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缕黎明

商如言：“我没胃口。”
  医生又说：“他这是缺铁性贫血，这几个数值远远低于正常水平。”他拿笔圈了几个数据，又在旁边写下正常范围。
  “缺铁性贫血的症状有皮肤苍白，无力，易疲倦，头晕眼花，气短等，你平时有这些症状吗？”
  “除了第一个，都有。”商如言努力回忆了一下，道。
  商如钰笑的更核善了。
  商如言莫名感觉后背发凉。
  “那这个病要怎么才能好？”晏归淮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这个病啊，要补铁，我给你们开药。”医生敲着键盘道，“青春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不把身体当回事，平时多吃点补的东西，比如牛肉、羊肉、猪肉什么的，要荤素搭配，再不行就吃药膳调理。”
  商如言：“………”
  嘶，说的他一个也不喜欢吃。
  晏归淮思索了起来。
  哥哥平时很挑，一桌子的菜基本上只动三四盘。
  等会网上去搜搜有什么药膳吧。
  商如言不说话了，商如钰和李解跟医生简单交流了一下平时要注意的和忌口的。
  医生：“奶茶和茶类最好不要喝。”
  商如言：“？？？？”
  商如言不干了，但他不敢在医生面前说。
  等开完药之后，几个人跟医生道了谢，确认开完药没有别的事就出去了。
  这时商如言终于敢说话了：“我要喝茶。”
  晏归淮和商如钰异口同声：“不行。”
  商如言：“………”
  李解：“我去结账拿药。”
  嘶，这是人家家事，他还是不要说话了。
  “本来抑郁症就不能喝茶，你真当我管不了你？”商如钰抱臂，冷笑一声说。
  商如言心虚了：“嘶，我头疼，咱先回去吧。”
  晏归淮：“哥哥你少装，要不是我看着你，你每天能喝完一盒茶叶。”
  商如言：“………”
  商如言：“踢到我你算是踢到棉花啦。”
  商如钰：“阳奉阴违你真是太棒啦。”
  晏归淮：“这么会说你们不要命啦。”
  “……”
  路过的人跟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走了。
  商如言摸了摸鼻子：“他那眼神还挺友好。”
  商如钰敷衍：“对对对。”
  晏归淮：“6。”
  突然，商如钰和晏归淮同时一顿，转头看向走廊拐角。
  商如言慢了半拍，也感觉到了：“什么人？”
  商如钰比了个嘘的手势，用眼神示意两个人跟上。
  三个人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跟路人一样走过去。
  现在人少，人全都在走廊另一头，他们这边反而没人。
  所以在拐角处，有人突然袭击也没人看到。
  “啧。”商如钰躲过一拳刚要动手，晏归淮就抓住那人的手腕一扭，反手制住那人。
  “嘶——痛痛痛痛！”
  商如钰面无表情地捂上他的嘴，另一只手摸上口袋确认带了警察证之后跟晏归淮一起把人拖到了消防通道。
  商如言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稀里糊涂跟着去了消防通道。
  生病真麻烦，头晕影响他的反应力。
  被制住的人长相平平无奇，穿着也平平无奇，只是脖子上挂了一个相机。
  商如钰示意晏归淮继续桎梏住那人，伸手去拿那台相机。
  那人看着商如钰拿起相机，表情有些古怪。
  商如言歪头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商如钰看了看相机照片，里面都是拍他们三个的照片，偶尔几张有李解，大概是不小心入境的，但大部分都是拍的商如言。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商如钰冷声说。
  晏归淮寻思着不想桎梏他了，便把他胳膊扭了。
  那人：“！！！”
  他还没说话为什么要先扭他胳膊啊啊啊啊！
  “我靠靠靠靠！我……我是记者，你们也太狠了吧！”那人倒吸一口凉气，两只胳膊垂着，就差大喊了。
  “啧啧啧。”商如钰把相机扔给晏归淮，上前抬起他右胳膊，撸起袖子，手腕上有一个纹身。
  ——“Bye”
  “‘Bye’？”晏归淮潦草地看了看相机照片，抬头就看见了这个纹身。
  “国际犯罪组织分子？你管这叫记者？”商如钰挑眉。
  “你们警局的工作？”晏归淮嫌弃地说，“都牵扯到哥哥了。”
  “这个案子一开始就牵扯到我和我哥了。”商如言突然开口。
  “阿言。”商如钰警告似的叫了他一声，“我们的案子不对外公布。”
  商如言撇过头去，顾自缓解头晕。
  晏归淮垂眸思考着什么。
  “嘿嘿嘿嘿，怎么？想把我抓回去？现在开始在洛城，商大队长可没有在云城那样说一不二了咯。”那人连装都懒得装了，挑衅地笑道，“不知道洛城的那些人肯不肯让你把我带回云城。”
  闻言，商如言和商如钰同时乐了，后者桃花眼都带上了明媚的笑意：“你以为我一定要把你交出去？”
  “华国的法律可不允许你这么做。”那人笑容僵了僵，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真。”商如钰怜悯地拍了拍他的头，“你要真把华国法律看那么重就不会犯罪啦，你自己都无视法律还想法律保护你。”
  晏归淮：“………”
  在他这个外公是从军的人面前说这个真的好吗。
  “待会出去的时候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商如言淡淡地说，“你应该衡量一下到底选择去警局还是跟我们走。”
  那人眼咕噜子转了转。
  去警局的话，组织有可能会直接放弃他，不划算不划算。
  要跟着他们走的话还能有寰转的余地，至少组织不会直接放弃他。
  毕竟商如钰没走正规通道，真出了什么事也不关他事，他还能搅混水趁乱逃走或者被救出去。
  OK，决定好了。
  “我跟你们走。”他坚定地说，好像下一秒就金盆洗手再也不干了。
  晏归淮：“………”
  大声密谋，也不怕他把他们告发了。
  “好了，走吧。”商如钰非常满意，“大收获。”
  晏归淮更加心梗：“你们还记得我吗？在我面前说真的好吗？”
  “哼，一定要找存在感让我灭口吗？”商如钰冷哼一声，高贵地转身，领着那个人出去了。
  晏归淮：“………”
  商如言拢了拢衣领，咳了几声，道：“警局里有蛀虫，我哥他不相信，但他会跟局长通气的，不用担心。”
  “但是这样贸然把这个人从洛城带去云城，证件怎么办？而且被发现了要这么解释？”晏归淮道，“而且那个人不对劲，我们看相机的时候他的表情不对劲，发现他身份太顺了，Bye是一个组织对吧，那这么久没被抓住肯定是有根基和能力的，能被我们这么容易发现？”
  说到最后他顿了顿：“我感觉他是故意被我们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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