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二妹三年未见

沈灿灿看着笑的满脸得意的沈馨，直接开口问，“是你安排倩文勾引沈梁的？”

        沈馨哈哈笑了两声，看向怒视着自己的沈灿灿，道：“皇后自小深养在闺中，当然不知当年的沈家军少帅，沈家长房的嫡公子在京城里是何等的冠绝当世。抛开他极为出色的出身不提，就说他卓越的将才本领，那也是当世罕见，沈灿灿的一身兵法，皆是由她的兄长亲自传授，你现在知道当年的沈梁有多让京城无数闺秀为他痴狂了吧；更要命的是沈梁的那张皮相也是生的极好。如今，人人在提起当今圣上的时候，除了赞誉他少年称帝的才能之外，便是他令人神往的相貌；可是当年的沈梁，在长相上那也是同皇上不遑多让的。一个出身大家、才能卓著且俊美无双的皎皎公子，倩文一个世俗的小丫鬟日日看着，又怎会不心动？”

        说着，沈馨就叹了一口气，“倩文一个陪嫁丫鬟，日日做着有一天或许能被抬为姨娘的美梦，毕竟在这京城里的后宅之中，的确是有这种不成文的规则。当女主人怀有身孕之后，因身体不便无法再伺候男主人时，为了防止其他的狐狸精趁机上位，还不如便宜了身边乖巧听话的贴身丫鬟，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可偏偏我沈家的男儿天生都是一根筋，祖父是这样，大伯也是这样，后来连沈梁都变成了这样，除了忠诚于自己的妻子之外，对于其他女子的献媚都是爱答不理。若不是被逼急了，若不是喜欢极了，那个胆小的小丫鬟又怎敢做出勾引主子的不轨举动？只可惜呀，她没那个命，刚萌生出这样的念头，还没搔首弄姿一番，就被当场拆穿，毫不留情的被撵出房外；而我，当时若不是恰好经过沈梁的书房，亲眼目睹这一切，也不敢相信如此戏剧性的画面会被我撞见。”

        沈灿灿道，“所以，你就利用倩文，让她潜伏在长房人的身边，成为你的内应。”

        沈馨啧啧摇头，摆手道，“不是我利用倩文，而是倩文主动找上的我。这丫头看上去是个弱不禁风、唯唯诺诺的，可实际上心肠比我们任何人都要狠、都要毒；她自从被沈梁拒绝之后，就日夜心惊胆战，害怕将来被沈少夫人知道之后会被发卖，于是就主动找上了我，求我给她指一条活路。”

        “于是，我就告诉她，只要她乖乖地潜伏在沈少夫人的身边，将长房一家子的一举一动时刻汇报给我，我就在将来保住她不被发卖，或者是真的被人牙子卖了，大不了我悄悄派人再将她买回来藏起来便可。那丫头听见这些话，顿时对我感激涕零，从那之后当真就做了一条听话的狗，将长房一家替我盯的死死地；到后来，甚至还为我立下了汗马功劳，将沈灿灿安排长房回京的具体时间悄悄传递给我，给了我足够的时间部署安排当年乾州的一切。”

        说到这里，沈馨讽刺的看着沈灿灿，“看！这就是你最不齿的人性！你张口说我卑鄙无耻，但却不知，这世上最多的就是卑鄙无耻的小人，而且，往往到最后，笑到最后的也是我们这种人。不过，你也不必如此愤慨，对于这种卖主求荣的东西，我也不会真的留下她，所以在三年前，在解决沈家长房一家的时候，我也让人顺便将那个丫头一并送了下去，让她在地底下，跪在自己的主子面前，好好地忏悔赔罪。这也算是我为长房这一家，送去的一份礼物吧。”

        沈灿灿看着沈馨一边玩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洋洋洒洒提起当年之事的模样，忍着身上的剧痛，挣扎着站了起来。

        “真的是你！原来真的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全部的亲人，是你让我到死都无法瞑目。”

        沈馨看着陡然说出这番话的沈灿灿，惊的后退了一步，“谢芳菲，你这是疯了不成？”

        “疯？哈哈哈哈！在这个世上，有谁能比得上你的疯？！”沈灿灿咬牙切齿，一步一步的朝着沈馨靠近，“为了你心底的不甘，为了你的欲望，甚至是为了你自卑到泥土里的可笑自尊心，你利用身边每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对自己熟悉的人，对同你有着血脉相连的人实施残酷的杀戮；面对这么多条人命，你至今提起都不知悔改，甚至还沾沾自喜？如你这般丧心病狂，世间简直难寻第二个。”

        沈馨同样睁圆了眼睛，“没错，我就是一个为达自己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其他人的生死又关我什么事？我沈馨只要记住一句话便可，就是我可负世人，世人绝不能负我。我告诉你，这些年我就是靠着这句话支撑走过来的，也是靠着这句话将那些碍眼的人全部都铲除干净；以前是沈灿灿，现在是你谢芳菲。”

        ‘“谢芳菲？”沈灿灿笑了，“沈馨，难道你直到现在，都没认出我来吗？”

        “……”沈馨捂着心口，声音微微一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认不认得出？”

        沈灿灿道，“我一开始就问过你，你自诩猎人，将所有可能威胁到你生存的人视为猎物，你说被你盯上的猎物，不可能逃脱的掉；现在我再问你一遍，沈馨，你确定你盯上的猎物，当真没有一个逃出生天的吗？”

        看着沈灿灿自信从容的眼神，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越来越重的凝在她的心头，理智告诉她，心里臆测出来的那个念头绝对不可能是真的，可是不知为何，瞅着满脸伤痕的她，看着双目倔强的她，沈馨向来自以为是的信心终于在这一刻，产生了动摇……

        “谢芳菲，你少给我装神弄鬼，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怕。”

        沈灿灿拖着受伤的右腿，一瘸一拐的靠近沈馨，“当真什么都不怕吗？若真的不怕，你抖什么？”

        沈馨朝着捂着自己心口的手看了一眼，果真看见那只手正在微微颤抖，被拆穿的谎言让她又羞又愤，恼恨交加之下，她毫不犹豫的扬起另一只手，朝着沈灿灿的脸就要再扇下去。

        可是这一次，还不等她的手碰触到沈灿灿，就被沈灿灿一把扭住纤细的手腕，听见她传来一声痛叫，沈灿灿清冷的声音随之在她耳畔响起，“二妹，三年未见，你不会真的以为凭你这猫抓一样的动作，就真的能伤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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