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朕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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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熙刚走,冷成殇就传召,隐隐约约的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冷燃城平定了心神,犹豫半刻独自打开门走了出去。
——
龙义殿里冷成殇依旧处理着奏章,他的双眉进蹙,仅仅是一个上午的时间,玄夏就已经发兵夺走了南苍边关大小三座城池,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南苍危矣。
“女儿见过父皇。”
冷燃城走到桌案前轻轻行礼,她虽然支撑着来了,但是脸色依然很不好。冷成殇只管处理着手里的奏折,连看都没看冷燃城一眼,只是冷声道:“怎么这么久。”
冷燃城不能说是因为裴熙纠缠,更不能说是因为血凤侵蚀,一时有些语塞:“我…”
“罢了。”
冷成殇颇有威仪的开口,他抬头看着冷燃城,即便他已经看到了自己女儿略显苍白的脸庞,但是他的目光里没有丝毫的关心,依旧是那无所动容的冷漠:“朕已经答应裴熙,半个月后恩准你和亲。”
此话一出如同一道霹雳袭来,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不等冷燃城说什么,冷成殇已经率先开口:“玄夏大军兵临城下,仅仅是短短一夜就痛失三座城池,我军根本毫无招架之力,纵然你日后还会有更大的价值,但此刻你且先去,若你真的能撑过去,也算你的福分了。”
原本冷燃城是有事情要与冷成殇说的,她想告诉冷成殇其实事情还有转机,可没想到冷成殇独自说了许多,除了利益,冷成殇什么也没有考虑,冷燃城一颗炙热的心彻底凉了下去。她低下头,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父皇可真是恩威并施,城儿感激不尽。”
听她这样说,冷成殇以为她这是从了,皇帝刚要说些什么,却听冷燃城突然补充道:“只可惜,女儿可以做任何事情,可唯独不会嫁给裴熙。”
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冷成殇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自从他登基以来还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冷成殇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缓缓走到冷燃城面前,似乎奋力的压制这喉咙里的怒吼:“你再说一次。”
他以为冷燃城不过是个小姑娘,经历了逼宫一事早就吓破了胆子,纵使再不愿意,吓一吓总会妥协,可他却忘了冷燃城骨子里流淌的也是帝王的血液。
“女儿难以从命。”
她回答的无比坚定,仿佛她才是那个杀伐决断的帝王。谁知冷燃城话音刚落,冷成殇竟一个巴掌将她打到在地:“放肆!”
虽然冷燃城也算个修法之人,但是她现在身子虚弱,恐怕连一般人都不如,而冷成殇又自小习武,内力更是深厚,冷燃城被他一巴掌打到在地,嘴角竟渗丝丝出鲜血。虽然冷成殇暴躁狠毒,但是由于冷燃城聪明懂事又乖巧,从小到大,冷成殇几乎未曾与她动怒,谁知这次竟然会因为和亲的事突然下这么狠的手。
或许觉得自己的威仪受到挑战,冷成殇气的暴躁如雷:“贱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下贱东西!你以为你是个什么身份,朕当初把你从冷宫里捞出来,不是让你跟朕叫板的!来人,给朕好好教训她!”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冷成殇的暗卫冲了出来,这些暗卫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他们只受冷成殇的差遣,所有的暗卫只懂得听吩咐办事,没有任何异心,下起手来不仅快准狠,而且更是十分毒辣。往日里除了冷成殇遇刺或者秘密惩罚什么特殊犯人,否则平时是见不到的这些暗卫的。冷燃城怎么也没想到,冷成殇会让他的暗卫来收拾自己,也就是这时她才真的明白,不管是自己还是母亲,原来在自己父亲的眼里,她们都是如此低贱的角色。
她也气急,不想向冷成殇服软求助,任凭暗卫一个板子打下来,冷燃城硬是生生地接住了这一下。
不同于普通用刑的实木板,暗卫手里的板子是经过改动的,实心铁块作的板芯,外面包裹着一层木头,在外边又包裹着几层铁皮,板子的两边还有突起的纹路,这种板子很重,光是拿起来就很费力气,行刑时不打在臀部,而是打在人的背部,一下又一下的打下去,疼的入骨,曾经还有人被这种板子打断了脊椎。皮糙肉厚的人都受不了这种板子,更何况还是从小就娇滴滴的冷燃城。
板子一次又一次的重重打在她身上,她并不求饶,也不喊痛,只是紧紧的咬着牙,无论如何都是那样的刚毅。冷成殇冷眼瞧着这一幕,没有半点怜惜,相反是十足的愤怒:“朕苦心栽培你这么多年,你非但无可报答,反而出言忤逆,你的命是朕给的,你又什么资格忤逆朕?!都给朕狠狠地打!”
如果说方才冷燃城还有那么一丝求饶的念头,但是冷成殇这句话过后,她已经彻底放弃了所有的挣扎,这样狠毒冷血的父亲,实在令人发指。沉重的板子打在她身上,豆大的汗珠滴在地上,冷燃城的脸色如白纸般苍白,然而她只是透过自己的衣袖,十指发白紧紧的扣着地上的地砖,就连疼都不喊一声。
又一板子狠力落下,冷燃城忽然一口鲜血吐出,她已经没有力气支撑,整个人忽然载到下去。
毕竟是冷成殇唯一宠爱的女儿,见到这场景暗卫很快收了手,本以为他会就此放过冷燃城,谁知冷成殇竟然怒道:“给朕打,她不同意就继续打,直到她点头为止!”
暗卫领命要继续动手,眼见就要闹出人命,一旁的穆玄英赶紧上前道:“皇上,这板子一般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公主娇贵,若是再打下去只怕…”
冷成殇的目光依旧十分阴沉,看着倒地不起不起的女儿,他缓缓蹲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冷燃城,冷冰的脸庞带着一丝深沉的笑容:“怎么样我的好女儿,要不要同从朕的安排?”
冷燃城已经瘫倒在地上,如果跟她讲道理,让她觉得愧对百姓,或许她还能一个不忍心同意了,然而现在她就算死也不点头,她勉强挤出一丝力气,微弱却不卑不亢:“女儿…恕难从命…”
本以为吃了些苦头,冷燃城就会松口,谁知她还是这样的刚硬。冷成殇突兀的盯着她,只觉得一股翻江倒海的怒意涌上心头。他阴阴沉沉的看着已经倒地的冷燃城,谁知下一刻他突然猛的掐着冷燃城的脖子,怒意已经不可遏制的写在了脸上。
“你是不是以为朕真的不舍得杀你,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耐心?!”
冷燃城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此时更无招架之力,只要冷成殇悄悄用力,她的脖子就会断掉,可她依旧不示弱,她虚弱的声音传来,目光却从未有一丝的闪烁:“在冷宫时未曾见的父皇心痛不如今日就请父皇动手…”
冷成殇的瞳孔猛的一收缩,还没有人敢这样大胆的忤逆他,他猛的用力掐着冷燃城的脖子,冷燃城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看就要窒息,谁知冷成殇竟忽然将她摔倒一边。
冷燃城一阵巨咳,半晌才缓过来半口气,却听冷成殇的声音从上方幽幽传来:“杀了你是让你解脱,生不如死才是对你的惩罚。来人,给朕挑了她的手筋!”
随着一声令下,暗卫很快拿来了一套刑具,两个暗卫立刻上前,丝毫不留情的将几乎瘫软的冷燃城从地上扯了起来,两名暗卫分别拉着她的两只胳膊,强迫她跪在地上。另有一个暗卫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的东西并不大,看起来像是带钩子的铁签,冷燃城并没有见过这种东西,那暗卫看冷燃城一直盯着托盘,竟然不怀好意的解释道:“公主殿下可别小瞧这些东西,一会它们挑段您的手筋的时候,您就知道它们的厉害了。”
这套刑具做的小巧但十分狡诈,虽然表面看起来像是普通的铁签,但实际却暗藏玄机。用刑时只需要将铁签插入犯人的手腕,再轻轻一转,铁签上的钩子便可以挑到筋脉,最后只要用力向上挑即可,并且由于这东西小,力量也不大,所以犯人的筋脉不会立刻挑段,而是经过一阵拉扯之后活生生扯断的,其痛处简直无可忍耐。
暗卫说着,脸上的得意之色更加明显,冷成殇的狠毒并不是空穴来风,方才的板子不过是他发明的所有刑具里最低级的一种,眼前的这套刑具同样也算不上高级,不过对于娇滴滴的冷燃城来说,却是足够的了。
眼见那暗卫随手拿了个铁签向自己走了过来,冷燃城虽然不怕死,但是这样的屈辱是她断不能忍受的,更何况她不是没能力反抗,只要她微微使用法力,眼前的人皆会立刻暴毙而亡,虽然这样做的后果会十分严重,但是总比被挑断手筋强得多,只是若曦嘱咐过,不可在冷成殇面前暴露。
想着,冷燃城强压着心头的不甘,她想挣扎,奈何暗卫的力气极大,将她死死的按住,根本无可挣扎。
“父皇…在您的心里,难道…真的连一点亲情也不顾吗…?”
冷燃城终于向冷成殇开口,她刚才差点被掐死,此时就连嗓音也变得沙哑,再加上身体的虚弱,每一句话都显得十分无力。冷成殇冷漠至极的开口,轻描淡写甚至好像听见了个笑话:“莫不是朕方才打坏了你的脑子,居然跟朕谈论亲情?简直是可笑至极。”
听到这样的答案,就连心也不再痛了。
“你如此忤逆朕,若是不好好修理你,以后朕何来威信治理国家,朕就赏你个恩典,既然世人都说朕偏宠与你,不如朕亲自用刑。”
似乎所有人都没想到冷成殇竟然会狠心至此,就连暗卫与穆玄英也吓了一跳,暗卫犹犹豫豫的递过刑具,冷成殇嫌他动作缓慢,瞪了暗卫一眼之后一把将刑具夺来,他又向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立刻将冷燃城的手拉了出来。
原本冷燃城已经心如死灰,然而当她看着冷成殇拿着刑具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那种不甘心的念头几乎要涌出,她愤怒的几乎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放手!”
然而奈何对方人多,她的挣扎丝毫不起作用,暗卫死死的拉着冷燃城的手,手腕内侧暴露在众人视线当中,只见冷成殇将铁签朝她手腕一刺,冷燃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就连看惯了这种场景的穆玄英也是不由得皱了皱眉,一滴滴鲜血从铁签周围流出,沿着她的手腕一滴一滴的低落在地上,整个现场被鲜血点燃的分外妖异。
一只手受着刑,另一只手却握的很紧,正当冷成殇想要转动铁签再向上一挑、冷燃城眼里的阴翳越来越浓即将爆发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破门而入,那人连忙大呼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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