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纳因科技的高层今天偶然得知一个堪比周家破产、纳因倒闭或者总裁喜欢男人还要惊爆的消息

        总裁的秘书之一阿曼达小姐在六点半接到自己上司的通知，让她来办公室一趟。

        “周总。”

        精明能干的阿曼达小姐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垂感柔顺的西装裤包裹着两条又直又长的小腿，她穿着12cm细跟高跟，凭空将自己雷厉风行的气质再度拔高一个档次。

        “这是策划部提交的关于建投第三期的合作方案，周总您请过目。”

        周斯年将一沓合同移开，习惯性转了转左手腕的同轴飞行卡罗素，淡淡道：“不看了。”

        “嗯，好的，这些韩经理已经优先审核过目，周总只需要签字”阿曼达恍若未闻，尽职尽责地将下班时间无限延长。

        周斯年唇边有了微微笑意，他背手敲了敲锃亮冰冷的办公桌，抓回正在公式化汇报的阿曼达小姐视线，“既然韩栋看过了，必然没什么问题，放着我明天签吧。”

        “好啊？”阿曼达猝然抬头，满脸空白，美丽上翘的桃花眼瞪着难以置信。

        “还有，”周斯年把钢笔落回笔架，起身说道，“三天内递交了两版合作方案？大家是不是忘了纳因不提倡996和007？你的工作完成了吧？早点下班。”

        “周、周总？”

        顶尖名牌大学毕业的阿曼达小姐差一点仪态尽失，她踉跄后退一步，堪堪扶住身侧价值百万的镇宅翡翠玉雕，如果有人看到这个场面，毫不犹豫怀疑阿曼达会将某根细枝掰断，从此和纳因签下卖身契，一辈子都要沦为纳因的打工人。

        她陡然从嗓子里发出一声走调尖刻的嘶喊，“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周总，如果是工作上的失误，您尽可以提出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他的这位高材生秘书思维如此发散。

        周斯年无奈失笑，他屈着指弯抵在眉心，慢慢揉了一圈，“没有，你做得很好，但是我要下班了。”

        “谁下班？！”阿曼达将自己差点犯罪的手撑到墙上，失声道，“整个纳因都要下班？”

        工作狂周总居然要当纳因准时下班第一人，阿曼达感觉周遭狂风乱舞，雪花飘飘，凄凉地描绘着她从纳因滚蛋走人后的悲苦下场。

        “对了，”刚要推开办公室玻璃门的周斯年又折身回来，“你平时有看直播的习惯吗？”

        “直播？什么直播？我被辞退的直播吗？”

        周斯年无法理解阿曼达现在天人交战的想法，他几不可见的摇摇头，再不管阿曼达寸寸风霜冻结的脸色，闲庭信步摁下总裁专用电梯，一路畅通无阻地下负三层的停车场。

        阿曼达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脸色差得好像人财尽失，她颓然地靠在光洁崭新的墙壁上，映出自己失色苍白的脸。

        研发部的同事刚好去茶水间冲咖啡，看见阿曼达这幅花容失色的模样，忙上前关心地问道，“阿曼达，你怎么了？”

        阿曼达呼吸轻轻，留恋地看着同事的脸，声音委屈又无助，“总裁可能要开除我了他居然让我今天早点下班”

        同事：？！

        棠笑回到家里，和尾猫经理打过招呼，表示自己晚上八点试着上播。

        程文一个劲儿说好，把已经安排好的账号和密码发给棠笑。

        棠笑回到家后，先把家中收拾干净，昨晚换下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快洗，把冰箱里储存的一些冻肉蔬菜拿出来，随意对付了一顿；中午进行了大约40分钟的午睡，醒来后，她拉开房间厚重的浅黄落地窗帘，灿金色的阳光倾泻而下，和落地窗帘交织出明昧不一的光影。

        她把考试需要的教辅垒堆在书桌一角，翻开做了标签记号的那一章节继续进行阅读和学习。

        手机“叮”的一声，显示有新短信，棠笑沉浸在专心致志的学习氛围中，一直到六点多才拿起手机。

        短信显示她上个月的工资已到账，她站在窗前抿了抿唇，夜幕下华灯流光溢彩，底下有恋人难分难舍的拥抱，也有人在路口挥手分别。

        每一个平凡的城市夜晚，都在上演着差不多的初遇和重逢。

        棠笑收回视线，背靠在冰凉的推拉门，后颈露出的一小片皮肤被冻得轻微战栗。

        她打开自己的银行卡数了数余额，预留下一部分日常开支后，把剩余的钱全部从支付宝转给周斯年。

        那张烫金名片好端端地在她挎包里放着，她对周斯年的私人手机号码看了很久，潜意识已经把13位的数字记住。

        输入对方的姓名后两个字，棠笑在备注里附言：剩下的部分我会尽快还给你。

        转账成功后，她长吁一口气，心里头压着的石头终于可以短暂的视而不见一阵子，她将自己的笔记本拿出来，选择了几个备用游戏后，又从手提袋里拿出据说是尾猫统一发放的摄像头，连上程文发过来的录屏软件，测试了十几分钟自己的麦克风后，这才对照着账号密码登陆尾猫。

        周斯年对支付宝到账的提示音很陌生，皱着眉下拉通知栏，才发现一个名为【笑】的账户给他转账5000元整。

        他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棠笑现在的生活大约也不会太好过，不然以周斯年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会选择走上挣快钱的道路。

        当初丁迦柔和他说过这件事情后，周斯年二话没说，重金收购了奄奄一息的尾猫娱乐，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给棠笑最好的条件和位置，但是不能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更不可以提出各种在违法边缘反复试探的要求。

        周斯年略带疲倦地倚在后座，车窗深陷的暧昧光影描摹着他深刻轮廓，唇瓣抿得稍紧，面相显出难以亲近的冷厉。

        尾猫的程文给他发了信息，表示棠笑会在晚上8点左右试播，他给对方言简意赅回复了一个冷淡的【。】

        回到寸土寸金的顶奢楼盘，这间随时可以充当售楼部展出的样板房套间无一不彰显出名贵和华冷，岂是一个“贵”字了得。

        顶灯和循环自动运行，周斯年到开放式的流理台接了杯净水机的温水，随手拉开钢灰靠椅，掀开电脑屏幕，下载尾猫直播。

        同样是一个人居住的环境，棠笑正在设置自己的个人信息。

        她在用户名那一栏想了片刻，静谧的夜里响起键盘的敲击声，她逐字输入【小兔笑笑】

        个人简介是【又菜又爱玩】

        至于头像，她上传了当初答辩时的个人照。

        程文一直在后台监控着，猛地看见这张严肃、冷漠又不苟言笑的个人照，刚喝进去的水差点呛进气管里。

        不愧是周总花费大力气采取迂回战术追求的女人确实不同凡响。

        在一众的尖子脸大眼睛前凸后翘高p美颜的头像中，棠笑的照片显得格外清新、格外招人，以至于几个尾猫忠实粉丝看见首页上明晃晃的挂着一张个人证件照，还以为自己进错了网站。

        棠笑点开直播，屏幕右下角浮现出小小的方框，框内是她自己。

        她歪着头，缓缓凑近，发现尾猫给的摄像头的清晰程度超乎想象，她把那摄像头的画面当成镜子，理了理自己耳边掉落的碎发，看得好几个莫名其妙点进来的水友眼睛都看直了。

        棠笑这边一上播，程文立刻安排引流。

        【狐狸大大赛高：这谁啊？怎么上了尾猫推荐主页？】

        【今天要早睡：卧槽恐游区啊，尾猫什么时候开疆拓土了？】

        【猫友117822：这个小姐姐好好看！！！】

        棠笑已经看见一条条不停往上翻的弹幕，她抿抿唇，略有些紧张，“大家晚上好。”

        极其生硬的开场白。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耳垂，慢慢弯出一个笑，“嗯今天是我第一次直播，有点儿紧张，希望大家多给我意见。”

        【顿顿吃海鲜：恐游区？？我没走错吧？这么软萌的小姐姐要玩恐怖游戏？？】

        棠笑拿过放在桌架的柠檬水，抿了一口后，点点头，“对，我比较喜欢这方面，不过还没想好玩什么，大家有推荐吗？”

        程文认真观察着后台数据，他之前还担心棠笑是新手，没想到她那么快就学会了在直播中cue流程。

        【猫友854232：强推《玩偶之家》巨巨巨吓人】

        【道长请留步：玩偶之家太掉san值了《逃出疯人院》吧，恐怖中还有解密元素】

        【你的同桌：小姐姐考虑玩《无间》么？】

        棠笑一边浏览着恐怖游戏，一边分神看弹幕。

        她单手托着下巴，另只手飞快滑动鼠标，想了想，忽然提议，“这样好吗？我们按照恐怖值来，我最近看到一款新出的游戏，简介还蛮有意思的”

        说完，她点进一款名为《迷雾镇》的游戏，大致念了下剧情简介。

        【猫友159687：啊？？小姐姐要玩《迷雾镇》？？这个一周目超级难的！！】

        【小圆圆：长最可爱的脸，玩最吓人的游戏，小姐姐真的瑞思拜】

        【一只小狐狸：这是尾猫新捧的人？数据都飙到推荐位了】

        “就这款吧。”棠笑松了鼠标，十指交叠活动筋骨，“如果我玩得不好，大家多多包涵。”

        随着游戏进入，棠笑没有继续去念弹幕，她猜尾猫后台应该有人帮她开启了弹幕审核，刚开播时好些不堪入目的弹幕已经被拉入小黑屋。

        但是这样不是会适得其反吗？毕竟她还只是个新主播。

        棠笑无暇神思，语言方面选择中英双语，光标移到难度档次时，她顿了顿。

        “简单会不会太简单？困难可以吗？啊？害怕？那就普通吧，我听说会有追逐战哦，嗯嗯这个游戏没有中文配音，我给大家稍微口语化念一下”

        “我叫alice在7月的最后一天，我和父母搬来这个迷雾小镇，原本以为是新生活的开始，却不想，短短一夜过后，镇上的所有居民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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