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流水线诞生

一周过去了，我们积累了大量的碱液。与此同时，我们雇佣农户熬煮脂肪，积攒了两吨多的牛羊脂和甘油。
  今天是个转折点，铁匠公会和木匠公会的成员在风铃河畔与我会合，共同协助我组装并安装一台水车。
  风铃河因其河中生长的芦苇而得名，在水流经过时能发出和谐悦耳的声音，使得这片区域犹如美妙而又神秘的塞壬歌声，吸引着海上士兵的目光。
  步入这片区域，耳边只有音乐般的声音和湍急流水声，偶尔还有鸟儿的鸣叫，实在是一种超现实的体验。周围翠绿与金黄交织的芦苇丛生，五彩斑斓的植物与动物环绕着赤红的树木，这一切让这个地方美得令人窒息。
  此时此刻，我们正准备借助风铃河的力量，通过水车将这份自然的能量转化为生产力，改变手工制皂的传统模式，开启规模化生产的崭新篇章。
  “您确定真要把这轮子安到那条河里吗？”木匠公会的会长蒂莫西指向他的人正在架设的一个大型水车支架，这个支架将会固定在河床中，他操着一口浓重的地方口音问道，“您知道的，这条河本身就挺漂亮的嘛。”
  “老天，我还是听不懂你说的半句啥玩意儿，蒂姆。”身强体壮的铁匠公会会长卡特瓮声瓮气地回应道，“不过既然小主人决定要在他的河里动土，那就是他的事。我们在这儿就只是帮忙把事情办成。”
  我心里暗自一笑，感激这些人的鼎力相助。“我确定的，谢谢你关心这个问题。”
  蒂莫西微微抬起帽子，然后两人开始指挥大家合作，借助铁匠公会打造的螺丝，将所有部件牢牢地拼接在一起。完成后，铁匠们将一根粗大的铁轴置入水车中心，并将其牢固地固定在内部——这就是所谓的“轴”，是负责转动和完成所有工作的核心部分。
  接下来，工人们跳进水中，将支架缓缓沉入河流，并将它稳固地固定在河床上。一切就绪后，围观者纷纷鼓掌，看着河水冲击水车叶片，使其开始旋转起来。随着水车的转动，那根中心的大铁棒也随之转动。
  就是这样，改造工程完成了第一步。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仿佛见证了一场魔法般的转变，而这转动的水车，即将成为驱动新生产方式的关键动力源。
  “虽然我不完全明白这是个啥，但看着就有种莫名的舒坦劲儿。”卡特点点头，大笑出声。
  “可不是嘛！”蒂莫西笑着附和道，“这一周的努力总算没白费。”
  “还没完工呢。”我也笑着回应，目光落在木匠们正搭建的一个通常用于屋顶构造的大型木框架上。框架中央悬挂着一个钩子，钩子上挂着一个经过精心打磨直至闪耀如宝石般的铁滑轮。
  我走过去，将一根已经涂抹好蜡的绳索套在滑轮上，接着开始设置连杆系统、锁扣以及棘爪装置，将它们与一根杠杆相连。
  待全部安装完毕，工人们按照指示将装置吊挂在了钩子上，再将它与那个巨大的肥皂压模器连接起来。最后，他们将绳索固定在旋转的轴心上，此刻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惊讶之色。
  河水轻轻松松地拉动了那一百磅重的压印锤，使其悬浮在空中。我取出一块硕大的软肥皂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木桌上，随后拉动了杠杆。
  砰！
  伴随着一声流畅而有力的撞击声，压印锤平稳下落，将肥皂压制成型，然后又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升起。我把这块印有“永恒森林”标识、边缘整齐、形状完美的现代肥皂递给他们。
  这就是现代化肥皂制造的过程。通过水流的动力转化，原本繁重的手工劳动变得如此轻松高效，而这一切，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首次亲眼见证。
  正当他们在一旁目瞪口呆时，我乐此不疲地反复拉动杠杆计数，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仿佛在提醒每个人，即便是十岁小孩也能操作这种专业级别的肥皂压制工作。对他们而言，这无疑是一次令人惊叹不已的刺激体验。
  “我还需要五个这样的设备。”我一边宣布，一边掏出二十枚金币分给两位瞠目结舌的男子。“所以你们要尽快优先制作。如果你们干得好，我会最终教你们如何在各自的生意中使用这种装置。”
  风箱、鼓风炉、水力驱动的冲压机、钻头、车床……
  在一场超现实的告别之后，他们离开了，留下我对着新造的水车微笑：“接下来就是流水线。”
  随着水车第一阶段的完成，终于到了正式生产肥皂的时候。我们手头上有一百磅苛性碱，听起来数量似乎不少，但实际上相对两吨多的牛脂来说——这数量确实就显得不是那么多了。
  “今天我们要专注于标准化生产。”我向那些眼睛闪烁着兴奋光芒的肥皂师傅们宣布，“在制皂过程中，每个人都要精确称量一定量的氢氧化钾和水。为此，我们将采用银溪铁匠公会正在为我们打造的天平。”
  每个人都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然后点了点头。从此刻起，我们开始步入科学化、精细化的生产流程，力求每一块出厂的肥皂都严格符合标准，品质如一。

  “每个人都有特定的任务分工。”我继续说下去，“制碱工专门负责制造苛性碱，油脂过滤工则专职提炼牛脂。随后，在助手们的协助下，你们将这两种原料混合起来制成肥皂，并且会有专人全天候负责用压模机来成型。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流水线’，这是我们精英肥皂制造商所独有的秘密技术。”
  他们的紧张情绪转为了因独享这一优越技术而产生的激动，这是人类本性使然。
  “让我们开始吧。”我微笑着说道。
  我满心满意地看着各个小组在阴凉处搅拌肥皂膏体，用饼干模具切割成型，再将其送至桌台上盖印商标。单是这个盖印过程就节省了每块肥皂原本需要手工雕刻标识所需的三个小时时间。
  虽然还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但我们生产的肥皂是为了满足普通百姓的需求，而非贵族。尽管有趣的是，我们生产的肥皂无论从质量还是效率上来看，都已经遥遥领先于市面上的其他产品。
  第一天结束时，我们共制作出了537块肥皂，这让佩吉惊讶不已。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坚信自己关闭原来的公会并加入我的决定是正确的，这种感受同样被其他人深深认同。
  我们不仅拥有市场上最优质的肥皂，而且产量也是最大的。我们即将在市场上刮起一阵旋风。
  “不知道我在分子分离技术上的进度如何了？”我不禁思考着，随即调出自己的状态界面查看进展。
  独特使用次数：（753/1000）
  “尽管这次出行几乎事事都运用了这项能力，但它只提升了五点而已，”我暗自叹了口气，“一旦频繁使用后，想要找到新的应用场景确实变得越来越难。”
  我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也许是个好事。我还没准备好面对常规的情绪波动，也还没有去图书馆探寻答案。至于我的超忆症何时开始减弱，我也一无所知，对此我有着复杂的心情。”
  一切如旧。超忆症在很多方面都是一个超级能力，但同时也是种痛苦的折磨，它让我能以惊人的细节重温失去与痛苦，甚至包括当时古里格对我施放火焰魔法时，皮肤灼烧、起泡直至破裂的感觉。
  超忆症是一种让人虚弱的病症，这是个事实。它并不酷炫，也没有人有权利评判我想要摆脱它或者渴望体验快乐、爱情和人际关系的愿望。
  这也是我来到这里的目的所在。然而至今为止，我所获得的只是操控能力的提升，对蒂娅的信任，以及毫不怜悯杀戮的能力。
  别误会，这段时间的经历确实刺激非凡。我希望能保持自我而不受痛苦煎熬。可我还是感到紧张，不知将会发生什么？这是否会改变我？
  我突然后悔要求得到正常的情感，因为阿佛洛狄忒曾说过获取它们是必然的，这让我充满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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