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可爱的左小忆

晨曦曼妙地洒落在郁郁葱葱的树上，风儿与绿叶打情骂俏的美妙，来来往往的人们衣着各式各样，川流不息的车辆发出刺耳的声响，一切回到了原点。

        左少含转头看到身边的雨亭渐渐放下她捂着耳朵的双手，正接受新的声音，新的人群，新的景色。

        几分钟过后左少含看到，树荫下绝世倩影、美目盼兮，微风轻轻吹拂她的纯发，她浅浅地嫣然一笑宛如碧波荡漾沁人心脾。

        左少含如痴如醉地欣赏雨亭露出久违的笑容，浑然不知他已上前不由自主地亲吻起雨亭的唇。

        透过玻璃，余姐看到七月情座门前的梧桐树下左少含贪恋地吻着雨亭，她欣慰地说：“这小子下辈子都离不开雨亭了。”

        “他们算不算天赐良缘，我算不算他们的月老？”小丁问余姐。

        余姐笑了，“我想是命中注定吧！”

        雨亭呆木地被吻了很久，无法呼吸的她不知道怎么避开，还好左少含及时发现雨亭呼吸微弱这才松开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左少含把雨亭拥入怀里甜蜜地说：“对不起！”她的美势不可挡，请原谅他的忘我境界。

        出租车上雨亭在左少含怀里熟睡，左少含捂着手机扩音口开机，接收到无数条短信，语音信息全是父亲的留言。

        “不是说过两天就会回惠玉的吗，为什么没回？”

        “短信看了没有，让你回来，为什么总是关机？”

        左少含毫无感觉地听着父亲暴跳如雷的语音留言，直到最后听到左仁军微颤的声音，他的手才渐渐攥紧。

        “少含，告诉爸爸你是不是出事了？”

        “少含，如果两天内你还杳无音讯，爸爸决定亲自去溪古报警，儿子你千万别出事啊，等着爸爸！”

        听到这左少含眼泪差点掉下来，他仰起头笑自己怎么可以感动？怎么可以心疼？因为他的离家妈妈才无法得到急救，残忍的他让五岁的儿子亲眼目睹生死离别的悲惨！这种人他无法原谅，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原谅！

        左少含看了看最后一通留言日期是昨天凌晨，经过深思熟虑后左少含生平第一次拨通父亲的号码，以前他只回短信电话从不接听，更别说主动打电话给左仁军了。

        董事长室里，左仁军正交代秘书一些重要的事情，他准备马上去溪古找儿子。

        这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儿子，顿时左仁军老泪纵痕。

        “董事长您没事吧？”秘书赶忙扶着左仁军坐下来，激动的左仁军此刻不知道该怎么使用手机了。

        “承诺回去却没有回去我很抱歉，打电话是想告诉你，短时间内没法回惠玉，答应你接任欣蝶董事长之事我会做到，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请你再给我一年的时间，到时我会回去听从你所有的安排。”左少含一口气说完，容不得左仁军说上半点关心他的话语。

        等了近三个月等来的是拖延，而且是一年！左仁军触摸了一下胃部回道：“一年之后如果你没有站在我的面前，我一定带着千军万马把你抓回来，请你谨记今天你所说的话。”

        “谢谢，我会遵守。”左少含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董事长，车备好了。”

        无精打采的左仁军摆手，“不用了。”

        医院到了，左少含付钱之后牵着雨亭的手走进医院大厅。

        姓名？姓名？左少含看着病历本无从下手。

        盯看雨亭想了很久，左少含最终自私地写上：左小忆三个字。

        病历本填好之后左少含就不敢正视雨亭了，因为在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他将她的姓随了他。

        左小忆全身做了全面检查后，一位男主治医生拿着放射片和脑电图对着等待结果紧张不已的左少含说：“她的脑部的确受过重创，不过她很幸运，损伤之处愈合得很好而且无后顾之忧。”

        左少含听后惊喜不已，他握紧医生的手：“真的吗？真的吗？谢谢您医生，谢谢！”

        “应该谢谢在她受伤之后照顾她的那个人，不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绝对不会恢复得这么好！”医生带着一点敬意之情说道。

        左少含在心里谢过时愔和余姐的细心照料，“可是医生她不会说话，不是说大脑没有损坏吗？”左少含奇怪地问道。

        医生起座：“走，去病房，我让你看看她会说话。”不太明白的左少含跟随医生走出诊室。

        医生毫不疼惜用力掐了一下左小忆的手臂，“啊，疼！”左小忆自然而然地开了口。

        左少含呆懵了几十秒后，激动地上前拥抱床上的左小忆：“原来你会说话，你会说话耶！”

        医生拍了拍左少含的后背说：“小伙子别高兴得太早，她会说话但不代表她明白刚才喊的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话语落下，左少含笑容戛然而止一头雾水。

        医生解释，再严重失忆的人也不可能一无所知，以他多年临床经验推测左小忆在受伤前自己删除了所有的记忆，从降临到死亡的全部记忆。

        左少含急忙插嘴：“自己删除记忆，为什么自己要删除记忆呢？”

        医生说可能是她一直活在悲伤之中，想在死去的那一刻轻松呼吸，所以删除了所有记忆，希冀来生拥有快乐。

        医生说得太深奥左少含不太清楚，医生接着说：“总之，现在她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不同的是她有潜在的意识，所以她会说话但需要条件刺激，不过她不懂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所以她需要重新认识世界你明白了吗？。”

        左少含摇摇头又点点头，似懂非懂地问医生：“大概什么时候她才会正常交流？”

        “那要看你努力的程度了，我不知道这段时间是谁在照顾她的，她一点也没有成长，我想照顾她的人一定很宠她不愿她受到一点点刺激吧。其实她现在急需外在条件的刺激，就像我刚才狠心掐她一样，让她铭刻在心，当下一次有人伸手想要掐她时，她就会躲开。如果你有效地利用外在的环境和条件刺激，我想一年足够了。”医生确定地说。

        医生果然神通广大，没错，余姐和时愔宠爱左小忆的程度已达到溺爱，即使知道这样不好可她们还是忍不住宠爱。

        左少含低下了头，如果为了让左小忆开口说话而非要对她严厉，他宁可她这辈子都不说话。

        医生摇了摇头走出病房，事实证明他推测得没错，真不知道该为躺在床上的女孩感到喜悦还是悲哀？

        不一会，左少含轻轻地合上病房门冲到医生面前追问道：“她有可能恢复记忆吗？如果那样我就不用对她严厉了。”

        医生想了想之后回答：“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几率很小，去触碰过去撞击她心灵的事情兴许能刺激到大脑神经，从而一发不可收拾地回想起过去的点滴。但是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能够让自己删除记忆的人，她的过去一定不是她想要的你明白吗？”

        医生的总结和建议令左少含六神无主起来，医生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替你拿主意吧，你那么在乎她，生怕她受一点点伤，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左少含幡然醒悟，抬起头笑了。

        左少含为左小忆办理了住院手续，虽然医生一再强调没有必要住院，但是左少含认为左小忆熟悉各种环境很有必要。

        因此左少含聘请了一位专业的护理工，主要负责陪同左小忆洗澡和上厕所以及清洗换洗的衣服，其它凡是不涉及到男女有别的事情由左少含全权负责。

        “吃饭。”左小忆对着迎面走进病房拎着水瓶的左少含说了两个字。

        声音太小恍若是错觉，左少含没有在意，他来到床沿倒了一杯水吹了吹之后搂着左小忆想要喂她喝水。

        “吃饭！”左小忆侧过脸拒绝喝水强烈要求吃饭，这一下左少含听得一清二楚，他喜不自胜放下水杯拨通外卖号码。

        挂上电话后左少含听见临床一个小男孩说：“妈妈，今天的饭菜好好吃哦！”左少含笑了，难怪左小忆会说吃饭两个字，原来是跟他学的。

        “乖，喝完这杯水我们就吃饭好不好？”左少含再次喂左小忆喝水，左小忆眨着清澈的眼睛看着左少含恳切的眼神，几秒后愿意配合张口起来，似乎明白左少含刚才说的意思。

        “慢点，慢点，小小口，对，小小口。”左小忆聪明又听话左少含忍不住在她的耳边悄悄说：“和小忆约定，下辈子还由少含来照顾小忆，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照顾小忆还要幸福了。”

        考虑到医院床位严重空缺，左少含主动办理了出院手续，呆在医院整整十五天出来之后还真有些不舍。

        一路上左少含牵着左小忆的手像是逛街，沿途的高楼大厦和花草树木都会引起左小忆投来好奇的目光。

        前方一名男子当众单膝下跪，手持玫瑰和钻戒向自己心仪的女孩求婚。

        左少含和左小忆路过时刚好该男子说了三个字：“我爱你！”

        “我爱你！”左小忆念到并眨着眼睛看着左少含，像是问他我爱你是什么意思？

        左少含犯起愁来，这世上好像没有什么确切地举动可以描述和诠释我爱你这三个字的真正含义。

        一时半会左少含无法解释这三个字的重量急得他满头大汗，左小忆逼近：“我爱你！”这一刻左少含好想哭，他快控制不住了，傻瓜这样对视还和他说我爱你，不知道这样会引起他的心狂跳不止会让他忍不住亲吻她吗？

        被逼得喘不过气来的左少含最终理智地捧起左小忆的脸：“看好了，我爱你就是……”

        左少含的唇在左小忆的脸蛋上轻轻地碰了一下，左小忆甜甜地笑了踮起脚尖在左少含脸上亲了一下，像是在说这样就是我爱你吗。

        可是这对于左少含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惊喜，要不是担心左小忆会迷路，他真的很想松开左小忆的手，奔跑千米远来庆祝这出乎意料的惊喜，左小忆吻了他，主动的。

        和失忆的左小忆在一起久了，左少含全然不知自己变得言语幼稚行为幼稚！

        走进一家餐厅，服务生为左小忆拉开座椅，左少含微笑道：“谢谢，我来，我们并排座。”

        左少含将两把座椅移在了一起，情侣不都是面对面坐着的吗？服务生疑惑不解地递来菜单。

        当周围用餐的人无意发现左少含在喂左小忆吃饭时，大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男的小声骂左少含丢尽男人的脸，女的则流露出一副羡慕不已的样子。

        环视四周后的左少含毫不介意乐在其中，然而当他笑着想要再次喂左小忆吃饭时，发现左小忆仇视地望着周遭的人群，几秒过后她夺走他手中的汤匙自己吃了起来。

        医生说只要提供条件，左小忆就会有常人意识果真如此。

        左少含趴在餐桌上埋头自笑，是何等的美哉！左小忆为了他的颜面居然主动拿起了餐具，要知道前几天他有专门训练左小忆拿碗筷，可是她就是不肯拿。

        喜笑颜开的左少含抬起头急切地正常交流：“左小忆，你是不是喜欢我？是喜欢我才故意让我一直喂你吃饭的对不对？”

        左小忆自顾自地吃饭，很显然她不明白左少含说的是什么意思？左少含拿起筷子叹了一口气，是他太心急了，左小忆哪知道什么是喜欢啊？

        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阿姨。

        “阿姨，什么事？”

        “少含，听你爸爸说你要一年之后才能回来，这是不是真的？阿姨好想你！”关暄姝说着说着哽咽起来。

        “阿姨您别难过，一年之后我就会永远呆在惠玉不再让您担心了，您该高兴才是。”左少含安慰道。

        “可是……可是少含……”

        “阿姨，少含说话算话一定会回来。对了阿姨，您方便借我一百万吗？”

        少含这孩子关娴姝很清楚，他从不问家里要一分钱，现在他开口借钱自然是遇到了困难。“少含，这些年阿姨给你存的零花钱早超过一百万了。”

        “零花钱？”

        “是呀，从小到大我给你零用钱你总是不收，阿姨只好帮你存了起来。够吗？不够阿姨再给你一百万。”

        左少含热泪盈眶：“谢谢您这么用心，谢谢您不问我要做些什么？”

        “傻孩子，你是我儿子，只要你平安，其他我全力支持。”

        “谢谢阿姨！”

        “这么说阿姨生气了，阿姨宠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阿姨要挂电话喽，马上去给你汇钱，对了别忘了经常通话，还有一年后一定要回惠玉哦。”

        “好，我会的。阿姨……”左少含想说些什么电话已挂断，这么多年来关娴姝还是头一次着急地挂断儿子的电话，能够帮助儿子是她的愿望，能够为儿子办事是她的梦想，她要即刻完成儿子交代的任务。

        听着嘟声，左少含有些失落，还没来得及问阿姨最近身体怎么样？少杰近来功课可好？

        呆然几十秒后左少含对着手机说：“谢谢您，妈妈！”因为他知道此刻关娴姝一定在为他的事而忙碌。

        左少含口口声声喊着阿姨，这会又变成了妈妈，左小忆听出奇怪来抬头满脑问号地看着左少含。

        左少含笑笑拿起餐巾纸为左小忆擦嘴：“吃好了对吗？等我一下，我很快吃完。”

        当左少含低头想要开动吃饭时却哭笑不得，殊不知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左小忆将他的盘子端了过去大吃了起来，现在盘子里只剩下一口饭菜。

        左少含这才猛然想起离开前时愔对他说要控制左小忆的食量和食欲，否则他一定会被活活饿死。

        左少含领悟到和左小忆在一起不是大喜就是大悲，他吞下最后一口饭菜后，笑得很牵强对左小忆说：“左小忆，你对我太好了！”

        左小忆听不懂但却默认地点点头，样子十分老成令左少含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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