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卖主求荣的细作

沈馨慢慢的转动着眼珠子，从眼角挤出邪佞的光芒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沈灿灿，咯咯咯的笑出声，“你应该感到庆幸才是，同沈灿灿相比，你谢芳菲根本没办法同她相比；但眼下，我却在你的身上，用上了跟当年算计她时一样的所有精力，仅凭这一点，你就能瞑目了。只可惜啊，今天晚上只能孤零零的送你一人上路，你的那些家人们，只怕此时已经得到了你身死的消息，各个痛哭流涕呢。”

        沈灿灿捏紧了拳头，修剪的十分干净的指甲死死地抠着掌心里的肉，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她刚才亲口说的那些话——她的至亲亲人，竟真被这个疯子视为可利用的棋子，惨死于这贱人手中。

        想到当年乾州噩耗，她手捧家书悲痛欲裂，皆是因此人所赐，沈灿灿就怒盯着面前得意忘形的沈馨，声音轻轻，“真是讽刺，众人眼中最柔弱端庄的沈家二姑娘，原来竟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这世上，还有比这还要可笑的笑话吗？你不仅因为自己的嫉妒自私害死了当年对你有恩的亲人，现在还敢谋害当朝的皇后？沈馨，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犯下的恶事永远都不会被人拆穿吧？”

        沈馨道：“只要能够得到心中所爱，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是双手沾满鲜血又如何？她沈灿灿活着的时候，不是也双手染满鲜血吗？”

        “呵呵！你居然将自己的草菅人命同沈灿灿的丰功伟绩相提并论？果然，在疯子的眼里，自己做出来的任何事都能被原谅；你的这一面，不知你的双亲可知晓？哦对了，应该是知道的吧，不然，沈涛又怎会给了你这么大一笔钱，任由你为虎作伥。”

        沈馨立刻拧了拧眉，上前一步看向沈灿灿，“你还真是自己找死，居然暗中派人盯着我沈家？”

        沈灿灿嘲讽的笑着，“你的沈家？累世公卿、世代忠良的沈府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家的了？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是个从乡下捡回来的野丫头吗？这么快就雀占鸠巢了？你看看你的父兄，再瞅瞅你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试问你们这一家子哪一位像沈家的列祖列宗那般为了大周、为了这天下的百姓去过云州抗击过北魏的侵扰？”

        “当年，沈家长房大爷还活着的时候，听从母训将你们一家人从乡下带回京城，为你们提供房舍居住，给你们吃穿不愁的生活，就连现在沈涛的官位，当年也是靠着沈家的人脉走动，一步一步为他安排来的。面对着对你全家有着恩情的恩人，你们这一家白眼狼不仅不思图报，反而还在背后给了沈家长房致命一击，如此忘恩负义之辈，简直为世人所不齿；就你这样，还想让我感激你？沈馨，你瞅瞅你自己，你也配吗？”

        沈馨看着沈灿灿的义愤填膺，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没想到在你中毒醒来之后，你倒是对沈家的事格外上心，刚才我就已经留意到了，你知道不少有关于沈家长房的事；怎么？你就是靠着这些，一点点的接近、讨好皇上的吗？既是如此，那本姑娘就好心，再给你讲一些你不知道的。”

        沈馨轻吸一口气，邪笑着看着沈灿灿，“你以为当年沈家长房是怎么在乾州尽数命丧的吗？什么山匪袭击？那不过是用来蒙蔽圣听、诓骗天下人的一个阴谋而已，事实上，这场阴谋的确是非常成功，不仅让沈灿灿误会了刚刚登基不久的皇上，还让她因为无法面对而选择自裁。两军交战，攻心为上，你看，我虽未上过战场，这兵法用的是不是也挺不错？”

        沈灿灿看着沾沾自喜的沈馨，矢口否认，“不！你根本就不知道当年沈家人是何时动身回的京城？你又如何安排这一切？”

        沈馨掩嘴笑了，“我说尊贵的皇后娘娘，你莫不是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做细作？”

        沈灿灿骇然睁大了眼睛，“你在沈家长房人的身边埋下了细作？那人到底是谁？”

        沈馨长吐一口气，道：“还能是谁，当然是沈家少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倩文了。”

        倩文？

        沈灿灿飞快回忆着，脑海中对于长嫂身边伺候的那个丫鬟并没有留下多深的印象，只是模糊的记得那是个很内向的丫头；平日里就连说话都不敢抬起头，难以置信，这样一个存在感低又胆小的小丫鬟，居然会做出卖主之事？

        “这不可能，沈家少夫人出身书香世家，倩文作为少夫人的陪嫁丫鬟，是绝对不会做出出卖主子的事。”

        沈馨像是想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戏谑的看着沈灿灿，“要不说你同沈灿灿不仅只有脸长得像，就连这性子都越来越相似，都是一样的天真，一样的容易相信人。那个小丫鬟看上去文文静静，连说话的声音都是细声细语，可实际上，这种看似柔弱的人，却总是能干出一些让人大跌眼镜的事；你知不知道，沈家嫡出的公子沈梁还活着的时候，这丫头曾想趁着沈梁酒醉，欲爬上主子的床，最后却被沈梁及时察觉，毫不留情的将她轰出房间。而那个时候，恰好是沈少夫人身怀有孕之时。”

        沈灿灿错愕的听着沈馨的阐述，难以置信曾经在她的眼皮底下竟然发生过这种事？

        沈馨像是很满意她露出这种神情，一时有些飘飘然的继续说道，“按照沈梁刚毅的性格，像这种心怀不轨的丫鬟，当然是会被早早打发出府；但那时沈少夫人怀孕，沈梁爱妻心切，担心此事被妻子知晓会惊动她的胎气，于是就擅自做主将这件事按了下来；本想待沈少夫人平安产子之后，再将倩文做的事据实告知，让沈少夫人亲自决定这丫鬟的去留。可没想到，还没过多久，沈梁就死了。所以这件事，就成了一件除了我之外，再无第三人知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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