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饭馆的生意经

　　想了一天工作，袁晨头晕，他停止考虑工作了，把注意力放在饭菜的味道上。酸甜中带着鲜辣，鲜辣中又含着肉的香味。

　　“这盘鱼香肉丝炒的不错，。。。再来一盘。”袁晨对着柜台后的老板娘喊。

　　“好叻。”老板娘。

　　“这里的家常菜做的好，来吃饭的主要是周边上班的白领，中午人多，晚上客人少。”小侯说。

　　饭馆小，袁晨出于好奇走到后厨门口。

　　小小的灶间灯光昏暗，油烟熏染的墙皮发黑，不锈钢架子上放在切好的青菜、肉、油、辣椒、葱姜、八角等。灶上有一口大锅，冒着烟，里面是猪骨、牛骨、汤已经熬成白色的，“咕嘟咕嘟”翻滚。

　　灶台处一位瘦瘦的师傅拿着炒勺要炒菜，他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袁晨，然后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计。

　　厨师先大火烧热油，快速把腌制好的肉丝倒进去，轻轻晃动一下锅底，让肉丝均匀的粘上油之后再翻动。

　　保证肉丝不粘锅，且根根分明。嫩的直不起腰来。站在门口的袁晨已经闻到香味了。

　　厨师对工作流程太熟悉了，他几乎没用眼睛看，就用炒勺准确的量取出适度的食用盐醋，糖。继续翻炒十秒出锅、装盘。“出菜啦”，他喊了一声。老板娘闻讯而来。

　　看过炒菜，袁晨回到饭桌旁，坐在小侯对面，感慨的说：“刚才看人家炒菜，看人干活也是一种享受，劳动人们伟大呀。”

　　这话偏巧被端盘子上菜的老板娘听到了，逗得她直笑：“这位客人真能拽词儿，我们是农村来的、人笨，学厨师好几年，就会几个家常菜，鱼香肉丝，锅塌豆腐啥的，大菜不会做。开小饭馆的命。挣点辛苦钱，伟大什么呀，又不是盖长城。”

　　“做生意很困难，你们顶住了，很不错的。我好几个朋友，开饭馆都倒闭了。”袁晨发自内心的说。

　　“那倒是，这胡同开饭馆的有好几家，你来我走的，跟走马灯似的，最后还就我们坚持下来了。”老板娘脸上冒着光，颇具自豪感。

　　“做生意高开低走的多，一开始热闹的很，过了没两月就无声无息了。”袁晨说。

　　“那倒是。”老板娘回话。

　　“我们两口子想问题简单，不会弯弯绕，只会开饭馆，开饭馆不能怕累。当时找地方，走到这一看有两个大办公楼，就想中午好多人要吃工作餐，生意有啦。就把这个店给盘下来，一晃5年了。。。。”

　　小侯说：“开店也简单，有客户，有产品，就挣钱了。”

　　“这是人家走通了，把结果一说好像很简单，其实试错成本很高，不容易，我一个朋友在中关村那边写作楼的开饭馆，也是做白领的工作餐，坚持了一年半，累的要命，还赔了30万。”袁晨。

　　老板娘说：“这条街上几家饭馆赔钱的多，赚钱的少。菜饭要对路数才行，以前我们犯傻，以为种类多吸引的客人就多，结果自己买菜、洗菜、准备菜特别麻烦，还多雇了两个人，生意也好不到哪里去。后来一狠心，留下几个硬菜、下饭的菜，其他的都不做了。过了一个多月，生意反而好起来了。”

　　“不容易。”小侯。

　　袁晨见店里没有其他客人了，就拉过一把椅子，老板娘坐下，继续说：“不挣钱的产品砍了不心疼。挣钱的产品给砍了，那确实心里压力大。”

　　“挣钱的产品为啥也砍掉了？”袁晨不理解。

　　“比如吧，我们还做过一阵子砂锅米线，挣了半年钱之后停掉了，为什么要停掉砂锅米线呢？”老板娘问袁晨和小侯。

　　二人摇摇头。

　　“砂锅米线每锅都要现煮，还专门多雇佣一个人来煮，哪怕用的是八眼炉灶，也很耽误时间，特别是中午，那帮白领午休时间集中，他们习惯好几个人一起来，做米线根本来不及。还有就是因为到七八月份的时候，天气热，特别是三鲜粉，要准备几种新鲜食材，很麻烦，又不好保存。”

　　“您的米线不是挣钱吗，坚持一下？”小侯“站着说话不腰疼”。

　　“挣钱，那也受不了，忙不过来，还请了一个洗碗阿姨，后来把我妈从老家也叫来了，四个人都是脚忙手乱。没办法，这个钱没法挣，只能改产品。”

　　“东摸摸西试试，现在只做家常菜，以前还卖过早点，油条、粥、煮鸡蛋，不划算也砍掉了。变来变去的，这个饭馆盘活了。”老板娘很“入戏”的回忆一路走来多么不容易。

　　袁晨附和着说：“砍掉不挣钱的产品容易，去掉挣钱的产品就太难了。”

　　老板娘拢了拢头发，回顾当时情况：“那会儿，砂锅米线已经做的很不错了，到半年后都还有顾客问起砂锅米线，特别是三鲜粉！为了停掉米线，我们两口子没少打架”她用手指了指后厨，瘦削的厨师是她丈夫。

　　“那个米粉就是下蛋的鸡，下蛋的鸡，你舍得杀吗？。。。我一连三个晚上没睡着，想了又想，一跺脚，还是把米粉停掉了。”

　　门开了，进来一个青年人，老板娘起身迎接客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刚才的谈话引起小侯的思考。

　　小侯皱了眉头：“做产品真的不容易，开饭馆也不是做的好吃就行。他家要是还做米线，就算挣钱，搞不好也挺不到今天。”

　　袁晨说：“是呀，老板娘刚才说的话提醒我了，给你们保险公司的红茶，还需要再想想，冯子明手里的野生茶不行。”

　　小侯：“冯子明人倒是仗义，那天说相声有人捣乱他还帮了我，这个人嘛。。。。”

　　袁晨知道小侯要说什么，接过话来：“冯子明有点自负，看什么事情都容易，他家里条件好，资源多做事情确实容易成功。问题是，茶叶不是生活必需品，很难操作，他还没意识到。”

　　“就是自不量力，他还打赌，以为自己能把茶卖出去，他肯定输。。。。老板结账。”

　　小侯自己吃好了，见袁晨吃完饭在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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