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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当小耗子遇到野猫


  2014年7月27日凌晨1时许,远处公海的电闪雷鸣止息了。在釜山海云台附近的海滩上,汹涌的海浪冲上岸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虽然是夏季,海水并不温暖,在海浪的拍击下,一个穿着救生衣的年青女人呛咳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睛,她长着跟郑太乙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头发只到耳边,她摸索了一下身边,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孩子躺在她怀里,准确地说,是紧紧搂着她的脖子。

  “喂,喂!”女人粗鲁地拍打了几下孩子的脸,孩子毫无反应,难道他死了?女人抱着孩子走到海岸边有路灯的地方,把孩子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拿开,侧过头在孩子胸口听了听,有心跳,仔细看孩子的胸廓也在起伏。

  “难道是把脑袋震坏了?”年轻女人摸摸孩子的脑袋,并没有外伤,她从身边的防水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电筒功能,照了下孩子两边的瞳孔,对光反射也是好的。“你还有点好看呢。”年轻女人喃喃自语,她看了看手机上的地图,这里毗邻釜山本宫,夜间有巡警戒备,有时说不定也有禁军,她连忙收起手机,把孩子扛在自己肩上,大步朝远处走去。

  早晨6点,贫民区街上,一家小小的私人诊所门开了,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大婶走出门来,她看到门口倚坐着一个亚麻色短发身穿黑色皮夹克的年轻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穿着一身淡绿色衣服的瘦小孩子,两个人都睡得挺香。“醒醒,口水都快淹到我家门槛了。”她用脚尖拨拨女人,女人警觉地睁开眼睛,用袖子擦擦嘴角流下的口水。

  “我这儿查不出来什么病因,就是体温稍低,带回去保保暖看看吧。”小诊所的医生大叔无奈地放下听诊器,“要不然你就去大医院好好查查。”

  “大叔,你那个甜甜水我可以买两支吗?”女人说,她脸上、胳膊上蹭破的几处现在也处理过了,她咂咂嘴,说:“我跑了一晚上,还没有吃过东西。”

  “给你两支,别偷其他东西,小医丢不起。”医生大叔一幅送瘟神的表情,递给女人两支10ml的高糖。

  “你这个地方,也就这个是甜的,其他都是苦的。”女人做出个恶心的表情。

  “少闯祸,安安心心生活,就不会怕苦。”医生大叔挥挥手,“快回家吧,看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女人扛着小孩子到贫民区的一座小楼上落了脚,两个人衣服上的海水都干透了,泛出盐迹来,她拧开高糖液的塑瓶包装给躺在床上的小孩子喂了点糖水,先是说:“喝吧喝吧,这个可甜了。”接着有点无奈地擦掉孩子嘴角漏下的糖水。

  她转身打开电视,想了解一下公海渔船和货轮的新闻。映入眼帘的正是一身戎装的皇帝陛下,他走在上岸的队伍最前方。“阿西,是他!”年轻女人从皇帝陛下极有辨识度的高鼻梁认出来了,这是大半年前被自己偷了钱包的男人。皇帝陛下简短回答了媒体的提问,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线挺好听的。听起来脾气不错,年轻女人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脖子。

  “那天可没听见他说话,不过他手下都挺帅的。”她一边吮着手中剩下那一点点糖液,一边在皇帝陛下身后的军人队伍里找另外一张脸。可惜,直播镜头扫到普通人身上就很潦草了,几乎是一闪而过。

  不过几分钟后女人的愿望就得到了满足,荧屏上出现一张大大的海军军官证件照,照片中的男人瘦削而英俊,播音员介绍这是此次行动失踪人员,崔南镇,鼓励民众提供与之有关的线索。女人有点紧张地抿住了嘴角,一回身猛然发现那个男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木木地看着周围。

  “你醒啦?”女人凑上前去,跟小男孩四目相对:“你记得我是谁吗?”

  “猫咪。”

  “我去!”女人从旁边的落地镜里瞥到自己假发乱了,姿势也很像一个在伸懒腰的猫咪,她悻悻地坐起身,摘掉假发,把一头青丝拂散开来,很顺滑的头发垂到她的胸前。女人瞪瞪眼睛,吓唬小男孩。

  “那你就是小耗子,小耗子杰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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