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缕黎明

商如言顿了顿，没什么情绪地略过他，嗓音还带着点哑：“回去跟你说。”
  “好嘛。”晏归淮应下，跟了上去，“走慢点，别摔了。”
  哥哥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商如言：“………”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走路还会摔。
  几人跟李解汇合，商如钰自己带着人先走了。
  “走吧。”李解拿着药，道，“这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商如言很晕，看东西都在旋转，现在巴不得赶快回去呢：“嗯。”
  三人走出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车。
  *
  商如钰让人上了他的车，顺手拿出手铐把他的脚铐了起来（因为胳膊已经脱臼了）。
  “我说，有必要吗，我又跑不了。”那人龇牙咧嘴了一阵子，说。
  “………”商如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绕了一圈上了驾驶座。
  车子发动。
  “我跟你说，抓我，你抓对人了。”那人又笑了，“我跟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你有资格跟谈条件？”商如钰付费出医院，驶上大路。
  “我猜，你是不是一直困惑为什么省厅的案子会和你还有那个谁有关系吗？我可以告诉你。”那人眼珠子转了转，道。
  商如钰面色不变：“我看你这蠢样，能在Bye有多高地位？别想糊弄我。”
  那人急了：“你怎么说话的呢，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了，这是中高层全都知道的事儿啊——”
  说到最后他陡然停住，语气尖锐：“你套我话？！”
  “啧。”商如钰转方向盘拐弯，“怎么不继续了？”
  那人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神色变幻半天。
  商如钰继续说：“你也说了，中高层都知道，我只要抓一个我就可以知道，为什么要跟你交易？”
  那人不可置信：“送上门来的你也不要？？”
  商如钰抽空瞟了他一眼：“那你先说说你要跟我做的交易。”
  “我看兄弟，你也不是真心为警局那些老顽固做事，这样，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你……”那人嘿嘿笑了一声，“你放我走，怎么样？”
  “我怎么辨别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商如钰依旧是稳如老狗的架势。
  那人以为有戏：“我告诉你一个据点的位置，你先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怎么样？”
  “你当我傻？”商如钰冷笑一声。
  真把据点位置给了警局，那消息来源就说不清了，他也会被怀疑，这算盘都打他脸上来了。
  “那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嘛。”那人一摊手，无奈了。
  商如钰来到附近一家宾馆：“你有钱没。”
  “有啊。”那人一愣。
  “进去办个房。”商如钰言简意赅地说。
  那人突然扭捏起来：“嗯……人家是直的啦。”
  “………”
  “你煞笔吧，去谈事情，谈完放你走。”商如钰无语了，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哦，那个……能不能先把我手接回去？”那人收起表情，说。
  商如钰面无表情地拉过他的胳膊，咔嚓几声，伴随着惨叫，胳膊接好了。
  真不知道Bye这个组织是怎么混进去他这么一个废物。
  那人擦着冷汗下了车，商如钰跟上去，看见那人拿出身份证递给了前台。
  ——罗重。
  “真名儿假名儿？”商如钰顺口问了句。
  “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啦。”罗重摇头晃脑地说。
  “…………”
  脑子指定有点问题。
  罗重付了钱，带着商如钰上楼。
  进了房间之后商如钰顺手锁门，检查房间内的设施，确认没有任何窃听、监视设备之后才略微放下心，然后又确认窗户是否完好，这个房间的隔音如何。
  “别这么疑神疑鬼的啦。”罗重大喇喇地坐下，说。
  商如钰检查完之后才坐下了，没动房间里任何东西：“说说吧，你知道的一切。”
  罗重沉默了一会，说：“其实我级别也不是很高，知道的不多。”
  商如钰认同地点头：“看出来了。”
  这孩子有点过于蠢了。
  “我们组织的老大很神秘，只有他的心腹才知道他长什么样。他平时也不怎么露面，基本都是用独属于我们这个组织的平台交流的。”罗重说。
  “你们老大叫什么？”商如钰问。
  “不知道名字，只有一个代号。”罗重表情神秘，丝毫没有揭自己老底的觉悟。
  “什么？”
  “Weirdo。”
  商如钰的脸上出现一丝皲裂，心里立刻掀起惊涛骇浪。
  Weirdo，怪人。
  难道……
  “我跟你说啊，我们这边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八卦，中高层都知道的事儿。”罗重表情都是兴奋，“听说我们老大喜欢那个谁，一直都得不到。”
  商如钰：“………”
  谢谢，大晚上的不要创他，有被无语到。
  *
  商如言在车上睡了一会，晏归淮不想打扰他，到了的时候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李解：“嘶，你小心有狗仔啊。”
  “你看着点。”晏归淮把人向上抱了抱，感觉有点过于轻了，他一只手都可以抱起来。
  “………”
  看来得好好补补了。
  他如是想。
  李解付了钱，说：“别走正门，走偏门。”
  晏归淮：“………”
  自从打了电竞就没走过正门。
  晏归淮跟着李解拐来拐去，走过黑乎乎的小道然后进门来到电梯口。
  “真有你的。”他沉默半秒，道。
  李解骄傲：“那是。”
  到房间门口后，晏归淮说：“我先带人进去了，你早点睡。”
  “OK，有什么事就找我，不要怕吵醒我。”李解嘱咐道。
  “行。”
  晏归淮进门，把商如言放到床上。
  他进的是自己房间，商如言的房卡他没有。
  商如言其实已经醒了一会了，但他怕醒来尴尬就装睡到了现在。
  但他还是装作刚刚醒的样子，半坐起身，眼前就被黑暗吞噬，过了一会才恢复清明。
  “我以为哥哥装睡不想起了呢。”晏归淮笑着去烧水，说。
  “……”
  小兔崽子装作不知道很难吗？
  “我先去洗澡。”商如言不自然地说。
  “生病了就不要洗了吧。”晏归淮说。
  “不洗难受。”商如言说。
  “行嘛，洗完过来吃药哦。”晏归淮像一个温柔的妻子一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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