怪的家伙们向着他们快步走来。它们既像马又像鹰，有着钢铁样颜色的利喙和明亮的橘色大眼睛。它们前腿上的爪子很长，看上去轻而易举就能致人于死地。不过让人松口气的是每头野兽都由一根长长的链子绑着，这些链子的末端都握在海格的那只大手里，他跟在这些动物后面慢步回到围场上。

        “上那边去！”海格吼道，接着他边摇晃着链子，边吆喝这些家伙到全班学生站立的篱笆前面来。

        待海格走近并且把这些家伙拴在篱笆上的时候，大家都退后了一些。

        “这是鹰头马身有翼兽！”海格快乐地吼道，舞动起一只手，“它们可漂亮了，是不是？”

        没有人表示赞同，但不妨碍海格高涨的兴致。

        “那么，”海格说，他两手相互擦着，对全体学生微微一笑，“你们可以走近些……”

        似乎没有人想这样做，连想要帮海格一把的卡米丽娅也有些胆怯，但她仍试着说服自己要大胆些，这样才能帮助这个大块头朋友顺利完成他的第一堂课，带着这样的念头她勇敢又小心谨慎地向篱笆方向迈去，随后别的学生也慢慢移动起来。

        “好了，关于鹰头马身有翼兽，你们必须知道的第一件事是，它们是骄傲的。”海格说，“我们得十分小心，不然很容易得罪它们。但记住永远不要得罪鹰头马身有翼兽，因为这可能会让你后悔的。”

        “你总是要等鹰头马身有翼兽动了再采取行动，”海格继续说道，“这是礼貌，懂吗？你先走到它面前，然后鞠躬，再然后就是等着。如果它也向你还礼的话，你就可以碰碰它了。如果它不鞠躬，那就赶快离开它，因为这些爪子会着伤人的。”

        海格解释完，扫视了一眼众人问道：“现在，谁愿意第一个来？”

        作为回答，全体学生大都往后退，连卡米丽娅也觉得害怕，无法再继续用方才同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她很难看着它们那吓人的模样欺骗自己，在心里说它们其实很可爱，一点都不吓人。这根本不可能，因为那些怪兽们正愤怒地摇晃脑袋，展开强大有力的双翼；它们似乎不乐意受到束缚。

        “没有人吗？”海格略显失望，露出求助的目光又问了一遍。

        卡米丽娅见四下依旧没有人搭理海格，便又一次主动站了出来，“我可以吗？”

        “当然，真是好样的，卡米丽娅！”海格叫道，“好！让我们看看你和那头叫巴克比克的家伙相处得怎么样。”

        他说着解开了一条链子，把巴克比克从同伴身边拖开，全体学生都屏住了呼吸。

        “放松，卡米丽娅。”海格冷静地说，“你和它必须对视，想办法不要眨眼，如果你眼睛眨得厉害，它就不信任你了。”

        卡米丽娅尽可能将自己的眼睛睁大，不让它们闭上，尽管她的眼睛酸得要命以至于要落泪，但她没有眨下眼睛，而巴克比克已经把它那大而尖的脑袋转过来了，用暴躁的橘黄色眼睛看着她。

        “这就对了，”海格说，“卡米丽娅，现在你得鞠躬。”

        卡米丽娅有些不情愿地照做了，其实她心里不太乐意把自己的脖子亮给巴克比克，但是听海格的话总不会出错的，他可不能第一天上课就谋害他的学生兼好友的。于是她微微鞠了一躬，然后才稍稍直起身来看。

        那头怪兽仍旧满怀敌意地看着她，而且它没有动。

        海格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担忧，“好吧，后退吧，现在。卡米丽娅，放松地后退。”

        但就在这时，让卡米丽娅大为惊奇的是，那怪兽突然弯下它有鳞的前膝，身子往下沉，用意明显不过，那是在鞠躬。

        “好极了！”海格欣喜若狂地说，“你现在可以碰碰它了！去拍它的喙，轻轻的拍！”

        这样一来卡米丽娅也开始有些兴奋，同时越看越觉得这头怪兽似乎也变可爱许多，她慢慢地向那怪兽走去，伸出手来在它的喙上拍了几下。那怪兽懒懒地闭上眼睛，好像很喜欢她这么做。

        全体同学鼓起掌，这时海格的粗嗓门再次响起，“好，卡米丽娅我想它也许愿意让你骑它呢。”

        “什么？！”

        听了这话卡米丽娅吓了一跳，但海格却误以为她那是激动的表情，还很热心利用体型优势单手将她拎到了巴克比克的背上。

        “好啦，你就坐这，最好不要乱动，这正好是翅膀关节的后边。”海格说，“当心不要拉掉它的羽毛，记住它不喜欢你这样做。”

        卡米丽娅的脸色发白，声音开始颤抖，“海格，它应该飞不怎么高吧，我还没做好准备，来一次……”

        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巴克比克便站了起来，这让卡米丽娅再次受到惊吓，完全不知道该抓住哪里，面前的每一块地方都是羽毛。

        “继续啊！”海格叫道，并拍了下这头怪兽的臀部。

        这回没有事先警告，十二英尺长的双翼在卡米丽娅的两旁展开了，在巴克比克向上飞时，卡米丽娅及时抓住了怪兽的脖子。这和一年级上飞行课骑在扫帚上的感觉一点儿也不一样，但对于恐高的卡米丽娅来说两种飞行的方式她都不喜欢。

        怪兽的双翼挥舞时不停地碰着她的腿，令她很不舒服，也让她觉得自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来，那些羽毛在她手指下面滑动，尽管此时怕得要命但她还记着海格的叮嘱，不敢抓得很牢。

        刚起飞时，卡米丽娅还失声尖叫了一声，之后随着内心的恐惧不断发酵，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竟然连一声叫喊也不发出来了，当人害怕到极致时原来会失声。

        巴克比克载着她在围场上空飞了一圈，然后平稳地回到了地面，卡米丽娅却觉得这趟飞行比自己所经历过任何一次都要漫长。

        从巴克比克背上下来后，卡米丽娅觉得脚底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糖上一样，甚至觉得周围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似乎她的心在如此一番高速飞行后，被甩在了云端上。

        海格带着学生们拥上来祝贺卡米丽娅，面对如此场面，她只能暂时强忍心头的不适感，勉强对着大家露出一个微笑来。这次就连玛丽埃塔都显得格外吃惊，看向她的眼神是难得的认同。

        大家从卡米丽娅身上得到了鼓舞，都小心谨慎地进了围场。海格便一个一个地解开那些怪兽身上的链子，不久，围场上到处都是人在紧张地鞠着鞠躬。

        虽然已经站在地面上了，可卡米丽娅还是觉得自己头晕恶心，便和海格打了个招呼，能不能允许她在周围走走，缓一缓，等过一会再来和他们集合。

        海格对她很放心，随口答应了，但又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名老师了，必须要对自己的学生上心些，起码要比以前负责任，便啰嗦了一句，叮嘱她千万不要走到禁林里去。

        在白天的时候，从外面看林子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异样，就和普通的森林差不多，边缘也时常会出没些常见小动物，但卡米丽娅知道的即便是白天也不可走到里面去。

        看见不远处地上有几只鸟，卡米丽娅便掏出书包里的面包，掰成碎屑蹲下来洒在地上，那些鸟一点也不怕人，见有吃的便马上围了过来。

        面包是早上塞德里克塞给她的，他总是觉着卡米丽娅早餐就吃那么点，是完全不够支撑她到中午的。自从在一起后，塞德里克很是关心卡米丽娅每餐吃了多少，不是怕她吃太多发胖，而是怕她吃太少，如果有一天卡米丽娅发胖了，他是比谁都高兴的。

        可如果塞德里克要是知道那面包现在被卡米丽娅拿来喂鸟了也许会有些生气吧，也许他根本不会生气，最多只是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看她，但眼神还是十分温柔的，然后又重新给她塞一堆吃的，但这回或许还会多出一份让她拿去喂鸟的食物。

        面包不光是用油纸包起来了，外面还包着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好像是早上伊恩刚看完的报纸便被塞德里克随手拿来用了。

        近来没有发生什么新的事，不过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通缉照依旧霸占着报纸的头条，这是魔法部要求的，他现在可是头号危险人物，通缉令上的悬赏高得让卡米丽娅都有些吃惊未免有些多了，她先前还从不知道原来一个罪大恶极的食死徒居然能值这么多金加隆，不过她对那些金加隆并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现在在哪，她和邓布利多得赶在魔法部那群人和摄魂怪之前找到被冤枉了这么多年的他，还得想办法替他洗清罪名。

        但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们根本联系不上小天狼星，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逃出了阿兹卡班的，而且手头也没有什么有利的证据能向通缉他的人证明他是无罪的，。

        哪都没有他的消息其实是件好事，说明他还没被捕，现在他待在哪都比在阿兹卡班要好，不过最好还是要快一点找到他，让这个可怜人少受些罪。

        卡米丽娅看着欢快啄食的小鸟，心里担忧着小天狼星现在的处境，猛然间瞥见不远处有一大团黑点。她仔细看了一下，原来不是什么黑点，是一条淡色眼睛、皮毛乌黑的大狗，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狗的嘴里叼着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尖锐的犬牙已经扎破了老鼠灰色的肚皮，血珠不断往外渗。

        这年头的狗都是吃老鼠的吗？

        那条狗也有意思，见了人不跑，不知看什么呆住了。彼此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原先正吃得正欢的鸟儿警觉地拍着翅膀飞到最高的树枝上。

        卡米丽娅花了几秒钟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在心里提醒自己，她今天已经见过够稀奇古怪的生物了，所以狗会抓老鼠吃真的一点也不稀奇。

        待冷静下来后，她发现那条狗瘦的可怜，大概是她这辈子所见过最瘦的狗了，简直是一点肉都没有，瘦得只剩下骨头了，尽管是纯黑色的皮毛仍能它身上脏得很。

        “我这里有点吃的，你要是想吃的话，可以现在就走过来。”卡米丽娅试着呼唤那条大狗，它没有动，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里剩下的面包。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不过要是你怕我的话，我这就走，吃的我会全部留下的，但我走了，你记得要吃了，我想你一定很需要这些。”

        她把书包里能吃的都拿了出来，放在空地上，虽然东西不是很多，但总归比那只老鼠更能饱腹，还更诱人。这时大狗也放下了戒备，把嘴里的老鼠一吐，跑了过来。

        当狗跑过来后，卡米丽娅才发现一时疏忽居然把巧克力也拿了出来。

        由于这些天摄魂怪都要在学校附近看守，塞德里克时不时要往卡米丽娅包里塞上一大块巧克力，就算他没有准备，这东西卡米丽娅向来都是不缺的，因为直到现在还有不少爱慕着她的男生喜欢偷偷给她送糖果和巧克力，见她不收，他们都会想方设法往她口袋和书包塞，又或是采用别的途径。

        “我记得狗好像不能吃巧克力，致死量是多少来着……”卡米丽娅自言自语，正打算把那块巧克力拿出来，没注意到那大狗已经张嘴，只用了几口便吃完了。

        这下卡米丽娅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上手拍狗的脑袋说：“啊！快吐出来，这么大剂量的巧克力会吃死狗的，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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