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罗甫玉这节课被小张老师各种暗搓搓举例，上课上得想把自己埋起来。

        印绛愉听得很开心，听到法器的炼制中，最好说选择和自己顺手的法术相生的五行时，印绛愉知道了秦篆的法器的材质是怎么确定的。

        金生水。

        印绛愉还没有确定自己法器的样子，最近刚刚拿到材料，都是在宿舍里隔音最好的卫生间里去除材料里的杂质，偶尔也会幻想一下自己拿着的法器是什么样子。

        印绛愉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大体的雏形，瞬间来了灵感。木生火要的是成长很快的木，这样才能供应起旺盛的火，这样的话小玉在测试仪里面变出来的藤蔓就很不错。那不如做个像魔杖一样的，但是又得能打，能满足自己平时的近身攻击。

        印绛愉在笔记上画了一个细细长长，前头窄窄的图案的雏形，才注意到全班鸦雀无声。

        抬头看到小张老师，阴阳崽在自己眼前看自己画画，罗甫玉望着自己一脸无奈，自己脚底下有三个纸团。

        三个纸团都是罗甫玉扔的，分别写着：“老师看你了”，“别画了老师又看你了”，“快起来！！！”

        小张老师看着有点儿呆的印绛愉，指了指画：“这是什么？”

        “这是我想做的法器。”印绛愉决定坦白从宽。

        “物理攻击型的？”小张老师很感兴趣，“我怎么觉着有点儿像螺丝刀。”

        “我想做的就是螺丝刀，随身带着还能给我物灵紧紧螺丝。”印绛愉都不敢看小张老师脸色了。

        “所以是金元素为主的法器？”小张老师打算把印绛愉当做讲课的例子。

        “不是，是木元素，”印绛愉解释，“我想把木元素更大地提纯，提升密度让我的法器更坚硬。金元素更多是锋利，和坚硬没有直接关系。”

        “你是听到选择相生五行的时候就跑神了？”小张老师是阐述事实的语气，“蒋予尘，我在五行相克后讲的什么？”

        蒋予尘没想到能被提问，但是也愿意当众打一下印绛愉的脸：“法器除了衔接天道和修士外最好有一个限制的元素在，这种限制一是为了延长五行的运转链，二是可以帮助修士检验自身的术法修炼到了什么阶段，三是一种仪式，向天道表明自己不会滥用术法的决心。”

        小张老师点头，示意蒋予尘坐下。

        印绛愉收起来东西，不服气地继续听课。

        一直到了下课印绛愉确定好了金木两种五行元素作为法器的主元素，觉着自己的法器制作进度很快，对小张老师也减少了很多恐惧。

        在轿子里印绛愉兴奋地跟两人讲自己的进展，罗甫玉听着津津有味，也想帮印绛愉，于是靠着自己的五行慢慢顺下去。

        “如果说，幻境里面有东西不再流动，是不是说明这个地方有个金元素挡着？”罗甫玉灵机一动，“我也许能在幻境里找到绛愉需要的材料呢。”

        秦篆想了想，说：“有可行性。你的画里面木元素也居多，如果真的有个地方没有流动，那就是有东西挡着，但是是不是金元素还得考证。”

        罗甫玉这时候已经开心地忽略了后半句话，跟印绛愉许诺：“绛愉，等我找到对应的东西，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带出来？”

        “把幻境的东西带出幻境？”印绛愉听着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很快接受了，“带，幻境是人打造的，人凭什么不能把幻境的东西带出来？”

        罗甫玉的物灵也感受到了这个想法，高兴得蹦来蹦去。

        秦篆很无奈，和罗甫玉讲如果幻境里面遇到什么危险就马上和她们求救，安全要放到找物资的前面来。

        罗甫玉心里惦记着给印绛愉找材料，作业写完，秦篆布置的学习计划做完之后都没有等晚饭运来，就已经进到画里。

        这次的罗甫玉轻车熟路，先去找喂马的食材，进到画里后询问物灵，想让物灵帮忙找一个不流动的地方。

        罗甫玉跟着物灵来到一片森林前。森林中密密麻麻的树遮住了天空，还没有走进去就感受到了不对劲。罗甫玉试着走了几步，被没有看到间隙的树挡在外面，只能回去再想办法。

        罗甫玉正在把食材切成小块，准备喂马时看到小张老师从一个空隙中走了进来。

        小张老师这次进来时带着饭盒：“你们寝室的跟我说你没吃饭，先吃饭再整其他的。”

        罗甫玉边吃饭边和小张老师开始话题：“小张老师，咱们的那个测试仪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我们先从修士说起来吧。”

        “修士刚有操纵五行的能力时，没有经过系统训练，也没有合适的操纵方式，所以时灵时不灵。在经过世家或是学校整理出来的一整套训练后，才能适应术法。”

        “适应后施展术法，相当于周围的五行都有迹可循。检测仪直接跳过了这个学习的过程。检测仪中的五行元素本身就有明显地运用规律，只要是修士就可以在里面只靠着大脑去想，就能做好自己想要的效果。”

        “检测仪里主要是阴阳符，所以学会阴阳符，起码能在学校门口摆个摊测个灵力，是没什么问题的。”

        罗甫玉问：“那如果有阴阳符，刚发现自己有能力的修士也可以使用术法，还需要学习吗？”

        “符篆的作用不是长期的，范围也是有限的，就像是检测仪，只在一个小罩子里才起作用。而且会做阴阳符的修士也是得经过学习才会做的。”

        罗甫玉点头：“所有我们学习的过程就是检测仪起作用的过程？”

        小张老师摇头：“比你说的要复杂。比如术法的革新，知识的整理这些都要靠着人工来处理。归根结底，人总要比机器更复杂。”

        罗甫玉点头，又讲了一下自己想要把金土元素带出幻境的想法，问小张老师这种事情能不能办到。

        小张老师来了兴趣：“我没试过，但是我可以今天先试着拿点儿简单的，明天看能不能带出来，给你答复。”

        说完小张老师把罗甫玉还没切的苹果装进口袋里面。

        罗甫玉和小张老师说完森林的事情，就要切碎食材准备去喂马了。

        罗甫玉不去森林的原因也是因为自己的物灵一直在预警，罗甫玉担心里面有危险。

        在摘苹果摘草时，罗甫玉让自己尽量转动大脑，用术法区解决。但是只能做到吹过来一阵风，把树叶给吹下来，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特别的改变。

        罗甫玉走前也打算试一下。她在森林边缘尝试用小刀割断附近的草茎等带回去，但试了几次都割不断。罗甫玉知道这表示周围长的草里面含有对应的术法，也遗憾没有办法带回去给印绛愉带材料。

        在喂完马后罗甫玉累得不行，匆匆告别又回到寝室。印绛愉在兴奋地画自己法器的细节，听到罗甫玉讲那片森林后表示没有材料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安全是第一位的。

        秦篆找了很久的书，也不知道幻境的礼物是什么概念。只迷迷糊糊听到罗甫玉和印绛愉在讨论幻境内的森林，于是拿着书过来一起讨论。

        印绛愉先和秦篆转述罗甫玉说的内容，罗甫玉看书打算直接找一下有没有相关书籍。这本书的作者是佚名，里面讲的幻境也很有趣。

        幻境是水系修士的独特术法。主要原理是水系修士通过术法运转周遭的场域。这种场域针对特定的被施法人，场域转可以让被施法人陷入幻境。

        如果有特定的材料作为辅助，幻境法术娴熟的修士可以制造出让所有人陷入幻境的特殊场域。可以制造出这种场域的修士被称为织梦人，是世家喜欢笼络的修士类型之一。

        在并非针对个人的条件下，幻境的制作和玄学的造诣关系不大，和织梦人的情绪关联紧密。

        这是因为幻境中，制作者的情绪相当于制作者的命门。在制作中，制作者的内心情绪会在幻境显现出来，成为幻境中用作支撑的“圣地”。如果织梦人情绪容易被操纵，“圣地”被破坏的话，幻境中就出现了时间缝隙，可以被除了织梦者外地他人支配。

        因此织梦人会选择不同的手段来保护这一片“圣地”，防止它遭到破坏。

        罗甫玉有怀疑时，听到印绛愉和罗甫玉介绍时遇到这一点：“可能森林就是画的创造者残存的圣地。”

        罗甫玉转头，看到印绛愉也正在看着她，印绛愉对罗甫玉说：“我瞄到你瞧到这一段了，提一下声音让你醒醒神。”

        “残存的圣地？意思是它被破坏过，破坏它的人应该是小张老师，对吧。”罗甫玉也开始猜测。

        “谁知道呢，可能它之前也被破坏过。”印绛愉目前对小张老师印象很好，稍微有些负面的词语都不想给小张老师身上加，“小张老师不是破坏别人幻境的人。但是如果不是厉害到了打破了圣地，小张老师也不会拥有这幅画呀。”

        印绛愉这话说完也觉着自己在说矛盾文学，不出意料地看到秦篆的一脸无奈。

        罗甫玉没有看到，又低下头看书。等到秦篆催着她洗漱完了之后，罗甫玉又趴在床上看书。

        阴阳崽来查寝的时候感到了职业生涯的危机。

        这个宿舍你说它不懂事，大晚上两个看书，一个哗哗地画炼器图；你说它懂事，它也从来不按照作息时间休息。

        阴阳崽强行熄灯，先行一步给每个人的床上下了隔音符。

        罗甫玉还在想书上的内容。书里提到了家族法器的赠予，只有靠“遗物”这一种契约形式才能转换。

        家族法器是世家为了巩固自身地位做出的道具，只有血缘关系才能继承。为了保证这种继承关系，“遗物”契约应运而生。

        这种契约是将自己的法器以及法器中积攒的修为传到自己的子侄辈，如果有违反会被天道惩戒。

        里面举的例子是大张老师，张桓远。

        书里讲大张老师在女儿死后被张家强行扣押，要将“遗物”契约的范围扩大到侄辈。张桓远老师担心转换契约后家族会对女儿不利，所以不遵守家族的命令。

        这种争执直至张桓远老师被放出来，大张老师被放出来的原因是因为女儿的离世。

        张家本以为按照契约，顺延也可以到家族内部。但是之后大张老师单方面毁掉了“遗物”契约。张家虽然生气，但也不想在这时和自己的门面彻底闹翻，因此并没有排除大张老师的身份。

        罗甫玉读到这里觉着心惊肉跳。之前的世家是一个贪图享乐但模糊的影子，当真正看到身边的人被世家的弊端伤害时，罗甫玉才真切察觉到了世家下的血腥。

        罗甫玉转了好几次，才迷迷糊糊睡着。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也是接着去看书，想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讲到。

        秦篆算是见识了孩子钻书里给她薅出来有多难，催着罗甫玉洗漱吃饭完，罗甫玉轿子里还在看书。轿子上，秦篆跟印绛愉说要是罗甫玉上课不听课在看书就给她打小报告，本意是想借机让罗甫玉清醒一些，谁知道罗甫玉看得入迷一点儿没听到。

        罗甫玉上课时脑子还是清醒的，现在手伤比之前好了很多，因此可以记下来笔记了。听课时罗甫玉觉着秦篆的系统时间表和印绛愉的学习方法结合起来果让她听课效率高了很多，下课后兴奋地和印绛愉分享这个事情。

        这种兴奋让身受重任，要监督罗甫玉有没有好好学习的印绛愉有些不好意思。

        罗甫玉中午一边吃饭一边看书，印绛愉都有些看不下去，强行抽出来罗甫玉手里的书，要她吃完饭再看。

        罗甫玉给印绛愉指出来一处，是说“圣地”的显现是织梦人原本属性的体现。这些织梦人一般是拿金属性和流动的幻境区分开，确定对于圣地施展保护术法的范围。

        罗甫玉眼睛亮晶晶地拉着印绛愉的手：“绛愉，我肯定给你想办法给你送过来你要的材料！”

        印绛愉心里更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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