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雷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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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灿灿刚醒来不久,就从秦有来的口中听到了一大早发生在后宫的几桩大事。
“谁能想到,那内监司的李掌事就死在了齐嬷嬷的房门前,齐嬷嬷一大早起来,刚打开房门就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老太监躺倒在门前,死状别提有多凄惨了;当场,齐嬷嬷就被吓的昏死过去,还是太医院及时派来了太医,这才将她这条命救了回来。此时还惊动了太后,听说连太后都受到了些许的惊吓,但好在没有亲眼目睹那等惨况,所以情况要比齐嬷嬷好的多。”
沈灿灿一边用着早膳,一边听着秦有来的娓娓道来,思考着:“长生殿可不是什么深宫冷宅,无人问津,那样一个大活人死在齐嬷嬷的房门前,不可能不被人发现;唯一的解释就是,李桐的尸首是故意被人丢在那里,为的就是让齐嬷嬷看见,还给她一个教训。”
“……”秦有来深以为然,点着头说:“奴才也是这么想的,御林军有守护皇宫之责,御林军统领唐毅然更是手段非常,这宫里刚刚发生娘娘您中毒一事,更是各宫各院防守严密之际,一个那么明显的尸首就那么大喇喇的躺在一个得宠的嬷嬷门前,怎么可能会不被发现呢?最合理的原因就是李掌事的尸首是被默认丢在那里的;看来,这个李掌事与齐嬷嬷之间定存在某种不干净的交易,这才被人教训,有这样的下场。”
沈灿灿看了眼秦有来,她想到了一件事,“应该是赵仪查到了我中毒一事,这个李掌事是宫中的老人,他又是内监司的人,想要接触到我所使用的器皿对他来讲并不困难;看来,皇上这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处置了李桐,教训了齐嬷嬷,就打算将这件事给揭过去。”
秦有来看了眼皇后,道:“娘娘,如果按照这条线索大胆猜测,那么您中毒一事,八成是跟长生殿有关了;若真相真是如此,那对我们来说,就太不利了。”
“不利?”沈灿灿不屑的哂笑:“再不利也不比眼下更加糟糕了。反正,太后那边我是得罪死了,赵仪那边,就算是他打算放过我,我也不打算放过他;眼下我的这条小命就好比深陷在泥潭之中,自己都快要被淤泥淹死了,若是能在这个时候拉下几个人陪着我一起尝一尝这深陷泥潭的滋味,还真就赚了呢。”
秦有来哭笑不得的听着娘娘的话,道:“娘娘真会说笑,其实奴才还是能看的出来,皇上的心里是有娘娘的。您有所不知,昨日皇上听说娘娘你被带去了长生殿,他可是立刻就从政渊殿赶了过去,事后,还陪着娘娘您一起用了晚膳,难道您忘了吗?”
“老子当然不会忘记,他这是在跟我玩糖衣炮弹,想要使诈迷惑我;左右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他以前也用过不少,老子早就将他这一招吃的透透的,绝对不会再让自己落到他的手里,被他利用玩弄。”
秦有来看着自家娘娘那副发狠的表情,深深觉得娘娘是不是对皇上有什么误会,最起码在他这个外人看来,皇上虽说过去对娘娘是有些冷淡,但如今态度却是大为改观;难道娘娘至今都察觉不到,皇上这是在给她递台阶,同她示好吗?
就在秦有来头疼着该怎么劝说娘娘的时候,两名从政渊殿前来的宫人手持旨意,客客气气的前来宣旨。
这还是沈灿灿重生以来第一次接赵仪那孙子的圣旨,虽说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装模作样的跪了下去乖乖听旨。
只是,当她听完圣旨中大致提到的事情之后,饶是她再想装的脾气好些,也忍不住炸了,“什么?赵仪这是要让我规规矩矩的给他当皇后,还给我安排了这么多差事?”
政渊殿的宫人看着一蹦就蹿起来的皇后娘娘,当场也是惊了一跳,虽说他们有所耳闻这皇后娘娘如今性情大变,可没想到竟然变化如此之大,连对当今天子都敢直呼其姓名。
宣旨的宫人悄悄地擦拭着鬓角的汗渍,脸上陪着笑,道:“皇后娘娘,这可是皇上对您的恩赏,您该千恩万谢的。”
“我谢他个锤子,他还真以为老子回来是给他乖乖当皇后的?他信不信,把老子逼急了,将他整个后宫给烧了。”
宣旨宫人听到这骇人听闻的话,当场惊的瑟瑟发抖,眼泪差点都快飚出来,“娘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会被扣上藐视君威的罪名!”
“哼!藐视他又怎么了?实不相瞒,老子现在最不怕的就是一个死字!”
看着当真是不将当今圣上放在眼里的皇后娘娘,两名宣旨宫人差点给跪了,他们就想不明白了,明明这宣旨的活儿可是个吃香的,运气好的话还能得到点贵人们的赏赐,但眼下,这恩旨到了凤梧宫却是完全变了个样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皇后娘娘接到的圣旨不是恩赏,而是赐罪呢。
看着皇后恨不能生生撕了那圣旨的架势,宣旨宫人可不敢在凤梧宫中逗留,生怕再从皇后口中听到些大逆不道之语,会连累了自己。
于是,就见两位宫人本是兴高采烈的来,却是脚底抹油的溜走;那副恨不能快点逃出凤梧宫的架势,堪比身后有恶犬追逐,跑的那叫个不要命啊……
秦有来连反应都来不及,便见这状况发展到了现在这一步。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娘娘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真真是一头雾水,道:“娘娘,皇上这个时候赐下这道恩旨,那是在安抚您,给您脸面呀,您怎么动这么大的怒?要知道,自您进宫以来,虽有着皇后的头衔,可一直在宫中处处受制,最大的原因就是太后把持着您的凤印,架空了您的权利,而今凤印归来,从今往后朝中命妇皆要来凤梧宫跪拜,如此尊荣,可是相当于皇上相信了您,要将这属于您的荣誉尽数归还于您的。您实在是不应该当着那两名宫人的面如此数落皇上,若是被皇上知道您这样说他,只怕又会引来天子不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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