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这个世界发生许多起暴力事件和惨绝人寰的凶杀案，大部分罪犯是失控的异能者或诅咒体。诅咒体嘛，你已经见过一个了。】

        空调下的气温极度舒适，闻月枕着胳膊，腿惬意地搭在薄被上。“诅咒体从哪来？”

        【带着强烈恨意死亡的人会变成释放诅咒的诅咒体，如果是异能者，会变成更加强大的诅咒体。大部分诅咒无差别攻击，普通人无法抗衡。】

        她懂了，求神拜佛也解除不了诅咒。不过她周围的同学教师不像觉醒异能的人，她很好奇异能者的世界。

        “那个综艺是怎么回事？属于反派势力的吗？”

        【信息不足，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有方法探测异能者的脑电波。受到诅咒的人容易精神失常，如果挺过去又是一条好汉，幸运的会觉醒异能，如果挺不过去只会发生悲剧。】

        “所以这是你选择我的原因？”

        【是啊，因为诅咒几乎无解，而且影响人类的神智，你拥有情感缺失症，是最适合收集诅咒的人，你要拯救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你是天选之女，加油！】

        她冷笑一声。“自从绑定你，我老容易饿，为什么？”

        系统懵逼。

        如果说它也不知道，她一定问候它所有的代码。

        【其实我的作用是帮助你消化诅咒体，和冷冻诅咒、诅咒体对你的负面影响，按理说不会影响你的生理情况。】

        她挑眉，“你也不知道原因？”

        【不太知道。言归正传，我为你准备了几个剧本，你看喜欢哪个？《大女主的登顶之路》怎么样？】

        “没兴趣。”她揉眼，开始困了。

        【《团宠万人迷》呢？】

        “你以为拍偶像剧？”

        【《路人的打脸逆袭》？】

        “呵，在我的生活中我就是主角。”

        【那……《吃货的吃鬼之旅》？】

        闻月朝空气抛白眼。“我还没能接受一个脏兮兮又畸形的怪物在我的肚子里消失的事实。”

        系统哭唧唧。

        想享受发布任务的快／感咋这么难呢。

        亏它绞尽脑汁写了成百上千条任务。

        “每次消化的时间不能加快吗？还有，别人的系统会奖励道具，为什么你没有？”

        听见后一个问题，系统仿佛听见她骂它穷比！

        【亲爱的宿主，你拥有牛逼的体力值还需要什么弱鸡道具！】

        闻月的哈欠打到一半，被它的自信唬住。

        【消化时间随着你的强弱而定，等你再变强，消化时间会缩短，以后瞬间消化不是梦！宿主，我就是你最得力的助手，你说对吗……】

        没回应。

        脑电波平静得过分。

        【亲爱的宿主？】

        【淦！居然睡了！】

        翌日，是不用上课的周末，寝室里只有她和黎鱼没回家。

        银色的金属球展开双翼飞上半空，播放闹铃的声音提醒两人起床。

        “月月，你想吃什么早餐？我点外卖。”上铺突然垂下倒悬的脑袋，黎鱼的黑长直倒挂下来。

        闻月面不改色，“我来点吧。”

        黎鱼小心翼翼地说：“还是我点吧，我突然想吃水煎包子，应该我请你的，等你发工薪的时候再请我吃蛋糕吧。”

        “我昨晚发了工薪，我们想点什么吃都可以。”

        见她扬起明媚如败家子的笑容，黎鱼怀疑她被外星人夺舍。

        当香喷喷的早餐摆上桌子，黎鱼忧心忡忡，“月月，会不会点得太多，其实我吃水煎包子就够了。”

        万一月月为了请她吃早餐而不够钱吃饭，她该用什么理由帮助她呢。

        闻月知道她是担心，把一杯大号的豆浆推给她。“安心吃，我找到薪酬待遇很好的兼职，不愁没有伙食费。”

        原身穷得经常通宵给人游戏代练导致猝死，唯一的亲人养母在她猝死的前一晚意外去世，太惨了。

        “不是通宵的工作吧？”

        “放心，不是，只是下班时间晚一点点。”

        黎鱼终于放心喝豆浆，为她找到好兼职高兴。

        话说消化掉的诅咒体只管饱一晚，闻月又饥肠辘辘，毫不吝啬地咬脸庞大的肉包子。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显示陌生人来电。

        诈骗？

        她毫不犹豫地挂断。

        哪知手机又响了，是一样的手机号码来电。

        推销？

        她摁下挂机键。

        第三次响起，旁边的黎鱼问：“你不接电话吗？”

        “我觉得是推销电话。”

        “噗呲——不可能啦，现在对于隐私的保护措施很严格，谁敢倒卖客户的资料会被公诸于众断绝职业生涯，然后坐牢和上失信名单，没有人敢拿自己的信誉赌。”

        闻月愣了愣，斜睨陌生的来电手机号。“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有陌生人打来？”

        “可能是公职人员？”

        她只好接听，对面说话的男音似沁凉的溪水，淡然凉薄。

        “闻小姐你好，我是民间救援办事处的四组组长，我姓江。”

        “你好？”

        “请问你有兴趣知道关于《每夜降临一个噩梦》节目的事宜吗？如果有兴趣，请来福德路323号五楼。另外，请向任何人保密这一通电话。”

        “好的，我先考虑考虑。”

        挂了电话，闻月问黎鱼男人口中的地址是什么地方。

        “是星元广场，那里有一个超级大型的商场，有购物区、超市……”去过n次的黎鱼如数家珍。

        在超级大型商场的楼上？

        闻月陷入沉思。

        聊完星元广场，黎鱼掏出手机，递给她一只耳机。“月月，我昨晚提到的女歌手今早发行了新歌，听人说曲风是暗黑系，你陪我听吧。”

        闻月凝视耳机，“徐飞飞？”

        “是啊，就是徐飞飞的新歌。虽然她昨晚崩人设，但歌还是好听的。你知道我胆小但又很喜欢看猎奇的东西，陪我听一下好嘛？我中午请你吃泡椒鸡爪。”

        闻月下意识地咽口水。

        确实有些饿了。

        于是她不争气地拿起耳机。

        黎鱼笑靥如花，马上按播放键。

        鼓点前奏很带感，两人跟随音乐摇头晃脑。当歌手唱出第一句歌词，闻月觉得徐飞飞是有两把刷子，难怪当红。

        “持续的噩梦将带领我走到何方，无穷无尽的流浪，黑暗有没有边缘，绝望的鸟儿在挣扎呼喊……”

        越听越不对，闻月猛地拔掉自己的和黎鱼的耳机。

        黎鱼：？

        “不要听了。”

        “为什么？怪好听的。”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警告黎鱼。歌词暗黑，曲风是怪诞的摇滚，配搭起来标新立异，大胆前卫。

        但是唱歌的人不对劲。

        她听出歌声饱含强烈的憎恨，仿佛每一个听歌的人都是歌手憎恨的对象。情感太浓烈，她感受到恶意。

        她一直能够感知别人的恶意，不晓得是情感缺失症带来的，还是上帝弥补给她的天赋。

        “这歌挺不错，曲风很大胆，应该会大火。”闻月说不出理由，只好吹彩虹屁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黎鱼点头赞同。“是啊，徐飞飞是新生代最大胆的摇滚歌手，她几乎每首歌大火，而且是她自己填词呢。”

        “这首歌也是她自己填词吗？”闻月产生异样的直觉。

        唱歌的情绪太强烈太真实，和徐飞飞昨晚的恐惧一样真实，她总觉得不是好事。

        “是啊，宣发稿这是写的，还写着因为昨晚的直播有感而发。”

        闻月眉头深锁。

        徐飞飞昨晚吓得崩人设，还有精力填词、赶在今早发行新歌？搞艺术的都这么猛？

        算了算了，纠结不如吃饱饱。

        吃完早餐，闻月代替原身继续给网友代练，没人嫌钱多。不到两小时，她还给网友一个高级账号。

        “牛逼啊！过了一晚就满级了？卧槽，还拿了橙武！你以前没这么快完成的啊。”

        她礼貌地发去一个微笑脸表情。

        “懂了，大神都是低调的。我下次介绍朋友给你帮忙代练。”

        “好的，请付尾款。”

        闻月在原身省吃俭用买来的笔记本前面托腮。

        这个世界很奇怪，科技公司凭着先进的科技造出各式各样的机器人，例如黎鱼的金属球机器人；却没有造出类似全息的先进游戏。

        最顶尖是电脑版端游和手游而已，亏她一穿来的时候期待玩沉浸式的全息游戏。

        也没有科幻电影里面的智脑，全民使用手机，难道曾经出现过丧尸危机而关掉智脑？

        搞不懂，这个世界的科技可谓先进，又可谓落后。

        中午去食堂的时候，闻月和黎鱼一起下楼，途中听见某个寝室公放徐飞飞的暗黑风新歌。

        徐飞飞不愧为昨晚人气值第一的嘉宾。

        生活恢复平静，但闻月容易饥饿的问题没得到解决，吃普通食物的她无论吃再多，也只是七分饱，并且很快又饿。

        所有食堂阿姨认得她，轮到她的时候会默默地给她舀双倍。

        旁边刷手机的黎鱼突然惊呼，接着食堂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尖叫。

        “发生什么事？”

        在原身的印象中，黎鱼并不是一惊一乍的人。

        “月月，新闻说徐飞飞自杀抢救无效，她死了。”

        闻月平静的心湖蓦地激起一层涟漪。

        恍然不安的预警。

        “新闻有报道她为什么自杀吗？”

        黎鱼眉头深锁，“因为昨晚的直播令她遭受网暴，出现许多难听的言论，她的粉丝到现在还跟网友对喷。她所有代言的产品在凌晨时陆续宣布解约，各种音乐活动也不欢迎她，可能她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闻月沉默不语。

        她无法感知悲伤和怜悯，无法感同身受，只能沉默。

        “她留下一封遗书，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我的歌声献给所有挣扎的人们。”

        食堂里的一些女生哭哭啼啼地讨论这个噩耗。

        眼泪是悲伤的象征，闻月是这么认为。

        “唉。”黎鱼打开播放器的界面，准备删除徐飞飞的新歌。“我还是不听她的遗作了，感觉怪怪的。”

        哪知播放器提示删除失败。

        她以为是系统出错，没多想，关掉播放器的界面。

        闻月和黎鱼结伴回寝室，一路上遇见许多讨论徐飞飞轻生新闻的学生。

        到了晚上，另外两名本地的室友带着零食回来。

        隔壁寝室播放徐飞飞的新歌，歌声隐隐约约，为四人的茶话会助兴。

        熄灯时间到，四个女生回到各自的床上玩手机或者笔记本。

        幽幽的屏幕光芒前，黎鱼挠一下手背发痒的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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