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广告，美国的新派艺术（上）

几天后，克莱蒙斯岬。
  朝阳燃烧着晨雾，一片金色透过翠绿枝叶投进营地。晨雾于是降落下来，渗透到泥土里，冒出一股股湿气。
  “啊哈，基兰，起得很早嘛。”
  塞缪尔回来后依旧保持良好作息，这日的晨练结束后，就注意到了在洗刷马匹的基兰，他看到塞缪尔主动打招呼后，也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早上好，菲尼安先生，你也起的很早。”
  “噢，叫我塞缪尔就好了，你现在是我们的一员了不是吗？”
  基兰眼睛一亮，“真的吗？您认为我是合格的一员了吗？”
  塞缪尔摸了摸下巴，耸肩道：“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其他人似乎不这么想？”
  基兰叹了口气，苦笑道：“大家几乎从来不正眼看我，不过我也能理解，谁叫我曾在奥德里斯科帮待过呢。”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我还是很喜欢范德林德帮，在这里大家都叫我的名字，我感觉...很开心。”
  “没错，这里的确和其他帮派不太一样，不过，基兰，你有想过以后吗？”
  基兰蹲在地上刷马的手一顿，“以后？抱歉，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我记得你好像读过书？这在帮派这群亡命之徒里还真是难得。”
  基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塞缪尔又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建议你离开帮派，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看到基兰又开始洗抹布，似乎要去擦桌子，塞缪尔无奈道：“放下手上的活，我们去干点别的吧，钓鱼怎么样？”
  “可...可以吗？”
  “当然，快走，总得有放松的时间吧。”
  基兰怀着忐忑的心情，骑上他那名为“布朗温”的田纳西走马，跟着塞缪尔离开营地，找到了一处钓鱼的地点。
  “这里就不错，快来吧。”
  早晨的朝晖染红了天边，海空撒满了金辉。湖面一片湛蓝，此般景色，实在是使人心旷神怡。
  ——————
  另一边。
  亚瑟从床上悠悠转醒，刚起身简单洗漱一下，艾比盖尔从一边叫住他说道：“何西阿和约翰在找你。他们去了藏私酒的地方，说你知道在哪里？”
  “他们本来要去布雷斯韦特，但约翰要为达奇做点事，所以何西阿希望你去代替他。”
  “好的，谢谢你。”
  亚瑟骑上那匹红栗色阿拉伯，塞缪尔曾强烈推荐他给这匹马取名“red  rabbit”，但亚瑟不喜欢，他觉得把一匹马取名红色兔子也太怪异了。
  最终，亚瑟将这匹马命名“格洛瑞”，也就是“荣光”。
  驾马来的距离营地几十米的一片树林，一辆装满私酒的马车停放在这里，何西阿和约翰正在后面说话。
  “叫我来做什么？”
  何西阿指了指一车的私酒道：“把它们从哪来卖回哪去。”
  “为什么？！”
  亚瑟一脸懵逼，很不理解为什么要把好不容易弄来的东西再弄回去。
  何西阿苍老的脸庞上透露着无奈，“因为我找不到销路。既然酒是他们酿的，他们就一定找得到买家。”
  “这些东西待在这挺孤单的，我想我们会做成这笔交易。”
  何西阿和约翰把几瓶放在地上的私酒搬上马车后，示意亚瑟上车。
  “你和达奇征用这些的时候，只是在履行你们的职责。现在我也要履行我的了。”
  “OK....”
  亚瑟无奈，只好爬上驾驶位，当起车夫，催动马匹开始赶路。
  马车行驶在前往布雷斯韦特庄园的路上，亚瑟还是有些无法理解道：“这是我们上次炸掉酒厂得到的私酒，对吧？”
  何西阿则是语气轻松地说道：“费力归还失窃物品的良好市民，应该得到一些回报，你不觉得吗？”
  “而且，是时候按照达奇的吩咐，来做个正式的自我介绍了。”
  “你看这是两个历史悠久的种植业大家族，不断有人跟我说，他们非常仇视彼此，没法逾越这道鸿沟。”
  “所以我想，如果我们能插手此事，一定有利可图。”
  亚瑟闻言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话。
  经过几十分钟的路程，马车到达了布雷斯韦特庄园，在庄园正面，一条长长的石子路，两侧则是一排排高大的树木，都是看上去有百年历史的巨木。
  再两侧就是布雷斯韦特家族的种植作物的土地，有许多持枪守卫在其中巡逻，防止作物被破坏。
  何西阿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周围，“我们到了，好一栋朴实无华的宅邸，不是吗。”
  “先生们，你们好吗？”
  几个布雷斯韦特庄园的守卫立刻走近，其中一个人问道：“车上装的是什么？”
  “私酒，我亲爱的朋友。我可以跟房子的男主人说句话吗？”
  “房子的主人是位女士，凯瑟琳·布雷斯韦特夫人。”
  “我可以跟她说句话吗？我有一个商机想跟他探讨，我没有恶意...毫无恶意...如果我有，欢迎你随时开枪打死我。”

  得到许可后，亚瑟驾车来到庄园的屋子前面。这是一幢双层楼宇，规模宏大，比例合适，像是一个贵族的府邸。
  白色的柱子巍峨耸立，大理石卷起白色的涡花，门窗样式都是典型的大城市贵族风格。
  “你要做什么？”
  一个身着紫色华贵衣裙，气度不凡的老妇人走出房门，正是凯瑟琳·布雷斯韦特，身后则跟着她的几名儿子。
  “我在山里找到了些东西，我想你应该会买。”
  何西阿下了马车，态度平和的走到凯瑟琳的面前说道，而她则是态度冷淡地说道：“我不会花钱买已经属于我的东西。”
  “可在我们看来这些都是我们的，拿到酒后我仔细检查过一遍，我敢以性命担保，上面没有你的名字。”
  凯瑟琳身后的几个儿子听到如此嚣张的言论，纷纷举起手上的枪械对准何西阿。亚瑟眼神一眯，手只是默默地垂在腰间。
  如果这些人有任何动作，亚瑟不介意在他们脑门上开个大洞，包括那个态度高傲的老女人。
  何西阿笑着摆手道：“别紧张，我不是来抢劫的...尽管真要抢的话也很容易。”
  “我想知道，这些酒你是怎么卖的？”
  “每瓶一美元。”
  “那我们只要五十美分。”
  “这些本来就是我们的！”
  “就当是我们找回失物的报酬吧，或者，我们到别处去卖。”
  凯瑟琳的一个儿子举起双管霰弹枪对准何西阿，语气不善道：“或者，我直接给你一枪。”
  亚瑟的手臂弯曲，随时都能碰到腰间的左轮，眼神冷冷地盯着那个男人。
  何西阿笑呵呵道：“好了，谁会想因为一两瓶酒而挨上一枪吗？”
  男人举起霰弹枪的手蠢蠢欲动，但却被凯瑟琳一把按下枪口，她出乎意料地说道：“付钱给他。”
  她的儿子有些不敢置信，但还是依照命令给了何西阿这笔钱。
  何西阿接过钱后，语气诚恳道：“您真是个爽快人，而且，听着，我们不是抢来的，只不过是奉了......”
  凯瑟琳直接打断他的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们奉了谁的命，老格雷警长。”
  “我告诉你，这酒我不想要了，不过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如果你肯的话，我再给你10美元。”
  “把这些酒带到罗兹，然后去格雷先生开的酒馆，把酒免费送出去。”
  何西阿思索一下，认为这并没有什么问题，欣然答应下来，“如你所愿，夫人。”
  “你们过一阵子回来告诉我事情办的怎么样，或许我们还可以玩一把克里比奇纸牌。”
  凯瑟琳转身走进屋子，亚瑟和何西阿也重新上马车。
  “好了，下一站是罗兹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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