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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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照还在写新本子的时候,《比干剖心》终于跟着进京的戏班子来到京城。
魏国公今年七十高龄,身子骨虽还硬朗,但戎马半身一身伤病。这几年皇帝防他防得越发厉害,以荣养之名将他拘在京城,不顾北狄祸患,强行打压魏国公一系武将。
康战就是因此被迫休假,才跟着花痕一道去南阜。
魏国公其实不怎么听戏,他现在赋闲在家无所事事,通常都是去看斗鸡斗蛐蛐,甚至府里还专门养了一只叫将军的斗鸡,毛发鲜亮,攻击性十足,百战百胜。
只是这《比干剖心》的名气实在太大,走到哪里都是谈论这部戏的声音,搞得魏国公也好奇了。
刚进戏园子,魏国公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哟,花侍郎大忙人也来看戏?”
花克面容是万年不变的沉肃冷硬,见到魏国公行一个晚辈礼:“见过国公爷。”
“一起?”
花克跟在魏国公身后进了二楼包间,戏还未开场,客人正陆陆续续进来,魏国公大马金刀坐着,随口道:“你家那小子也该回来了,想好是让他进刑部还是去地方?”
花克道:“回国公爷,犬子来信称要在南阜历练几年,等他将犯人押送进京后委任书便会下来。”
“南阜那地方好,到时候我让我那女婿多看顾一些。”
“多谢国公爷。”
“哟,这可真是巧了,难得见两位来看戏。”为方便观看,戏园子包间面向戏台的那面墙体只有一半,仅起到隔间作用,陶御史极其自然地推开雕花木栏,一点也不见外地坐在空着的位置上,“这《比干剖心》可真是打出了名气,国公爷闲人一个暂且不说,花侍郎这样常常夜宿刑部的大忙人也给引来了?”
“陶御史今天不想着参谁,怎么也来看戏了?”
“还不是下官家那不着调的小子,”陶御史叹口气,“非让下官来看这戏。也不知他在南阜做些什么,今早还寄来一个戏本子让人唱。”
“那三个小子现在在南阜都乐不思蜀了,”魏国公哼一声,“康战那混账去了这么久,信都不知道往回写一封。”
陶御史忽然意味深长地冲花克笑了笑:“康贤侄和我家那小子还不一定,但花贤侄是一定乐不思蜀的。”
花克一张万年冷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魏国公坐直身体,感兴趣问道:“怎么说?”
“思故来信道花贤侄这棵铁树可终于开花了,花大人高不高兴?”
面瘫如花克,这一瞬间也不由得微牵嘴角,眼里显出极明显的喜意,虽然转瞬即逝,但被一直盯着他看的两人瞧个正着。
两人顿时大笑起来。
“花大人不想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吗?”
花克拒绝:“多谢陶御史好意,时机合适犬子自会来信告知。”
陶御史可惜地摇摇头:“花大人何必这么刻板,小心到时候吓跑了人家姑娘。”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家姑娘,陶鉴这小子就写这一句,旁的一点也没提及,不知道他老父亲会好奇么。
时间差不多了,铜锣一敲,戏正式开场。
袅娜的女子莲步芊芊,姿态娇柔,唱腔虽及不上连萼但也珠圆玉润。
包间里只有陶御史认真听戏,花克的脸根本看不出来听没听,魏国公从来不耐烦这些。
“还是个狐鬼戏。”陶御史兴致勃勃道,“狐鬼话本子出了不少,难得见戏里也唱狐妖,不知这狐妖能否得道成仙。”
魏国公看他一眼,又看戏台一眼,一点都没明白陶御史怎么就能这么投入。
正想着,画外音传来,九尾俯身一拜,听到九尾最后一劫是灭亡殷商时,魏国公也不由得认真几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君王无道,连上天也要亡他。”魏国公不禁叹息一声,未免带些心声。
“杀其忠臣,败其国库,毁其民生,即便是盛世王朝也不敢如此做。”魏国公又是一叹。
陶御史此时脸上已然没有了轻慢态度,他隐约有些知道为何陶鉴要他看这戏了。
在座三人与比干或多或少都有些共情,尤其是当今还是一个十分个性的皇帝。他们看着纣王就像看着皇帝,而被迫剖心的比干就有几分物伤其类。
“比干当真忠臣。”别的不说,若在场几人是比干,在知道前方凶机后还乖乖进宫的可没一个,反而是直接逼宫的倒有那么几个,“可惜这殷商数百年基业,就要如此亡于纣王之手。”
“忠君与忠国不一样。”这句话谁都没说出口,却又心照不宣。
在卖菜女上台后,即便是这三位,也不免盼她说“人无心能活”,然而比干倒地而亡时他们不免唏嘘一声。
底下议论声四起,“昏君”“暴君”的怒骂声隐隐约约传上来。
“难怪这几日我那些同僚一个劲儿地盯着陛下谏言,我还道是怎么了,原来是物伤其类。”
“换个地方?”
茶楼雅间,三人依次就坐。
“也不知这戏是何人所做,陛下自登基以来所做之事,可不就是杀其忠臣,败其国库,毁其民生么。”
“近来北狄屡屡试探,动作越来越过火,陛下竟能一直视而不见。”
“今年国库收入又有四成被拨去修皇陵,皇上春秋鼎盛,何必对陵墓如此上心。”
“继当年攸州起义之后,这十来年又有几次起义,陛下只让人镇压却从不安抚,这几地近年来民生凋敝,百姓纷纷逃往其他州府,陛下这迁怒的脾气何时能改改。”
魏国公和陶御史发着牢骚,说得口干舌燥时,就听一直沉默的花克道:“犬子写信道这戏本出自一位号种花居士的隐士之手,而首先唱这戏的戏班子,班主是张太傅四子。”
魏国公险些没拿稳茶杯:“当日我府中管事没能接到他们,找这些年也没有消息,我还以为张莲仅剩的骨血也没了。”
他放下茶杯:“活着就好。”
他又问了些细节,得知张纬不想进京,沉默片刻道:“不进京也好,若进京叫陛下想起张莲来,又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陶御史也道:“当年未能保住张氏一族,终究是我们对不起张太傅。只恨那狗贼方缪,一朝得意猖狂就做鬣狗样。”
方缪是皇帝一手提拔的酷吏,目光短浅又心狠手辣。当年他们本来已经快说服皇帝释放张氏族人,可方缪当时将张太傅下狱便以为张氏一族逃不过族灭结局,可着劲折腾折辱他们,结果发现皇帝并没有要杀了他们的意思才慌了神,担心张氏出狱之后报复,联合张太傅政敌诬告张氏族人辱骂皇帝,让陶御史一众人前功尽弃。
当时天牢几乎完全被方缪笼络,那些狱卒唯方缪马首是瞻,而方缪又一直以皇帝孤臣自居,谁的打点都不好使,那三年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收殓被扔出来的张氏族人尸体,将其妥善葬于张氏族墓。
直到现在方缪还是皇帝身边宠臣,耀武扬威恶事做尽,不知冤死了多少人,直到花克入刑部后,这些案子全部都归刑部管,方缪的权力被限制,才有所收敛。方缪也因此盯上花克,和花克你来我往不知过了多少招。
“罢了,陛下虽喜怒无常,大体上还知晓轻重。我这边回去压一压同僚的情绪,免得陛下恼羞成怒,要血洗御史台。”
此时,皇宫御书房内,皇帝一个喷嚏连一个,打得鼻头泛红。他捡起一本奏折,只看两眼就扔到地上:“阿嚏!这些御史犯什么毛病阿嚏!睡个宫女阿嚏……怎么了阿嚏!管起朕后宫来了阿嚏!参朕纵容阿嚏!纵容外戚,不过是阿嚏……多买几块地阿嚏!这算什么纵容阿嚏!”
皇帝把御桌一掀,恼怒道:“不看了阿嚏!”
而这些江晚照自然不知道。
张叔如今牟足了劲发展戏班子,这些天到处找功底深的戏子,往戏班子里填充不少新鲜血液。这些新成员有的是本地人,自有住处,其他的张叔又租了个小院供他们住。
因为戏班子整体水平的上升,这些天虽没有新戏但打赏仍旧很可观,而拿了戏班子三成收入的江晚照也阔起来,彻底进入买买买状态。
这套泥塑好看,买!这对耳坠适合连萼,买!张小鱼最近跟着康战学武辛苦,这对护膝更要买!最后整个戏班子都收到了江晚照送的礼物,感动之余不免又担心起江晚照的理财能力。
江晚照也不在意,张叔抓着她唠叨了几次一点效果都没有,也就放任自流。倒是张小鱼跑过来和她说以后她的钱都归江晚照。
江晚照一感动,刚刚排半个时辰买的雪原记点心全塞给了张小鱼。
天气渐渐热起来,街上行人都换上更薄的春衫,瓦舍里的表演时间也都改动,避开了中午日头最烈的那一个时辰。
这些天还下过几场雨,戏班子被迫歇业,所有人都窝在小院里,江晚照用薄木片画了一副扑克牌,一整天玩下来几个人的脸上都画满了大小乌龟,康战来时被吓了一跳,险些退出去。
时间就这么悠闲自在地走着,很快就到了《造神录》开场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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