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启程

在我周岁生日前夜，一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每当我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一块类似游戏界面的状态面板。
  【分子分离】
  描述：一种能够分离和孤立分子的魔法。
  使用方法：无声施法，通过触摸想要分离的物体，在内心确定要分离的目标，并在心中默念“分离”即可。
  阶段：初级（1）
  晋升至下一阶段所需：
  【分子分离】的独特使用次数：（0/100）
  奖励：
  提高治疗效果
  增加魔法值
  扩大施法范围
  查看技能详情
  睁开眼，那个面板就消失了，而当我再度闭目集中思绪时，它又会重现。
  “原来如此，这就是她说的那个意思吧。”我在心里琢磨着，“如果跟随她的指引，我会得到治愈能力和赋予分子魔力合成的能力，如果不这样做，恐怕只能按部就班地老去。显然，我会选择这条路。只不过，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要是我现在宣布分离出纤维素、半纤维素和木质素，这木头做的摇篮恐怕就要化为乌有，那我可真要被当成一辈子的小恶魔了。唉，真是麻烦。”
  接下来的一年里，在户外活动时，我那位过度保护的母亲始终密切关注我的一举一动，她在我身边温柔地絮语和微笑，而父亲则像一只鹰一样盯着我，试图判断我是否真的具有恶魔领主般的潜力。尽管他是在开玩笑——但其实也不完全是玩笑。
  事实上，他的这种警惕显得相当理性；不管怎样，他似乎并不介意。他仿佛在做准备，以防万一，要保护我免受维达斯神殿圣堂武士的伤害，毕竟那里住着一位因父亲而死的传教士。我非常喜欢我的爸爸。
  “挥舞起来，就像你要装逼一样！”这是他对我说的话，鼓励我探索自己的力量，同时也要谨慎行事。
  那是父亲教导剑术的独特方式，连家中的女仆们都对此津津乐道。由于我被冠以“天才”之名，从两岁起，父亲就在庭院里开始教我剑术。虽然当时我只是胡乱挥舞着一根木棍，但他却以对待成年人的态度来指导我，我也尽可能地表现得成熟稳重，只是以默默点头回应。我发现保持沉默能减少暴露转世身份的风险。
  对于阅读故事的人来说可能会有不同的想象，但对于接近三十岁的人来说，再去模仿孩童行为的确是个挑战。若非不断参照自己童年记忆练习言语和举止，要在言行上装作小孩还真是件棘手的事情。我不哭闹，不挑剔，只要有人给我书看，就能轻易满足。努力扮演小孩子的过程虽令人尴尬不已，但我还是竭尽全力，好歹也做得有模有样。
  如今，每晚母亲都会为我朗读睡前故事，白天父亲则陪我在庭院中练习剑法。我们居住的是一座广阔无比的庄园，虽然我还未能一览全貌，但那座雄伟的府邸犹如城堡般威严壮观。坚实的石墙攀附着常春藤，阳光下熠熠生辉；灰蓝色的石板屋顶点缀着典雅的烟囱。
  庭院中央是一片精心打理的大花园，栽种着上千种来自世界各地的奇花异草，由我的母亲斯嘉丽特意引进。花园内色彩斑斓的花卉按照几何图案排列，其间穿插着大理石雕塑和喷泉。位于花园正中心的一座华丽凉亭更为这片宁静的景致增添了雅致情调。
  这里就是我们每日修炼的地方。再加上那些因为我的“可爱”羞涩而疼爱有加的女仆们的悉心呵护，这样的生活倒也称得上美好惬意。
  在我三岁时，家人终于给了我一些个人空间，尽管这种“空间”其实是用各种课程与社交活动填满的，这倒有些讽刺意味。父亲和我依旧每天坚持剑术练习，我手持小巧木剑与他模拟对战，练习挥砍动作，闲暇时我自己也会阅读书籍，母亲则对我过人的阅读能力赞不绝口。
  然而除此之外，我的日程变得满满当当。女仆们教我礼仪规范，家庭教师则提供正规教育，涵盖了历史、数学以及其他科学知识，只不过这些知识在很大程度上基于魔法世界观构建，存在诸多现代认知无法解释的空白。
  这个世界既然存在着可以雇佣水系法师净化水源的王国，自然无需学习复杂的过滤系统；至于平民百姓，则普遍没有接受正式教育的机会，因此科学知识对他们而言更是遥不可及。这构成了一个效率低下且经济停滞的社会形态，令我感到困扰。
  除了家教课程和礼仪学习，我还开始参加宫廷会议、正式活动以及外交场合，以便了解治理国家、行政管理以及外交手段等内容。没有人期待我在如此年纪就能真正学会这些，但所有边疆侯爵、公爵和其他高级贵族的孩子们都会被早早地带入这个圈子，我们从小就被告知要融入并深入理解即将继承的世界及其文化。
  最后，父亲决定让我参与另一个重要的活动——狩猎。
  “今天我们要去格陵摩尔森林打猎。”莱昂身着代表艾弗伍德家族的深灰色贵族服饰对我说，“你要拿出最好的表现，并记住这里的每一个人。将来长大了，可别把他们给灭了——这些人可是真心实意的好人。”

  “知道了，父亲。”我翻了个白眼，“当我复活我的亡灵军队，重新征服诺维纳大陆时，会为了您特意放过这些贵族人士的。”
  “好孩子。”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领着我出门了。
  对于在家附近的森林里猎捕那些并不危险的小型林地生物，我并无多少乐趣可言，倒不是出于伦理考量，只是觉得索然无味。不过每次出行，我还是会绑紧靴子，触摸石头或者轻轻拂过一棵树。每当我这么做时，内心便会默念一句宣告。
  “砂岩——石英、黏土、氧化铁。”我触碰一片森林中的红色石头暗自思量。趁无人注意之际，那块石头悄然化为熠熠生辉的银色、红色和白色碎屑。“太好了，在这里能制造大量的玻璃。更令人惊奇的是，我竟然也能从砂岩中提取出铁来。让我看看自己的进度如何。”
  下一阶段要求：
  分子分离的独特用途次数：（7/100）
  “看来我又没增加新的次数。”我琢磨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用到实际应用案例才计算，毕竟我已经分离过很多东西了。如果是这样，我真的需要有明确的使用意图吗？”
  我伸出手指按在正路过的一棵大灰树粗糙的树皮上。“我会运用这种力量在这里创造一条回归路径，就像一串面包屑那样指引方向。”我心中默念，“树皮表层，木栓形成层。”
  随着我的心理暗示，大树树皮的最外层果然开始分解，但由于树皮本身有多层结构，这一变化并不十分明显，却也足够微妙可察。我其实并未打算真的以此留踪迹，仅仅是作为一种可能的应用案例来进行尝试。
  正如我所料，系统更新了数据：
  分子分离的独特用途次数：（8/100）
  “这大概是提示我，这项能力远比用于简单的化学反应要多变得多吧。”我在心中轻笑，挑战？这不过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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