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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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变天了……
皇城之外,没有人知道高高的围墙内的刀光剑影,只知道皇帝驾崩,太子成功继位,将二皇子送到青天观休养,说是休养,实则软禁。
为表新皇仁慈博爱,二皇子旧部学士枫亭、国师若瑾等人,一律划入麾下,得以重用。
然而,明理人都知道,这些个人待到新皇将皇位坐稳,必会被寻个由头,一一铲平……
“枫亭,我们走吧,我知道一个地方……”
“露华,”枫亭打断了露华的话,把匕首交到了她的手中:“我本就自身难保,带你走没准儿只会害了你,这把祖传的匕首留给你,一来留个念想,二来用作防身。长安城皆知你我有瓜葛,此地不宜久留,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我可以走,但是,为什么,你就偏偏不能跟我一起走?”露华问道。
枫亭:“我还有事要做。”
“可是……”
枫亭又一次没给露华把话说完的机会,转身离开,未见一丝留恋。
露华明白,枫亭所说的事情,便是弑君!
枫亭,露华有错,错就错在,上一次,你不让我帮你,我便乖乖听了话。
这一次,露华不能再错了。
想到这,露华握紧了手心里的匕首……
偷偷潜进皇宫内殿,对于露华来说,并不是难事。
露华略施法术,将自己的着装变成普通宫女,成功地凑到了新皇身边。
新皇生的俊朗,但是眉眼之间,却含着藏不住的戏谑与随意。
“你是新来的宫女?生的不错,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新皇趁着露华以跪姿奉茶的露华,一个不留神,便捏住了露华下巴。
许是人间帝王独有的威严,让一向不把人间种种放在眼里的露华,突然感觉到一丝心虚的感觉。
“奴婢,奴婢是从浣衣局调到皇上身边伺候的。”
“浣衣局?”新皇顺势牵起了露华的玉手。
一双纤细修长而又白皙细嫩的玉手,可不像是在浣衣局的浊浆中蹂躏过的。
露华自知言语中的不周全,连忙在心里做出了防御的状态和动手的准备,头脑中瞬间演变着多种下手的方式和变故的可能性。
“这么好的一双手,在浣衣局里当差确实有些可惜。”新皇摩挲着露华的手,眼神中不掺防备。
露华心底的紧张也悄悄地平缓了下来。
“皇上,您不觉得,凭借奴婢的姿容,跪在您身边奉茶,也有些可惜吗?”
露华的眼角眉梢,尽显着风情诱惑,顺势地将纤细又凹凸有致的身姿向前倾斜,拉近了与新皇的距离,趁着唇间的气息在新皇耳边游走之际,露华顺势将手从新皇宽大的手掌抽离出来,不动声色地抖了抖衣袖,便把那把精美绝伦的匕首握在了手心里。
“皇上,奴婢给您的惊喜,可不仅这些呢!”
就在露华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得手的时候,她忘记了,能在波云诡谲的皇权争斗中,能够胜出的狠角色,岂会是因为一点色相就失了警戒之心的草包。
就在露华动手前的一瞬,新皇已经勾起手掌,向露华细嫩的脖颈掐去。
露华见状,脚尖一点,连忙飘忽后退,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便没有必要惨着掖着,露华顺势亮出匕首,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没想到小娘子色艳动人,身手还不错,朕喜欢。”
本以为新皇会惊慌失措地喊抓刺客,露华也做好了略施法力,封口杀人,谁知,眼前的新皇脸上的戏谑不减,眼中对露华的兴趣依旧不减。
“为何要杀朕?”新皇问道。
露华答道:“我不懂什么仁政仁君,也不懂什么暴政暴君,我只知我心上人想要你的命!”
“哦?原来还是个心有所属的痴儿。”新皇顿了顿:“可你想没想过,你这么做,是要付出代价的!”
露华冷笑:“当然有代价,不过,就不劳皇上您操心了!”
说着,露华再一次举起匕首,目光也随之变得凌厉起来。
然而,看着露华势在必得的样子,新皇好像根本没有后退的打算:“朕不操心,你的代价,这就来了。”
露华自知废话无益,这时候最应该作的就是速战速决,想着,露华便握紧了匕首,以最快的速度向新皇的心口刺去。
然而,当露华听到匕首的利刃穿透皮肉的撕裂声时,眼前紧皱眉头,痛苦模样的却是另一个人。
露华怎么也没想到,枫亭会从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冲了出来,直接撞上了露华的匕首刀刃,一瞬间,血满衣衫。
露华看着眼前鲜血一片,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为什么……”
枫亭没有理会一脸惊异的露华,而是转身行礼道:“皇上,臣如此,可能表忠心否?”
新皇脸上戏谑不减:“爱卿的忠心,朕从未怀疑过。”
什么?表忠心?
露华顿时觉得脑袋瞬间乱做一团,无数的疑问好像苍蝇一样盘旋耳畔,嗡嗡作响扰乱心神,更让人在不经意间觉得有些恶心。
眼前的枫亭,让露华初尝一见钟情的枫亭,正在跟曾经的对敌,邀功请赏。
枫亭表示,任何人都不得加害欺瞒于新皇陛下,包括他心爱的女人,那个曾自己扬言要娶的女人。
露华冷笑:“原来,我只是一个你用来表忠心的棋子!”
枫亭捂着伤口,满色苍白,却藏不住眉眼间夸张的得意:“错了,你不仅是棋子,露华姑娘,你还是我要送给皇上的礼物!”
礼物?
枫亭解释道:“露华姑娘没注意到皇上桌案上的香薰吗?这份香薰,可是若瑾国师亲自为你调配的,它的作用便是会把你的妖力弱化于无形,皇上之前一早便跟我讲过,想要名动京华的露华姑娘前来伴架,若是让露华姑娘直接前来,我这个做臣子的,还真是不放心。”
“所以,你就找若瑾国师调配了这份香薰,然后还设计了挡刀这一幕,一箭双雕?”
香薰在枫亭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地燃尽,然而,露华依然觉得眼前一片朦胧,许是被眼前的人曾经的虚情假意迷了眼,蒙上了些水汽。
“设计?若露华姑娘没有弑君的意愿,我枫亭又怎能设计得了?”
露华听了枫亭的话,忍不住冷笑了起来:弑君,他新皇也好,夺储也罢,又与她露华何干?而她弑君又是为了谁呢?
更可笑的是,枫亭嘴里所说的香薰,确实是有抑制妖力的作用,但是,药剂量太小,小到对于露华这个小妖来说,都可以忽略不计。看来,那个若瑾国师的修为,尚需修炼啊。
露华听着枫亭字字诛心的话,本可以在还没受到什么损失的时候,全身而退,不再沾染这趟浑水中的是是非非。
但是,当她看着枫亭这张与言语相悖的脸,终究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枫亭,你说露华是你要献给皇上的礼物是吗?作为礼物,最擅长的,就是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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