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改变的距离

好痛！阿九被少女咬了一口，少女口不留情，留了一个深深的牙印在阿九手背上，阿九脸色难看，见少女要走，一把抓住了少女背上的包袱，狠狠摔在地上。

        少女瞪大了眼，眼中满满的心疼和气愤，“你……你干嘛摔我东西？！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阿九：“你咬我！”

        少女上前要收拾一地的珠宝首饰，阿九却将他们踢散开，少女气急了，要动手，而阿九一把抓住少女的手，露出洁白尖锐的牙齿对着少女手背上就要咬。

        “你想干什么！”少女拼命挣开，越看阿九越觉得她不对劲，想到了有关怪物的传说，怕起阿九想要吃了她，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哭腔，“你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吃人啦！”

        门外人在撞门，门发出碰碰响声，房内一大一小，一追一跑，理由

        莫名滑稽。

        卫石许是被吵到了，所以醒过来，睁眼看见阿九在欺负一个年龄比她小的女孩，有一瞬间愣住了。

        他头有些痛，但来不及顾及这些，门“碰碰”响着，好像下一刻外面的人就能破门而入，他急忙起身，他不是打不过这些人，只是如今他不能被太多人认出来，这次离京行事必须低调。

        卫石见阿九如此执着去咬人，有些无奈，道：“九姑娘，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阿九抓住了少女，立马咬了。

        少女吃痛地嘟起了嘴巴，完全没有刚才张牙着爪舞的样子，有些委屈，“你欺负人！”

        阿九咬完就松开，看也不看少女一眼，见卫石跳窗要离开，赶紧抓起地上的簪子和地上的一串珠子，抓住了卫石的衣袖，不让卫石跳出去。

        卫石：“……？”

        阿九瞅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看向卫石的眼神有一些犹豫，把手里的珠子塞进卫石怀里。

        卫石看了眼闪闪发光的珠子，挑眉，“这是给我的？”

        阿九抓紧了卫石，生怕卫石跑了，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怕跳下去摔死，你带我下去，这是报酬。”

        卫石：“……”

        ……

        陈络在外面等了老半天，有些着急的走动着，一看见卫石就松了一口气，问道：“怎么这么久？”

        “出了点状况。”卫石脸色不大好看，因为被暗算了一次，而看刚才那情况，使迷香的是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这种事，说出来肯定会被陈络笑上几天，回京城后四处宣传，他肯定不能说。

        陈络看见卫石身边的阿九，惊讶道：“九姑娘？你怎么在这？”陈络顿了一会儿，又道：“你是来医治那个薛公子的？”

        阿九道：“既然是我踢伤了他才会连累其他人，那也只能我来帮他治疗，没有受伤也就没有理由找醉仙楼人的麻烦了。”

        陈络拍手鼓掌，高兴说道：“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只要薛公子没有被伤出大问题，就没法抓人了，他们也不希望事情闹大，毕竟成为你手下败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何况就算薛家势力大，也要给刘家一个面子。”

        阿九顿了顿，说道：“多谢相助。”

        陈络摆摆手，“小事一桩，姑娘不必介意。”

        卫石全程皱着眉，因为迷香，他如今觉得头晕目眩，忽而眼前一片黑，他向前倒去。

        阿九手疾眼快，扶住了卫石，“你怎么了？药效还没过？”

        陈络道：“什么药？”

        阿九回道：“那个小姑娘说是迷香，对身体没有害处，只是能令人昏迷。”

        身后薛家人追了上来，手中拿着火把和刀具，气势汹汹，迅速的把他们围了起来，有人愤怒的喊道：“是他们！他们杀了薛少爷！他们和拜仙宫的人是一伙的！”

        陈络又惊又怕，这是怎么回事？薛公子死了？怎么可能？

        阿九卫石也是怔住了。

        卫石出声道：“各位是否误会了？我们只是路过此地。”

        “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三更半夜，你们在薛家院子附近偷偷摸摸！有什么好说的？！来人！把他们全部绑回去！明日送上公堂，必定要让他们偿命！！”

        陈络大喊，“你们误会了！我们是刘……”

        卫石打断陈络的话，“我们是冤枉的，你们若要查，我们会配合你们，只是希望公堂能还我们清白。”

        卫石说完，觉得心跳加快，身体越发无力，脸色难看，这个迷香真的十分厉害，如今症状，怕是不只是迷香那么简单。

        阿九察觉卫石身体不妥，上前探脉，发现其气息混乱，不像是中了普通的迷香，需要立刻就医查清情况，否则，可能危害性命。

        阿九皱眉，出声道：“可否先请大夫？他中毒了。”

        周围一阵窃窃私语。

        一人说道：“少爷死相惨烈，若不快些将他们拿下，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放毒杀人！”

        卫石半跪在地，吐了一口血，身子微微颤抖。

        陈络一惊，“卫石！你怎么了？你中的不是迷香？！”

        阿九神色一沉，跪地磕头大声喊道：“人命关天！我们随你回府！求你们请大夫为他检查。”

        阿九见周围人仍不答应，面若冰霜，看向卫石腰间长剑，眸色微动，伸手拔出了卫石的长剑，剑声清脆，剑光闪烁。

        卫石猛地握住阿九手腕，眸色漆黑深沉，声音略有嘶哑，“九姑娘，不可伤人。”

        陈络小声道：“九姑娘，你先带卫石离去寻医，我在此挡下。”

        卫石冷声道：“你根本挡不住。”

        陈络没有好好学过，只会那么一招半式，薛家家主又是县令，手下侍卫并不好对付，他根本挡不住。

        阿九还是拿起了长剑，声声铿锵有力，几乎盖住所有人的窃窃私语，“你们若是不信，我愿自断一臂！只望各位寻医为我朋友解毒。”

        阿九说罢，挥剑便砍。

        陈络：“九姑娘！”

        卫石怒道：“九姑娘！”

        忽然一少女声音传入众人耳中，悦耳动听，说出的话却害人不已，“圣女姐姐！这些凡人如此无礼，您不必动手！拜仙宫必定要杀光他们，用他们血肉祭天以解您心头之恨！”

        阿九看去，只见之前被她咬了一口的少女此刻站在一高处，满满的不怀好意，一句话便陷阿九于险境。

        带头人愤怒喊道：“他们是拜仙宫人！快！杀了他们！不能让他们祸害百姓！”

        大家都持着刀具棍棒直攻击被包围的三个人，满含杀意。

        少女站在高处，得意洋洋，“哼，让你们坏我的事！活该！”

        陈络几次躲闪，武力值太低，挨了几棍，便无力抵抗，“救命啊！冤枉啊！”

        阿九拉着卫石，却因人多势众，越发狼狈。

        忽而一刀直击阿九背部，卫石上前一挡，手臂被划了一刀。

        阿九皱眉，“你没事吧！”

        卫石张了张口，还未说出话，忽而神色一凌，“背后！”

        阿九神色一凌，怒而一脚踢得一人吐了血。

        人被狠狠踢开，旁人被吓得动作踌躇。

        阿九神情冰冷，“你们若还要动手，莫怪我杀人！”

        周围人都被吓到了，这样的实力悬殊，再斗下去，未免自寻死路，因而他们都警惕的看着阿九，生怕阿九有动作。

        少女看见底下人不打了，便着急起来，“哎！这么多人都打不过这几个人，真是废材加蠢货！”

        忽而一暗箭从另一隐秘处射出，令人措不及防，直直攻击卫石心脏。

        阿九眼眸微缩，心中一紧，只觉心跳快了一拍，“卫石！”

        下一秒，阿九、卫石、陈络三人消失在原地。

        阿九上前道：“你没事吧？”

        陈络看着周围是一片荒地，坐在地上，说话结巴，“这这这……这……是哪？”

        阿九见卫石唇色发紫，中毒欲深，心中一动，回溯之术，应该可以恢复他的身体到没中毒的模样才对。

        只是从未试过，万一……

        陈络顾不得周围情况，上前见卫石情况不好，又急又惊，“卫石！卫石！你可别死啊！不然你让我如何和安和公主交代！你……你家那个继母如果知道你死了！一定一定！在家大摆宴席庆祝，你会被全京城笑死的……”

        “九姑娘，你可有法子？你救救他！他死了会出大麻烦的！”

        阿九心中定神，寻找记忆深处画面，以此抬手施法，若是不用，必死无疑，不如一睹，生死由命。

        ……

        “阿九，你可知溯洄之术？”

        “阿九，你可知因果之缚？”

        “阿九，你可知……”

        ……

        卫石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是母亲尚在世时，他和母亲生活在小小的村庄时，在那里——

        他被抢了一日充饥的馒头，以至于饿着去上学堂。

        他被一村子的小孩欺负，路上被各种的石头攻击。

        他被恶毒的话语谩骂，被说的一无是处。

        但是，他很快乐，因为，回到家中，母亲在那。

        母亲会坐在小小的草屋的一角，穿着粗布衣，姿态怡然，神色柔和。

        桌上灯光微亮，桌上饭菜微热，母亲拿着扇子，轻轻吹散饭菜的热气，桌上的饭菜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然后有一天……

        看不见母亲了。

        后来，他知道了。

        拜仙宫。

        ……

        卫石睁眼，缓缓起身。

        陈络上前，高兴说道：“卫石？卫石！你吓死人了！亏你还是用毒高手，一个迷香就把你给骗了，你真的是……”

        卫石神色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阿九，神色有几分不明，“九姑娘，迷香只是令人动弹不得，你们的对话我一字不差的听见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阿九不语。

        什么人？她叫阿九，其余的，她都不记得了。

        卫石冷声道：“上一次拜仙宫人称你是司荷，如今这个小女孩说你是拜仙宫人，你，如何解释？”

        死而复生也就罢了，可这拜仙宫的迷香对她无用又是为何？

        阿九：“……”

        卫石语气寒冷，咄咄逼人，“拜仙宫之人，嗜血残忍，喜食人肉，饮人血，烧杀抢掠，无一不做，至今为止，因组织庞大，遍布全国，祸害百姓，制造惨案，处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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