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回双庆

　　“不是我小气，是以前没见你们这么双标。”

　　“唉，算了吧，女人总是维护女人的，算我倒霉。”

　　“俩孩子都打瞌睡了，我也要回去了，从这里到学校没多远，你们回去注意安全？”顾言笑道。

　　“嗯，我们不着急，可能还会去商业街上逛一逛，反正我们现在没啥事，毕设很简单，就坐等毕业了，趁着这最后时光和几个姐妹再潇洒一回。”萧美娟笑道。

　　“对，我们又不用带小孩。”沈婧雯也笑道。

　　“今晚先玩吧，选歌的事情明天再头疼喽。”陈双双伸了个懒腰道无奈笑道。

　　“什么选歌？”顾言闻言有点好奇。

　　“大叔，咱们魔音的传统呀，马上不就到毕业季了吗，每位毕业生都要参加的毕业生音乐晚会，最近要报节目了。”何灵提醒道。


　　“哦，你们一提醒我就想起来了。这有什么好纠结的？辅导员和老师们不都会帮你们组织的吗？这么多年学了那么多经典，对你们来说应该简单得很啊。”

　　“我不相信这种更多是纪念意义的晚会会难住你们，你们可是整个宿舍都考研上岸的学霸哎。”

　　顾言奇怪道。

　　“大叔，你都说了是跟大部队组节目才简单，但问题是我们想就自己宿舍四个人报节目啊，今天你过来之前，我们都死过很多脑细胞了，首先选歌就把我们难住了。”沈婧雯无奈说道。

　　“哦，你们是想自己宿舍这个小团体报节目啊，明白了。”

　　“你们一个大提琴，一个小提琴，灵灵是长笛，双双是钢琴，如果只有一两种那还可以搞个群体合奏，但乐器种类太杂了对曲目的要求就高了。”

　　“最好是场景能完美地匹配起来，不然到时候肯定是二流子乐队的感觉，还不够丢人呢。”

　　顾言简单分析道。

　　“啪，就是这个道理啊，所以可难搞了，大叔你见多识广，能不能给点建议啊？”何灵拍手非常认同道。

　　“我没什么好的建议，不过真要说也有一点，你们可以去翻翻民族曲库。民乐对乐器的种类包容性更大，表现力可以更夸张一些，西洋乐就比较严肃了。”


　　“那岂不是我们还是要改编？这难度也太大了吧。”萧美娟苦笑道。

　　“那我就爱莫能助啦，你们要是早点说我还能提前给你们想想办法，主要是时间太紧了，而且还要给你们留下排练的时间，我担心给你们耽误了。”

　　“实在不行就跟大部队吧，这也是很珍贵的回忆，不出意外的话，身边的这些同学你们以后也没有机会一起登台演出了。”

　　“行了，不说了，俩孩子都哈欠连天了，我要带他们早点回去睡觉了。”

　　“阿姨们再见。”

　　耳边两个小家伙萌哒哒的声音刚刚消散，四女一直看着三人的背影进入车租车内，直到看不见车尾灯才一齐收回视线。

　　“谈了恋爱，大叔变化好大哦，感觉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萧美娟环顾着看了三姐妹一眼轻声说道。

　　“有吗？”

　　“反正我觉得他还是那样啊，只能说稍微忙了点，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他多咸鱼啊。”

　　何灵不置可否道。


　　两天后，时间来到4月1日，周日。

　　顾言送完两娃到学校后，依旧是趁着机会跟柳苏音两人腻歪。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顾言看着面前一脸慵懒的柳苏音感觉跟平常工作日早上的状态完全不一样，所以顾言感觉到有点奇怪。

　　“这你都看出来啦？”柳苏音疑惑道，随后轻笑起来。

　　“嗯，你这个人虽然一直给我的感觉是那种很平和很恬淡的感觉，但是每天早上送完孩子赶去单位的路上，我还是能感觉到你着急忙慌的样子，吃早饭都狼吞虎咽的，哪像今天，吃得可慢了。”顾言笑着打趣道。

　　“好你个顾言，竟然嘲笑我，坏蛋。人家什么时候狼吞虎咽了。”柳苏音听到后面顿时感觉脸颊发烫，当即嗔怒道。

　　可以看得出来，两人已经很相处得很自然了。

　　“怪我，嘴瓢了，说错了，才不是什么狼吞虎咽呢，顶多是血盆大口。”顾言一副虚心道歉的模样，可是说着嘴里还是没有什么好坏。

　　“顾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贫嘴了。”柳苏音对顾言白眼道。

　　顾言讪讪一笑。


　　“今天单位系统维护，下午去上班，上午的班跟周六上午对调了。”

　　“那你今天还不如不吃早饭呢，待会儿我带你找一家店去吃。”顾言无奈道。

　　“算了吧，又没提前跟你说，你都吃过了，我一个人可吃不下，两个包子我就饱了。”柳苏音浅浅笑道。

　　“那我们走走去，中午一块吃饭？”顾言询问道。

　　“你不忙吧，虽然你不上班，但是了解下来发现你还是挺忙的。”柳苏音有点顾虑道。

　　“没事，最近不忙，前两天才交稿的，现在是放假阶段。”顾言笑道。

　　“哦。对了，那上次的主题曲人家采用你的作品了吗？”

　　“还没有答复，制作方的导演现在正忙着收尾准备杀青呢，估计还没忙到主题曲的事情呢。”

　　“顾言，你知道吗，其实当我知道你是一名音乐创作人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心里其实没有太多的想法，而且总感觉好像离我很遥远。”

　　“但是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说到你是给仙剑写得主题曲，你绝对想不到我当时的感觉，我顿时就觉得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就攀升到了云端，有种让我仰望的感觉。”


　　“…………………………”

　　中午两人没有选择破费，而是选了一家味道还不错的面馆吃起了面条，当吃到一半的时候，柳苏音看着顾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默默地放下了筷子，眼神专注地看向了他。

　　“顾言，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我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我也不希望我们两人的相处需要有一方心里一直憋着自己的秘密。”

　　“你一直都是一个很稳重的人，今天竟然会跟我开玩笑，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柳苏音有点落寞道。

　　“又快要清明了。”顾言轻声道。

　　“什么？”由于面馆里比较嘈杂，柳苏音并没有听清顾言的呢喃。

　　“苏音，你别多想，我就是打算明天早上送完孩子后回一趟老家，可能在那里呆个一两天，清明到了，有些人有些事就会不由自主地在记忆里面浮现出来。”顾言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右手用力地搅拌着面条，吃得狼吞虎咽。

　　对面的女孩看着他的反应也是重新握紧筷子，留意着他的表情，也一起小口吃了起来。

　　“是要去看她吗？”柳苏音轻声问道。

　　“还有爸爸妈妈，他们都在一个墓园。我跟他们阴阳相隔，总不能把他们也分开吧。”


　　“都在一块至少不会孤单。”

　　“我一年到头也不常过去看他们，只是每年清明都会回去一趟。其实想想，我这个做儿子和丈夫的有时候也蛮狠心的，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怪我。”

　　说着，顾言的眼泪已经漱漱地往下掉。

　　“嘀嗒”，“嘀嗒”。

　　有的落在了桌子上，有的落在了碗里，也不知道会不会让面的味道变得苦涩。

　　“他们不会怪你的，只希望你跟阳阳生活得更好…………………………”

　　第二天一早，顾言坐上了飞往双庆的航班，至于儿子那边只好又托付给隔壁的袁父和袁母了，只是随着顾阳年龄的增长，这回老家的理由是越来越不好找了。

　　双庆市县城下面的小村镇——顾家村。

　　对，名字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不过恰如其名，这个村子中的大多数人却是都是顾姓。其中就有顾佑钧膝下的两房。

　　顾佑钧是顾言和顾瑶的爷爷辈，前两年已经仙逝。而他的三个儿子，老大就是顾瑶的亲大伯，老二早夭，老三就是顾言的养父，也是顾瑶的亲生父亲。


　　目前顾氏顾佑钧这一脉也就剩顾瑶的大伯——顾宗兴这一家还在村子里，而且一家人也是平平安安的。他也早早地就当上了爷爷，大孙子都已经快到上大学的年纪。

　　这都是顾言这些年偶尔回到这个村里对顾宗兴一家仅剩的印象，因为他跟这一家人实在是接触不多。

　　航班在双庆机场落地后，他也没有耽搁，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就往云山县县城赶，第一站他就是去云山县城的墓园，在那里，有令他最深爱的三个人，同时那也几乎就是这个星球上让他最悲伤的地方了。

　　出租车一路上开得飞快，本来健谈的司机小哥看到顾言一副深沉的表情后也没有了唠嗑的欲望，好在这一单巨大的生意还是让他有奔头，不然这一路上指不定得怎么郁闷。

　　窗外的风景不曾吸引他一丝一毫，每年走在这条路上他就会想起曾经养父跟他和顾瑶说起的玩笑话。

　　这个在顾言心中一直乐观、豁达的汉子一直都有个口头禅：

　　“二十岁不到就跟人学开大车四处跑，四处看，看了二三十年，最后感觉还是老家的风光最好。”

　　“在路上跑了大半辈子都厌死了，如果退休了，有条件还是要回老家养老才是最好的，顾家村是我们老顾家的根，想要后代过得好，根就不能断。”

　　想到这里顾言就感觉心里堵得慌，随后脑海中浮现的就是那天他驾驶的车辆滚下盘山公路的零星片段。

　　这些回忆真是让人痛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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