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诛仙阵的根本

一道金色的光芒自萧吟眼前滑过。
  岁月流淌，时间穿梭。
  接着是白光。
  虚空叠嶂，层层相连。
  再下面是红光。
  生旺死绝，造化不休。
  最后是紫光。
  神气连结，魂魄相依……
  四种奇异的光纹在四条亮线中各自闪烁。
  “时间、空间、造化、神魂……”
  一瞬间，萧吟心中闪过一丝明悟，那是四种不同大道的痕迹。
  大多数玄门正宗的修士，到了地仙的层次，一般都能接触到大道。
  萧吟虽然不是三教门人，圣人弟子，但从姜子牙那里诈出来的《玉清金章》，却是再正宗不过的道家法门。
  所以对于大道之纹，并不算陌生。
  不过，往日修行多是在幽冥深处，更兼境界又不算高，偶尔在入定参悟之时，能够见到依稀的大道痕迹。
  可惜这些大道之痕，极为深奥广袤，就算看到了，萧吟也根本瞧不出其中的玄妙。
  今天的情形却又不同，当那四种光华闪动的时候，他却瞧的清清楚楚，更奇妙的是，只一瞬间，他已瞧出了这四种大道的运转轨迹。
  原本脑海中关于这四种大道玄奥至理，一瞬间全都被他领悟。
  可惜他如今的境界着实太低了些，若换作一个金仙在此，只怕瞬间就能领悟出自己独特的神通。
  就算是天仙、神仙，恐怕也能参悟出与这四条大道所关联的道法。
  这可是真正的天规地矩、大道至理啊！
  可对于萧吟这个地仙来说，额……实在是太高了一点。
  就算他悟明白了其中的规矩至理，但想要为己所用，却依然还差的远。
  “可惜，可惜……”
  萧吟心中连连叹息，虽然如今已将其中奥妙尽数记忆，将来境界到了自然也可以推演其中的道法神通。
  但没有了现在这样直面大道的机会，无法当场推演，缺少相应的感悟，也不知将来要费多少功夫才能补校完全。
  不过，这种事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象诛仙阵这样的杀阵，换作普通的金仙、大罗，进来都未必能活着出去，谁还能象他一样，在阵中感悟大道！
  “哈，好小子，果然有胆！”
  对于萧吟“阵中悟道”的作死行为，通天教主也是意外。
  他如今“新诛仙阵”，断光阴、破虚空、灭造化、斩神魂。
  就算没有四剑相助，圣人入阵也一样难以脱身。
  尤其象这小子那般，“计算阵弦”破解大阵，就算通天教自己也办不到。
  这座大阵之中，虚阵三千、诱阵三千、迷阵三千、困阵三千、杀阵三千、绝阵三千。
  各种变化繁复无穷，里面的阵弦更是多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到现在通天教主都依然不信，居然有人真能找到其中的根本阵弦？
  而且他还在阵弦上参悟大道？
  “难道真是阵法奇才？”
  这位圣人心中暗自罕讷，同时原本早冷下的收徒之心又有些蠢蠢欲动：“若是收入门下……”
  不过刚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封神大劫时的情形，万仙来朝皆散尽，碧游宫中无人应。
  门下弟子或死而为神、或叛而归西，就算剩下一个无当圣母，见了自己也是战战兢兢，大有惊惧之意。
  “悔不当初啊！”
  这教主摇了摇头，原本的收徒之意却尽数藏于心底。
  见此时的萧吟已然摸索到了诛仙阵的阵眼处，看起来这小子已然悟道完毕。
  可惜他一个地仙，就算有所悟，却定然无所得，上清圣人微微一笑，大袖展处，已将萧吟摄入了殿中。
  “果然有些本事！”
  看萧吟似乎还在回味刚才大阵中的情形，通天教主用手指了指，空中现出一幅尺许大小的影象，却正是缩小了的诛仙阵影象。
  “此阵并非一阵，而是阵中套阵……”
  他一边指着空中的大阵，一边说道：“虽然合起来是四阵，其中每一阵都暗藏虚、诱、陷、迷、幻、困、杀、绝阵三千，不过这些都不是根本……”
  说到最后，这圣人再次看向萧吟：“你可知此阵根本是何？”
  他虽然没有了收徒之心，教徒之意却不曾减退半分。
  此时说着说着，就进入了截教授徒模式。
  旁边彩云仙听到那句“你可知……”只觉得耳熟，想起当年在碧游宫学道之时，老师每每说至关键处都会问一句“你可知如何如何……”并静待弟子们回答，悟性高者答之，悟性不足者茫然。
  之后，老师还会根据诸弟子之间的悟性高低，分作数组，高明者传道，中庸者赐法，本事低下者授术。
  当然，也有自觉悟性不差者，如长耳定光仙那个叛徒，非要与多宝等人一同悟道，最终一无所得……
  想着当时情形，彩云仙子时而悲伤，时而愤恨，心中最多的却是失落，想想当年的兄弟姐妹死的死，逃的逃，偌大一个碧游宫如今空寂无人，不由鼻子发酸……
  “诛仙阵的根本？”
  听到圣人之言，萧吟沉思了片刻，他的目光全都停顿在了通天教主所幻化出的那片大阵影像上。
  与彩云仙满脸懵懂不同，当看到那大阵影像的时候，他不仅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更是一瞬间明白了这座阵法的原理。
  尤其这座影像之中还有许多注释，让萧吟更是明白了阵眼、阵脚、阵弦这些阵法词汇的含义，也终于弄懂了自己当初在大阵中看到的光斑、亮线都是什么东西……
  “诛仙阵的根本……”
  他一边仔细的看着那大阵中的每个细节，一边思索着通天教主的询问。
  “难道是那四柄剑？”
  想了一想，萧吟忍不住问道。
  “哎？”
  一侧的彩云仙子心中暗暗抱怨，这姓萧的也真正糊涂，此事……如何能在老师面前提起。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通天老师却如没事人一般，摇了摇头叹道：“错矣，错矣，我以前也以为此阵的根本是那四剑，才会……”
  说到这里，这教主一声长叹方又道：“正因为如此，反倒难以发挥此阵的威能！”
  那边的彩云仙子闻言也露出了讶然的神情：“老师，难道诛仙阵不是宝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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