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捡到儿子

“滴滴”。

        【请准时参加考试，否则取消考试资格】

        李雨霁只是小憩一会，没想到，再睁开眼已经是傍晚了。

        【请准时参加考试，否则取消考试资格】

        机械女音报完两声，再无动静。

        李雨霁揉了揉眼睛，一看，考试时间剩余三分钟了。

        不知道倒数到最后会怎么样，现在剩余一分钟零五十三秒，鬼使神差的，李雨霁咽着口水，不由盯着看倒计时。

        00:01:49

        00:01:48

        …………

        “咚咚咚！”

        “哎呦我去！”李雨霁被敲门声吓了一跳，拉开门又惊了一下。

        “怎么是你？”

        站在他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中午那个大学教授，依旧穿着笔挺的三件套西装，只不过还带着口罩手套，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一副电视里演的准备毁尸灭迹的变态杀手样。

        “你要干嘛？”李雨霁戒备起来。

        “李先生，时间不多了。”韩侑越过李雨霁，直接走进了屋中。

        “你到底要干吗？”

        韩侑停在李雨霁乱七八糟的沙发前，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最后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了。椅子有点矮，韩教授的大长腿有点憋屈。

        “时间有限，我们长话短说。”韩侑换个舒服姿势，气定神闲地说，“你会被分到新生候考区……”

        “等等！”李雨霁打断对方，“我不参加考试！还有，这是我家，我家不欢迎你，出去！”

        “你知道不参加考试的后果吗？”

        李雨霁将信将疑：“什么后果？”

        “不参加的话……”韩侑翘起二郎腿，西装裤下的大长腿终于得以舒展，他撩着眼皮着李雨霁，“会死的。”

        “什么？”

        “不参加考试会死。”韩侑做了个请的手势，“李先生，你还是先坐下吧，或者躺着也可以。”

        李雨霁简直都要气笑了：“你这家伙脑子没问题吧？”

        大大咧咧登堂入室还不够，嫌弃他家沙发还不算，现在，屁股下坐着他家的椅子，跟他说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有十秒。”韩侑看了看手表。

        李雨霁一愣，心神再次被倒计时攫住。

        00:00:09

        00:00:08

        随着越来越紧迫的倒计时，李雨霁的心也跟着剧烈地跳动起来，明明没那么在意，但就是不受控制，这感觉颇像是抢单时的最后几秒……

        距离考试时间剩余：00:00:04

        距离考试时间剩余：00:00:03

        00:00:02

        00:00:01

        00:00:00

        “……”

        随着归零的倒计时，李雨霁剧烈跳动的心脏，忽的像是被一只大手一把攥住！

        鬼魅漂浮的准考证一闪而逝，从眼前消失了……四下静谧，什么都没发生，仿佛一切只是一场荒诞的梦境，梦醒了，什么事都没有……

        李雨霁卡在胸口的那口气，终于能缓缓地吐出来了。

        还真是一场……

        “梦”字还没感叹完，李雨霁眼前一黑。

        【欢迎来到gm0208新生候考区】

        “？？”

        李雨霁眨眨眼，从刺目的光芒中回过神。

        “这是哪儿？”

        上一秒他还在他家，现在却身处人挤人的机场大厅了。也不对，这里不是机场大厅，仔细看，这里完全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类似机场的大厅，可完全不一样。他脚下的地板跟头顶的天花板一模一样，周围明明没有一盏灯，可又十分明亮。

        “这是哪里？”

        跟李雨霁有一样疑惑的人不在少数，喊嚷声越来越大。

        “放我们出去！”

        “是谁！究竟是谁！出来！”

        人群里喊什么都有，李雨霁夹在乱糟糟的人堆里，仿佛海面漂浮的小舟儿，随着人潮起起伏伏，头上的鸭舌帽被挤掉好几次。

        李雨霁按着脑袋，终于挤出了密密匝匝的人群，刚要歇口气，一堵肉墙迎面朝他压了过来，幸好李雨霁反应够快，不然都要被拍到大厅墙上了！

        “对，对不起！”肉墙连连道歉。

        李雨霁打量对方，是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小胖子，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衫，t恤衫上印漫画图案让人眼前一亮，那是一个带假面，穿燕尾服的优雅绅士。

        “吸血鬼绅士。”李雨霁脱口而出。

        “你也看《吸血鬼绅士》漫画啊？”小胖子找到了同好，激动地握住李雨霁的手，“我叫陈小鹏，是《吸血鬼绅士》的铁铁粉！”

        李雨霁：“我小时候很喜欢。”

        借着都是漫画迷的话题，陈小鹏很快跟李雨霁热络起来:“话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清楚。”李雨霁摇了摇头。

        “我问了好几个人了，他们也说不知道，反正都是收到了准考证，然后倒计时到了，就到了这……”

        “大家听我说！”

        陈小鹏的声音被一道喇叭声覆盖。只见不远处，一个穿运动装的大叔义愤填膺地举着一个大喇叭，站上高处，振臂高呼：“我们要见负责人！我们要知道是谁组织了这场考试！”

        “对！”人群中有人附和道。

        “不让我们见负责人！我们就拒绝参加考试！我们是人！不是猪狗！更不是玩具！”

        “不错！我们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大厅中的越来越多的聚集道喇叭男身边，加入抗议。

        “放我们出去！拒绝考试！”

        口号声越来越大，几乎淹没两人的说话声。

        陈小鹏不得不提高了音量：“雨霁，我们也去抗议吧！”

        李雨霁没说话，伸着耳朵，正在认真听着什么。

        “雨霁，你干嘛呢？”

        “有人在哭……”

        “什么？”陈小鹏把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

        “有小孩在哭……”

        “不会吧？！这么乱，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啊！是不是你听错……”

        “嘘。”

        “孩子！这里有个孩子！”一个人兴冲冲举着一个白白净净的漂亮小男孩，献宝似的，送到了喇叭男面前。

        “孩子！”喇叭男放下大喇叭，接过小男孩，一脸的痛心疾首，“怎么可以把孩子牵扯进来！他还这么小！不管你们是谁！都不可以伤害孩子！”

        “对！怎么可以伤害孩子！”

        人群又是一阵高呼。

        李雨霁看着那小男孩，跟只小猫崽似的被喇叭男举在手里，脸吓得发白，低低抽泣着。

        “喂！”李雨霁扒开人群，打断滔滔不绝的喇叭男。

        “是你在伤害他吧？”

        “你说什么？”

        “那小孩哭了，你没看见吗？”

        “他这是被考试吓得！”喇叭男沉下脸，“你是谁！”

        “我是……”

        “爸爸！”

        李雨霁：“？？”

        “爸爸……”小男孩声音很小，幼猫儿叫似的，细细白白的胳膊朝着李雨霁伸着，要抱抱，眼泪愈发不止，“爸爸……救我……”

        李雨霁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从同样震惊的喇叭男手中抱走了孩子。

        “这小家伙也太轻太软了吧……”李雨霁心里不由感叹，小孩都跟一团棉花似的吗？

        小男孩紧紧抱着李雨霁脖颈，脸埋在在他爸爸肩膀上，不出来了。

        “既然为人父母了！就好好看看自己的孩子！”喇叭男瞪了李雨霁一眼，再次拿起他的大喇叭，声情并茂地喊道，“我们这里面也有为人父母的！也有当子女的！想想我们的爸妈我们的孩子！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们要见他们啊！”

        “拒绝考试！还我们自由！”

        人群再次被点燃，李雨霁抱着小孩退了出来。

        一旁的陈小鹏凑过来，好奇道：“你真是他爸爸啊？”

        “当然不是！”李雨霁轻轻拍了拍小孩子，询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从李雨霁肩膀上抬起脸，眼睛哭得红肿，小脸憋得粉红，还没张口先打了一个嗝。

        李雨霁拍拍小孩的背：“不着急，慢慢说。”

        “爸，爸爸……”小男孩嘴巴一瘪，委委屈屈，眼泪又要下来了，“我是啾啾……”

        “啾啾是吧？”李雨霁欲哭无泪，“我真不是你爸爸。”

        “是爸爸……爸爸不要啾啾了吗？”啾啾抱着李雨霁脖子不撒手，不知道是吓到了还因为别什么原因，反正就是认准了李雨霁是他爸爸。

        陈小鹏：“得了，我看这小孩儿是黏上你了。”

        李雨霁：“……”

        “放我们出去！”

        “不参加考试！”

        呐喊阵营的人越来越来多，逐渐蔓延到李雨霁这边。趴在他肩上的小孩子被吓到了，撅着小屁股，把脸埋在李雨霁肩膀上不出来：“爸爸，怕怕……爸爸……”

        “没事了，没事了。”李雨霁下意识抱紧了孩子，往人少的地方带。

        【欢迎各位新考生参加此次考试】

        就在此时，一道机械女音响起，跟准考证上提示女音简直一模一样。

        抗议示威，激愤昂扬的大厅逐渐安静了下来。

        大厅上方浮现出一道屏幕，屏幕与准考证异曲同工，不管在大厅哪个方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屏幕正中央是一个类似铜钱的花纹，花纹的浮动与机械女音的节奏相互应和。

        【此处为新生候考区，为方便各位新生顺利参加考试，接下来，我将分三项介绍新生考试指南，请新考生认真聆听，事关各位考试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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