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降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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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绒雪仍在扑簌簌地落,瞧着倒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江积玉垂着眉眼,拿着竹篾片轻轻拨了几下殿里头的炭火,溅起些许星点,耳听着云念的细细叨叨。
“那棠糕铺好多人,”云念解着外衫笑着道,“说是最好吃的海棠糕。”
“想吃就买些。”江积玉放下篾片转身对她道。
云念把衣裳挂去衣架上,一边钻进被窝里打算午歇,一边吹嘘道:“哪有夫子做得海棠糕好吃?”
她把自己卷成了一条虫,又钻出了个头,觑江积玉一眼,继续闭着眼吹,“积玉做得海棠糕最是好吃,别人的我都不买。”
江积玉在塌边给她掩了掩被角,开口道:“午睡起来给你做。”
云念眼波盈盈,“好!”
“睡吧。”江积玉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一个入睡咒便就此落下,没一会她就成了叫不醒的小猪。
他站起身,透过窗台看了眼寂寥的院子。仙光从履底丝丝缕缕延伸出来将他裹成了茧,随即那茧顷刻碎裂化为星点散去。
仙界的一百位仙君今日皆在训律殿候着,领头的慧如神色有些凝重,那不停变长垂地的眉须泄露出了他烦杂的思绪,手上的拐杖偶尔会被他苦恼地往地上敲一敲。
那万年前的错误,今日便是天塌了他也不能让其发生了。
与他脑内一同苦恼嚷叫起来的,还有殿里的各个驻守仙界的仙君们——
“天降诏令认的仙首,生来便是风光无限,怎么就跑去染世俗了?哎……这仙界本就人手不够,如今却还要赔那么个将。”
“同僚且宽慰些,说不定是凡人要去成仙呢?”
“瞅着仙首平日里对谁都一视同仁的,什么事都循规蹈矩地做。而他居然一下子跑去成婚了,这实属给我来了个措手不及。”
“是啊,我这想着往后时间多的是,就没赶着往仙首脸上凑。这恋爱讲究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嘛,结果一觉醒来我的梦直接碎了!”
“仙子且宽心些,这仙界又不是只有仙首这一位仙君。不是还有一位与之相当的歇冬仙君吗?”
这一提到了“歇冬”,整个殿堂便倏地安静了一瞬,没一会大家又互相尬笑几声,打了几下“哈哈”转移了话题。
那位仙君刚飞升上来不久,看着这场面疑惑不解地挠挠头,却又因自己的一言冷了场,脸上神情不免有些抱涩。
一位仙子抬睑瞟了他几眼,钻了个时机把他往角落里拉过去,叮嘱道:“没事就别提歇冬仙君,大家对他的印象都不怎么的。”
“啊?”那位仙君讶异了声,“我见过几次歇冬仙君,他瞧着也就冷了点啊。”
“早那些八九千岁、万岁的仙君对他的印象都不怎么好,说是歇冬仙君喜欢扯谎,而且他总是把厉鬼杀了不送入往生,大家也就不怎么喜欢这人。
再说了,虽面上像个苍白病态的美公子,但也太冷冰冰的了,那眼皮一抬,眸光射过来就像要把你生吞活剥了一样。
也就愿荀仙君这等‘荤素不忌’的人能跟他搭上几句话了。”仙子同他解释道。
那位仙君恍然大悟,点点头,俯首作辑向她致谢。
仙子微扬嘴角,轻笑一声,“你这仙君倒还挺可爱的。”
那位仙君忍不住耳朵发红,几度想张嘴问那位仙子的仙号都怯懦的不敢开口,只能悻悻地收回目光,转头看向门口那位姗姗来迟,端得是龙章凤姿的仙首。
虽为仙首,但平日里这位大人也较为和善,于是那些仙君见他进来,便有些唤他“敛贞”,有些唤他“仙首”。
此时,慧如脚边一地都是他那长长的白须眉,江积玉见了微不可查的怔了一瞬,又愧道:“让老师挂心了,一番深恩只怕得付之东流。”
慧如看着他长叹一声,一瞬间好似又苍老了许多,“你如何选?”
“我堕。”
众仙听罢都面面相觑地哗然了好一阵。
慧如蹙着眉头,愁绪堆积如山,没等他开口再劝一劝,旁边一身红袍铁面无私的姻缘殿掌事便发话了,“那便请众仙往降仙台去了。”
言罢,他又冷哼一声,“这天道降天诏奉你为仙首,你明知仙界如今是何等光景,却还要自堕,当真负了慧如对你的数千年教养。”
“自承天诏那日起,我便不曾负过浩浩苍天。”江积玉敬道,“如今心下有私,也甘愿受罚。往后天道仍会降天诏任命新的仙首,还请掌事勿要急躁。七苦轮回飞升亦在,仙界终将有一日会繁盛起来。”
随即,那数百位仙君拂袖败兴离去,从他身边经过时又忍不住怅然看他一眼。
那一双双失望的眼如一把把刀剜着他的血肉。
最终只余他们师徒二人,江积玉微微低着头,轻声问道:“我做错了吗?”
“你没有错。”慧如满是沧桑地看着他,“为仙者,到底是以人为根,摆脱不了七情六欲。
你是人,不是天道降下来的一把护世之剑,亦不是无私的神明,你当有自己的选择。”
慧如说完凝睇他的背影,月白与记忆中那艳红的袍子重叠了起来。
他结出分身让其往人间飞去。
而他的本体早已与降仙台同命相连,离不开仙界寸步。
那些仙君口中繁华或是晦暗的人间,他听着,从来都是艳羡。
空茫的大殿替他诉出对命运的不甘,“积玉,我没办法啊,我没有办法……
只怪这荒谬的苍天!错误的命!”
无数的削骨天雷凝聚于降仙台上空,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陈迹的血腥味,风瑟瑟又猎猎夹着碎雪扑向人靥。
慧如站在降仙台周围的高阶之上,那纷纷降下来的雪絮让他越发的像一根将灭的风烛。
他声如洪钟地宣告道:“诸天在上,敛贞仙君违逆仙律,今日剔其仙骨贬落凡。照天仙所躯为算,降削骨天雷五百道。”
“轰隆隆”的一声闷雷响,降仙柱延出来的四条冷硬的铁索将江积玉的四肢捆绑,霎时凉意刺骨。
噼里啪啦的雷惊涛骇浪般落下,撼天震地,连带着地面的积雪也如石掷入水,猛地一漾。
这万年来堕凡仙者不过几个,更多的是死于鬼下。
有几个见过此等场面的,也不免眉头高蹙,嘴角下弯,一声又一声的叹。
没见过此等场面的,心底免不了发寒一阵。你看那人猛然一跪,鲜血如瀑,当真是骇人!
滚滚的雷响听着都觉得可怕,何况被雷劈一道,何况这雷好像不止劈了五百道……
众人眸里尚印着电光石火,霆击忽明照堂,忽灭遮眼。
而那人已是五体投地,血都要积成小潭了,再劈下去可不是贬凡这么简单了,只怕是灰飞烟灭。
“怎么回事啊?不是劈五百道吗?”
“不知道啊,我之前见其他仙君都是五百道的。”
“削骨天雷由仙骨纯粹而定……”
众人心口不免骤然一缩,难怪天诏降其为仙首,这五百道天雷劈完了还有无穷无尽之势,可想而知那仙骨得有多透净。
本是闭目不忍视的慧如在此时睁开了眼,那须眉是被其他仙君剪了一段又一段的,至今还在变长。
在他旁边拿着剪刀的仙君哀叹一声,也不敢往台下看那等血腥的场面,哆嗦着剪着他的眉毛,嘴里还嘟囔着什么,缓和这悚然的气氛,“这要是愿荀仙君在,指不定拿去凡间卖了就此发财。”
没等他再咕哝两句,便听闻台下传来高呼声——
“住手!凡女云念,自愿奔赴七苦轮回!”
没等他看清那姑娘的正面身形,便见她在降仙台上倏地一跪,一次又一次的俯下身子对着血流如注的江积玉磕着响头。
似在求着他,似在求着他们,又似在求神。
降仙台上不停地重复着那句,“我自愿奔赴七苦轮回为仙”,那声音柔柔润润的并不大,却盖过了轰天响雷。
慧如高举起杖,一束仙光通天直上,逼得墨色雾散云开般离场,那苍白的霞光透过云缝恰似天光乍破,可雪依然是不带停的落。
慧如颤着唇,应道:“允!”
那声肯许在台上回荡传入云念耳间,她被这声肯首卸去了一身的力气。她疲乏不堪地抬头略过地面上如瀑的红迹,看向那伛偻着腰,猩红着一双眼,直勾勾看着她的江积玉。
他脸上沾着殷红耀耀的星点,似在书着她的罪孽——
渎仙。
那每一道天雷劈下来,她步上梯层的腿脚就多疼一分,那意味着残留在她体内的仙术正在逐渐消散流失。直到后面,她已是狼狈不堪、痛切骨髓地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及踏上此台,她已是霜雪挂满发梢,顶上的丁香也被封冻,唯眼红如烈火,泪热得滚沸。
眼前血人、眼前所爱,所结之缘竟早已定下。
“你叫积玉,那你姓什么?是哪家的孩子?”她背着药娄子蹲坐在地,给他处理着伤口。尚有几只绒兔趁她不注意,钻进她的药娄里面啃着不知,她从哪个山沟角落挖出来的药草。
他茫然沉思了良久,闷声蹙眉道:“我没有家,也没有姓。”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以后就跟我姓了,我姓江,叫琴心,你以后就叫江积玉了。”她偏了偏头,看他的神情宛若是在看一个无家可归的乞子,装着同情与怜悯,还有关切。
他低眉垂眼,应了声“嗯”,便用另一只没被她攥着的手穿过她的肩,伸进药篓里把兔子抓了出来。
她见着了,约莫是小姑娘都喜欢可爱的东西,她眼睛亮得如明灯,“你要把兔子给我吗?”
他一愣,随即递过去,温吞道:“给你。”
他从一开始,便什么都给了她了。
天地滋养,凡愿所生。他们以天地为家,却又不独属任何一人,他们总是有名无姓。
她独占了一方明月,却不自知。
云念只觉得脚上在被一堆恶鬼拧着肌肉,这股疼痛刺激着她的脑膜,使得颊如霜雪般苍白。
她趔趄地往江积玉奔过去,尽管每一步如刀割,最后终是如愿以偿,冰冷的素手抚上了他面带死色的脸。
相视无言良久,那血却在此间悄无声息地渗入了紫裳里,染得衣摆皆是胭脂红。
没等他开口,云念便抢先一步,眼中酸楚真真切切,嘴里的恼意虚虚掩掩,带着哭腔暴跳如雷地说着气话,“不都说了吗?让你好好护佑众生,以后见到了我也不许跟我套近乎!不能因为我跟你有一世的缘分,你就徇私舞弊。还有,我死的时候都是老太婆了,又老又丑,哪里值得你挂念那么久?你也想跟我一起变老啊?走都走不——”
“想。”江积玉乍然道。
言即,两人之间的冷峭寒意被骤然驱散。
云念咬咬牙,面目可憎可怜,挤起来的厚眼睑盈着将出的水珠,“江积玉,你骗我的事,我跟你没完!”
江积玉眸光濯濯,凑过去微微蜻蜓点水,一如既往地柔声道:“夫人难得的气急败坏。”
本是带着他的仙元,情绪当温和如流水,她自己又不是个大喜大悲的性子,而现在,她却是又怒又恸。
“早知道,我就不把你捡回家了……”
他紧攥着云念的手,哑声道:“你不要后悔,是我甘愿的,是我自找的,你不要后悔……”
可没等云念回答他,她就被两位仙君架了起来,那位仙君对着他摇摇头道:“仙首,她当入轮回了。”
云念抿着唇,用力掰着他的手,轻轻弯眼那掖着藏着的泪水就倏地一串一串的落下来融入血里。
她柔声宽慰道:“等我回来,我就跟你一起晒太阳,一起守天下大道。”
江积玉温润的嗓音里带着凄切,“你别赴七苦轮回,我答应你以后什么都不瞒你——”
那两位仙君着其为难地悄悄使了仙术,那紧拽着的手骤然从他掌心离去。
他只能看着那熟悉的背影一步步又一步的离他越来越远,他起身挣扎着,四条铁索被他作弄的不断的发出铛声。
他呜咽地喊求道:“聚雪,你别后悔……”
她听着,低头看向站不直发抖的腿脚,自然而然地抬起手想挽着什么,最后却是头也不回的一步步往下走,坚重又镇定。
她自然不会后悔要赴其七世的苦,可捡把江积玉捡回来,是真的后悔了。
她何德何能,能让江积玉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兴许他们的相逢就是个错误。
明月悬天,夜光皎洁。
独占一月,于她而言是罪孽。尽管喜欢,尽管心悦,但从不敢公之于众。
甚至还逼着他千载万年禁止相逢,因为这样的人,她总是见一眼就喜欢。
血脉里的自私叫嚣着“喜欢”,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酿成了今生的果;脑内的天下大道阻绝着爱意,至死都不敢再迈一步向前,造就了前世的因。
那北风猎猎,刮得沾血的紫裳衣袂飒飒作响,等到踏下数百阶,等到江积玉见不着她了,她才敢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哭了起来。
泪比雪花落得还要猛烈,还要热烈。
陪同的两位仙君被这她这一瞬打得措手不及,一时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安慰。
只听这位姑娘的哭声跟着肩膀一起发抖,她纤手抹泪,抱怨道:“疼,疼死了。”
两人恰要张嘴,那姑娘就脚上一虚,滚了下去。
同心血便一同染去了白玉千阶上,以血谴这戏剧的相识与重逢,还有那恩怨情缘。
冷棱磕破了她的额角,“咚咚咚”的响。
好一会那二位仙君才匆匆忙忙跟了上来将她扶了起来。
那血从额头淌下从眼皮到颌下,画出一条血迹,彻骨的冷意顺着伤口侵到她骨子里。
她紧紧拘着衣摆,对着虚无的气息低低缀泣着,失声啼哭,“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跟我一样才十三岁般大。
可直到我死了,直到我脸上的褶皱能夹蚊子了,
他还是十三岁。”
那降仙台的削骨天雷惊天动地,连带着凡间的独苏城也能看到那九天之上的惊雷。
雷声洞心骇耳,梁秋仪听着忍不住身形一顿,从高城殿亭之上远眺渝州城的方向,“渝州城是遭天谴了吗?那么大的雷,大老远的都能看到。”
他对面的司无镜淡漠地瞭了一眼那片雷云,“那是削骨天雷。”
“削骨天雷劈江积玉也就罢了,这跟渝州城有什么关系?”梁秋仪疑惑道。
“自己想。”
“因为他掌渝州城?”梁秋仪试探道,见他面无动容,又自行继续猜,“因为渝州城倒霉?因为渝州城……”
他冥思苦想,鱼死网破道:“总不能是渝州城和降仙台近吧?”
司无镜骨节分明的手拾起了他黑衣处的一片枫叶,那枫叶又在他掌心烧烬留灰。
梁秋仪心头一骇,“还真是啊?”
言罢,他也懒得纠结太多。
按照他的老规矩,亲友见面先掏出坛酒喝几口,一边给司无镜满上,一边道:“我这往训律殿呆了三百年,最近才出来掌阳禾启蛰二城,来庆祝一下我新官上任!”
满上后,他又极为识趣地想抬起那碗酒往地上一泼,像凡人敬庙宇上的佛像一般。
但司无镜凝眸抬手一按,他的手便“啪”的被钉在桌子上,他吃痛的收了回去,翻了个白眼道:“行,您留着喝。”
一沾就醉的德行,只怕这酒得挂在这发霉。
“我以为你平常不怎么结交人的,”梁秋仪酌着酒道,“没见到你还挺了解那姻缘殿掌事的嘛!”
司无镜冷笑一声,“故友罢了。”
提起故友,他又不免想起了另一桩事,问道:“你跟着的那个小女孩呢?三百年过去了,我刚见的时候她还是第一世吧,怎么见你平常也不曾去看过她?”
“不必。”司无镜听到他提起许孤央,就有些像淬了毒的蛇,“她为其入轮回的不是我。”
梁秋仪被他的酒后不认账怼得哑口无言,无语道:“行。”
随即,耳边的闷雷声小了许多,他又好奇地往渝州城方向看去,问道:“你跟江积玉虽是交情淡,但怎么说也相识那么久了,怎么这么逼着他堕凡?”
“堕凡?”司无镜讥讽道,“这仙界谁都能堕凡,独独他江积玉堕不了凡。他要么是仙,他要么是鬼,独独成不了凡人。”
梁秋仪嗅到了些许微妙的气息,追问道:“歇冬仙君何不说完?”
“世有鬼仙,鬼仙两面,一面为鬼,一面为仙。仙时,仙骨剔透强劲,是斩鬼最强的剑;鬼时,掌天下万魂,逆转死生。天诏降鬼仙为众仙之首便是如此。
不过饶是天道也忽略了一个点。
他为鬼时虽可掌天下万魂逆转死生,但别忘了,他是鬼,堂堂正正的鬼。纵可掌万鬼万魂,但同样的,他也会被鬼操纵。”
“所以呢,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我要让他化鬼掌魂。”
那地府今日迎来了个活生生的人,不少无脚的鬼魂都频频回眸看向那个生人。
云念低着头,抿着唇,无视那些目光跟着前面两位提灯的阴阳鬼差走。
行至一井口前,他们才停下来,转身开口道:“夫人,就是这里了。”
云念点点头,干脆利落的往下一跳,蓦然消失在他们眼前。
白裳鬼差愕然道:“我还没说完呢!带着肉身落井会生不如死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寂静。
黑裳鬼差抬手猛地一拍歪他的白帽,“跳进去让黑暗吞食消融也好,免得哪日那位仙首想起这茬了来找我们算账。”
白裳鬼差细思了一会,倒觉得他言之有理,便转而掏出了阴阳薄,想把云念的名字化掉,毕竟七苦轮回的命途不关他们管,只关老天爷管。
结果翻到她的那页便忍不住诧异地“咦”了声。
“怎么了?”黑裳鬼差放灯坐下,瞧着二郎腿,摸出了把瓜子,问道。
白裳鬼差先是左右看了一番,确认周围没外人才小心翼翼道:“她这一世,是死在八岁的时候!”
说完,他伸手从黑裳鬼差那处摸了一把瓜子过去,磕巴磕巴地吃。
“八岁死……”黑裳鬼差“呸”地一声吐壳,没心道,“你看她像八岁的样子吗?”
白裳鬼差满脸一言难尽地看向自己那反射弧极长的搭档。
要不是这鬼差比那天上的仙君还要少,他定然不会跟这货凑一块。
等那一大把瓜子磕完了,那黑衣鬼差拍了拍手,然后浑身猛地一震,“八岁死?那她是怎么多活了十几年的!”
“你这么蠢的,都能当数千年鬼差,那她多活个十几年也不奇怪。”白裳鬼差冷嘲热讽道,“不过这死生轮回的,鬼差少的可怜也管不过来,人家又攀上了仙首这门亲,就由她去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全当成人之美了。”
黑裳鬼差觑了他一眼,无语道:“重点不是那个,是她苟活下来居然不用遭天谴!说明有合理的法子,能逆转阴阳死生!”
“不会是神吧?”白裳鬼差含糊地问着,顺便弯腰把自己落地的下巴捡了起来。
“神当兼爱无私,遵循众生平等,谁也成不了神,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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