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缕黎明

“你们好，我叫商榷，有待商榷的商榷。”商榷有些紧张，抓着衣角道，“这是我姐姐商祈。”
  “好久不见。”老黑笑道。
  都是豪门少爷，不认识才怪。
  商祈：“好久不见，替我向你姐姐问好。”
  小玫瑰和晏归淮也打了个招呼。
  商如言不太舒服，就没多说话。
  商祈看向商如言，微微皱了皱眉。
  晏归淮凑过来小声说：“哥哥，她们好像是你亲戚。”
  商如言：“？”
  “你爸爸是商老爷子的三儿子。”晏归淮说。
  商如言：“哦。”
  晏归淮：“别担心，你爸爸已经自立门户了，你不认识也没关系，我帮你兜着。”
  “好。”商如言应下。
  “来，随便挑个座位。”李解道，“你擅长什么位置？”
  “上野辅。”商榷说。
  “好勒。”李解转向商祈，“小姐姐要不要试试？擅长什么分路？”
  “中射辅。”商祈摘下鸭舌帽倒扣在头上道，“试试。”
  “好好好。”李解开心地把他们拉到座位上坐下，“要不要单挑？”
  小玫瑰立刻说：“我来我来！商榷我要跟你单挑！”
  商祈他不敢，人家小时候揍过他，现在心理阴影还很大呢。
  虽然是他先犯贱把人家的东西碰坏了，但他顶着熊猫眼过了好久QAQ。
  “来呗，谁怕你啊简怀。”商榷战意高涨。
  李解满意地下楼找秋延了。
  “来，商祈，咱俩单。”晏归淮兴致蛊然。
  “嗯。”商祈打开手机，“我下个王者。”
  “……”晏归淮吸了口气，“你故意的吧。”
  “没，早就不玩了。”商祈说。
  “行行行。”晏归淮点头，随后附在商如言耳边说，“哥哥你看我怎么暴打她。”
  “加油。”商如言说了一句。
  “嗯嗯。”
  *
  医院。
  VIP病房。
  晏寒提着一篮水果放到床头柜上，道：“师父，我来看你了。”
  六七十岁的老人躺在病床上，眉宇间都是病气。他咳嗽了几声，说：“小寒啊，来看我还带什么水果。最近怎么样？”
  “我挺好的，是我该问您，您最近怎么样？”晏寒语气里带着尊敬，还带着对亲人的亲昵问候。
  “我啊，也就那样。”老人又咳了几声，长叹道，“唉，我自己知道，我时日无多了。”
  “师父长命百岁。”晏寒打断他，道。
  “嘿，你还挺乐观。”老人哈哈笑了几声，道，“小寒，我有个忙需要你帮我。”
  晏寒：“师父尽管说。”
  老人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晏寒连忙按住他：“师父你别动，要什么我去拿。”
  “衣……咳咳，衣柜里有个黑袋子，里面有一个文件，你……咳咳咳，去给我拿来。”老人咳的更厉害了，晏寒帮他拍背，顺了气之后才去衣柜拿东西。
  那是个牛皮袋，稍微有点厚。
  “师父，这是？”晏寒迟疑了一下，问。
  “我需要你帮我把他转交给……咳咳，一个叫商如言的人。”老人对他说。
  晏寒一顿：“商如言？”
  “我能看看吗？”他问。
  “唉，你看吧，这件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的。”老人再次叹气，仿佛又老了几岁。
  晏寒打开文件，里面是几份DNA报告，还有一份报告。
  他快速扫了几眼，就被其中的信息量震惊到了：“商阙和戚溪的死不是意外？还有这DNA……”
  “商阙和戚溪……死的挺冤的。”老人惆怅道，“他们是被人害死的。”
  “是谁？”晏寒下意识地说。
  “境外组织，Bye。”老人吐出一句话，闭上了眼睛，“省厅的那个大案，就是在抓捕他们。”
  晏寒怔住。
  *
  “哈哈哈哈哈菜鸡！”赢下一盘后，小玫瑰依旧得意忘形了，他一只脚踩着凳子，大声道，“今年联盟第一打野是我Rose！Shu被我踹出去了！”
  “我现在就联系顾禅。”商榷主打一个玩不起。
  “不是你玩不玩得起啊你这人！”小玫瑰夺走他的手机，瞪着眼睛道。
  另一边也结束了，晏归淮挑眉道：“承让咯，商大小姐。”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商祈淡淡地说。
  晏归淮咦了一声，道：“跟哥哥真像。”
  商如言：“边儿去。”
  晏归淮：“哦。”
  老黑道：“来来来，商榷我跟你来。”
  “好啊老唐。”商榷应下战书，从小玫瑰手里拿回手机。
  摆渡沉默地当个透明人。
  他就像个局外人。
  他们都这么有钱，都有父母支持。
  可他呢，父亲把丰厚的家底败光了，甚至赔上了遗产，母亲出轨，两个人老是吵架，不高兴了就打他，把他打工的钱都抢走，高兴了就去挥霍。
  他一直都格格不入。
  他……配不上他。
  “发什么呆。”商如言脚一踩地板，滑到他旁边，淡淡地问。
  “没。”摆渡掩盖住眼底的自卑，风轻云淡地说。
  “小玫瑰很在意你，我们大家都很在意你。”商如言突然说，“我们是队友，也是朋友，所以别一个人缩在角落，大家都在呢。”
  摆渡抬头看他，似乎诧异他会注意到他的情绪。
  商如言笑了：“我以前也跟你一样，但是我遇到了小淮，你懂我意思吧？”
  “……知道了。”摆渡有些别扭，像是小心思被戳破一样，“你……别说出去。”
  “友情和爱情不是用身世来衡量的，有差距就要奋斗，况且你工资也不低，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呢。”商如言没碰他，虚虚点了点他的手背，道。
  “你很会安慰人。”摆渡沉默一会，道，“不得不说，很有用。”
  “有用就好。”商如言点头，看着小玫瑰他们在闹，然后垂眸看着自己的手。
  安慰的再好也安慰不了自己。
  “你俩在角落说什么悄悄话呢，快来玩。”老黑注意到他俩，招呼道。
  “嗯。”商如言晃了晃头，忍住不舒服的感觉回到自己座位，“来单。”
  摆渡看向小玫瑰，小玫瑰正激动地跟着商榷说着什么。
  他跟他，真的会有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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