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外交舞步

"等待下一阶段让我加入教会、开设孤儿院什么的，真是让人头疼。"我内心暗自嘀咕，"不过至少她给了我赢得魔法战争的线索。"
  除了涉足政坛和扩大规模的要求，她还提及了获取魔法石、水晶与矿石，这或许暗示传统武器对敌人无用，我们得用秘银或雷石造子弹，或者在火箭上铭刻自启动魔符。一切尚未可知。
  "但……走她的道路所获得的奖励，确实值得这些付出。"我权衡着宽恕与记忆咒语与书吏及分子聚变的价值，不禁叹息，"真是麻烦事儿。"
  "你怎么停下来了？"提娅撅起嘴，仰头望向我的脸。我们在沙发上坐着，她坐在我双腿间，享受着我无意识地揉捏她的耳朵，而我却忽然停下，改为从背后环抱着她。
  "心里事太多了。"我回答，"我继续就是了。"
  提娅拽住我的手臂，显然不愿结束这个拥抱，"不，就这样继续抱着我吧。"
  "是要揉耳朵还是拥抱？想选哪个？"我皱眉问道。
  "都要。"提娅宣布，一边用耳朵摩挲着我的颈项，一边更紧地搂住我的手臂。
  我目光迷离，随着她的动作眨了眨眼，"你这是在干嘛呢？"
  "因为你允许我这么做啊。"她咯咯笑道，"以前你可不会让我这么放肆，所以我现在要尽情享受呢。"
  我眉头紧锁，"你们老是提到'以前'，这让我很不解。连女仆们也这么说，可我并没有告诉她们什么新奇的事情，自从我还是个孩子起就没有了。"
  提娅笑得更欢，紧紧抓住我的胳膊，"那一定是哪里出了大阴谋呢。"
  她的话让我蹙眉，但也不无道理。如果我想得到答案，就必须去倾听，只是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想要那些答案。
  ---
  次日，我着手开始实施计划。如今我已巧妙夺取黄金尖塔的联盟、广泛传播读物、展示军事力量，建立起经济联盟，接下来，我要在不涉及政治联姻的前提下，让永恒森林帝国与瓦莱里亚结下不解之缘。
  试想，一个依赖进口煤炭、天然气和石油的国家，突然间无法再进口这些资源，他们的灯光、电话、炉灶、热水器、电脑都将陷入瘫痪。应急发电机耗尽后，街道照明、医院、机场——一切都将陷入停滞，这将是一场灾难。
  这就是经济联姻的意义所在。
  然后，仁慈的莱克·永恒木登场，以市价一半的价格出售燃料。一旦他们经济上依赖于我，他们就得乖乖听从我的吩咐。
  这简直完美，是外交与殖民的老练策略。
  差不多吧。红菲尔德国王不会像吸食鸦片上瘾那样简单地沉迷于我的商品，成为我的傀儡；我需要从瓦莱里亚得到其他国家无法提供的东西，这样战争才会对双方更加不利。
  幸运的是，阿芙洛狄忒给了我关于红菲尔德国王所拥有的、我无法从其他国家获取的宝贵线索。于是，第二天我便与提娅会面，口述一封给那位国王的信。
  “准备好了告诉我。”我要求道，在提娅面前来回踱步。她坐在我的书桌前，手握墨水瓶和鹅毛笔，正对着信纸抬头。
  “我已经准备好了。”提娅全神贯注地答道。
  我清了清喉咙，深吸一口气。“亲爱的红菲尔德国王，”我开始了，“永恒森林的莱克国王请求如下贸易：”
  提娅以我从未敢信任抄写员能拥有的优美书法记录下了我的话，她是最棒的。完成之后，她向我竖起大拇指。
  “每提供十种独特的魔法花卉和矿石，瓦莱里亚即可获得一门火炮。”我说着，这让她睁大了眼睛。
  “若我们在这些商品上建立了实质性的贸易关系，将进一步商讨能够抵御攻城器械及现代科技的建筑材料。”我继续说道，“此致，永恒森林国王。”
  提娅仔细转录了我的话，随后震惊地抬起头。“你要给他火炮？”
  “当然。”我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没有丝毫公平或仁慈的痕迹。“还有什么比卖给人们武器来保护自己免受你的侵害更好呢——”
  提娅轻笑出声。
  “——当他们无法制造弹药的时候？”我沉思着停下脚步，“这是一种诱饵与掉包，其中诱饵是必要条件，而掉包则是苦涩的前置条件。”
  她以一种逗趣的表情看向我。“那还能算是诱饵与掉包吗？”
  “当然是。”我挥手回答，“你我心知肚明，政客永远不会用‘成功的勒索’这样的字眼。”
  提娅顽皮地咯咯笑起来，拿出蜡烛和我的印章封印信件。“你真坏。”
  “我更喜欢‘情境性仁慈’这个词。”我耸肩，“这只是为我将要提出的真正交易做铺垫。”
  那些魔法植物、矿物以及研究对于完成系统获取分子融合和书写者所需的条件至关重要。这也是我在诺维纳能得到，而在其他地方无法获取的东西，因为最大的生产地绿海已经停止了交易。因此，建立贸易关系是极好的。

  至于我真正要提供的东西……嗯，如果他同意与我交易，而不是拖延到明年夏天，他会知道的。如果他没吸取教训，我不介意与他开战。但若他学乖了，我相信他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二手商人，只要我所提供的足以打动他。
  “有那么重要？”提娅好奇地问。
  我回以一个狡黠的微笑。雷德菲尔德国王可以准备数年，也无法为我即将给出的提议做好准备。我期待着看到他那时的表情。
  仅仅一周后，我们便收到了雷德菲尔德国王的回信。
  ---
  埃弗伍德国王，
  我邀请您在两周后于阿登索尔的艾默里克宫举行高峰会，那里能为各方提供一个安全且适宜的中立环境。
  您可以携带洛克哈特女士同往，但我恳请不要让她参与正式礼仪。
  雷德菲尔德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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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瞥了一眼正愉快哼唱、练习缝纫的提娅。尽管她看起来无忧无虑，但在紧张时刻她并不喜欢离开我的身边——而那场会面必将剑拔弩张，所以我担心她可能会恐慌。泽尼斯也是个急性子，因此莱莎再次成为了我的救星。
  通知莱莎这一进展并在私下里商讨了安抚提娅情绪的策略之后，我们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准备行程，并最终决定乘马车前往，因为骑着双足飞龙进入阿登索尔可能会引发危机，而维蕾莉丝公主本人就是一个外交问题。
  况且，享受旅途中的阳光、悠闲生活以及清理路途上的盗贼也别有一番乐趣。
  八天后，当我们抵达阿登索尔时，迎接我们的是一片欢呼的海洋，市民们的掌声与喝彩声不绝于耳。提娅的眼中闪烁着光芒，对所有给予我的赞誉感到兴奋，但这仍然让我想起了上一次与雷德菲尔德国王会面的情景，尽管情境已大不相同。
  “他们欢呼可不是因为你打败了金峰。”塞拉芬抿嘴笑道，看透了我望着窗外那群激动不已的民众时的心思。
  “那他们在为什么欢呼？”我皱眉，显得兴趣索然。
  他耸了耸肩，语带讽刺地回答：“谁知道呢？或许是那些关于阅读、写作和会计的学习资料起了作用，又或者是那些鱼类烹饪食谱帮助商人们卖出了更多香料，刺激了特色商品的需求。虽然不太可能，但说不定是因为那些不易在盐水附近生锈的钢铁锅具。谁能说清呢？”
  提娅闻言，笑容灿烂，轻轻推了推我，让我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塞拉芬则眯起眼睛看了我一眼，随后在盛大的欢迎仪式结束时沉默地坐了下来。
  相比于其他宫殿，艾默里克宫更像一场视觉盛宴。这里没有耀眼的吊灯和宏伟的艺术品，每一面墙壁上都绘有神秘蔚蓝海域中传奇战役的故事，既有与传说中海怪的激战，也有对抗海盗的英勇篇章。
  吊灯下挂着玻璃制的渔网，投射出仿佛置身于渔网之下的光影，这种设计实在是令人略感不适。
  在没有全墙艺术装饰或蜡烛的地方，则悬挂着艾默里克国王亲手击败的海盗旗，或是国家的蓝绿色旗帜。
  经过一番国王级别的接待后，我们步入宴会厅，享用了一种名为银色王者的鲨鱼状生物制作的A级海鲜。这肉看起来……有些令人不安。即便是煮熟了，也呈现出霓虹般的粉红色，血管网络如同蜘蛛网一般错综复杂——肉类不该有如此蜘蛛网状的血管结构。
  幸运的是，它的味道异常美味，就像新鲜金枪鱼排涂上了淡化的精灵棒糖浆，入口即化，带来了一种奇特而愉悦的体验。考虑到无论如何我都得吃它，这可真是个惊喜——这是灵魂之肉啊！如果必要，我甚至愿意用纯乙醇送服！
  在皇家寝宫沐浴并稍作休息后，峰会正式开始。
  “提娅，你得留在这里。”我望着我这位充满活力的猫女王说道。
  “雷德菲尔德国王上次就企图杀了你，”提娅皱眉，挣脱了试图牵她手的莉莎，“一个房间里有两个强大的国王，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法师，这简直就是死亡威胁。你需要有强者伴在身旁！”
  格瑞肯和我的新护卫伊斯卡——一个高大壮硕、长发扎成马尾的男子，听到被称作弱小的猫咪，都不由得蹙眉。但他们都没忘记，在桑德尔之战中，桑德尔最强的护卫雅克斯是如何轻易地在提图斯脚下丧命的，所以他们对此并不太介意。
  “国王之间有不成文的规定会保护我，”我反驳道，“况且，我活着对他们来说价值更大，这正是我在这里的原因。”
  提娅紧张地咬住嘴唇，身体颤抖着张开嘴，但她知道我不会让步。“好吧….  .”
  “不准使用驯兽魔法。”我严厉地警告她。
  她羞愧地转过身去，没有说话。
  “提娅….  .”
  提娅回过头，又马上撇开视线，来回几次。
  我紧闭双眼，脸上满是压力。现在情绪更加清晰，压力感也更加强烈。睁开眼后，我恳求地看着莉莎；她回以一个痛苦的表情，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叹了口气。
  “在这座建筑里如果你使用魔法，所有人都会知道，明白吗？”我提醒道。
  提娅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至少她没对我撒谎，’我想，‘或者说，就算撒谎也做得那么明显，只是某种神秘的礼节罢了。’
  “这样就够了，”我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向莉莎点头示意，转身迎向了城堡总管——罗格，一位有着军人般挺拔身姿和锐利蓝眸的老人。“恭候您的到来，”他看着那扇刻有与克苏鲁类怪物战斗故事的巨大双门说道。
  “我准备好了，”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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