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2章 29

葛朗台搬金币到弗洛瓦枫庄园是分好几次,  装在不同的容器里进行的，外人看来就是普通的搬家,  而葛朗台老头搬家的时候,  索莫的人多多少少是围观了马车上的家具之类的，他们看着葛朗台老头破旧的家当，心里开始对葛朗台的身家重新计算起来。

        “看来葛朗台是把全部身家都买了弗洛瓦枫了，他连家具都没得买。”

        “得了吧，别忘了去年的葡萄酒,  老家伙可没少赚。”这是一个难得的清醒的索莫人。

        “但是老家伙来买我的葡萄藤的时候，说他的钱是从德·格拉桑的银号里借来的。”刚才那个人又说。

        “菲尔顿，你不种葡萄了？虽然去年的我们没多赚，但是比起勃艮第的老弟们我们还是好点的。”

        “我当然还种葡萄,  这是我们的老本行，我不过是把我那些红葡萄藤卖给了葛朗台老头，去年勃艮第的酒肯定还有很多的储存，以后我只种白葡萄了，莱恩，我听说现在伦敦的夫人们特别流行喝我们的起泡葡萄酒。”

        “那不是香槟地区才有的吗？我们这儿也能生产？”是的,  我们说的“香槟酒”和“披萨”一样，是用地区命名的特产，只有香槟产区生产的才能被称为香槟酒，其他地区的只能叫起泡葡萄酒。

        “当然，不就都是起泡葡萄酒，我们索寞的白葡萄也是极好的,  我表弟过两个月从香槟那边来投奔我，他是酿酒的。”菲尔顿自信满满的说，而他的朋友莱恩什么都没说，他不是那种喜欢尝试“新事物”的人，而且他想着，就算卖不出去当年的葡萄酒，还可以放在地窖里，等酒价涨上来再卖。

        索莫人今年葡萄选择怎么种，葛朗台老头并不关心，他只要以低价收购别人不要的葡萄藤，然后种在新开垦的葡萄园内就可以，除了葡萄藤是新购的，弗洛瓦枫的庄园很大，只是前面部分是葛朗台一家三口和娜侬住的地方，后面的大片房子，一半改造成了酿酒的工坊，一半是雇佣的种葡萄的农民和酒厂的工人住的地方，葛朗台老头雇佣的都是短工，因为短工便宜。

        葛朗台老头虽然对自己抠，但是对这些工人和农

        民，却表现的很“大方”——“我给他们提供了住的地方，还让他们在房子里生火做饭，那些葡萄园主可不会这样！”

        是呀，人家是不会提供这样好的休息的地方，但是人家的工资是和普通短工一样日结的，葛朗台老头——那是等你走的时候才结算给你，如果中途走了，那么只能得到一半的日薪，“这些都是在合同上写着的，白纸黑字，摁了手印的。”

        这时候农民的识字率，等到了时候发现自己被“坑”了，也只能认下，要是告到法庭上，可是捞不到一点好处，因为索莫法庭的庭长，是我们的蓬风庭长，而合同，是克吕旭公证人拟写的。这两位可是完全站在葛朗台老头一边的。

        还好，葛朗台老头也是担心这样的“纠纷”，所以雇佣的都不是索莫的本地人（是因为本地人都被他坑了一圈了吧→_→），是那些从波尔多和勃艮第地区来的农民和酿酒工人，这两个大产区虽然是葡萄酒的大产区，但是也用不了这么多的工人，所以，普通人就会到法国别的地方打工，就像是农民工一样，他们也确实是农民工。

        今年葛朗台老头有些烦，为啥呢，因为原先每年来给他酿酒的其中一位酿酒师，今年因为妻子病重，不能来了。

        葡萄酒能有那么好的味道，有酿酒师一半的功劳，因为不是所有的葡萄酒都是一种葡萄酿造的，很多风味独特的都是多种品种的葡萄混酿的，而混酿的比例是酿酒师吃饭的手艺，绝对不会因为和你多熟悉就告诉你的，他只传给自己的徒弟，而这位酿酒师现在并没有徒弟。

        “该死，我今年还种了这么多红葡萄，要是换了酿酒师，酒就不能卖给老顾客了……”葛朗台老头焦急的在客厅里打转。

        “爸爸，我们今年可以请新的酿酒师，把多的葡萄酿造成白兰地，也不会浪费。白兰地存几年卖的价格可比普通葡萄酒高多了。”

        “白兰地，那是要蒸馏炉……”购买新的设备就要花钱，葛朗台老头犹豫，可是不买，多的葡萄就全废了。毕竟酿葡萄酒的葡萄和吃的水果葡萄不是一个东西，白葡萄还是甜的，但是红葡萄吧……那是“皮厚粒小籽多还高酸”，根本不是直

        接吃的。

        看老头在犹豫，欧也妮继续说：“是呀，加了蒸馏炉，我们家产的酒就丰富多了。爸爸，我从书上看到，蒸馏酒不止可以用不用配比的葡萄酒蒸馏，就是其他的葡萄酒榨汁出来的渣滓，也可以发酵后蒸馏，是两种不同的白兰地，都能卖上好价格呢？”

        欧也妮也不是说谎，她虽然没有葡萄酒的知识，但是现在是第一次工业革命事情，有专利也有论文，而“植物学家”也是有的，法国身为葡萄酒王国，研究葡萄酒酿造的科学家很多，而且蒸馏酒工艺已经是公共专利。

        这些是欧也妮拜托盖·吕萨克教授帮忙查的，她手中就有刊登关于酿酒论文的报纸。而作为“交换”，欧也妮在给这位研究空气成分的科学家的信里，还提出了一个“假想”——

        起泡酒里的气泡是不是“固定气体”（二氧化碳当时的称呼），如果是的话，在酒瓶之中“固定气体”该是液体形态，瓶塞的压力让“固定气体”只能变成液体和酒在一起，在打开后没有压力了，才变成气体产生小气泡。

        欧也妮的猜想让不怎么喜欢喝酒的盖·吕萨克教授买了好几箱香槟在实验室里，而做完实验，香槟自然是下肚了。而身为一个高效的科学家，盖·吕萨克在1820年冬天发表了“固定气体的液化”的论文。

        这是后话了，现在欧也妮拿出“白兰地蒸馏酒的几种工艺”的论文，让她的话更有说服力。

        “是吗？这倒是个好的……”能够废物利用，让葛朗台老头心动，原先的葡萄籽和葡萄渣他都觉得可惜，他恨不得整串葡萄都变成葡萄酒。

        葛朗台老头看了好几遍他只能看懂一点的论文，虽然看不懂但是他知道这是权威的说法，所以，在第二天的时候，葛朗台老头咬咬牙，决定将放在奥尔良的公债取出来，然后建蒸馏炉，请酿白兰地的酿酒师来。

        他算了投入和产出，他可以在第三年的时候将这些投入全部回本。“这会是一个长久的大利润的投资，白兰地的价格是葡萄酒的至少五倍，老箍桶匠，你箍的酒桶会流出黄金的！”

        陈酿的白兰地是金色的，是老头爱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葛朗台

        老头：“营养液让我的葡萄藤长的更好了，可怜的老头最多的就是葡萄酒了，我大方的请你们喝葡萄酒！”

        欧也妮：“爸爸，灌溉的小可爱们大都是不喝酒的！”

        葛朗台老头挥手：“那就喝葡萄汽水，让娜侬把养的几只鸡宰了炸来！”

        感觉哪里不对的欧也妮：“是不是还要去西瓜田里摘几个西瓜？”

        喜欢甜甜的西瓜的葛朗台：“也……也不是不可以……西瓜也不值几个钱。”

        “葡萄汽水、炸鸡、西瓜……这三个组合，啊，小可爱们别介意，这里是法国，是有黑人血统也可以成为大文豪的法国，不是阿美莉卡。”

        知道这组合是“歧视套餐”的葛朗台老头，高兴的说：“不能这么送呀，哎呀呀，我也是好心，那就不送了，不送了呀！”葛朗台老头遁走~

        有黑人血统的大文豪就是大仲马，他有四分之一的黑人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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