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意乱情迷

栗枫带他去了家星级酒店。

        进门时魏杉的连环夺命call追了过来，铃声亮如惊雷，震醒了迷迷糊糊的顾澜。窗外的天色黑下来，华灯初上，长街的灯火如同金灿灿的游龙，游弋在漆黑的深海中。

        “……你知不知道，大家私底下都在传栗枫睡粉丝的事……”

        顾澜惴惴不安地跟着栗枫，踏进了酒店高级套房的豪华客厅，他从来没有和别人睡过觉，只从网络文章的只言片语中大致了解了两个男人那点事。可惜偶像的光芒实在太强大，即便进了门，顾澜也依然相信栗枫就是来和他谈生意。

        “电话，”栗枫指了指他的手机：“不接吗？”

        顾澜划开屏幕，按下了挂断键。

        “我朋友找我聊天的，不妨事。”

        栗枫浅浅一笑：“先去洗澡吧，这里有两间浴室。”

        顾澜听到了领带滑落的簌簌声，栗枫脸上挂着抹浅笑，站在他面前自然地脱起了衣服，衬衣和西裤落下，浑身只剩了条平角内-裤。

        他只看了一眼，脸就红起来。

        “为、为什么要洗澡？”

        栗枫出的片子偶尔有露半个胸膛，都足以让粉丝们连声尖叫，而顾澜看到的，还不止这些。他的胸膛以下有非常漂亮的人鱼线，饱满紧实的腹肌整齐排布了两列。

        “你去酒店从来不洗澡的吗？”

        栗枫挑着眉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问的是个非常弱智的问题。

        “那……倒也不是。”

        顾澜尴尬地笑了笑，脚下生风遁逃进了里间浴室。不透明的毛玻璃门一关，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来。他面对浴室镜，掌心抚上滚烫的脸颊，长长出了口气。

        商务间的应酬而已，他怎么能把栗枫想得那么不堪呢？

        模特这个行业圈顾澜不了解，俊男美女多如繁星，出门吃饭娱乐应该也是惯常的事。他小时候也见过父亲散了酒席又请人出去蹦迪、洗浴按摩一条龙，栗枫都没说什么，他不该疑神疑鬼的。

        洗完澡换了件浴袍出去，栗枫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了。他嘴里叼了支烟卷，笑眯眯地伸出手：“来，坐我旁边来。”

        茶几上放了两瓶起封的酒，栗枫端起酒瓶斟满了透明高脚杯，一杯给自己，另外一杯递给顾澜。

        “你们店的夏季最新款我看了，”栗枫跟他碰了杯说：“最近业务比较忙，免费的我只拍一套，总共12张，再加个宣发视频，明天上午出外景怎么样？”

        “明天上午？”好仓促的时间。

        顾澜哑然：“可是我的文案脚本还没写好。”

        “不就是推那套’夜宴’吗，我已经交给小杰去弄了，按照我们的设计走就行，设备场地都齐全的，你来拍就好。”

        时间分秒流逝，推杯换盏了几轮，顾澜喝的头晕脑胀，葡萄酒的后劲竟然这么大，他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望向叠影重重的水晶吊灯，顿时天旋地转。

        栗枫的手不知何时搂上了他的肩，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说的都是三年来各自的成长史，顾澜又激动地对偶像表白心意，惹得栗枫哈哈大笑，顺势将他压倒在沙发上。

        密集的吻落唇上时，顾澜睁大了眼睛，脸颊憋得通红，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定力才找回一点点理智，轻轻推开了栗枫。

        “怎么了？”栗枫用指腹摩挲着他的唇。

        “你今天叫我来，到底是谈合作，还是……”

        后面的话顾澜没有说出口，他怕得罪栗枫，只默默地捏紧了浴袍的领口：“我只是你的粉丝而已，我们这样是不是越界了？”

        栗枫支起半个身子，看清了身下人懵懂的目光。茫然的眼睛里没有顾衍之的影子，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太像，除了这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皮相，顾澜身上再没有哪点能让他感兴趣。

        “越界？”栗枫冷笑道：“你上了我的车，吃了我的饭，又和我来酒店，哪个粉丝追偶像是像你这样追的？”

        明明心里早就默认了，还偏要装作无辜的样子，这种性格真是一点也不讨喜，衍之就从来不会这般阳奉阴违，他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顾澜有点紧张，挣扎着从他身下抽身出来，他不敢指责栗枫的不是，只暗骂自己自讨没趣，狼狈地卷了衣服往换衣间走：“对不起，我先走了。”

        “咚——”

        刚迈了一步，不停使唤的腿脚踩在了领带上，绊得顾澜膝盖着地向前摔下去。

        栗枫目光一变，饿狼扑食般冲了过去。

        人被他稳稳接在怀里，险些脸着地。

        “你刚才还说喜欢了我三年，我也喜欢你，我们两个怎么可能是粉丝和偶像的关系。”

        他打横抱起顾澜，直接把他丢到了卧室的超级大床上。

        “唔……酒里有什么？”

        顾澜喘息声越来越重，身上仿佛着了火。

        “什么也没有。”

        栗枫取了个雪白抱枕垫在他腰间：“只是点助兴的东西罢了，你知道多少人为了爬上我的床绞尽脑汁，这么好的机会让你碰上真是赚大了。”

        背对栗枫的那面墙上有盏微弱的红灯不停闪烁，顾澜定睛一看，是台微型摄像机。他忙挡了自己的脸。

        “别拍我，把摄像头关掉。”

        栗枫嘴角翘起：“一点情趣而已，你放心，不会拿它来做什么的。”

        顾澜绷紧了肌肉，半条手臂垂落在床外，空虚地抓了把空气碾碎在掌心，他昏昏沉沉甩着沉重的脑袋，眼前全是虚影。

        “衍之，衍之我好想你。”

        “我不叫衍之，我叫顾……唔！！”

        湿热的大掌堵住了他的嘴，顾澜心底忽生出一股无名怒火，张口咬了栗枫的手。这一口惹得原本暴躁的男人更变本加厉，他取来封口胶带，在顾澜唇上牢牢粘了一圈，封死了他所有的声音。

        “别再让我听到你说半个字。”

        顾澜睁着失神的眼睛，他和他的偶像上了床，却没有半点喜悦的心情，这场突然而来的性-爱，让他混沌的大脑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只收获了无尽的惊恐和困惑。缓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星星点点的斑驳痕迹。顾澜看着那些东西，忽然悲从中来，鼻尖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别哭了，我只是想跟你谈个恋爱，和我在一起，我会好好照顾你，顺便好好照顾你的生意，回去考虑考虑吧。”

        栗枫撕开胶带，吻了吻顾澜红肿的唇，云淡风轻地说：“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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